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芜拍了一下手,花花便捧着纸笔走了进来。
杨伊蓉也不扭捏,很快就将书信写好。
她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后,便将书信递到叶青芜的面前:“请姑娘过目。”
叶青芜将书信接过时,沈时推着沈云深走了进来。
叶青芜便将那封书信递给沈云深:“你先看看是否合适。”
沈云深自不会跟她客气,接过来看了扫了一眼后便看向杨伊蓉:“字不错。”
杨伊蓉微笑:“公子过奖了,幼时闲着无事,随意练过几年。”
沈云深微微皱眉:“苦练过并不丢人,过度的谦虚便是虚伪。”
因为杨伊蓉来找过叶青芜麻烦,所以他看她颇不顺眼。
杨伊蓉:“……”
她觉得叶青芜身边的这些人都有毒,一个比一个难搞。
她是看得出来,叶青芜身边的这些人对她极其维护。
她实在是好奇,叶青芜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们这般护着她?
叶青芜在旁道:“她昨日找我麻烦,但是我也打过她,给过她教训了。”
“沈大哥你对事就好,不必针对她这个人。”
沈云深点头:“好。”
他这才低头继续看信,他看完信后道:“这封信没有问题,可以派人送去泯州。”
叶青芜便道:“我一会让执剑去送信。”
“你的伤还没有好,公务可以先放放,先养好身体。”
沈云深的唇微微上扬:“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段日子在养伤,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快闷死了,适当的找些事情做,有利于恢复身体。”
叶青芜笑道:“这个度你自己拿捏便好。”
沈云深点头,叶青芜推着他离开。
杨伊蓉听到这里,终于想起来他的身份。
她之前听过一些关于沈云深的事,知道这位也是个狠人。
而这么一个人,对叶青芜也如此温柔。
杨伊蓉觉得自己真是脑抽了,昨日才会去找叶青芜的麻烦。
三日后,泯州率先将驻扎在泯州的将领杀了,而后与秦州的兵马汇合。
与此同时,明远澜和田旺各带了一支兵马,与朝廷的兵马对上。
两人都是悍将,朝廷那些几乎就没有上过战场的兵马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两军对垒,朝廷的兵马一败涂地。
几仗打下来,朝廷号称的四十万大军,很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的斗志本就不高,遇到如此凶悍的秦州兵马,有好几支兵马直接认输。
于是短短一个月的光景,秦州的兵马由原本的五万兵马,变成了二十万兵马。
而朝廷所谓的四十万兵马,没有一支是秦州的兵马的一合之将,由四十万变成了十万。
这十万兵马,还是在成德帝的努力下保存下来的。
只是他们号称有十万兵马,却没有一个将领敢与明远澜和田旺对上。
朝中有资历的武将,大多都知道这两人有多厉害。
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两人不说是战神,但是打他们是绰绰有余。
而从湘州往京城的方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卡可守,裴玉珩的兵马一路杀过来,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挡。
成德帝听到兵败的消息,他简直无法相信:
他的四十万大军就这么败了?
他心里大急,立即写下诏书,诏各地的番王回京勤王,却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
成德帝知道这件事情后大怒,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他们怎么敢!”
“朕是真龙天子,眼下秦王危及京城,他们敢不入京,就与秦王一样,等同谋反!”
朝中的大臣听到这话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全部低头不说话。
他们在心里骂:“就你这狗德性,也敢自称真龙天子?”
“当初若不是弑君弑父,这个位置上坐的也不是你。”
“无才又无德,还真龙天子,我呸!”
只是他们心里骂得凶,面上却半点都不显。
朝中能活下来的官员,都是些老油条,一个个伏在地上,只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却没有一个人给出有价值的建议。
鸣雌侯看着这景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所谓的离心离德,不外如此。
做皇帝做到成德帝这一步,挡得起丢人现眼这四个字了。
成德帝见没人回应他,他问道:“你们当中,还有人敢请战,杀退秦王?”
朝中大臣没有一人回答。
成德帝将龙案上的东西全部扫倒在地,怒道:“你们平日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日不说话了?”
有个官员实在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能说的都被陛下杀了,我等都是口才不好之辈。”
成德帝:“……”
他觉得这句话是在挑衅他,也冒犯了他的龙威,他气得不轻,怒道:“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砍了!”
那官员看着他道:“陛下除了会砍臣的脑袋,还会做什么?”
“你自己失德在前,不许人说也便罢了,如今不过是说个实情,就要杀臣。”
“敢问陛下,臣犯哪一条律法,以至于你要杀臣?”
这话把成德帝给问住了,因为没有律法能治这个臣子的罪。
但是他觉得,他是一国之君,是真龙天子,他就是律法!
他气得全身发抖,看着那官员道:“朕要杀你,还需要律法?朕就是律法!”
“把他拖下去,砍了,砍了!”
鸣雌侯听到这话在心里叹气,这狗东西是怕自己死得太早吗?
是嫌这江山崩得还不够快吗?
她虽然早就对他十分失望,此时听到这些话,还是觉得他每次都能蠢出下限。
那官员被拉下去砍了,满朝文武再无一人说话。
他们在心里琢磨,要怎样将京城的大门打开,欢迎裴玉珩入京。
这样一个喜怒无常,万事只注重自己喜乐的皇帝,不配为帝。
成德帝的心情极差,他就算是再蠢,也知道如果他的大军挡不住裴玉珩的兵马的话,他的皇位是不稳的。
他爱极了权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失败。
但是就眼前这样的情景,就算他再自以为是,也不觉得他能和裴玉珩正面交锋。
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明明才是元昭帝最宠爱的皇子,为什么裴玉珩会比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