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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4日,下午。

车轮碾过小区里最后一段水泥路,在233号院门口缓缓停下。我们十七人拎着装备依次下车,抬头打量着眼前这栋藏在居民楼群里的老式院落——灰墙斑驳,木门上的铜环蒙着层薄锈,门楣上隐约能看出“陶府”两个字的刻痕,只是被岁月磨得快要看不清了。

王思宁率先走上前,手指轻轻碰了碰虚掩的木门,转头看向众人:“那,我们如何探索?是先分头勘察四周,还是直接进院?”

我扫视着院墙四周,确认没有明显的异常痕迹,才开口道:“我们17个人,最好不要分开。这地方看着不大,但既然藏着生肖线索,保不齐处处是关联,分开行动容易漏掉关键信息,到时候线索太多太杂,反而不好整合。”

众人点头附和,陆景深已经推开了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打破了院子里多年的沉寂。我们鱼贯而入,先是穿过一道窄窄的甬道,甬道两侧种着几株半枯的石榴树,叶子上积着厚厚的灰。

走到甬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方正的院子,青砖铺地,角落堆着些破损的陶罐。而院子正中央,赫然立着一座老式戏台,戏台的木柱漆皮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木纹,台上的红绸幕布早已褪色成浅粉,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我们走上戏台,目光立刻被正前方墙壁上的图案吸引——那是一个用青石雕琢的图案,线条古朴,细看之下,正是一个“陶”字,笔画间还刻着些细密的云纹,像是特意强调着什么。

我伸出手,指尖拂过石雕表面的纹路,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这里是陶府?看来我们要找的线索,和这陶家脱不了干系了。”

随后,我在戏台右侧的道具箱里翻找时,指尖触到一块粗糙的布料。抽出来一看,是块半旧的白色粗布,边角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我出生于梅家戏班却入赘了陶家戏班,忍辱多年,只为今日。江家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复仇,一定要把江家消灭!”

字迹用力极深,有些笔画几乎要戳破布料,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韩亮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锁:“梅家戏班、陶家戏班、江家……这三家之间有什么恩怨?难道生肖图案的秘密,和这陈年仇怨有关?”

陆瑶掏出笔记本,飞快地把字抄录下来:“‘入赘’说明这人是梅家的女婿,却在陶家做事,最后把矛头指向江家……这关系看着够绕的,说不定每家都藏着一个生肖线索。”

我把白布小心地叠好收进证物袋,目光重新落回戏台中央的“陶”字石雕:“看来这陶府只是个开始,要找全生肖图案,怕是得把这三家的旧事都扒出来了。”

王思宁盯着那块白布,忽然脸色一变,看向我们:“江家?难道是我们ScI成员江伟翔他们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那位总是沉默寡言、擅长破译密码的同伴,点头沉声道:“对,很有可能就是他家。这层关系绝不能忽略,这地方必须查清楚。”我顿了顿,扬声问向正在四处勘察的众人,“除了这块白布,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仔细看看戏台的梁柱、后台的道具,任何细微的痕迹都别放过。”

章豪立刻在后台喊道:“这里有个上锁的木匣子!看着有些年头了,锁是黄铜的,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梅’字!”

易老师则指着戏台两侧的楹联:“你们看这对联,上联‘生旦净末丑演尽世间百态’,下联……下联的字被人刮掉了,只剩下几个残缺的笔画,像是‘子丑寅卯’开头的?”

线索一点点浮现,牵扯出的关系却越来越复杂,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这陶府的水,似乎比想象中更深。

勘察继续推进,有人在左边墙角的杂草堆里扒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只有一行字:“扑克牌点数为多少?”

话音刚落,章俊就在旁边的矮柜下发现了一个铁箱,箱体厚重,侧面嵌着两把三位数字的密码锁,锁孔闪着冷光。

我盯着纸片上的问题,结合周围环境稍一思索,忽然豁然开朗:“是366和365!”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我解释道,“这副扑克牌其实对应着一年——花色代表四季,每个花色从1点到13点,加起来正好是91点,对应每个季度的91天;13点也暗示每个季度有13个星期。去掉大王、小王,剩下的52张牌,正好对应一年52周。”

“所以,52张牌的点数总和加小王是365,代表平年;加大王就是366,代表闰年。”我边说边走向铁箱,分别在两把锁上输入“365”和“366”。

“咔哒”两声轻响,锁芯弹开,箱子应声打开。里面没有复杂的机关,只有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个小小的“陶”字。

“这应该是通往后方通道的钥匙。”陆景深拿起钥匙端详道。

众人跟着他来到院子后方,果然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轴发出沉闷的声响。17个人依次穿过狭长的通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休息间,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个衣柜。

陆瑶最先注意到异常,指着床沿低声道:“这里有血迹。”暗红色的痕迹已经干涸发黑,渗透进木质床板的纹路里,触目惊心。

“看来这房间的主人,很可能已经遇害了。”易老师蹲下身仔细观察,眉头紧锁,“血迹的范围不大,但凝固程度来看,有些年头了。”

休息间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陶府的秘密背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命案。

就在这时,陆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本线装旧书,书页已经发脆,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忽然指着其中一页道:“你们看,这书上的字分了两层。”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书页左侧用毛笔写着一行字,笔迹遒劲:“生旦净末丑演尽世间百态”——正是戏台大厅上联的内容。

而在这行字的正下方,另有一行稍小的字迹,墨色也浅了些:“子丑寅卯辰述完岁月千章”。

“这就是被刮掉的下联!”王思宁眼睛一亮,“‘子丑寅卯辰’是地支,刚好对应生肖,看来和我们要找的生肖图案脱不了干系!”

易老师捻着胡须点头:“上联说戏台演百态,下联用地支述岁月,这陶家戏班怕是藏着不少和时间、生肖有关的秘密。”

我指尖划过那行下联,忽然觉得“述完岁月千章”几个字有些刺眼——这更像是一句总结,难不成这里的故事早已落幕?

“你们再细想,这两句话可能还有别的含义。”我指着书页上的上下联,加重了语气,“其实这两句里,都藏着一个相同的字——‘丑’。”

众人立刻低头去看,果然,上联“生旦净末丑演尽世间百态”里有“丑”,下联“子丑寅卯辰述完岁月千章”里也有“丑”。

“‘丑’既是戏曲行当里的丑角,也是地支之一,对应十二生肖里的牛。”陆景深反应最快,立刻接话,“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们,第一个要找的生肖图案,就是牛?”

贺峻豪摸着下巴思索:“特意在两句里都藏进‘丑’字,肯定不是巧合。说不定这陶府里,和‘牛’相关的地方藏着下一条线索。”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休息间的每一个角落:“看来得重点找找带‘牛’元素的东西了,不管是图案、摆件,还是文字记载,都不能放过。”

随后,刘佳琪在衣柜深处摸到一张卷起来的硬纸,展开一看,竟是张泛黄的平面图,标题用红笔写着“梅府改造为陶府计划”,上面用墨线标注着院落的布局和改造痕迹。

我接过平面图仔细查看,忽然指着戏台右侧的位置:“这里标着个通道入口,旁边写着‘四角游戏’,应该就是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刘佳琪凑近看了看,满脸疑惑:“四角游戏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在四个角落做什么吗?”

“简单说,就是四个人分别站在四个角落,然后按规则移动。”我解释道,“不是一个人单独走,而是走到下一个点时,要带着那个点的人一起走,相当于大家同步移动。”

王思宁盯着平面图上的数字标注补充道:“还有人数要求——其中一个点站五人,另外三个点各站四人,刚好能把我们17个人分完。”

我们迅速分组:我、王思宁、韩亮、陆景深一组;贺峻豪、杨海泽、寸寿生、章豪一组;章俊、章翔、章辉、陆瑶一组;刘佳琪、周晓彤、兰双英、约翰、易老师一组,正好符合“一个点五人,其余三点各四人”的要求。

一行人来到戏台右侧的通道口,通道狭窄,尽头果然是个四方的空室,四个角落分别标着A、b、c、d。我们按分组站定,深吸一口气后开始移动——先是A点的四人走向b点,与b点的四人汇合后一同移动,接着按规则依次与c、d点的人汇合,整个过程像一场沉默的仪式。

当最后一组人汇合时,脚下的地面忽然轻微震动,空室尽头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隐秘通道。

我们鱼贯而入,通道尽头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刚站定,脚下的地面突然猛地一震,整个房间竟开始向上倾斜,角度越来越大,让人不由得抓紧身边的人,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倾斜的房间渐渐稳定下来,一边高一边低的地面让所有人都得扶着墙才能站稳。忽然,头顶的灯泡“啪”地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紧接着,对面的墙壁上,一块暗格缓缓滑开,露出一块老旧的屏幕,屏幕闪烁了几下,开始浮现出一行行黑色的文字。

众人凑上前去,只见屏幕上的文字详细记录着这里发生的往事:多年前,梅家本是此地的望族,经营着声名远播的戏班。然而,陶家却在暗中谋划,通过一系列手段逐步蚕食梅家的产业,最终趁乱对梅家痛下杀手,制造了灭门惨案。之后,陶家便将梅家的宅院据为己有,改造成了如今的陶府,以此巩固自己的势力。

文字里还提到,这场变故与12生肖并无关联,纯粹是家族间的权力与利益之争。不过,记录的末尾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梅家并非全族覆灭,尚有一名幸存者——她正是陶家长子的妻子,当年因嫁入陶家,才侥幸逃过一劫。

屏幕上的文字滚动结束,便彻底暗了下去。房间里一片寂静,这段尘封的往事像一块巨石,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易老师叹了口气:“原来陶家的兴起,背后藏着这样一段血腥的历史。”陆瑶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梅家幸存者是陶家长子的妻子……她会不会知道更多秘密?”

我看着屏幕消失的方向,心里清楚,这段剧情或许正是解开后续谜团的关键。

“我总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我皱着眉,目光扫过屏幕熄灭后留下的暗格,“那个梅家的幸存者,会不会把复仇的目标转向了江家?毕竟之前那块白布上写着要消灭江家,这中间说不定有关联。”

我顿了顿,理了理思路:“而且,我们要找的12个生肖图案分布在12个地方,现在看来,这里(陶府)显然和梅家灭门事件直接相关。那剩下的11个地方,会不会也藏着类似的往事?或许每个生肖图案,都对应着一段被掩盖的恩怨?”

韩亮摸着下巴点头:“这么一说,梅家、陶家、江家,再加上12个藏着生肖的地方……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要大。那个幸存者要是真在暗中行动,说不定早就把生肖图案当成了复仇的工具。”

陆景深补充道:“江家是我们ScI成员江伟翔的家族,这事必须更谨慎。如果幸存者的复仇计划牵扯到生肖图案,那我们找图案的同时,可能还得先弄清楚江家到底和当年的事有什么牵连。”

房间里的空气更沉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12个生肖图案背后,恐怕藏着比家族恩怨更复杂的阴谋。

陆瑶从墙角一个积灰的玻璃瓶里掏出一张卷得紧实的纸条,小心翼翼展开:“在这里还找到了一张纸条,藏在这个瓶子里。上面写着——‘我是梅家后人,要和江家的江伟翔结婚。当年陶家戏班第十五代传人陶莲蓬,认定江家是陷害我们的凶手’。”她顿了顿,举起一把小巧的铜钥匙,“瓶子里还有一把出去的钥匙。”

“所以说,这里面的关系更绕了。”我接过纸条看了看,“梅家后人要嫁入江家,而陶家又认定江家是凶手……这背后恐怕还有没揭开的隐情,说不定还有其他幸存者。”我指了指房间角落一个带密码锁的木箱,“无论怎样,我们得先把这事理清楚。对了,我还发现这个箱子,密码还没找到。”

众人没再多说,用那把钥匙打开了房间的侧门。穿过一条短短的回廊,我们来到了这栋建筑的侧院。侧院比前院更显破败,杂草快没过膝盖,几间厢房的门窗都已腐朽,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未完结的故事。

就在侧院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我踢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掀开一看,底下压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0512”。

“这应该是那个箱子的密码。”我快步回到房间,对着带锁的木箱输入数字,“咔哒”一声,箱子开了。里面铺着一层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铜制生肖——正是一只蜷缩着的鼠,做工精细,鼠眼镶嵌着小小的黑曜石,透着几分机灵。

“找到第一个生肖了!”周晓彤低呼一声。

天色渐暗,我们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回到莲花国际酒店。刚走进大厅,就见兰双惠坐在沙发上,一看见我们,她“噌”地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们手里的装备袋。

我示意易老师:“把生肖图案放进你背包里收好。”易老师点点头,小心地将铜鼠揣进背包内侧的夹层。

我们刚要往电梯口走,兰双惠突然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抢易老师的背包:“你们是不是找到东西了?是不是从古宅里带回来的?凭什么不带我去!”

