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禾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迅速闪进空间,卸去“红姐”的伪装,换回原本的知青装扮,又将脸上那些成熟的妆容仔细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她才背起那个已经重新装满细粮的背篓,匆匆赶往国营饭店。
赶到饭店门口时,颜菀白、宋文镜和韩安珩果然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韩安珩眼尖,第一个看到姐姐,立刻迎了上来,嘴里说着“姐,你怎么才来”,手上却非常自然地接过了她肩上的背篓。
背篓入手一沉,韩安珩心里立刻有数了,姐姐这趟去黄奶奶家,肯定又顺便去弄了好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掂量了一下,和姐姐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虽然肉类都“卖”给了弟弟,但韩安禾空间里的细粮可是充足的,正好趁这个机会补充一些到明面上。
颜菀白也走了过来,看到韩安禾额头上因为匆忙赶路和刚才一番折腾而渗出的细密汗珠,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语气带着关切:“安禾,快擦擦汗。你这是跑着来的吗?怎么弄得满头是汗,脸也红扑扑的。”
韩安禾接过带着颜菀白身上淡淡皂角香的手帕,笑嘻嘻地擦了擦额头,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就往饭店里走:“颜姐,我没事!就是有事耽误了会,怕你们等急了,一路小跑过来的。哎呀!”
她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饭店里面那块写着菜品的小黑板吸引住了,发出一声惊喜的低呼:“今天居然有红烧肉!”
只见那黑板上用粉笔清晰地写着“今日特供:红烧肉”几个大字!
这一声惊呼,立刻把另外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颜菀白、宋文镜,就连刚刚才“豪掷千金”买下一大篮肉的韩安珩,看到那三个字,眼睛都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虽说他们现在手里都不缺肉了,但国营饭店大师傅做的红烧肉,那可是名声在外的招牌菜!
是用正经五花肉,加上糖色、酱油和各种香料,小火慢炖出来的,色泽红亮诱人,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光是想想那滋味,就让人口水直流。
这种摆在明面上、可以理直气壮坐在店里大快朵颐的美味,和私下里偷偷摸摸改善伙食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太好了!今天有口福了!”颜菀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文镜推了推眼镜,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充满了期待。
韩安珩更是直接咽了口口水,刚才那点因为花掉巨款而产生的心疼瞬间被对红烧肉的渴望取代了。
“还等什么!快进去占座点菜!”韩安禾拉着颜菀白,兴高采烈地率先走进了国营饭店。
好的,我们接着往下写:
四人走进国营饭店,一股混合着饭菜香气和人间烟火气的暖流扑面而来。
饭店里人声鼎沸,几乎座无虚席,大多是穿着工装或干部服的人,也有少数像他们一样的知青。
碗碟碰撞声、交谈声、后厨传来的炒菜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韩安禾眼疾手快,看到靠窗的一桌客人刚起身,立刻拉着颜菀白快步过去,成功抢占了这个位置。
韩安珩和宋文镜也赶紧跟上。
刚坐下,一位系着白色围裙、表情略显严肃的服务员大姐就拿着小本子走了过来,语气干脆利落:“几位吃点什么?看清楚黑板,今天特供红烧肉,限量,要的话赶紧说。”
“同志,我们要一份红烧肉!”韩安禾抢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红烧肉一份。”服务员大姐头也不抬地记下。
“再来个猪肉炖粉条吧?”颜菀白建议道,这道东北家常菜也是这里的拿手菜。
“行。”宋文镜点头。
韩安珩补充道:“加个素菜,清炒白菜。”他知道姐姐爱吃点清爽的解腻。
“主食呢?米饭还是馒头?”服务员大姐问。
“四碗米饭!”这次是异口同声。这么好的菜,不配米饭实在可惜。
这个年代国营饭店没有后世那种服务,点完菜交完钱票就得自己操心端菜取饭,但这丝毫没影响四人的兴致。
等待的间隙,韩安珩压低声音对韩安禾说:“姐,背篓我放脚边了。”
韩安禾会意地眨眨眼,也小声回道:“嗯,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姐弟俩的小动作被坐在对面的颜菀白看在眼里,她只当是姐弟俩感情好,在说悄悄话,温柔地笑了笑。
宋文镜则细心的在帮颜菀白擦干净碗筷。
没过多久,就听到厨房窗口那边传来中气十足的吆喝:“红烧肉一份!猪肉炖粉条!清炒白菜!三号桌的!”
“来了来了!”韩安珩和宋文镜几乎同时站起来,快步走向窗口。
韩安禾也想起身帮忙,被颜菀白轻轻按住:“让他们男生去端吧,我们看着位置。”
很快,香气四溢的菜肴和冒着热气的米饭被端了上来。
尤其是那碗红烧肉,褐红色的肉块颤巍巍地堆在粗陶碗里,浓郁的酱汁包裹着每一块五花三层肉,油光锃亮,散发出诱人的焦糖和肉香,瞬间成了餐桌的焦点。
“快动筷子!”韩安禾一声令下,四双筷子齐刷刷地伸向了那碗红烧肉。
韩安禾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放入口中,轻轻一抿,那酥烂的肉块几乎在舌尖化开,肥肉部分入口即化,丝毫不腻,瘦肉部分吸饱了汤汁,咸香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甜,浓郁的肉香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这才是生活啊!
韩安珩吃得大口,腮帮子鼓鼓的,连连点头:“嗯!好吃!大师傅手艺绝了!”
颜菀白吃相文雅,但速度也不慢,脸颊泛着满足的红晕:“确实名不虚传,这味道值了。”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宋文镜,也破天荒地评价了一句:“火候到位。”
四人围着小方桌,吃得额头冒汗,畅快淋漓。
猪肉炖粉条酸香开胃,粉条滑溜劲道,清炒白菜正好中和了肉菜的油腻。
米饭一碗接一碗,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韩安禾一边吃,一边心里盘算着:明面上的细粮补充了,这顿油水十足的饭也吃了,接下来几天,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改善伙食。
吃完饭,宋文镜主动收拾好碗筷送回回收处。
四人一起走出国营饭店,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