慕软织脸色一变。
赵郁白又告诉她:“不过他并不知道你现在在医院。”
慕软织松了口气。
赵郁白瞧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说道:“你心里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找你。”
“清不清楚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慕软织不觉得这是可以跟赵郁白聊的事情,于是说,“而且也跟你没关系。”
赵郁白打量她:“我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些男人全都为你疯狂。”
这话听着像是夸赞,但慕软织清楚,他其实是在讽刺她。
她撇撇嘴,“如你所见咯,我貌美如花,人见人爱。”
赵郁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貌美如花我不否认,人见人爱是不是有点太夸大其词了。”
这一副认真揣摩的语气,给慕软织听笑了。
与此同时,寨子里。
裴厌到这里的时候,到处都是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只能先等着。
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竟是谢京臣打来的。
裴厌挑眉,他跟谢京臣可没交集,这电话都是很早以前留的了,这人被当作谢家下一任掌权人培养,眼里瞧不上任何人,傲慢得很。
这个傲慢的孔雀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裴厌本来是不想接,但又想到这个男人或许也跟姐姐有关联,索性还是接起了电话,语气不是很好,“喂?”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
裴厌也不催着他说话,同样维持着安静。
过了片刻,听筒里才传来谢京臣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你到焦山了?”
裴厌语气冷冽:“你跟踪我?”
谢京臣:“不必跟踪,想知道你的行踪易如反掌。”
“说得好听。”裴厌嗤笑,“那你告诉我,你知道我姐姐在哪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裴厌知道他不知道,这话真像病句,不过也是事实,谢京臣要是知道他姐姐在哪,就不会打这通电话来了。
“你去焦山找她?”
谢京臣问道。
裴厌烦躁:“关你什么事。”
话音刚落,电话被那边挂断,裴厌刚想骂,忽然意识到什么,差点砸了手机。
打这通电话前谢京臣已经抵达了宁城。
前些天他派出去的人查到孟肆的手下连夜到过宁城,具体做什么没查到,消息被孟肆封锁得死死的,不透露一点风声,能查到去宁城这条路线也费了很多工夫。
抵达宁城后谢京臣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裴厌的行迹,刚好这个时间裴厌去了焦山。
焦山是谢家的地盘,祖祠就在那,裴厌他一个外人去那地方做什么?
助理走过来询问:“大少爷,接下来查哪条线?”
谢京臣脸色冷沉:“哪条线都不用查,去焦山。”
助理点头:“是。”
前有谢京臣得到风声前往焦山,后有谢丛晏与谢时序落地宁城机场,得到消息的靳冕也申请了航线,带着蛋卷乘坐他的私人直升机抵达宁城。
孟肆是唯一没有找慕软织的人。
人是他送到宁城的,至于去了哪里,待在什么地方他不会过问,但当他从孟枝那得知谢家人齐齐去了宁城时,他坐不住了。
“哥哥,宁城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去了宁城!”
孟枝这两日特别烦躁,无论她去见谁,他们都不搭理她,问就是很忙,但又不说在忙什么。
起初孟枝怀疑‘忙’只是借口,但很快发现,他们是真的在忙,好像在调查什么人的踪迹……
“京臣不理我就算了,我没想到丛晏也不理我!”孟枝越说委屈,眼眶都湿润了,“还有时序,我只是关心一下他的腿,可他却避我如蛇蝎。”
孟枝红着眼眶看向孟肆,问道:“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孟肆看着孟枝眼眶里的泪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具体我不清楚,我会去调查一下。”
孟枝连忙点头:“好,你快去调查,我要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去宁城。”
“嗯,乖乖在家等着。”
说完,孟肆拿起手机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身后的孟枝叫住他问:“你去哪里调查?”
“宁城。
话音落,人已经走远。
孟枝一整个愣住。
……
宁城一家私人医院内。
慕软织已经吃完饭,赵郁白的手下进来把餐盒收拾干净,正要出去时,慕软织叫住他问:“你老板在哪?”
那名手下转过身:“慕小姐,老板他回了焦山,祖祠那边有事情需要他出面处理。”
想到昨晚祖祠被林婉毁成那样,赵郁白应该去善后处理了,慕软织点点头:“我知道了。”
手下又准备走时,慕软织再次叫住他,“那个,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拿一根拐杖,我腿不方便行走,需要有人搀扶。”
手下点头:“好的慕小姐。”
这次手下都没敢直接离开,生怕慕软织又叫他,等走到门外也没听到喊声,他这才加快脚步离开。
半个小时后,慕软织得到了一个拐杖。
她拿到拐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
憋了她好久。
一直到下午赵郁白也没出现,林婉也没来过,慕软织没刻意问,猜测也回焦山了。
到了晚上。
手下按时送来可口的饭菜,但慕软织注意到餐具是两份。
她问正在给她打开餐盒的手下:“你陪我一起吃吗?”
手下惶恐,连忙摇头:“慕小姐误会了,不是我,是老板陪你一起吃。”
慕软织:“……”
她希望是她听错了,但手下说他老板已经快到医院了,很快就能上来。
慕软织不理解,说道:“他既然这么忙,为什么非得来医院跟我一起吃饭?在哪里吃不是吃,搞这么麻烦,还耽误他时间。”
手下根本不敢接腔。
这时门口传来赵郁白的声音——“吃饭耽误什么时间。”
慕软织瞥了眼门口,男人风尘仆仆而来,身上还穿着风衣,他脱下风衣递给身后的手下,朝病床走来。
“我再忙也抽空来医院看你,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手下为他拉过来椅子,赵郁白抬手示意他们出去。
等手下都退出去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慕软织与赵郁白两人。
她没表现出嫌弃,但那充满嫌弃的语气实在藏不住,“你不来我能吃得更香。”
赵郁白俯身看她:“那你就受着吧,接下来都是不下饭的日子。”
慕软织憋闷,掀开被子起身。
赵郁白下意识伸手扶她,慕软织视而不见,说,“我有拐杖。”
见她下床后一瘸一拐往另一边,不是去吃饭,赵郁白跟上去问:“去哪?”
“卫生间,你也要跟着去吗!”慕软织没好气道。
赵郁白瞥了眼卫生间的门,“需要扶吗?”
慕软织眼睛睁大:“我请问你在说什么?”
赵郁白倒是淡然:“你以为我说的是扶着你上吗?”
慕软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