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众修,早已远退万丈,此刻仍感觉耳鸣心悸,头皮发麻!
九龙印与古尺在空中僵持数息,终于——
“砰!!!”
双双倒飞!
九龙印砸入陆离身前,地面寸寸龟裂!
古尺也轰然坠落在陀身侧,气息微微一黯!
二人皆不退!
陆离神色沉稳,下一刻,他手印翻转,猛地再催九龙印!
“轰!!”
九龙古印再度升腾,金光耀世,九龙怒啸,挟雷霆之势,再次压下!
而陀,也是神情一凛,袖袍翻飞,灵气奔腾如潮,古尺再次腾空,强行迎上!
“来得好!”
他一声怒喝,罡气迸裂!
这一场生死对撞,如同两座古山不断硬撼,没有招式,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的力量碰撞!
“轰!轰!轰!”
三连爆响,震彻九天。
陆离与陀的身影在震荡中同时一顿,二人的面色都在这一刻浮现惨白。
不同的是,陀已经彻底到了极限。
他胸膛剧烈起伏,体内灵气已被抽空般一阵阵塌陷,连握住古尺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陆离:
“这家伙……灵气怎么像无穷无尽……?”
“半步灵宝……怎么可能让他连轰三击?!”
这一刻,陀才真正意识到,陆离这所谓的“金丹中期”,根本不是人能拥有的底蕴!
九龙印的第四道金光已然再度升腾!
陀面色骤变!
他撑不住了!
古尺此刻已黯淡无光,根本无法再强行爆发巅峰之威!
他咬牙一声暴喝,身形如电般暴退,强行脱离九龙印锁定的核心范围!
但陆离根本不给他退的机会。
“逃?”
陆离脚下一踏,大地如鼓面震碎,整个人像一把金色长矛撕裂空气,趁陀遁退的瞬间逼杀而上!
九龙印第四击落下!
“轰!!!!”
整个月山都震出一条深谷裂痕!
陀虽然侥幸避开中心,却依旧被余波震得鲜血狂喷,肩骨炸裂,半身麻木!
然而——
陆离也知道自己到了极限。
连续三击九龙印,再追加第四击,他体内造化灵气也开始剧烈消耗,胸口隐隐发痛。
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因为这第四击,已经将陀逼得无路可退!
这一刻,陆离左手骨矛横抬,右手掐诀。
他没有半点停顿!
身后虚空一声闷响!
黑月,再次升起!
那是一轮诡异至极的黑色月影,光芒无声,却像能吞灭天地!
陆离一步踏出,黑月轰然坠落,携带毁灭天地的破极之力,朝陀镇杀而下!
陀瞳孔骤缩,强撑着残破法力,怒吼一声,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暗金古印,狠狠拍入眉心!
“碎灵转命!”
刹那间,他体表浮现古老符纹,气息陡然暴涨,古尺震颤,发出一声凄厉嘶鸣,化作一道金芒冲天而起,护在他头顶。
黑月坠落——
“轰!!!”
符纹炸裂,古尺狂颤!
陀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横飞出去,在空中接连撞碎七道山壁,鲜血狂喷,染红虚空!
重重砸落地面后,他撑着地面,脸色如纸,眼神却死死盯着逼近的陆离!
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妖孽?
哪怕真比不上那龙天域的九头獒,也差不多了!?
这一刻,他在九头獒手中无力争锋的感觉再现!
但陆离此刻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
黑月还未散去,杀意已然先一步降临!
他再次化作一道金光,身形如闪电贴地冲杀,左手骨矛金气涌动,右手指诀已蓄势完毕!
这一击,将是终结!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那柄古尺猛然脱离陀之掌控,竟如活物般爆发金芒,将陀包裹其中,瞬息之间一闪而逝!
“嗡!”
一道模糊的空间波动在虚空中炸开,陀的身影,就此远遁消失!
陆离手中骨矛刺落空处,炸出一道百丈深坑!
“逃了?!”
这一瞬,天地死寂!
观战众人,尽皆失语!