她一边喊一边推搡,声音尖锐刺耳:“我就知道你们藏了秘密!快给我看看!不然我就……我就喊人了!”整个人像颗炸毛的炮仗,在大厅里闹得不可开交,引得其他住客纷纷侧目。

兰叔气喘吁吁地追进大厅,看着撒泼的女儿,又气又急地对着我们叹气:“这孩子就是个傻子!让她在家待着偏不听,在这儿沙发上坐了一下午,怎么劝都不走,现在倒好,又开始疯了!”

兰双惠一听这话,闹得更凶了,尖叫着跺脚:“我不是傻子!你们都骗我!他们肯定找到古宅的秘密了,就是不告诉我!”她一边喊一边往易老师身边扑,指甲几乎要刮到背包,“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我就砸东西了!”

周围的住客被这阵仗惊到,纷纷后退几步,远远地看着,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兰叔脸涨得通红,上前想拽住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嘴里的哭喊和咒骂声越来越大,整个人像失控的陀螺,在大厅中央横冲直撞。

易老师刚伸手按了电梯按钮,兰双惠突然像阵风似的冲过来,张开双臂拦在电梯门前,死死盯着易老师:“站住!把你背包里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不然谁也别想进电梯!”

她脸上满是倔强,头发因为刚才的闹腾有些散乱,眼神却带着股不罢休的狠劲:“我知道你们带回来东西了,肯定是古宅里的线索!不交出来,我就一直堵在这儿,让你们走不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兰双惠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把胳膊张得更开了。易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劝说,兰双惠已经开始使劲推搡他的胳膊:“交不交?不交我就喊你们抢东西了!”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带着探究和好奇,电梯里准备出来的客人也被这架势堵在里面,一时间进退两难。

“我早就知道你憋着这种坏心思!”我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提高,“你是不是盘算着,要是跟着去了,回头就到处嚷嚷我们抢古宅里的东西?现在倒好,没去成,就在这儿胡咧咧‘抢东西’——我们抢谁的东西了?”

我指着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嘲讽:“我们是调查员,去那里是搜集物证、查清楚当年的事,光明正大!就你,眼睛一瞎,什么都没看见就乱说话,真是让人无语。”

“别人好言好语劝你,你一句不听,就在那儿掰扯来掰扯去,哒哒哒哒说一大堆,全是没影的瞎话!”我冷笑一声,“怎么?没捞着好处,就想泼我们脏水?也不看看这酒店大厅这么多人,谁信你的鬼话!”

兰双惠被我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动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索性跺着脚尖叫:“你们就是抢了!就是藏了秘密!我不管!我就要看!”

“再说了,我们去的地方就是个戏台,还是那种阴森森的、看着就吓人的戏台。”我抱着胳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我们找到的那些信息,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非要把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扯进来干什么?”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更冲了:“整天像个呆瓜似的,呆头呆脑,傻不拉几地在这儿喳喳喳说一堆没用的,全是些不着边际的话。说白了,你就是闭着眼睛说瞎话,自己都不知道在胡咧咧些什么!”

兰双惠被骂得眼眶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才不傻!你们就是有事瞒着我!那个戏台肯定有问题,你们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一边喊一边还想往电梯里闯,被身边的兰叔死死拉住。

“那个地方虽说只是个戏台,但早就废弃了,蛛网结得比幕布还厚,墙角堆着的道具都快烂成泥了。”我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而且我们已经查到幕后的人是谁了,这些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瞎掺和。”

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冷了几分:“你要搞清楚,你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耗着。该说的都说了,赶紧跟你爸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兰双惠被我这番话堵得死死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梗着脖子喊:“我不!你们就是怕我发现真相!我偏要留下来!”

兰叔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拉着她的胳膊就往门口拽:“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快跟我回家!”

兰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她拽走,可兰双惠跟钉在地上似的,猛地一挣,甩开兰叔的手,转身就扑到休息区的沙发上。

“我不走!凭什么你们能去查,我就不能知道!”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拳头捶着沙发扶手,“你们肯定藏了重要的东西,不然为什么怕我看!我就在这儿坐着,饿死也不走!”

说着,她干脆把鞋一蹬,蜷在沙发上,两条腿翘到扶手上,活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周围住客的目光更热闹了,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走开,大厅里的背景音乐都盖不住她的哭闹声。

兰叔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叹着气蹲在一旁,满脸无奈。

“行啊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看着沙发上撒泼的兰双惠,声音里的火气压不住地往上窜,“在这里喳喳喳吵个没完,你到底想干什么?”

“疯了吧你?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地方,至于拼死拼活地纠缠吗?”我往前站了站,眼神冷得像冰,“告诉你,那个地方我们还会再去,你就算在这儿赖到天荒地老,也别想掺和进来半分。”

兰双惠被我吼得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拍着沙发靠背喊:“我不管!你们不带我去,我就一直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做了亏心事!”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贺峻豪拉了拉我的胳膊:“算了,跟她耗着没意思,我们先上楼吧。”我咬了咬牙,没再理沙发上撒泼的人,转身跟着众人进了电梯。身后,兰双惠的哭喊还在大厅里回荡,像根刺耳的针,扎得人心里发烦。

回到房间后,我们围坐在桌前,把目前掌握的线索一一梳理:从陶府的“陶”字石雕、白布上的复仇宣言,到四角游戏、黑暗房间里的往事记录,再到新发现的鼠形生肖图案……每一条都指向梅、陶、江三家的旧怨。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由细心的易老师继续保管那个铜鼠,确保图案安全。

刚整理完线索,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有人大喊:“死人了!有人死了!”

我们心头一紧,立刻抓起外套冲下楼。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住客们围着电梯口窃窃私语,几个保安正试图维持秩序。

兰双惠不知何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没了刚才的撒泼劲,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一看见我们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指着电梯方向尖叫:“肯定是你们干的!你们从那个鬼地方回来就出事了!一定是你们带回来的晦气害死了人!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眼神里满是怨毒,仿佛认定了我们就是凶手。兰叔在一旁拉都拉不住,急得满头大汗:“你别胡说!快闭嘴!”可兰双惠像是没听见,只顾着对着我们大喊大叫,引得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带着怀疑和恐惧。

喊着“有人死了”的是酒店的服务员,他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我……我刚才去302房间送开水,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进去就看见……看见有人躺在床上,身上插着一把刀,一动不动……”

我们跟着保安和服务员赶到302房间,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上却铺着大片大片的白色菊花,花瓣散落得到处都是,透着一股诡异的肃穆。而床头柜上,赫然放着一个和我们找到的铜鼠几乎一模一样的老鼠雕像,只是材质看着更粗糙些。

我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尊雕像,又看了看床上的死者,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死者,恐怕对应的就是老鼠。”

“你的意思是……”陆景深立刻反应过来,“这12生肖,可能对应着12个受害者?我们找到的鼠形图案,是第一个,现在就出现了第一个死者?”

“很有可能。”我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地的白花,“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这死者穿着讲究,手指上戴着好几个戒指,但虎口处有薄茧,像是常年握笔却又刻意练过力气的人。”我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还有一种可能——这个死者,会不会是那种借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人?比如依附权贵、踩着别人上位的角色?这或许就是他对应‘鼠’的原因。”

韩亮在一旁拍照取证,闻言点头:“这么一说就通了,用生肖对应人的品性或行事风格,再一个个下手……这凶手是在按生肖搞事啊。”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起命案绝不是偶然,背后恐怕藏着和生肖图案相关的连环阴谋。

“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我盯着死者床头柜上的画具——几支散开的画笔和半盒颜料,继续分析道,“这个死者说不定是个画家。你们想,如果他有个学生,而那学生天赋极高,画得比他还好呢?”

“那会怎么样?”周晓彤追问。

“如果是这样,”我指了指那些画具,“这个死者,也就是这位画家,很可能偷偷用了学生的画作,署上自己的名字去参加展览、结交权贵,靠着剽窃来的名声攀附民意,一步步往上爬。”

我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更狠的是,他为了不让秘密暴露,说不定还故意设计陷害,让那个学生身败名裂,再也无法抬头。现在他死了,身上插着刀,现场又留着老鼠雕像……会不会是那个被毁掉的学生回来复仇了?只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动手杀了他。”

陆瑶在一旁快速记录,抬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鼠’的寓意就更明显了——既对应生肖顺序,也暗合‘窃取’‘依附’的特性。这凶手的心思,未免也太缜密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尊粗糙的老鼠雕像上,仿佛想从上面看出死者和凶手的过往恩怨。

发现死者的服务员还在瑟瑟发抖,闻言补充道:“这位先生一直在我们酒店长住,就住这个房间。他确实有个学生,大家都叫他小林,偶尔会来这儿找他。而且……酒店大堂那几幅山水画,都是他画的,说是他的得意之作。”

“看来刚才的猜测方向是对的。”我点点头,转向旁边的保安,“我觉得可以调一下酒店的监控,尤其是昨晚到今晨的走廊和电梯录像,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警服、神情干练的女人带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一行人,沉声道:“这里除了死者和报案人,其他人都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等等。”约翰上前一步,礼貌却坚定地解释,“他们是我们请来的调查顾问,是协助处理之前古宅案件的,和这起命案无关。”

那女警皱起眉,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反驳,语气瞬间变得严厉:“顾问?谁承认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现在命案现场,所有在场人员都有嫌疑!少废话,赶紧跟我走!”她一边说一边挥手,示意警察上前。

陆景深刚想再说些什么,那女警已经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在大发雷霆:“怎么?想抗法?我告诉你们,别耍花样,赶紧配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警察们已经围了过来,我们面面相觑,都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们是ScI调查员,也是这里的顾问。”我上前一步,亮出证件,目光直视着她,“现场发现的老鼠雕像,和我们正在追查的生肖连环线索直接相关。所以,这个案子理应由我们ScI接手调查。”

那女警瞥了眼证件,脸色丝毫未缓,反而像被点燃的炮仗,再次大发雷霆:“ScI?我管你们是什么机构!现在是在我的辖区发生了命案,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少拿这些名头压人,我告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插手,全都得跟我回局里!”

她指着我们,语气又急又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调查员’想干什么,无非是想抢功劳!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赶紧配合,否则以妨碍公务处理!”

约翰皱起眉,刚想开口协调,那女警已经转向身边的警察:“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带走!”

气氛僵持到了极点,我们手里的线索明明和命案相关,却被她死死拦住,眼看就要被强行带走,所有人都急得暗自攥紧了拳头。

正僵持着,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赶紧打圆场:“哎,小秦,别这样,别这样行吗?”他指了指我们,“他们的确是ScI的人,你忘啦?ScI的创始人老何,他儿子何风生就是这里的核心成员之一,那可是我的老同学的孩子。”

他又转向那女警,带着点无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多记记这些机构的情况,你就是不上心。还有啊,再过几个星期你就得去上学了,马上高一了,还在这儿装警察耍威风?真当自己是正式警员了?”

这话一出,那女警瞬间懵了,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看中年男人,又看看我们,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们……你们不上学?”语气里的尖锐褪去不少,多了几分慌乱和质疑,显然没料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周围的警察也都愣住了,手忙脚乱地收回了准备上前的动作,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行了,小秦,别添乱了,这案子确实归ScI管,你赶紧跟我回去。”

“行啊,那你去查?”我看着还在愣神的秦泊丽,扬了扬下巴,“你知道该查什么吗?就说眼前这道题——死者的电脑上了锁,开屏密码就是个难题。”

兰双惠突然凑过来,看清秦泊丽的脸后咋咋呼呼道:“哎?这不是我同学秦泊丽吗?你怎么在这儿?跟你说,他们的谜题可绕了,你要是能解开电脑密码,算你厉害!”

