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深处的空气冷得像冰,每吸一口都带着古木腐烂的腥气。火核与木核的共鸣光链在前方引路,越往深处走,岩壁上的暗核纹路越密集,泛着幽幽的紫光,像无数双眼睛盯着众人。小张攥着源质碎片,手心的汗把碎片浸得发烫,碎片的紫光与岩壁纹路撞在一起,偶尔溅起星点火星,吓得他赶紧把碎片往怀里缩了缩。
“快到了。”陆沉突然停步,火核的赤色光焰猛地涨大,照亮前方一片开阔地——中央立着棵三人合抱的古木,树干空心,树芯里嵌着块泛绿光的石头,正是木核。可没等众人靠近,古木周围的黑雾突然旋转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搅动,渐渐凝成团人形的黑色雾气,雾气里裹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垂落,轮廓像极了陆沉记忆里的陆玥。
“姐?”陆沉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胸口的玥字芯片突然发烫,芯片投影出的淡蓝光膜与雾气里的身影产生共鸣,那身影竟缓缓抬起头,朝着陆沉伸出手,声音微弱得像风吹过树叶:“阿沉……救我……”
“别过去!”零的残魂突然在意识里急吼,义肢泛起蓝光,死死拽住陆沉的胳膊,“那是星骸意识造的幻象!陆玥的意识残响被它困在里面,你靠近就会被它缠上!”
话音刚落,黑雾后方传来脚步声,联邦元帅穿着黑色军装,手里把玩着块源质碎片——比小张手里的大一圈,泛着的紫光更浓,靠近古木时,树芯里的木核突然剧烈震动,绿光与紫光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陆沉,好久不见。”联邦元帅咧嘴笑,露出两排黄牙,军靴踩在地上的枯枝上,发出“咔嚓”的脆响,“没想到你真能找到这儿——火核带了吧?把它给我,我就让星骸意识放了你姐姐的意识,怎么样?”
“你凭什么信?”炎王扛着巨斧往前站了一步,左臂的血色符文亮得刺眼,“当年你被零骗走永生承诺,现在又想骗陆沉的火核,当我们是傻子?”
联邦元帅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猛地将手里的碎片往地上一摔,碎片的紫光暴涨,黑雾里的陆玥身影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声音变得尖锐:“阿沉……快给它……我好疼……”
陆沉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怀里的火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雾气里陆玥痛苦的样子,又想起零说的“陆玥意识没被吞噬”,心里像被两只手撕扯——一边是救姐的执念,一边是零和李昂的警告。
“沉哥,别信他!”小星突然举起林默信标,铭牌的蓝光与信标的光芒交织,形成道淡蓝色的光柱,直直射向黑雾里的身影。光柱穿透雾气时,黑雾发出“滋啦”的惨叫,里面的陆玥身影突然清晰了一瞬——她的眼神清明,对着陆沉用力摇头,嘶声喊:“阿沉,别给火核!那是陷阱!元帅想让火核和碎片共鸣,唤醒星骸意识的核心!”
“闭嘴!”联邦元帅暴怒,抓起地上的碎片就往小星扔去。铁手眼疾手快,举起反制炮对准碎片,赤色能量波轰出,碎片被击飞出去,砸在岩壁上裂成两半。可黑雾里的陆玥身影也跟着黯淡下去,渐渐变得透明,像要消散。
“姐!”陆沉急得往前冲,零的残魂突然松开手,反而将义肢的暗刃对准联邦元帅:“趁现在!星骸意识的幻象被信标削弱了,杀了元帅,碎片的操控权就没了!”
炎王趁机冲上去,巨斧劈向联邦元帅的后背。元帅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从腰间掏出把暗核手枪,对准炎王的胸口就扣下扳机——“砰!”铁手突然扑过去,用反制炮的炮身挡住子弹,子弹打在炮身上,溅起火星,反震力让铁手的胳膊发麻。
“抓住他们!”联邦元帅喊了一声,矿脉两侧突然冲出几名联邦士兵,举着枪对准众人。小张突然扛起反向波炮,对准士兵们身后的岩壁——那里藏着个小型碎片共鸣装置,是刚才他跟着光链来的时候发现的。“沉哥,看我的!”他深吸一口气,攥紧怀里的战功弹壳,按照灰鸦教的“预判气流”,调整炮口角度,狠狠扣下扳机。
蓝色能量波轰在装置上,装置“砰”地炸开,联邦士兵手里的枪突然失控,掉在地上。小张咧嘴笑,刚要说话,黑雾里突然伸出只黑色的手,抓住他的脚踝,猛地往黑雾里拽——是星骸意识的触手!
“小张!”陆沉扑过去,火核的光焰劈向触手,触手被烧得“滋滋”响,缩回黑雾里。小张摔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怀里的源质碎片掉了出来,刚好落在古木的树根旁。碎片的紫光与树芯里的木核绿光再次共鸣,古木突然“活”了过来,树根像蛇一样窜出,缠住陆沉的腿。
“木核里有林默的签名!”蛇眼的通讯突然传来,带着电流杂音,“老鬼解析了李昂的地图,林默当年在木核上刻了签名,说是能压制星骸意识——陆沉,找到签名,按下去!”
陆沉低头看向树芯里的木核,绿光中果然有个极小的“默”字,刻在木核的侧面。他刚要伸手去按,联邦元帅突然扑过来,手里的暗核手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别动!再动我就打爆你的头,让你姐姐的意识永远困在星骸里!”
黑雾里的陆玥身影突然再次清晰,她看着陆沉,眼里满是决绝,突然朝着联邦元帅的方向扑过去,虽然只是道意识残响,却还是撞得元帅踉跄了一下。“阿沉,快按!”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我等你……”
“姐!”陆沉抓住机会,猛地挣脱树根的束缚,伸手按在木核的“默”字上。木核的绿光突然暴涨,形成道光柱,直冲矿脉顶部,黑雾里的星骸意识发出刺耳的尖叫,触手疯狂扭动,却被光柱逼得节节后退。
联邦元帅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型引爆器,狠狠按下:“既然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活着拿到木核!矿脉里埋了炸弹,三分钟后就炸!”说完转身就往矿脉外跑。
“拦住他!”陆沉刚要去追,零的残魂突然在意识里喊:“别追!炸弹是假的,他想引我们去矿脉外围的陷阱!木核已经激活,快拿上它走!星骸意识要反扑了!”
话音刚落,矿脉顶部的岩壁突然开始龟裂,碎石像雨点般落下。古木的树根再次窜出,这次变得更粗,朝着陆沉手里的木核抓过来。炎王扛起巨斧,劈开扑来的树根:“陆沉,拿木核!我和铁手断后!”
陆沉一把摘下树芯里的木核,火核与木核在他掌心汇合,两道光芒交织成淡金色的光团,正是第一枚源质暗核的雏形。他刚要带着小星和小张往外跑,黑雾里突然传来陆玥最后的声音,微弱却坚定:“阿沉,小心零……他的残魂里,藏着主魂碎片的……”
声音突然中断,黑雾彻底消散,矿脉顶部的碎石砸得更急。陆沉攥着刚成型的源质暗核,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陆玥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零的残魂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快撤!”铁手拽了陆沉一把,反制炮轰开挡路的树根。众人跟着陆沉往矿脉外跑,身后传来古木倒塌的“轰隆”声,而矿脉深处,联邦元帅留下的那半块源质碎片,正泛着诡异的紫光,与远处的星骸意识遥相呼应——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