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赫在新收拾好的办公室里间刚洗完脚。
就听见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打开门,一眼便看见阿武被一脸怒容的秦惩逼得连连后退,直至到了自己面前。
“阿武,停手。”
潘赫皱眉,呵斥住不停招架的阿武,看向秦惩::“惩子,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秦惩额角的青筋都鼓着,眼里也带了血丝。
他一把拨开已经停手的阿武,站到潘赫面前:“你上午去找大冰说了什么?之后她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潘赫吸了一口凉气。
要说他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是没干过。
今天还真是只为了暗戳戳拉拢一下柴玉冰,什么坏事都没做,怎么就被扣上这么大个帽子?
“小柴同志失踪了?”
见潘赫神情不似作假,秦惩才逼着自己冷静:“对,你上午见完她之后,她出门,再就没有回来。”
此时已经晚上将近九点。
整个柴家人全部出动。
就连李二狗一家和肖大宝的一些狐朋狗友都加入了找人的队伍。
可柴玉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点踪迹都没有。
秦惩从最开始的焦急,到最后失去冷静。
明知道柴玉冰被潘赫带走的可能性不大。
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些,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关联,他也要想方设法探查到底,把人给找出来。
“惩子,你冷静一点。”
潘赫把自己上午去柴家,和柴玉冰说的话都跟秦惩学了一遍。
秦惩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抱歉,我回头再跟你赔礼。”
他要尽快出去找。
另一边。
印刷厂职工住宅楼。
柴玉冰被捆着手脚,嘴里还塞了一团布的悠悠转醒。
她头昏脑涨,胃里还一直翻涌恶心。
想动一动。
手脚被绑的死死的。
皮肉和麻绳摩擦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
耳边说话的声音也由缥缈慢慢转化为清晰。
“你不用跟我说那些,她把我们家害这么惨,我肯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是一个女人声音。
柴玉冰觉得有点耳熟。
不过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并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另一个陌生男音响起:“你怎么能这样?咱不是提前都说好了吗?
你这样不仅仅你自己要暴露,我们也得吃枪子儿!难道你还真敢宰了她?”
“我有什么不敢?这个贱人害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活剐了她!”
“好了,别说气话,你要是吃了枪子儿,你儿子咋办?”
“你别提我儿子!都是这些贱人,她们把我儿子的前途全毁了!”
柴玉冰听得疑惑不已。
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有对谁……
等等。
这个女人的声音……
她惊讶的差点叫出来。
这不是李成富那个老婆的声音吗?
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起来?
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是谁?
柴玉冰确信自己并没有听过那个男声。
“行了,你不要情绪激动,让她死多容易?咱们是要她生不如死。”
男人冰冷的话语钻进柴玉冰耳朵里,让她从心底透出几分凉。
“哼,便宜她了,小贱人,就让你先以为自己得救,然后再慢慢受折磨吧!”
“行了,别耽误了,一会儿她醒了看见咱们的脸就不好了。”
两个人像是收拾了什么东西,又像是在铺床。
随后脚步声逼近。
不知道是谁用脚踢了踢她被绑住的腿。
然后女人说了句:“还没醒,用不用再给她加点药啊?”
“不用,他说了,把这贱人眼睛蒙住,就是要让她在清醒的时候被糟蹋,才能踩碎她的自尊,让她再目中无人!”
“哼,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跟你合作,按说你妈也是破坏我家庭的……”
“够了!”
男人生气的吼了一声打断女人的话:“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李成富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一时之间。
屋里再没有人说话。
柴玉冰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
屋里这两个人,一个是李成富的老婆,另一个,就是张立华的儿子!
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刚才说的话,是还有另外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存在。
要不然不会涉及到找第三个人糟蹋她,还要让她认为得救。
那么最起码还会有两个人跟他们是一伙的。
这是针对她的,非常大的阴谋!
柴玉冰心乱如麻。
按照对方话中的意思。
他们手里还有能使她昏迷的药物。
柴玉冰想到了之前冯燕子跟她说过的,张立华和李成富用来迷晕高小梅的乙醚。
也对。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家送走潘赫之后,跟老爹打了招呼就坐公交车来了市里。
刚下车没走几步,在一个胡同口被捂了嘴,后面便人事不知。
现在她的处境十分危险。
不说现在手脚被捆嘴被堵住,即将面临最少三个坏分子的迫害。
就单说对方有乙醚,可以两秒让她进入昏睡这件事就十分无解。
她必须忍耐。
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她已经醒了。
否则一帕子乙醚下去,她想自救,怕是难如登天。
柴玉冰尽量放缓呼吸。
装作熟睡的样子。
实则手指头在背后使劲向手腕处够。
她想试试,能否用手指夹到绑手麻绳的头。
可惜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在上一世,曾经在电视各种刑侦片里看到的片段。
比如说摸到一个石子能把绳子磨断。
再比如靠着一个墙边角或者桌子椅子角把绳子磨断。
再或者手里有打火机把绳子烧断。
当然最离谱的是被绑住的人突然生出神力,自己挣脱绳子反杀坏蛋。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
都不适合现在的柴玉冰。
她大脑飞速旋转。
想为自己找出一线生机。
目前来看。
自己最坏的结果就是失了清白。
对于经历过生死的柴玉冰来说。
虽然不愿意。
但相比之下,所谓清白和自己的生命做选择,她还是会选择自己的生命。
正当她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时。
忽然一双粗糙的手扒开她的眼睛。
“哟,原来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