秦泊丽被说得脸一热,梗着脖子道:“谁解不开?我跟你pK!让他们当裁判!”她指了指我们,眼神里带着不服输的劲儿。

众人围到死者的笔记本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密码输入框,旁边弹出一张提示图片:正是死者生前拿着一把折扇的照片,扇面上写着“色彩世界”,下面标着三个颜色——绿、橙、紫。

“这还不简单?”秦泊丽率先开口,“‘色彩世界’里的三种颜色,直接输拼音首字母呗!绿(L)、橙(c)、紫(Z),组合起来就是LcZ!”她信心满满地输入三个字母,屏幕弹出“密码错误”。

兰双惠嗤笑一声:“太天真了!肯定是颜色对应的数字!比如彩虹色序,绿是4,橙是2,紫是7,427!”她抢过键盘输入数字,结果还是“错误”。

两人都愣住了,一个皱眉盯着“色彩世界”四个字,一个反复念叨着三种颜色,谁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周围的人也跟着琢磨,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轻响和此起彼伏的猜测声。

“死者是画家,旁边又有这么多画笔,你们想想,和颜色相关的核心是什么?”我拿起几支颜料管,“很可能是颜色的三原色——红、黄、蓝。”

我们在散落的画笔中翻找,果然找到了标注着“红”“黄”“蓝”的三支,笔杆上还刻着编号:红58,黄34,蓝23。

“三原色可以调配出其他颜色,比如红加黄是橙,黄加蓝是绿,红加蓝是紫。”我在纸上快速计算,“橙=58+34=92,绿=34+23=57,紫=58+23=81。”

我指着结果:“三种颜色对应三组数字,刚好六个数——。”

输入密码的瞬间,电脑“咔哒”一声解锁了。

兰双惠和秦泊丽都看懵了,兰双惠拉了拉刚走过来的表姐兰双英:“表姐你看!他们也太厉害了!秦泊丽,你瞧见没?这种思路我刚才也模模糊糊想过,可就是转不过弯来!”

秦泊丽的脸涨得通红,突然对着我们大发雷霆:“你们到底多大啊?看着也没比我大几岁,怎么会这些?还有,16号是我的生日会,我早就订了你们要开庆祝会的包间!凭什么让给你们?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捣乱!”

“泊丽!”一旁的秦叔赶紧拉住她,沉声呵斥,“别胡闹!这是办案现场,先把私事放一放!”

秦泊丽被拽着还在挣扎,嘴里嘟囔着“就是不让”,场面又变得有些混乱。

“我们连三原色的调配原理都学过,解开这点密码不算什么。”我看着秦泊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7月16号是我们ScI成立十周年的庆祝会,这包间是早就订好的,专门用来容纳团队成员。”

秦泊丽撇撇嘴:“我邀请了十个朋友来庆生,你们能有多少人?恐怕连十个都凑不齐吧?”

“目前为止,ScI在册员工有130多位,今天过来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人都在专区等着。”我指了指窗外的方向,“这包间的大小,本就是为一百多人准备的,你们十个人完全可以去别的饭店,或者……”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她有些泛红的脸补充道:“甚至可以去警察局对面的餐厅,离你家近,也够十个人热闹。非要抢这个能容下130人的地方,不合适吧?”

秦叔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拉了拉秦泊丽:“行了,泊丽,人家说得对,这包间确实不适合我们,我再给你换个地方。”

秦泊丽咬着唇,想说什么却被秦叔拽着往后退,只能恨恨地瞪了我们一眼,算是默认了。

秦泊丽被秦叔拽着还不死心,突然挣开他的手,指着我们喊道:“你们说130多个人就130多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吹牛!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找借口抢地方!再说了,十周年庆祝会怎么偏巧选在16号?说不定就是知道我要办生日会,故意跟我作对!”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满是不服气:“还有,你们ScI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机构?别是编出来骗我的吧!”

秦叔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赶紧捂住她的嘴:“你这孩子怎么没完没了了!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管你了!”秦泊丽在他怀里挣扎着,嘴里还在呜呜啦啦地念叨,显然对这结果一万个不乐意。

我话音刚落,秦泊丽猛地甩开秦叔的手,声音尖得像要刺破耳膜:“搜什么搜?谁有空查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1995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鬼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她往前冲了两步,指着我们的鼻子喊:“我不管你们什么基地、什么节目!16号的包间我早就订了,凭什么因为你们一句话就让出来?我看你们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什么调查员,我看就是一群抢地方的无赖!”

秦叔气得脸都青了,一把将她拽回来按在身后,对着我们连连道歉:“实在对不起,孩子被惯坏了,不懂事!我这就带她走,包间的事我们不争了,不争了!”

可秦泊丽还在拼命挣扎,嘴里的话越来越难听:“凭什么道歉?本来就是我们先订的!爸你别拦着我!我就要那个包间!”

周围的警察和服务员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一场生日会包间的争执,会闹得这么不可开交。

我没再多说,直接领着秦泊丽往包间走。推开厚重的木门,她一眼就愣住了——几十把椅子整齐排列,中间搭着小小的舞台,墙上挂着“ScI十周年庆典”的红色横幅,气球、彩带、队徽贴纸随处可见,全是我们的专属装饰。

更让她懵的是,吴莲秋正指挥着陈迪迦挂背景板,熊可乐和杨秋萍在摆桌上的甜品,段冬梅、李理财他们正往气球上贴编号……刚才念到的那些成员,几乎都在这儿忙碌,见我们进来,纷纷抬头打招呼。显然,装饰早就收尾了,整个包间已经充满了庆典的氛围。

“我们根本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更别提抢地方了。”我摊摊手,“你看,这些都布置好了,总不能拆了重来吧?”

秦泊丽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脸一阵红一阵白。可没过几秒,她又梗起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开始质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说不定早就打听好我要订这里,提前弄这些来唬人!我……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过生日!”

秦叔在一旁叹了口气,拉着她的胳膊:“泊丽,别闹了,人家确实早有准备,我们换个地方吧,爸给你订更好的。”

“我不!”秦泊丽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装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不肯松口。

“我们犯得着打听你吗?”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这地方早就成了我们ScI的专属庆典空间,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每年都在这儿办活动,酒店都有记录。”

我盯着秦泊丽,一字一句道:“你觉得这里好就想来抢,真当自己是公主,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横行的时代了。你父亲一直惯着你,你说东他不敢往西,才把你惯成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

转头看向秦叔,我语气沉了些:“秦叔,真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等她哪天翅膀硬了反骨起来,说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候连你的职业都可能受牵连,那才真叫完蛋。”

秦叔的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动了动,看看我又看看还在闹脾气的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和后怕。秦泊丽却被这话刺激到了,尖叫道:“你胡说!我爸才不会不管我!你们就是嫉妒我有人疼!”

她一边喊一边往舞台上冲,似乎想把那些装饰扯下来,秦叔眼疾手快拉住她,这次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泊丽!你要是再闹,我就真不管你了!”

秦泊丽被他吼得愣住了,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却终于没再挣扎。

这边的争执暂时平息,ScI的成员们很快重新投入到庆典准备中——吴莲秋拿着话筒测试音效,“喂喂,1、2、3”的声音清晰地在包间里回荡;陈迪迦和林海调试着舞台灯光,暖黄、亮白的光束交替打在背景板上;李诗涵和张悦则在核对到场人员的座位表,时不时低声讨论几句。每个环节都在有条不紊地测试,确保庆典万无一失。

秦泊丽被秦叔拽着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刚才的哭闹劲儿下去了些,可眼里的不服气还没散。她盯着忙碌的众人,突然又开了口,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搞这么多花样,说白了就是想炫耀人多呗?我看你们测试来测试去,指不定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庆典办砸了才好看呢!”

她顿了顿,又把矛头指向秦叔:“爸,你看他们,明明知道我要过生日,还故意搞得这么热闹,就是故意气我!”

秦叔这次没顺着她,只是皱着眉叹了口气:“行了,少说两句吧。人家办正事呢,我们该走了。”说着,不等秦泊丽反驳,就半拉半劝地把她带离了包间。

门关上的瞬间,里面的测试声还在继续,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我再说一次,我根本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更谈不上故意气你。”我看着被秦叔拽着却还在瞪我的秦泊丽,语气里满是无奈,“看到我们布置得正式,就觉得是在炫耀?你是不是太执着于‘别人针对你’这件事了?”

我指了指包间里的布置:“我们的十周年庆祝会,是纪念团队十年的付出,是所有成员的心血凝聚,和你们小范围的生日会根本不是一回事。你非要把这两件事扯到一起,甚至觉得我们在跟你较劲,不觉得很荒谬吗?”

吴莲秋刚好测试完麦克风,闻言回头插了句:“小姑娘,我们从半年前就开始筹备这场庆典了,光流程表就改了八版,真没功夫琢磨你的生日。”

秦泊丽被堵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最后狠狠跺了下脚,被秦叔强行拉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摇摇头——这孩子被宠得太自我,怕是得栽个跟头才能明白,世界不是围绕她转的。

秦泊丽被秦叔拽到走廊,终于彻底爆发了,声音尖锐得能穿透墙壁:“他们就是故意的!什么不知道我生日?分明是看我好欺负!一个破庆祝会有什么了不起?十年?我看就是十年的无赖团伙!”

她使劲挣开秦叔的手,指着包间门喊:“爸!你为什么不帮我?那个包间本来就该是我的!他们人多又怎么样?我不管!今天我非要在那儿过生日,不然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地毯上,开始撒泼:“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包间!你们不给我,我就哭到明天!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ScI是怎么欺负人的!”

秦叔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气得手都在抖。周围路过的服务员和住客纷纷侧目,对着这对父女指指点点。秦叔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秦泊丽!你今天要是敢再闹,以后休想我再给你办任何生日会!”

可秦泊丽像是没听见,只顾着放声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被惯坏的蛮横。

“行了,别一口一个‘破庆祝会’了。”我走到门口,指着里面整齐排列的椅子,“你自己数数这些椅子有多少,等明天人到齐了,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在吹牛。”

我耐着性子解释:“而且你的生日会不是在晚上吗?我们的庆典从早上开始,到中午就结束了,下午会彻底收拾干净。等你晚上办生日会的时候,这里早就恢复原样了,甚至7月17号我们就完全离开酒店,根本不耽误你。”

我摊摊手:“早上办我们的,晚上办你的,这不是正好吗?非要揪着‘抢地方’不放,有意思吗?”

秦泊丽坐在地上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时间能错开,哭声一下子停了,只是还梗着脖子不肯起来。秦叔见状,赶紧趁热打铁道:“对啊泊丽,人家说得对,时间不冲突!晚上爸给你订最大的蛋糕,再请朋友们来,一样热闹!”

她抿着嘴,眼珠在包间门和秦叔之间转了转,虽然还是没说话,但那股撒泼的劲儿明显下去了不少。

正僵持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精致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来,一看见我们就柳眉倒竖,指着包间里的装饰骂道:“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非要跟个孩子抢地方?我侄女的生日会早就订好了,你们凭什么占着不走?是不是觉得人多就能欺负人少?”

她声音又尖又利,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们脸上了:“我告诉你们,赶紧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拆了,不然我现在就找酒店经理投诉,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姑姑!”地上的秦泊丽突然喊了一声,带着点慌乱,“你别闹了好不好……”

那女人却没理她,反而瞪得更凶:“泊丽你别说话!姑姑给你做主!今天这地方他们必须让出来!”

秦叔赶紧上前拦着:“姐,你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商量什么商量?”女人一把推开他,“我侄女受了委屈,这事就没商量!赶紧拆!”

包间里正在调试设备的成员们都停了手,纷纷看向门口,气氛刚缓和没多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搅得紧张起来。

“这位女士,您也别激动。”我看向秦泊丽的姑姑,语气尽量平和,“您心疼侄女的心情能理解,但也不能一味惯着她。她的生日会在晚上,我们的庆典上午就结束,结束后立刻拆除所有装饰,第二天一早就彻底离开,完全不耽误她用这个地方。”

我指了指包间里忙碌的成员:“您看,我们这么多人,都是为了这场筹备了半年的十周年庆典来的,一会儿人还会更多。而她们只有十个人,真要挤在这一百多人的场地里过生日,也未必舒服吧?”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大家各让一步,时间错开互不影响,这才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您说呢?”

秦叔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姐,就是这个道理,孩子们都安排好了,不冲突的。”

那女人皱着眉,看看包间里的阵仗,又看看还坐在地上的秦泊丽,脸色变了几变,显然也在掂量其中的利弊。

秦泊丽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的生日会……不办了。我已经长大了,没必要每次生日都兴师动众。”她看向我们,眼神里少了之前的尖锐,多了些复杂,“对不起,7月16号那天我不会再来闹了,你们继续装饰吧。其实……你们的《探案吧》我看过,ScI本来就是主角团,很厉害。”

她顿了顿,看向还在生气的姑姑,语气沉了下去:“都是我姑姑,她自己没有女儿,就把我当成亲女儿惯着,什么都顺着我。可我妈还在医院躺着呢……”

话音未落,秦叔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半晌才哑着嗓子说:“……知道了。”挂了电话,他闭了闭眼,声音艰涩,“泊丽,你妈……刚才在医院没了,胸口插着一把刀。”

“什么?!”秦泊丽如遭雷击,腿一软差点摔倒,秦叔赶紧扶住她。她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死死攥着秦叔的胳膊:“找!一定要找到杀我妈的凶手!”

