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拖到三天后,第二天上午,杨瑞华就搬走了。
她找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们来帮忙,搬东西的时候,还是引起了街坊邻居们的注意。
住了十来年的地方,突然就要搬走,杨瑞华一直面无表情,实际上心如死灰,尤其是想到阎埠贵,她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阎解放三个孩子也是一脸悲伤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自己的一点点行李,其实就是几本书,连玩具都基本没有,因为阎埠贵根本没有给他们准备玩具,不管是买的还是自己做的。
他们年纪小,所以杨瑞华也没有让他们帮忙,只让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他们三个可以说都是在这个屋子里长大的,对这个地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因为从小就把这个地方当成家,现在这个地方不是家了,他们心中也有了失落与担心。
这一幕也让孙大妈他们有些不好受。
她们这十来年的街坊邻居,平时会吵架,甚至会打架,但相处久了,也是会有感情的。
尤其是她们这些妇女,爷们出去上班了,她们在院子里待的时间最长,平时聚在一起聊天、唠嗑的时间最多。
杨瑞华和贾张氏一样,都喜欢占小便宜,但有一点杨瑞华比贾张氏强一点,那就是她不会像贾张氏一样小偷小摸,也不会巧取豪夺。
相比好人来说,杨瑞华确实不怎么样,不能算好人,但和贾张氏比起来,她其实还算不错了。
贾张氏之前被抓走,孙大妈等人都很高兴,没有一个人表示出不舍的。
杨素兰和赵惠兰也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阎家搬东西。
住了十来年,阎埠贵还是给阎家添置了不少东西的,所以搬起来也没这么快。
这时易中海缓缓从穿堂走出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冯桂兰。
两人走到了阎家门口。
易中海的表情也有些萧瑟落寞,阎家还是搬走了啊,他也很是感慨。
两个多月前,阎埠贵还是95号院的三大爷,他还是一大爷,刘海忠还是二大爷,三人之中虽然有些龃龉,但总体上一起把控着95号院,那时候的95号院多和谐啊。
那时候的95号院,他们三个大爷就是天,院里的人都听话,不听话的,他们三个也有的是手段打压,这不,这几年搬走的、死了的,那都是不听话的。
但从什么时候起,95号院就变天了呢?
刘海忠死了,阎埠贵死了,他也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正好杨瑞华从屋里出来,看到易中海还愣了一下,自从阎埠贵死后,易中海可从来没有来到阎家了。
“他三大妈,你们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易中海先开口问道。
杨瑞华苦笑道:“一大爷,我娘家那个院还有空房子,我们搬到那里去。”
易中海想起之前因为贾张氏闹起来,他还来劝杨瑞华搬出去呢,这时候来问他们搬到哪里去,实在是有些尴尬。
“东西多吗?要不要帮忙?”
顿了顿,易中海又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一大爷。”
杨瑞华看了一眼周围的街坊邻居,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但看起来更像是冷笑。
说完她就提着两个包袱走向垂花门,不再搭理易中海。
这把易中海嘴里那句“以后常回来看看”也堵了回去。
要是杨瑞华听到了肯定得骂人,这95号院有什么好回来看的?这里还是阎埠贵、阎解成亡故的地方,她是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易中海回头看到这么多人在看着阎家搬东西,也不上去帮忙,觉得有损95号院的形象,便挥手道:“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一向对易中海不满的林大妈呵呵冷笑:“易中海,你干什么呢?还当你是一大爷呢?我们就搁这看着,咋的了?你还不让看了?”
刘大妈也跟着帮腔:“就是,易中海,你手咋伸得这么长呢?也是,傻柱的抚养费你都敢私吞,你这手确实是够长的。”
易中海怒道:“刘家的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何大清早就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这就是误会,你还敢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还有你,林家的,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还懂不懂尊老爱幼了?”
刘大妈还没炸,林大妈先炸了。
“易中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充大尾巴狼呢?尊老爱幼,你比我大几岁啊,你就是老了?还让我尊敬你?我呸,你个死太监,你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
“你,你……”
林大妈的彪悍言论,直接气得易中海面红耳赤,又是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啊……”
吓得对面的孙大妈、刘大妈她们赶紧尖叫一声,然后四散躲起来,免得被喷上一口血。
易中海直挺挺地倒下了,引起其他人的一声惊呼。
“哎呀,易中海又吐血了。”
“易中海倒下了,易中海倒下了。”
幸好冯桂兰就在旁边,不然易中海直挺挺倒下,肯定要磕伤。
这次冯桂兰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求助,就自己艰难地扶起易中海,架着他走向穿堂。
这可把孙大妈他们惊到了。
“咦,你们说这一大妈是怎么了?最近好像也不怎么说话了,对易中海好像也不怎么上心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最近一大妈都是怪怪的,平时走路都低着头,也不吭声,见到人也不打招呼了,好像很多心事的样子。”
“你们说,是不是易中海不行了,一大妈不高兴了?”
“你是说憋着了?嘻嘻?”
“那肯定啊,你们看以前易中海多猛,现在没胡子了,人都没有精气神?”
“那确实憋得慌,哈哈……”
一帮中年大妈越说越离谱,不要说开车了,一开始就上高速了。
如果她们知道易中海看着身体很健壮,肌肉很结实,其实没个卵用,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杨素兰哼了一声,拉着赵惠兰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