那位被誉为沧澜圣地年轻一辈第一天骄,居然在这场以多打少的对决中,转身逃了!
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负伤狼狈,借法宝逃遁!
那古宝如同流光般划破天穹,诡异消失不见。
“好快的五行遁术!”
陆离目光一冷,眼中雷光一闪,本想催动极道雷翅强行追击,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收敛了杀机。
“此人保命底牌太多,如今夜柔、幽还不知藏在何处等着伏击我,强追此人无益!”
他身形一晃,再度踏上月山之巅,他的目光缓缓扫向宗政景曜。
那位不朽皇朝的皇子此刻浑身染血,身影踉跄,气息紊乱,却依旧死死咬牙,不曾有一丝退让或哀求。
陆离一步步走来,骨矛拖地,一直走到他面前,才淡淡道:
“交出你修炼的皇气功法,我饶你不死。”
宗政景曜听罢,咳出一口血,惨笑着抬头,眼中仍带着一丝不屈与骄傲:
“杀了我吧。”
“皇气功法,乃我大隆皇朝镇国根基,万载底蕴,不可能传给外人。”
“更何况——”
他吐出一口气,抬眼凝视陆离,“你……并没有子民,没有香火,没有归心的万众。即便我将功法交给你,你也修不成!”
“这功法,唯有皇朝,能炼。”
“可惜啊……”
他低头自嘲般轻笑,“我如今,只拥有数州香火之力……若是我能独占数十州国运,你萧诧,岂能败我?”
陆离闻言,神色不变,只有一丝冷意更深了些。
“我有无香火之力,能否修炼,都与你无关。我只要你这门功法!”
下一刻——
“砰!”
陆离抬手一抓,已将不远处重伤的玉凤小公主拎在手中!
那身如画宫装,此刻早已血迹斑斑,面色惨白!
“你——!!!”
宗政景曜猛地踏前一步,却脚下一软,再次喷出一口血来。
陆离冷冷道:
“交出功法,她活。”
“不交,尸骨无存。”
宗政景曜怒吼:
“小子,你敢!她是我父皇最宠的公主,你若杀她,哪怕你背后有萧家,也保不了你!全天下都会追杀你!!”
陆离轻轻一笑,却是一步步将骨矛顶在了玉凤的喉间。
“既然是最宠的公主……你父皇若知道,你为了区区一门功法,见死不救——”
“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宗政景曜身体一震,脸色霎时变得煞白!
陆离冷声再道:
“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可以立誓,此术只供我自研,不传第三人。”
“你将功法给我,我便放你们兄妹一条生路。”
此言一出,宗政景曜的神色顿时阴晴不定。
皇朝中人,尤其是他的父皇,最擅斗心,也最多疑。
此事若真的到了他父皇耳中,无论他今日交不交功法,他都处在了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而此刻,那被陆离抓在手中的玉凤,也怒到极致!
“不可!皇兄,绝不能给他!让他杀了我吧!”
“这个混账,无耻!败类!居然敢觊觎我皇家的功法?!”
“贱民!下贱的东西!”
她满脸血污,宫装破碎,原本眉眼如画的小公主,此刻目中几乎喷出火来。
陆离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手指一点,直接封了她的嘴,让她再也骂不出声。
宗政景曜脸色青白交加,眼神死死盯着陆离与妹妹,心中天人交战,摇摆不定。
而就在这僵持如冰线绷紧的当口——
“哈哈……哈哈哈……”
一阵阴森狂笑,忽然自一旁响起。
陆离微微侧目,就见那早已倒地重伤的姜宣竹,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形踉跄,口鼻流血,但额头处,一道禁制符文正疯狂闪耀,灵光流转间,仿佛有某种封印正在破裂!
他的头颅越来越大,面孔扭曲,双目彻底布满血丝!
“啊啊啊啊——!!!”
“萧诧!!!”
“你,死去吧!!”
姜宣竹怒吼着,整个人如一枚血雷般扑向陆离,带着惊人的杀机和崩坏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