“就是你们!”一旁的姑姑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我们目眦欲裂,“肯定是你们害了我们秦家!先是跟泊丽抢地方,现在又杀了她妈,你们这群刽子手!”

“你闭嘴!”秦泊丽猛地推开姑姑,声音嘶哑,“不关他们的事!我妈住院的时候,我想去看她,你非说医院晦气拦着我!现在出事了,你还在这乱咬人!”她指着姑姑,眼神里全是绝望和愤怒,“莲花国际根本没有什么S3!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妈要是有三长两短,就是被你咒死的!”

姑姑被她吼得愣住,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再次大发雷霆:“你个白眼狼!我白疼你了!竟然帮着外人骂我?你妈死了就是他们害的!我要报警抓他们!我要让他们偿命!”

她一边喊一边就要冲上来撕扯,秦叔死死抱住她,秦泊丽则瘫坐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往下淌。原本的闹剧,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和仇恨笼罩,走廊里只剩下压抑的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咒骂,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首先,我们是ScI的人,不是你说的什么‘金伯利’相关的人。”我盯着情绪失控的姑姑,一字一句道,“第一,我们根本不知道秦泊丽的母亲在医院,更别提加害她;第二,我们刚刚才从古宅勘查完现场回来,有同行的人证,全程都在办案,哪来的时间去医院?”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扣帽子,有意思吗?简直不可理喻。”

顿了顿,我补充道:“而且,我们7月17号就要回云江市的总部,这里只是分部。我们跟你们秦家无冤无仇,犯得着做这种事?”

秦叔听到“古宅勘查”几个字,眼神动了动,显然知道我们刚从案发现场过来,可信度更高。他扶着还在嘶吼的姑姑,沉声道:“姐,你先冷静!他们说的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泊丽妈妈的死因,不是在这儿乱发脾气!”

姑姑被他按住,嘴里还在嘟囔着“就是他们干的”,但声音明显弱了下去。秦泊丽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们,眼神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或许,她也开始怀疑姑姑的话了。

“你自己看看,医院那把刀和我们刚从古宅现场带回的证物刀,款式、尺寸甚至刀身的划痕都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我盯着那名还在撒泼的姑姑,“还有你背包上的老鼠图案,跟我们ScI内部一个淘汰的旧标识高度相似,你处心积虑模仿,不就是想嫁祸我们吗?把我们当傻子耍?”

这时,陈迪迦拿着平板走过来,对秦叔说:“秦叔,我刚查了酒店监控,这位女士半小时前从302房间出来,径直往楼梯口去了,行踪很可疑。”

话音刚落,一名民警匆匆跑来,手里拿着笔录本:“秦队,医院那边的监控调出来了,案发前后,有个和这位女士穿着、发型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住院部走廊!”

证据摆在眼前,我看向脸色煞白的姑姑:“现在还要狡辩吗?证据都齐了,你跑到这里来闹事,到底想掩盖什么?”

秦泊丽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其实……我三年前就该初中毕业了。之所以现在才上高一,全是被我姑姑害的!她把我锁在家里整整三年,不让我出门,更不让我上学……”

秦叔叹了口气,声音沉重:“这三年我偷偷给她塞课本和资料,让她在家自学,可她姑姑看得紧,根本不允许她接触外界……”

走廊里一片死寂,姑姑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秦泊丽望着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三年被囚禁的委屈和母亲离世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这个刚重获自由的女孩显得格外单薄。

“所以,兰双慧之前说你是她的同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向秦泊丽,追问了一句。

兰双慧在一旁撇撇嘴,抱着胳膊说:“嗨,别提了。那女的(指姑姑)也是我们兰家的远房亲戚,不知道抽什么风,一直对外说我才15岁,从好几年前就这么说,跟设定好的剧本似的。我跟秦泊丽确实是小学同学,她被锁起来之前我们还一起上过学呢,这些事她心里门儿清,故意装糊涂罢了。”

秦泊丽听到“小学同学”四个字,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是……我们以前是同学,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总爱抢我的橡皮。”她看向兰双慧,声音带着点哽咽,“可这三年,我就像活在梦里,好多事都快记不清了。”

兰双慧愣了一下,没再怼她,只是挠了挠头:“行吧,过去的就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姑姑那摊子事弄清楚,还有你妈的案子。”

周围的民警已经开始给那名姑姑戴上手铐,她嘴里还在胡乱喊着“不是我”,却没人再理会。秦叔扶着秦泊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低声说了句:“谢谢。”

兰双慧的姑姑闻讯赶来,看到被戴上手铐的另一个姑姑,脸色凝重地走上前,声音带着痛心:“我们是亲姐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杀人偿命,终究是瞒不住的,你早该承认了。”她转向秦泊丽和兰双慧,眼神里满是愧疚,“我这侄女(指秦泊丽)现在连学都没法好好上,全是你害的!”

被铐住的姑姑却突然癫狂地笑起来,挣着手铐冲兰双慧和秦泊丽喊:“上学?她们去学校学什么?学那些没用的课本吗?还不如我教的东西实用!她们算什么?一个被锁在家里三年,一个被我蒙在鼓里当傻子,真以为上学能有什么出息?”

“你闭嘴!”兰双慧的姑姑厉声呵斥,“你教的那些歪门邪道,害得人还不够吗?泊丽本可以有正常的人生,双慧也差点被你误导,你到现在还不知错!”

被铐的姑姑却不管不顾,继续嘶吼:“我没错!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她们就该听我的!是你们不懂我!是你们毁了我的计划!”

民警见状,不再给她撒泼的机会,强行将她带离。走廊里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和她渐行渐远的咒骂,秦泊丽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低声说了句:“她总说自己是为我好,可我只觉得害怕。”

兰双慧的姑姑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

兰双惠红着眼眶瞪着被押住的姑姑:“我本来还想带着泊丽加入ScI,跟我表姐兰双英一起探案,结果呢?全被你毁了!你说我是神经病导演?我根本不是!”

“你们刚才的反应和对峙,比演的还真,”我看向兰双惠和秦泊丽,语气缓和下来,“欢迎加入。”

兰双惠吸了吸鼻子:“其实三年前我们就想来了,是她——”她指着戴手铐的姑姑,“把泊丽抓走关起来!泊丽明明三年前就高中毕业了,她非要把人锁着,现在我们才来,还能跟上大家探索剩下的案子吗?”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你们刚才的冷静和敏锐,已经够格了。”

秦泊丽攥紧了拳头,眼里闪着光:“真没想到我能加入ScI……生日会取消就取消吧,不重要了。”

“7月16号的庆典,给你们准备个惊喜,”我笑了笑,“以后就是一家人,该干嘛干嘛,像姐妹一样互相照应。”

“不准!我不准!”戴手铐的姑姑突然疯了一样挣扎,铁链被扯得哗哗响,“她俩配不上ScI!都是贱种!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民警用力按住她,她却还在嘶吼,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会后悔的!加入这种地方,迟早跟那个女人一样死无全尸!”

秦泊丽听到“那个女人”,脸色一白,秦叔赶紧将她护在身后。兰双惠上前一步,冷冷地说:“你还是操心自己吧,杀人凶手。”

姑姑被强行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咒骂,直到她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周围才终于安静下来。秦泊丽望着包间里“ScI十周年庆典”的横幅,轻轻说了句:“谢谢。”

兰双惠的声音突然哽咽,眼圈瞬间红了:“我妈已经失踪三年了……说不定,也被她害了……”

话音刚落,一个气喘吁吁的居民跑过来,脸色发白地说:“警察同志!附近夹道里发现一具女尸,身上……身上好像有个牌子,写着‘兰双慧’的名字!”

兰双惠浑身一颤,差点站不稳。等众人跟着居民赶到夹道,看清那具女尸的面容时,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那正是她失踪三年的母亲。

“把你们母亲的照片拿来吧。”我拍了拍兰双惠和秦泊丽的肩膀,声音低沉。

带着两人走进ScI分部的纪念室,我指着墙上一排排照片说:“这些都是我们ScI成员的母亲,从最初的一组到六组,每位成员的母亲都在这里。”我指了指墙上两处空白,“你们的母亲,也该挂在这里。”

兰双惠看着墙上“ScI”的标志,泪水模糊了视线,突然喃喃道:“原来如此……S代表着思念啊。”

秦泊丽默默拿出手机里母亲的照片,手指微微颤抖。兰双惠也掏出母亲的旧照,两人将照片轻轻贴在空白处,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纪念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压抑的抽泣声。墙上的照片无声地排列着,仿佛在诉说着每个成员背后的牵挂——原来ScI不仅是探案的团队,更是承载着思念与羁绊的港湾。

被押在一旁的姑姑听到“思念”两个字,像是被踩了痛脚,突然疯狂扭动起来,手铐撞在栏杆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思念?假惺惺!一群骗子!她妈就是我杀的!谁让她当年拦着我!还有秦泊丽那个妈,多管闲事!都该杀!”

她猩红着眼瞪着兰双惠和秦泊丽,唾沫横飞:“你们以为进了ScI就能报仇?做梦!我就是要让你们一辈子活在痛苦里!你们的妈都死在我手里,你们跟我有血海深仇,还想安安稳稳待在这儿?迟早互相残杀!”

“闭嘴!”兰双惠猛地冲上去,被秦叔一把拉住。她红着眼嘶吼:“你这个魔鬼!我妈到底哪里碍着你了!”

姑姑却笑得越发癫狂:“碍着我掌控你们!碍着我让你们变成我的傀儡!现在好了,她们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ScI?我看就是送你们下地狱的地方!”

民警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走廊尽头拖。她的咒骂声越来越远,却像针一样扎在兰双惠和秦泊丽心上。两人望着纪念室里母亲的照片,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仇恨的种子在这一刻埋下,却也让她们眼神里多了份更坚定的东西。

“行了,你听着——1、雷霆市的赵建军、赵建山的母亲;2、川市的韩亮、韩轩的母亲;3、田原市的李仁杰、李仁泽的母亲;4、兰海市刘家的刘依凡、刘依辰的母亲;5、南莲市的宋家代表宋明、宋乐的母亲;6、南化市的陈家陈伟、陈斌的母亲;7、南合市的沈鹤群、沈鹤峰的母亲;8、南芽市的田茂、田祥的母亲;9、四南州的马萧平、马萧亮的母亲,还有我和王思宁的母亲。”

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数:“现在是11位母亲,加上兰双惠和秦泊丽她们两位的母亲,一共13位。你以为这些母亲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安稳日子!可你呢?像你这样把别人逼死、打乱别人的生活,有什么意义?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还非要攥着别人的人生不放,你不觉得可笑吗?”

被铐住的姑姑像是被踩中痛处,猛地弓起身子朝我撞来,被民警死死拽住。她目眦欲裂,唾沫星子飞溅:“你懂个屁!那些女人都是假慈悲!她们的孩子凭什么过得好?我就是要毁了他们!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她拼命挣扎,铁链“哐当”作响:“你说的这些人,迟早都会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那两个贱丫头,加入ScI?等着被我诅咒到死吧!”

秦泊丽攥紧了兰双惠的手,两人脸色发白,却没再后退。兰双惠咬着牙说:“你这种人,连做鬼都不配。”

姑姑的嘶吼声越来越疯狂,直到被民警强行堵住嘴,才终于只剩下含混的呜咽。走廊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敲打着每个人沉重的心房。

我说:“我刚才说的这些母亲的孩子,你面前的我就是其中一员。我们ScI的成员,也大多在其中。你知道为什么要创建ScI吗?你这种人,连在这里安稳生活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却偏偏要去插手、管辖别人的生活,这样做很好玩吗?”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她使劲挣扎着,手腕被手铐勒出深深的红痕也毫不在意,嘴里发出尖锐的嘶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资格?ScI?不过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废物!我管别人的生活怎么了?我乐意!我就是要让他们都按照我的意思活,不然就都别活!”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刺得人耳朵生疼。“你们创建ScI又怎样?还不是管不住我!我就是要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就是要让那些所谓的‘好母亲’看看,她们的孩子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让我服软?做梦!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们消停!”

