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琉赶着骡车往回赶,路过茶寮的时候,可以看见就只剩下他们的另外一辆骡车还孤零零地栓在那里了。老丈站在茶寮外,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一直不停地往承香镇的那边看。
此刻雨已经彻底停了下来,林琉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原本漫天的乌云颜色变淡了许多,而且乌云被风吹散了,散得一块一块的,金灿灿的阳光从乌云的缝隙里面照射出来,将整个天空照得明亮又温暖。
不过,还是能从太阳的位置看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想来那个老丈应该是着急收摊回家了,于是,林琉便让林达和林拾舞留在另一辆骡车上,这样一来,不仅老丈可以早点回家,而且他也能快点赶过去与林知意汇合了。
将林达和林拾舞转移到那辆骡车上,老丈果然喜笑颜开地收摊回家了,林琉便赶着空的骡车,沿着去往承香镇的道路上去寻林知意三人的踪迹了。
然而,往里走不了不到二里地,林琉便看见林知意和栎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林梧,而林梧提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艰难走着。
听到车轮滚滚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见来人是林琉,三人脸上俱是一喜,可没有看见林达和林拾舞,以及俆止宁等人,三人脸色又是一白。
林琉见状,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想法,恰好这个时候他距离三人已经没有多远了,林琉便勒停了骡车,朝林知意三人跑去。
不等林知意询问,林琉便将林达和林拾舞等在茶寮,以及俆止宁将那两个人贩子送去官府报官的事情说了。林知意闻言,提着的心瞬间就落了下来。
然而,她的心还是落得太早了,林琉谨记着俆止宁的交代,只听他接着说道:“不过,姐夫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流了好多的血呢!”
林知意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问道:“伤到哪里了?”
林琉闻言,顿时低下了头:“知意姐,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太弱了,那个人贩子抓住我,用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威胁姐夫……姐夫抢刀的时候,被那个人贩子割在了胳膊上,这么长一道伤口呢,”说到这里,林琉用双手比划了一下一条大概十厘米的伤口,“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把姐夫的袖子都染湿了。”
说到这里,林琉又是一个“不过”:“不过,姐夫真的是太帅了,即使受伤了,也能吊打那个人贩子……”接下来,林琉重点夸赞俆止宁是如何如何的英勇无畏……不过,这不是俆止宁要求的,而是林琉举一反三想出来的好主意。
然而,林知意却只听得进去俆止宁受伤了,林琉后面所说的话,林知意完全听不见了,她只能依稀看见林琉的嘴唇一张一合的。
林琉自说自话地将自己的话说完,然后才问道:“对了,五姐,你的脚怎么了?”
林梧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林知意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林琉道:“我们先去和林达汇合吧,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
林知意一行人到的时候,林达正捂着肚子,整个人弓成了一个煮熟的虾子模样,不过,在面对林知意关切询问的时候,他却坚称自己没事。
林知意看着林达一头的冷汗,实在不能违心地承认他没事,在林知意的再三追问下,林达终于扭扭捏捏地点了头,并同意掀开衣服,让林知意查看他的伤势。
林达的肚子上,有很明显的两处伤痕交叉重合在一起,一处是一个脚印,已经变成了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另一处是一个椭圆形的,青紫色看着更深一些。
看见伤痕,林知意倒是真的放心了一些,又在茶寮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太阳开始西斜,众人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俆止宁都没有回来。
松树林里温度本来就要低一些,更何况,众人淋了一场大雨,又经历了后面的那场惊心动魄,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又饿又冷,林知意见状,便进到茶寮里面,先放了一大把铜板,然后捡起一旁的打火石,将灶膛里已经熄灭了的火点燃,烧了一大锅水。
水烧开,林知意给一人盛了一碗,让大家暖暖身子,然后大家围着灶膛坐成一圈,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