她一边喊,一边试图朝我扑过来,被身旁的民警死死按住。可她依旧不依不饶,扭动着身体,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倾泻而出,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仿佛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撕碎。

我说:“警告你,别再胡闹了。你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到底想怎样?还总想着要给人一个‘好母亲’的印象?你自己连孩子都没有,却觉得别人有孩子了就不配当母亲。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好吗?我们最基本的身份都是人,她们为什么能当母亲,你为什么不能?这个问题你该问问自己。哦,你的意思是,你不能当母亲,别人也不配当母亲是吗?你要清楚,我们首先都是人,这是最基本的。”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戳中,猛地停止了挣扎,随即又爆发出更激烈的情绪。她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嘶哑:“我不能当母亲?凭什么她们就能?!她们那些人根本不配!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算什么母亲!我没有孩子怎么了?我比她们懂怎么教孩子!是她们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她用力蹬着脚,手铐在手腕上磨出了血印也浑然不觉,眼神里满是扭曲的嫉妒和怨愤:“你们都是一伙的!都在嘲笑我!我告诉你们,我比她们强一百倍!一千倍!她们那些所谓的‘母亲’,根本就是废物!废物!”

她的嘶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不甘和戾气。

我说:“行了,强100倍1000倍?我告诉你,她们虽然已经去世了,但那是因为她们一直支持着我们。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凭什么要被你指手画脚?你自己没有孩子做不了母亲,就见不得别人做母亲?别人跟你一样吗?她们能生育,你不能,就把怨气撒在别人身上?这根本是毫无关联的事,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懂吗?”

“再说了,我们ScI成立十年,今年也是我和王思宁母亲去世的十周年,她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但我们ScI的故事还远远没结束!”我盯着她,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比她们强千百倍,可真让你养孩子,怕是只会把所谓的‘孩子’养成废人吧?你说别人是废物,你自己呢?现在看来,你才更像个废物!”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听完,像是被点燃的汽油桶,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又拼命想冲出来。

“你放屁!你胡说八道!”她突然尖叫起来,声音破得像被撕裂的布,“我养孩子会比她们好一万倍!是她们不配!是她们挡我的路!我不是废物!你们才是!一群靠着死人撑腰的废物!”

她使劲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民警的钳制,手腕上的伤口被扯得更开,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ScI?我看就是一群守着死人牌位的可怜虫!十年?我看你们撑不过下一个十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咒骂越来越混乱,一会儿喊着要报复,一会儿又喃喃着“我才是最好的”,眼神涣散又疯狂,整个人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只剩下徒劳又狰狞的挣扎。

我说:“你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挡着你。我们也不是什么可怜虫,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恶意揣测?悲伤的事情本就该避免,可你呢?看着悲惨的事情发生,还觉得好玩,简直让人无语。我看你的精神问题真的很严重。”

我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她:“你当年可以生孩子,却因为难产失去了孩子,之后再也无法生育。所以你就开始报复,杀掉了兰双惠和秦泊丽的母亲,还想嫁祸给我们ScI。但你别忘了,我们创建ScI的意义——S代表的是‘思念’的‘思’,是为了纪念那些我们在乎的人,而不是被你这种人用来泄愤的工具。”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剜了心,原本就扭曲的脸瞬间拧成一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她猛地挣开民警的手,朝着我扑来,却被铁链死死拽住,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

“你闭嘴!不准提我的孩子!”她尖叫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更像淬了毒的刀子,“是她们!是那些女人!她们凭什么能平平安安生孩子?凭什么能看着孩子长大?我失去的,就要让她们也吃点苦!”

她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我没疯!我一点都没疯!是这个世界欠我的!ScI?思念?我看就是笑话!你们纪念的那些人,都该下地狱!包括你,包括那两个小贱人!”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纪念室的方向,像是要穿透墙壁看到那两张新挂上去的照片,嘴里不停重复着:“我让你们思念!我让你们永远活在痛苦里!我没错!我一点错都没有!”

民警再次上前按住她,她却像疯了一样扭动,铁链撞击的声音混杂着她的嘶吼,在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

我说:“那如果让你来当母亲,你能怎么做?不就是把孩子活活关在房间里,不让见任何人吗?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危险?在你眼里,‘危险’二字指的就是其他女人吧?你策划了这一切,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你自己才是那个执迷不悟的傻子,做这些有什么用?”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被戳中痛处,反而突然安静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嘴角勾起扭曲的笑:“我当母亲?我会让她们成为最完美的作品!第一步,把她们锁在屋子里,断绝所有外界联系——电视、手机、书本都不准碰,只能看我筛选过的东西。我会教她们怎么讨好男人,怎么察言观色,怎么用眼泪换好处,这些才是女人该学的!”

她越说越激动,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外面的女人都是毒蛇,会教坏她们!我要让她们只依赖我一个人,张口闭口都是‘姑姑说得对’!等养到十八岁,就给她们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生一堆孩子,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我的掌控!这才是女人的‘安稳日子’,那些让她们上学、让她们抛头露面的母亲,都是害她们!”

她猛地凑近,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着疯狂的光:“我本来快成功了!秦泊丽都快忘了怎么跟人说话了,兰双惠她妈要是不碍事,我早把兰双惠也锁起来了!可惜啊……被你们这群蠢货坏了好事!”

说完,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仿佛觉得自己的计划多么高明。

我说:“第一步就把人关进房间,断绝和外界的联系?你有没有想过,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你这哪里是当母亲,分明是在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抽了一耳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暴怒。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要裂开,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治愈?我看你是被洗脑洗傻了!童年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换钱?只有听话、被我牢牢攥在手里,才不会被外面的野狗欺负!”

她使劲跺着脚,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我就是要让她们记住,只有我能保护她们!外面的世界全是陷阱!那些说什么‘幸福童年’的,都是骗傻子的!我当年要是有人这么管着,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懂个屁!”

“你们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突然朝我扑过来,被民警死死拉住,只能徒劳地挥舞着胳膊,“等她们被外面的人骗了、欺负了,哭都来不及!我这是为她们好!是你们这些蠢货不懂!不懂!”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愤怒,仿佛“童年”这两个字是戳穿她所有伪装的尖刀,让她只能用最疯狂的嘶吼来掩盖内心的恐慌。

我说:“你总说外面全是陷阱,也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可把人跟外界隔离,让她活在你打造的封闭世界里,她根本不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有些母亲教孩子认识世界、适应世界,而你觉得外面危险就把人锁起来,到最后她什么都不会,成了个废人,这就是你想要的?”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温和而有力的声音:“孩子,生活就是你自己选的道路,去创造最好的佳绩,我们同在。”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猛地回头,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一样,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和暴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又拼命想冲出来。

“谁?是谁在说话?!”她尖叫着,声音破得像被撕裂的布,“滚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我知道是你们搞的鬼!想咒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不怕!”

她使劲挣扎着,手腕被手铐勒得血肉模糊也毫不在意,身体像疯了一样扭动,铁链被扯得“哐当”作响。“生活?道路?创造佳绩?全是狗屁!这个世界就是吃人的!你们都在骗我!骗那些傻子!我不会信的!绝对不会!”

她的嘶吼声越来越疯狂,一会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咒骂,一会儿又对着空气挥舞着胳膊,眼神涣散又狰狞,仿佛那句话触动了她最不愿面对的恐惧,只能用歇斯底里的暴怒来掩饰自己的崩溃。

我说:“刚才那句话,其实是我们每个人的母亲都留下过的共同话语,懂吗?而且,你也有你的母亲啊,她当年难道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吗?”

戴着手铐的秦女士听到“你的母亲”几个字,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僵在原地,随即爆发出更激烈的狂怒。她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朝着我疯狂地扑过来,被民警死死按在地上。

“不准提她!不准提那个女人!”她在地上挣扎着,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声音嘶哑又凄厉,“她早就死了!她根本不配当母亲!她当年就该把我一起带走!凭什么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

她一边喊一边用头撞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是她害了我!是她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都别想好过!我母亲?她早就抛弃我了!你们这些人,都跟她一样虚伪!”

她的嘶吼里混杂着哭腔,像是积压了几十年的怨恨突然决堤,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却又透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疯狂。

我说:“人终有一死,难道她去世了,你就要跟着一起沉沦吗?难怪你母亲生前肯定一直牵挂着你,小时候教你外面世界有危险,原来是这个原因。可你现在用她留下的那套陈旧方式来害人,我告诉你,没用!这种封建糟粕早就该摒弃了,你已经走到这一步,闹剧也该收场了。带走!”

民警应声上前,架起还在嘶吼的秦女士往外拖。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女人突然从走廊尽头冲过来,看到被押走的秦女士,瞬间红了眼,指着我们厉声尖叫:“你们凭什么动她!她是我姐姐!你们这群外人懂什么!她变成这样都是被逼的!”

女人冲到我们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满是怒火:“我知道你们是ScI的人,别以为破了几个案子就了不起!我姐姐当年失去孩子有多痛苦,你们知道吗?她只是想找个寄托,有什么错!”

她猛地转向兰双惠和秦泊丽,声音更尖了:“还有你们两个!若不是你们母亲多管闲事,我姐姐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现在倒好,装成受害者的样子加入ScI,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想往秦女士那边冲,被旁边的民警拦住后,竟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没天理啊!我姐姐那么可怜,你们还要赶尽杀绝!今天不把人放了,我就死在这里!”

她的哭喊声尖锐刺耳,瞬间打破了走廊里刚要平复的沉寂,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我说:“ScI成立十年,破过的案子里,有些作案模式简直一模一样。你们现在这出戏,跟那些案子里的套路尤其像。我看,恐怕是你撺掇你姐姐,让她来这里闹事,好给你制造逃跑的机会吧?现在你自己跳出来了,还想怎样?”

我盯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说白了,就是你们两姐妹合谋了这一切——先让你姐姐来搅局,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你则趁机脱身。可惜啊,算盘打错了。”

“我们从没想过自己多了不起,”我顿了顿,加重语气,“我们是人,你们也是人。但人和人不一样,他们能堂堂正正活着,你们却选择用阴谋诡计害人。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这点界限,该分清楚了。”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又涨成了猪肝色。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你胡说!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跟她合谋了?她是我姐姐,我来护着她有错吗?你们这群只会冤枉人的混蛋!”

她一边喊一边往前冲,被民警死死拦住,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扭动着:“我看你们就是破不了案,想拿我们姐妹当替罪羊!我告诉你们,没门!我姐姐是被冤枉的,所有事都是我做的,跟她无关!有本事冲我来!”

她的嘶吼声越来越大,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被押在一旁的秦女士,里面闪过一丝慌乱——那点破绽,早已暴露了她们的猫腻。

我说:“你们两个人这是干什么?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破案,那你倒是说说,凶手到底是谁?”

她的妹妹被问得一噎,随即梗着脖子喊道:“凶手?凶手就是你们ScI!是你们这群人多管闲事,搅得大家不得安宁!要不是你们非要查什么案子,我姐姐怎么会被抓?我母亲怎么会气出病来?全是你们的错!”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我们的鼻子骂道:“ScI就是个祸害!整天盯着别人的家事不放,破个案子就了不起了?我看你们就是闲得慌!有这功夫不如回家待着,省得出来害人!”

“凶手?我看你们才是凶手!”她突然拔高声音,眼神里满是怨毒,“是你们把我姐姐逼上绝路的!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她反复念叨着“ScI是祸害”“你们是凶手”,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却始终说不出真正的凶手是谁,只是一味地将矛头对准我们,像是想用嘶吼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说:“行了,我们ScI怎么可能是凶手?第一,我们刚才一直在三楼办案;第二,我们根本不知道秦泊丽的母亲在医院去世,更别提那个匝道上的女尸了——我们甚至都不认识她。而且,我们才来蒙兰市没几天,怎么可能犯下这些案子?”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快步跑过来,径直冲到那对姐妹面前,眼圈通红:“妈!我的画画老师已经死了!是你杀的对不对?你说要为我报仇,就拿着刀冲到这里来,还说已经解决了……”

她转向周围的人,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凶手就是她们两个!你们别被骗了!这本书上记着她们所有的计划!”她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狠狠摔在地上。

民警捡起笔记本翻看,脸色渐渐严肃起来。那对姐妹见状,脸色煞白,还想狡辩,却被女孩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我跟我父亲走了,你们别再烦我们!你们这两个邪恶的姐妹,该受到惩罚!”

女孩说完,拉着随后赶来的父亲转身就走。民警不再犹豫,拿出手铐分别铐住了这对姐妹。两人终于没了之前的嚣张,垂头丧气地被押走。

这场闹剧就此落幕,今天的任务也终于完成。走廊里恢复了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依旧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段扭曲的恩怨画上句点。

最开始来的那个秦女士被押着经过时,突然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不甘:“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说:“你不懂吗?不要把自己的困惑强加给别人。当有人诉苦时,选择报警或者用正确的方式解决,才是正途。而你们呢?走的全是野蛮的路子,用暴力和阴谋解决问题,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找的。”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民警带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被铐住的妹妹猛地挣了一下,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她红着眼瞪着我们,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空气:“野蛮?你们懂什么叫野蛮!我姐姐失去孩子的时候,你们在哪?她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你们谁出来说过一句话?”

“我们不过是想自己讨个公道,怎么就成野蛮了?”她使劲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束缚,眼里满是血丝,“你们站在高处说风凉话,一个个道貌岸然!若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者’视而不见,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告诉你们,你们才是最虚伪的!”

她一边喊一边朝着旁边的墙壁撞去,被民警及时拉住。可她依旧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倾泻而出,整个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愤怒和绝望。

我说:“行了,这些都是我们查出来的铁证。再说了,当年的事发生在云江市,我们才来蒙兰市没几天,之前就算来过,也从没听说过你们这些事,这又能说明什么?”

他的妹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突然拔高声音质疑道:“云江市?你们还好意思提云江市!谁知道你们在云江市干了什么勾当?说不定当年我姐姐的事就跟你们有关!你们现在装模作样查案,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老底!我告诉你们,别想蒙混过关!”

她死死盯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怨毒:“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从云江市一路害人过来的?现在跑到蒙兰市装好人,我才不信你们这套!”

我说:“行啊,你不相信这套也没关系。明天会有人来把你们接走,送去云江市中级法院审判。到时候真判了死刑,也是你们活该。还有,你们诅咒我们ScI,殊不知这相当于在诅咒你们自己的母亲——毕竟,ScI的意义里,也包含着对所有母亲的敬重与思念,你们连这都不懂吗?”

他的妹妹听到“死刑”“诅咒母亲”几个字,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蹦起来尖叫:“你们敢!凭什么判我们死刑!是你们陷害我们!诅咒你们才是真的!我母亲早就死了,轮得到你们假好心?”她使劲踹着旁边的椅子,铁链“哐当”作响,眼神里全是疯狂的恨意。

正闹着,ScI副局长张邵浩和张邵峰快步走进来。两人听完我们的简述,张邵浩直接拿出一叠文件:“秦莉,别再撒泼了。我们查到你们姐妹五年前就在云江市伪造身份,策划过三起类似的报复案,受害者都是有孩子的母亲。这是银行流水和监控记录,铁证如山。”

张邵峰补充道:“包括你们这次杀害兰双惠母亲时,故意留下的假线索,我们也已经溯源到你们的落脚点。别再嘴硬了。”

秦莉的脸瞬间惨白,却仍梗着脖子喊:“假的!都是你们伪造的!我不服!”

这时,青龙带着两名队员上前,拿出手铐准备押解。秦莉见状更疯了,一边挣扎一边咒骂:“放开我!我不去云江市!你们这群混蛋不得好死!ScI早晚要完蛋!”

被青龙和队员强行架起往外拖时,她还在拼命扭动,嘴里的污言秽语像连珠炮一样砸出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云江市我不去!你们这群刽子手!”

张邵浩和张邵峰对视一眼,没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示意队员按计划行事。青龙带着人押着秦莉和她姐姐往外走,走廊里只剩下她越来越远的嘶吼声,最终被关门声彻底隔绝。

我说:“有证据啊。三年前你们在云江市策划那几起案子时,我们根本不在那里,我们当时都在蒙兰市处理别的事。你们想陷害我们,到头来不过是陷害了你们自己,还有你们的母亲。真到了法院判你们死刑的那天,你们再闹又有什么用?”

我盯着她,语气冷硬:“跟我们ScI作对,就等于跟你们自己的母亲作对。毕竟,我们守护的,正是所有母亲都希望孩子拥有的安稳生活——包括你们的母亲。”

秦莉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了最后一道防线,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咆哮:“你放屁!我母亲才不会护着你们这群伪君子!她要是活着,只会帮我杀了你们!”

她使劲扭动着身体,手腕上的手铐勒得更深,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什么安稳生活?全是骗人的!我母亲当年就是被这种鬼话害死的!你们现在拿她当幌子,简直无耻!”

“跟你们作对怎么了?我就是要跟你们斗到底!”她突然朝着旁边的墙壁撞去,被青龙一把按住,嘴里依旧疯狂地嘶吼,“判我死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会缠着你们!缠着整个ScI!”

她的声音嘶哑变形,眼神里充满了扭曲的恨意,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倾泻在这疯狂的嘶吼里。

我说:“警告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ScI这十年来,跟你有什么仇?还是说你上辈子就跟我们结了怨?别一听到ScI就觉得是什么可怕的组织,我们是正义组织,难道还会跟你母亲过不去吗?”

秦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炸毛,声音尖得刺耳:“正义组织?我呸!你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跟我没仇?那我姐姐的孩子、我母亲的命,难道是凭空消失的吗?你们所谓的正义,就是眼睁睁看着好人受苦,对坏人视而不见!”

她使劲挣扎着,铁链在地上拖出哗啦的声响:“别跟我提母亲!你们不配!就是你们这种假惺惺的‘正义’,把我们逼到绝路的!我看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非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才甘心!”

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咒骂着,仿佛ScI这三个字就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每多说一句,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进来,手里攥着一份泛黄的出生证明,语气急切地说:“当年那个女婴是正常出生的,是秦莉你把孩子抢了过去,谎称是自己的。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孩子的生母是这位女孩的母亲——证书能证明一切。你根本没有生过孩子,还逼着我在记录上写你姐姐秦海的名字,说是为了‘保护孩子’,现在看来全是谎话!”

秦莉猛地抬头,看到医生手里的出生证明,又看看旁边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一直沉默的秦海缓缓走到女孩面前,眼神复杂又温柔:“孩子,过来。她才是你真正的母亲。”她顿了顿,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我支持你去学任何想学的东西,认识更多的同学,加油,去过属于你的人生。”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自己的生母走去。秦莉看着这一幕,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几秒钟的死寂后,她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养大的!你们凭什么抢走她!”

她像疯了一样在地上打滚,双手胡乱抓着地面,指甲缝里塞满了灰尘也毫不在意:“是我把她带大的!她该认我!秦海你这个骗子!医生你收了钱是不是?你们都在骗我!”

她的嘶吼声里充满了崩溃和不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眼神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我的孩子……我的计划……怎么会这样……”最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徒劳的呜咽,却依旧透着一股不肯罢休的疯狂。

医生皱着眉,将那份出生证明往前递了递,语气带着一丝鄙夷:“当年你塞给我一大堆钱,让我把孩子的生母信息改成秦海,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我会忘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秦莉:“再说得清楚点——现在这个女孩,是秦海的亲生女儿。当年你抢孩子的时候,手里攥着的那份假证书,才是你自己伪造的。真的出生证明一直在我这锁着,今天总算能物归原主了。”

秦莉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真相,整个人僵在原地。几秒钟后,她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朝着医生扑过去:“你胡说!是你收了我的钱!是你答应帮我的!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

她被民警死死拉住,只能徒劳地挥舞着胳膊,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秦海的女儿?怎么可能!那是我的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全是骗子!”

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一边哭一边笑,眼泪混着脸上的灰泥往下淌:“我抢的是我自己的孩子啊……怎么会是她的……我的钱……我的计划……全完了……”

最终,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再次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却再也发不出之前那般疯狂的嘶吼,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绝望。

女儿从书包里掏出另一本封皮磨旧的日记,举到秦莉面前,声音带着超越年龄的冷静:“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这本日记里,你把当年抢我的经过、这些年怎么监视我的事全写下来了——别以为我看不懂,我不是傻子。”

她翻到其中几页,指着上面的字迹:“上面写着,我真正的母亲是秦海。还有,秦泊丽母亲的病房,你偷偷去过三次;兰双慧母亲出事的那个匝道,你在日记里记了‘已处理’;就连这里莲花国际酒店,你也写了‘来踩点’。这三个地方,全是你留下的痕迹。”

女孩合上日记,眼神里再无一丝温度:“别再往我亲生母亲身上泼脏水了,你的账,该自己算了。”

秦莉看着那本日记,像是看到了自己所有的罪证被摊在阳光下,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她想伸手去抢,却被民警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本日记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眼里的疯狂彻底被绝望取代。

我说:“今天的任务到此结束。你所做的这一切,所有的账,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现在该面对现实了。”

秦海看着瘫在地上的秦莉,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到了法庭上,我会把你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讲清楚,拿出所有证据。”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你欠的,总要还。”

秦莉依旧瘫在那里,眼神空洞,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有肩膀微微耸动着,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民警上前,再次将她架起,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任由铁链在地上拖出沉闷的声响,朝着门口走去。

就这样,今天的任务彻底画上了句号。

秦泊丽和兰双惠正式加入了我们ScI。她们需要先回去收拾个人物资,按照安排,明天一早就会前来报到,开始新的工作。这场风波带来的阴霾渐渐散去,而新的力量加入,也让ScI接下来的征程多了一份期待。

2005年7月5日早上,秦泊丽和兰双惠准时来到莲花国际酒店报到。两人刚站定,慕莲斯就带着一身戾气冲了过来,指着秦泊丽的鼻子骂道:“秦泊丽,你疯了是不是?竟然跟兰双英的表妹搅在一起!我告诉你,她就是个傻子,跟她扯上关系没好下场!”

我上前一步挡在两人身前,皱眉道:“你又想变卦闹什么?她们俩是新加入ScI的成员,有什么问题吗?”

慕莲斯被我的话激怒,猛地提高了音量,唾沫星子溅了一地:“什么新成员?兰双惠她姐姐兰双英当年是什么货色你忘了?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秦泊丽你跟她混在一起,是想毁了ScI吗?”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推兰双惠,被我一把拦住后,竟直接跳脚尖叫起来:“我不同意!这种人的亲戚凭什么进ScI?你们要是敢收她们,我就去找局长闹!我看你们谁敢护着这两个祸害!”

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引得酒店大堂里的人纷纷侧目,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瞪着秦泊丽和兰双惠,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张邵浩走上前,对着秦泊丽和兰双惠温和点头:“欢迎你们加入,我是ScI调查局副局长张邵浩。”

慕莲斯见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毛。她冲到张邵浩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尖叫:“张副局长你疯了?这种人也能进ScI?兰双惠是兰双英的表妹!秦泊丽更是跟秦家那群疯子沾亲带故!你忘了当年兰双英害了多少人?你这是把豺狼往家里引!”

她猛地转身,对着周围的ScI成员嘶吼:“你们都瞎了吗?就任由这种人混进来?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在ScI一天,就绝不能容忍她们留下!”

说罢,她一把掀翻旁边的登记桌,文件散落一地,指着秦泊丽和兰双惠的手都在发抖:“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那副癫狂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只剩下失控的愤怒和偏执。

我说:“我们这里可不会欢迎像你这样的人。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资深侦探?还是ScI的什么大人物?我明确告诉你,你这种无理取闹的样子,谁都不会待见。”

“还有,别在这说什么有没有资格的话——你根本就不是我们ScI的人,凭什么指手画脚?她们俩能加入,自然有她们的本事和理由。你昨天闹了一天还不够,今天又来撒野,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强硬:“要么安分点,要么就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这时,一个面色沉郁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正是慕莲斯的父亲。他一把拉住女儿的胳膊,语气又急又气:“你这孩子,这个地方你还要来闹什么?家里的事还不够你烦的吗?赶紧跟我回去!”

慕莲斯被父亲拽着,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狮子,猛地甩开他的手,尖声喊道:“爸!你别管我!他们凭什么收这两个人?兰双惠的姐姐是罪犯!秦泊丽更是跟秦家脱不了干系!我这是在为ScI着想,你懂不懂?”

她指着秦泊丽和兰双惠,对着父亲嘶吼:“你看看她们!一脸无辜的样子,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今天我要是让她们留下了,以后ScI出了乱子,谁来负责?”

见父亲还要拉她,慕莲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撒泼:“我不回去!除非她们走!不然我就赖在这!你们谁也别想好过!”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连她父亲都气得脸色铁青,只能站在一旁唉声叹气。

我说:“你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别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以为凭你这样就能进ScI?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容不下你这种骄纵蛮横的大小姐。”

我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冷了几分:“想留下就守规矩,不想留就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连你父亲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慕莲斯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扎中,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大小姐怎么了?我爸在ScI的资历比你深十倍!”

她一边跳脚一边往秦泊丽和兰双惠面前冲,被父亲死死拉住后,干脆对着空气胡乱挥舞手臂:“我骄纵?总好过你们引狼入室!什么规矩?在我眼里你们定的规矩就是狗屁!兰双惠、秦泊丽,你们给我记着,只要我还在这,就别想安稳待着!”

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引得周围人都围了过来,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癫狂:“我偏要闹!闹到局长把你们全开除!闹到这两个祸害滚出蒙兰市!我看谁敢拦我!”

我说:“别忘了,我们ScI的创始人是我,还有王思宁。你要是真忍不住想闹,尽管去云江市闹——那里有法院,有法律。真闹到被判死刑的地步,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折腾。”

我盯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别在这撒野,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慕莲斯像是被“死刑”两个字点燃了引线,猛地尖叫起来:“你敢咒我死?!ScI创始人又怎么样?王思宁来了也得让我三分!我去云江市闹又如何?谁敢判我死刑?你们这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跟你们拼了!”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这边扑,被父亲死死抱住后,竟抬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纸屑果皮撒了一地。折腾了好一阵,她像是耗尽了力气,突然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咒骂:“你们都不得好死……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父亲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沙发上依旧满脸怨毒的女儿,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我们连连道歉:“实在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我这就带她走。”

王思宁皱着眉走过来,眼神里满是不耐:“你简直是疯了不成?用这种蛮横无理的态度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扫了眼秦泊丽和兰双惠,语气坚定:“她们俩能进ScI,凭的是实打实的能力和对案件的敏感度,轮得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你呢?除了撒泼耍横用蛮力,还会什么?”

“真以为仗着家里那点资历就能无法无天了?”王思宁的声音冷下来,“ScI容不下只会闹事的人,更容不下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糊涂虫。”

慕莲斯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王思宁的鼻子尖声吼道:“王思宁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什么凭实力?我看就是你们串通好的!她们俩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会装可怜吗?”

她一边吼一边往王思宁面前凑,被父亲死死拽住后,干脆原地跺脚:“我用蛮力怎么了?总比你们藏着掖着强!我就是看不惯她们混进ScI!你们护着她们,是不是收了好处?!”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震得人耳朵发麻:“我不管!今天要么她们走,要么我就把这里掀了!王思宁你别以为你是创始人我就怕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罢,她猛地挣脱父亲的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地上砸,“哐当”一声脆响,水渍溅得到处都是,她却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张牙舞爪地嘶吼着,眼里满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说:“行了,你闹够了没有?她们两个的母亲都是被亲人残忍杀害的,心里的痛你懂吗?她们加入ScI,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查明真相、守护更多人,这有什么错?”

我指着秦泊丽和兰双惠,声音陡然提高:“你凭什么用那么恶毒的话攻击她们?就因为她们是受害者的女儿?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慕莲斯粗重的喘息声,她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蛮横取代。

慕莲斯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处,又像是被点燃的汽油桶,猛地尖叫起来:“受害者?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装的!亲人杀害母亲?我看就是她们自己家的烂摊子!凭什么拿这个当借口进ScI?!”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父亲死死抱住,却依旧挣扎着嘶吼:“别拿这些破事卖惨!我才不信!她们就是想攀附ScI!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可能让她们得逞!”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眼睛瞪得通红,指着秦泊丽和兰双惠的手不停颤抖:“你们的母亲死了关我什么事?别想用这个道德绑架我!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滚!都给我滚!”

那副不管不顾的癫狂样子,让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连她父亲都忍不住低喝:“够了!你闹得还不够吗!”可她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怒火。

我说:“行了,你也是个人,怎么就不讲道理?让她们走?那按你的意思,是不是母亲去世被人杀害的都该走?那剩下的七、八、九、十这四组,还有后勤组,以及杨帆、蒋文旭、江伟翔、齐铭、何居然、骆小乙、方尼坤、特雷西、陆景深、贺峻豪这些人能留下?”

我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那我和王思宁,还有雷霆市的赵建军、赵建山,川市的韩亮、韩轩,田原市的李仁杰、李仁泽,兰海市刘家的刘依凡、刘依辰,南莲市的宋家代表宋明、宋乐,南化市的陈家陈伟、陈斌,南合市的沈鹤群、沈鹤峰,南芽市的田茂、田祥,四南州的马萧平、马萧亮,我们这些人母亲也都去世了,也都是被人杀害的,是不是都该走?”

“真要这样,ScI还能剩下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慕莲斯像是被这番话噎得喘不过气,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爆发出更刺耳的尖叫:“你胡说!你们怎么能跟她们比?!你们是元老!是创始人!她们算什么东西?!”

她一边吼一边用手指着人群里那些被点到名的人,像是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别拿你们的事跟她们混为一谈!我妈活得好好的!你们母亲被害是你们的事,凭什么用这个压我?!”

她突然冲到秦泊丽面前,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她们就是想浑水摸鱼!我就是不相信她们!你们都被蒙蔽了!一群傻子!”

父亲想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今天要么把她们赶出去,要么我就把这些人的底细全抖搂出去!我看谁还敢护着她们!”

她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眼睛因为愤怒和激动布满血丝,整个人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重复着“不公平”“她们不配”,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

我说:“对,而且她们俩三年前就该加入了。秦泊丽被她姑姑关了三年,兰双惠为了等她,也足足等了三年,这又怎么说?现在她们正式加入,合情合理。”

我话锋一转,看向慕莲斯:“再说了,兰双惠的表姐兰双英,手里攥着我们节目《运城系列》导演女儿的把柄。你要是执意举报她们,把事情闹大,兰双英狗急跳墙,真把导演女儿的事捅出来,导致节目停播,到时候这个责任,可得算在你头上。”

我说:“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运城系列》的男导演兰导,他的女儿就是兰双英。”

我盯着慕莲斯,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在我眼里,你就是杠精里的战斗机,不,比战斗机还厉害——简直像只啄木鸟,‘嘟嘟嘟嘟’地啄个不停,那张嘴毒得很,一旦盯上什么,就永远追着不放,非要啄出个洞才肯罢休。”

“你自己说说,你这股子蛮不讲理的劲儿,跟啄木鸟死磕树的样子,有什么区别?”

慕莲斯像是被“啄木鸟”的比喻戳中了痛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尖叫着就往我跟前扑:“你骂谁是啄木鸟?你才是啄木鸟!你们全家都是啄木鸟!”

她被父亲死死拽着,脚却在地上乱蹬,指着我嘶吼:“兰双英是导演女儿又怎么样?我看你们就是串通一气!用个破节目压我?我偏不怕!”

“什么杠精战斗机?我看你才是是非不分的糊涂虫!”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往我这边扔,“我追着不放怎么了?我就是要揭穿她们的真面目!你护着她们,是不是也跟兰双英有勾结?!”

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却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地发泄着怒火,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指责,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划破耳膜。

我说:“你简直不要脸!真真是个没脸皮的!什么勾结不勾结,张口就来,你就是个疯女人!一上来就胡言乱语,说东说西,我看你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不然凭什么这么无法无天,总有人惯着你的臭脾气?”

我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冷冽:“别以为躲在别人身后就能肆意撒野,真把人惹急了,谁也护不住你!”

慕莲斯像是被“背后有人”这句话点燃了引线,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尖声叫道:“我背后有人?你才背后有人呢!你们这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还敢倒打一耙!”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身上撞,被父亲死死抱住后,竟抬脚去踹旁边的椅子,“哐当”一声,椅子翻倒在地。她头发散乱,眼睛瞪得像铜铃,嘶吼道:“我疯?我看你们才是疯了!放着好好的人不用,偏要留这两个祸害!我不要脸?你们包庇罪犯亲戚才是真的不要脸!”

“有本事你们就把我赶走啊!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她猛地挣开父亲,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我泼过来,水洒了我一身,她却像打了胜仗似的,脸上露出扭曲的得意:“怎么样?我就是惯坏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我说:“我倒要问你一个问题。要是让你接管这个ScI,你打算怎么安排?”

慕莲斯像是被这句话激得瞬间冷静了几分,随即挺直腰板,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开始滔滔不绝地念叨她的规章制度:“要是我接管,首先就得把秦泊丽、兰双惠这种有问题的人全清出去,她们的亲戚犯过事,保不齐哪天就会泄密!”

“然后,所有成员必须查三代,只要沾过一点刑事案件的边,哪怕是远房亲戚,都不能留在ScI!”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在空中比划着,“还有,以后招募新人必须经过我亲自审核,谁想走后门都没门!另外,那些元老也得重新考核,不合格的一律降职,省得占着位置不干活!”

“最后,谁要是敢像今天这样跟我顶嘴,当场开除!规矩就得严,才能镇住这群人!”她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仿佛自己已经成了ScI的掌权人。

我说:“行,你的方式虽然说是可以的,那不。听不听我的规划?”

她嗤笑一声:“你的规划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是护着那两个外人罢了。”

我说:“错了。他们不是坏人,秦泊丽,她的父亲是蒙兰市市局的。”

这时,秦泊丽的父亲走进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女儿,你好好干,我当了这个局长很多年了。”

兰父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感慨:“自从我当了副局长,没想到……我他妈也正式加入到我们这个ScI。”

我看向慕莲斯,一字一句道:“因为之前我说的那几个城市的,他们代表的父亲是当地的警察局局长,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警察世家,她们不是外人,你才是外人。”

慕莲斯像是被“你才是外人”这句话狠狠刺穿,猛地尖叫起来:“我是外人?你们才是一伙的骗子!警察世家又怎么样?我爸在ScI的年头比他们都长!你们合起伙来排挤我,我跟你们没完!”

我说:“我们ScI已经成立十年了,我创建它也整整十年。你父亲?他跟我们ScI从没有过任何关联,别再拿他来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慕莲斯像是被狠狠抽了一耳光,脸色瞬间惨白,随即又涨成紫红,尖声嘶吼道:“你撒谎!我爸明明说过他早年帮过ScI的忙!你就是故意贬低我爸!十年又怎么样?我爸在警界的资历比你深多了!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把我往外推!”

她一边吼一边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撕烂,纸屑纷飞中,她的声音嘶哑又疯狂:“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我爸不可能跟ScI没关系!你们这群骗子,强盗!”

她父亲上前一步,拉了拉她的胳膊,语气带着无奈:“我跟你说过,关于ScI的事,我知道的都是何风生创建ScI的过程,再说了,我一直都在蒙兰市工作。是我老同学老何告诉我的这些,我就随口转达给你了,哪想到你会闹成这样。”

我说:“你呀你,干什么不行,非要闹成这样?再说了,她们是正经的警察世家,三代人都是警察,根正苗红。你呢?啥都不是,就知道在这里撒泼耍赖。”

慕莲斯像是被踩中了痛处,跳脚尖叫:“你们年龄大了不起啊?倚老卖老!一群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年轻,我比你们有冲劲,轮得到你们教训我?!”

我说:“行了,别扯年龄了。十年前是1995年,那时候我刚上初中,到现在一路走来,ScI不过是从无到有、由小变大罢了。我们毕业都四年了,哪来的倚老卖老?倒是你,活脱脱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就知道撒泼打滚。”

慕莲斯像是被“长不大的小孩”这句话狠狠扎了心,尖叫着跳起来:“我长不大?你们才是一群守旧的老顽固!1995年上初中怎么了?资历老就了不起?我看你们就是怕我比你们强!一群废物!”她一边吼一边把桌上的笔筒扫到地上,笔散落一地,眼睛瞪得滚圆,胸口剧烈起伏着,活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

我说:“行了,我们真不是什么老顽固,再说了,大家在这儿都是平起平坐的,没谁高人一等。你到底想干什么?从昨天闹到现在,有完没完?”

慕莲斯喘着粗气,梗着脖子把憋了许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我就是看不惯秦泊丽她们!凭什么她们能进ScI?我爸说过ScI是精英聚集地,她们算什么?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们,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我就是要争这口气,凭什么她们能留下我就得受气?!”

我说:“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精英聚集地,而是我们警察世家的聚集基地。那几个城市的人,都是我一生的玩伴;其他人,不是初中同学就是高中同学,还有些也是多年的玩伴。你看不惯他们,可这有什么意义呢?他们都是凭实力进来的,你呢?你又凭什么在这里闹?再说了,你有姐妹或者搭档吗?什么都没有,还在这里折腾什么?”

慕莲斯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尖叫着捶打旁边的桌子:“警察世家了不起啊?玩伴同学又怎么样?我凭我自己不行吗?你们就是拉帮结派排挤我!没有姐妹搭档又怎么了?我一个人照样比他们强!你们就是怕我拆穿你们那点破事!”她的声音尖利得发颤,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我说:“对呀,你提要求,一次提一个要求就行了。”

她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泪,却咬着牙说:“我要秦泊丽她们立刻从ScI滚出去,这里不欢迎她们!”

我说:“上来就说这些干什么?关你屁事啊,神经病,简直是疯掉了!再说了,她们父亲刚刚也说了,一个是蒙兰市局长,另一个是副局长,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和蒙兰市合作了十年,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慕莲斯深吸一口气,眼神带着执拗:“那我要当ScI的副组长,所有招募新人的事必须经过我同意,谁不服就给我走人!”

我说:“你当什么副组长?跟你说,我们是有等级的。最高是局长,第二是副局长,就是旁边的张邵峰和张邵浩。这里有十个小组,加上一个后勤组,共11个小组;另外还有法医组、刑警队、特警队和行动组这四大队伍,不过它们在云江市。张邵峰和张邵浩负责对接我们这边的案件相关事务。”

慕莲斯听完,脸涨得通红,咬着牙喊道:“那我要进一组!必须是核心成员,所有重要任务都得带上我!”

我说:“一个女的,加入我们第一组干什么?再说第一组,我和王思宁在这儿,另外四个人里,我表弟何居然是骆小乙的兄弟,韩亮和韩轩是川市韩局的儿子,他俩也是兄弟。我们这一组共六个人,一到六组都是六个人,后勤组也是六个人。七组、八组、九组、十组里,八组和十组都是女的。”

慕莲斯梗着脖子,语气依旧强硬:“那我进八组!而且必须是八组组长,她们都得听我的!”

我说:“刘佳琪,你出来,她想要跟你pK当组长。”

慕莲斯立刻扬声道:“我会开车,比赛开车。”

我说:“刘佳琪,她向你挑战开车,拿出你那股猛劲儿,给她露一手,让她开开眼。”

慕莲斯眼珠一转,又加了个条件:“光比开车不算数,得比夜间山路漂移,敢不敢?”!

刘佳琪说:“夜间山路?大早上的比什么夜间公路,你不看时间吗?现在是早上,懂吗?换一个。”

慕莲斯立刻接话,语气带着挑衅:“那比攀登!就去本市的切克尔峰,谁先登顶谁赢!”

刘佳琪说:“行,那个地方肯定还有一个什么蹦极。”

慕莲斯说:“蹦极。那个地方不是爬到山顶,坐着缆车下来呗。”

我说:“还不如这样呢。我们比做题。我们的核心就是做题,其他的我们都不会比的,我们只会做题。”

慕莲斯说:“如果我赢了,他们两个人必须走,我输了,我会自然走。”

我说:“第1题:猪,龙,虎,鸡这四个字中,哪几个出自成语故事。”

慕莲斯抢着答道:“龙和虎!我知道有‘龙腾虎跃’‘龙争虎斗’,肯定是这两个!”

刘佳琪平静地说:“龙、虎、鸡都出自成语故事。有‘龙飞凤舞’‘狐假虎威’‘闻鸡起舞’,这些都是成语。”顿了顿,她补充道,“‘猪’更多出现在俗语里,像‘猪八戒照镜子’,不算成语故事里的。而且龙常出现在神话故事,比如‘龙生九子’;虎在神话中也有身影,像神话里的白虎神兽;鸡在神话里有‘金鸡报晓’的说法,这三个其实也和神话故事相关。”

我说:“刘佳琪1分,慕莲斯0分,第2题:扑克牌分别相加共有多少点。”

慕莲斯皱着眉念叨:“扑克牌一共54张,A算1点,2到10按数字算,J11、q12、K13……我算算啊……”她掰着手指头算半天,最后肯定地说,“总共是364点!”

刘佳琪抬眼答道:“如果算上大王,总共366点;算上小王,总共365点。”见慕莲斯一脸茫然,她解释道,“大王代表2点,小王代表1点,去掉大小王是364点,加上大王就是366,加小王是365,正好对应闰年和平年的天数。”

我说:“刘佳琪2分,慕莲斯0分,第3题:在9x9方格中填写数独,要求每个3x3的小方格内都必须包含1到9这九个数字,同时每行、每列也得是1到9不重复。”

慕莲斯盯着方格纸,咬着笔杆半天没下笔,好不容易填了几个数,要么是小方格内重复出现数字,要么是同一行里有相同的数,越填越乱,最后把笔一摔:“这什么鬼题目,根本填不对!”

刘佳琪拿起笔,眼神专注,手指快速移动,没一会儿就把方格填得满满当当。检查下来,每个3x3小方格、每行每列都整整齐齐列着1到9,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分毫不差。

我说:“目前为止,刘佳琪3分,慕莲斯0分。第4题,3分。请算出:26,46,32,42,52,这5个数字和的数根以及数根对应的26个字母。”

慕莲斯急忙拿起笔演算,嘴里念叨着:“26加46是72,加32是104,加42是146,加52是198。1加9加8等于18,1加8等于9,数根是9,对应字母I!”她笃定地抬头,“肯定是9,对应I!”

刘佳琪平静地说:“后四个数字分别减26:46减26是20,32减26是6,42减26是16,52减26是26。这四个结果加上第一个数26,总和是26+20+6+16+26=94。9加4等于13,1加3等于4,数根是4,对应字母d。”

慕莲斯立刻反驳:“不可能!结果怎么会是4?明明是9才对!”

我说:“本题的答案是4。数字中,只有26在26个字母以内,另外四个数字不在,得减掉26,最后算出4。慕莲斯0分,刘佳琪6分。第5题:人民币与蒙特币进行换算,2元人民币=1元蒙特币,对60、80、90、100这四个数字换算,本题4分。”

慕莲斯:“60÷2=30,80÷2=40,90÷2=45,100÷2=50,总和30+40+45+50=165。”

刘佳琪:60→30→15;80→40→20→10→5;90→45;100→50→25。总和15+5+45+25=90。

慕莲斯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指着我们尖叫:“不可能!你们肯定串通好了骗我!什么换算规则,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我!我不服!凭什么她赢?!”眼泪混着怒气糊了满脸,她抓起桌上的纸团狠狠砸过来,却连刘佳琪的衣角都没碰到,最后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像头输红了眼的困兽。

我说:“你要是知道是对半分,那我为什么不能化简到最小?还有,什么‘串通’,你们总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一上来就说我们串通,简直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我们串通了?说到底,不是我们故意针对你,是你先处处针对我们,我们不过是顺势反击罢了,这点你都不懂吗?赶紧回去,别再在这儿捣乱了。我们还要去第二个地方寻找第二块生肖牌呢。像80这样的数字,对半分是40,40再对半是20,20对半是10,10对半是5,这就是把数字化简到最小的过程,本就是最基本的逻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以为平分一次就够了?还说我们临时改规则,这些全都是你的借口和废话。赶紧走,我们没时间跟你耗,要去找生肖牌了。”

慕莲斯听完,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炸药桶,整个人都炸了起来。她先是尖叫一声,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接着猛地扑向旁边的桌子,双手死死按住桌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桌面上的文件被她扫得漫天飞舞,纸张散落一地。“我不走!你们就是故意的!什么化简到最小,根本就是你们早就串通好的规则!生肖牌凭什么你们去找?我也有份!”她一边吼一边抬脚去踹旁边的柜子,柜子发出沉闷的响声,上面的水杯摇晃着摔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水花溅了她一裤脚,她却像没感觉到一样,依旧红着眼嘶吼,“你们这群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眼泪混合着不甘滚落,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像一头被激怒却又无可奈何的野兽,在原地徒劳地发泄着怒火。

我说:“那你说的这些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说我们改规则,那我问你,80化简到最小的数字是多少?”

慕莲斯被问得一噎,随即梗着脖子喊道:“80的一半就是40!哪有对半分到最后还能算的?你们就是故意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40就是最小的!凭什么非要分到5?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我不管,反正你们就是在耍我,这结果我不认!”她一边说一边用脚使劲跺着地板,溅在裤脚上的水渍随着动作晃荡,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仿佛只要声音够大,道理就站在她那边。

我说:“请问40和5这两个数字谁大谁小?”

慕莲斯脸涨得通红,像是被问住了又不肯服软,梗着脖子喊道:“我当然知道5比40小!可这跟题目有什么关系?题目说的是换算,又不是比大小!你们就是故意绕圈子,把简单的事弄复杂!我不管什么5不5的,40就是对的,你们就是想让我输!”她一边喊一边挥手打掉旁边椅子上的外套,外套滑落在地,她却看都不看,只是死死瞪着我们,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怒,仿佛要用目光在我们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我说:“既然知道要找最小的,那为什么不圈出关键词?‘化简最小’里的‘小’字代表什么?就是要找到80化简后的最小数字,那不就是5吗?五才是最小的。你说我们绕圈子,可这明明就是化简的本质。简单说,就像一千克换算到最小单位是一克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单位换算逻辑。我们根本不是在比大小,重点全在那个‘小’字上,是你自己不看关键词,这能怪谁?”

慕莲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反驳:“什么关键词?题目里根本没说要一直分到不能再分!‘最小’凭什么就是分到5?我说是40就是40!你们就是借着‘关键词’三个字故意刁难我!一千克等于一克?这是什么歪理!分明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还非要扯上什么逻辑,我才不信!你们就是怕我赢,才想出这种鬼把戏!”她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要把空气中的“不公”都打散,眼里的怀疑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仿佛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说:“慕叔,你女儿要是真进了我们ScI,恐怕一天不到就得把这儿搅个天翻地覆。就说化简到最小,80的最小数字可不就是5吗?一直对半分下去就行,这还用说?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连这都想不明白,真是让人无语,活脱脱一个不会联想的小傻瓜。”

慕莲斯一听这话,像是被踩了痛处,猛地拔高声音:“你们凭什么去找生肖牌?我爸也说了这事儿有我的份!你们就是怕我抢了功劳,才故意把我拦在这儿!什么化简最小,全是借口!今天你们不带上我,谁也别想走!”她几步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挡住去路,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眼里满是不忿,仿佛认定了我们在刻意排挤她,连寻找生肖牌的机会都要剥夺。

我说:“80你觉得是40,那40对半分不就是20吗?20再对半分是10,10对半分不就是5吗?你会把80化简到40,怎么到40化简到20就不会了?简直无语。再说刘佳琪,她虽是八组组长,会这些靠的全是知识。我们离开学校还在做题,因为我们这不是搞笑节目,是解题的,要的就是精准和严谨。你呢?给你的题根本不会做,就说我们找借口,明明是你自己想拿生肖牌找借口。我告诉你,你没这个资格,也别总羡慕别人的生活,先把基础的东西弄明白再说。”

刘佳琪看着慕莲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最基本的应该是先学会做人,连人都做不好,其他事更别想做好。我看你就是被人惯坏了,才这么不讲理。做题的时候,你不去找关键词,非要等别人把长长的题目拆解到明明白白,甚至快把答案递到你眼前才会动脑子,那跟抄答案有什么区别?关键词,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理解,还谈什么解题?你要是真懂怎么做人,就该明白这些道理。赶紧走吧,你父亲一直这么惯着你,早晚把你惯得一事无成,难怪现在什么都做不好。”

慕莲斯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强撑着嘴硬:“你真的会开车?别是拿了驾照就放着积灰的吧。”

刘佳琪淡淡瞥她一眼:“我拿驾照两年了,我们组的宋佳琪驾龄差不多三年。”

宋佳琪往前站了半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天天都开,熟得不能再熟。再说你,想跟她pK夜间山路?我看你是没带脑子出门。就你这样,连自己的平衡感都掌握不好,还敢说会开车?题题不会做,在这儿杵着到底想干什么?说白了,你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嘴碎小女人,除了添乱什么也不会。”

慕叔的巴掌带着风声落下,慕莲斯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她捂着脸,眼神里先是错愕,随即爆发出更烈的怨怼,却被慕叔又几巴掌打了回去。慕叔喘着粗气,额头青筋跳得厉害:“还敢威胁人?我看你是真疯了!今天必须跟我回家!”

我们几个站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眉头都拧成了疙瘩。王思宁往我身边凑了凑,低声道:“这丫头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下午真要来闹怎么办?”韩亮韩轩兄弟俩已经下意识地挡在了存放行动资料的柜子前,眼神警惕。

刘佳琪捏了捏拳头,指尖泛白:“兵来将挡吧。她要真敢来抢生肖牌,我们就按规矩办。”宋佳琪跟着点头:“正好让她看看,我们不是只会做题的软柿子。”

我望着慕叔强行拖拽着尖叫的慕莲斯离开的背影,心里清楚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结。12块生肖牌关系重大,绝不可能交到这种人手里。只是没想到矛盾会激化到这个地步,下午的对峙,怕是躲不掉了。

“准备一下,”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把该收的东西收妥,下午……该来的总会来。”

空气里弥漫着紧绷的气息,下一章的序幕,已然拉开。

【第29章l(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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