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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庙堂内烟雾缭绕,檀香混着药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那香气浓得几乎化不开,钻进鼻腔里,带着几分安神的暖意。

众神围坐在一张紫檀木长桌旁,桌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映出众人脸上的疲惫与凝重。桌面上摊着一幅巨大的天庭舆图,蚕丝织就的图面上,金线绣成的山川河流依稀可见,一支朱砂笔在“北天门”“凌霄殿”“瑶池”等字样旁圈点不停,留下一个个醒目的红圈。

玉帝手指轻叩桌面,指节叩击木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滴落在玉盘上的水珠。他沉吟道:“北天门断壁需尽快修复,八道金光结界得请老君重新炼制符篆,用西海玄冰铁打底,再掺些天河金沙,那金沙得是三千年一沉淀的,方能抵得住下次冲击;阵亡天兵的抚恤金要加倍,白银百两、绸缎十匹,家眷需安置在南天门内的福祉院,那院子得重新翻修,换上琉璃瓦,每月供给的米粮要新碾的,绸缎得是云锦,孩童入天庭学堂,学费全免,还得给每个孩子发一支玉笔、一方砚台……”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靴底碾过青石的声响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节律,像是战鼓的余韵。只见天道仙子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一声转动,带着战场的风尘扑面而来。

她身上依旧是那身黑色战术背心,肩侧弹挂里的弹匣已所剩无几,仅余三个手枪弹匣,弹匣上的烤漆磨掉了一小块,露出里面的金属光泽,还有几包密封的医疗品,油纸包装上用朱砂印着“止血粉”“镇痛膏”的字样,边角有些磨损。腰间别着的手枪套泛着哑光,皮革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如玉,显是常用之物。

她身后跟着两个警卫员,黑色作训服上沾着些暗褐色的尘土,那是战场上特有的硝烟与血污混合的痕迹,裤腿上还挂着一根细小的断箭。两人手里端着的步枪枪口朝下,枪身还带着未散的硝烟味,枪管上的散热孔里卡着一点焦黑的布屑。他们的眼神警惕地扫过庙堂,像鹰隼搜寻猎物,带着沙场刚归的肃杀之气,连呼吸都比常人沉缓几分。

天道仙子抬手示意警卫员关闭枪械上的战术灯与激光瞄准器,她的指尖在战术背心上轻轻一按,动作熟稔得如同本能。那些在暗处闪烁的红绿光点瞬间熄灭,庙堂内顿时暗了几分,原本被光点照亮的舆图角落陷入阴影。她这才转向众神,目光扫过桌案上的舆图,视线在“北天门”的红圈上停留片刻,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各位,此次战争实属天道监管不力,让天庭蒙受如此损失。”

玉帝连忙摆手,龙袍袖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舆图的边角。他语气恳切:“天道仙子言重了!若非您及时驰援,带着执法军团从云雷谷杀过来,那时候北天门刚被攻破,妖群像潮水似的往里涌,天庭怕是早已沦为妖魔巢穴。您这份情,天庭记下了,日后天道若有差遣,天庭万死不辞!”

天道仙子颔首,指尖在舆图上的“云雷谷”轻轻一点,那里绣着一朵黑色的雷云,正是九天女魔最初破封之地。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战场上的凉意:“那九天女魔原是天道封印的上古大能,当年她修炼走火入魔,妄图以百万人魂为祭,颠覆三界秩序,被初代天道执法者用斩妖剑斩断左臂,才镇在玄冰狱。她自视甚高,总说‘天道不公,当由我主’,不服天理管辖,数千年来一直觊觎三界权柄,总在暗中积蓄力量,玄冰狱的石壁上都被她用指甲刻满了咒语。”

她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一块碎裂的玄冰铁,那碎片约莫手掌大小,晶体断面泛着幽蓝寒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像冻结的月光。

凑近了能看见上面布满细密的纹路,那是妖力侵蚀的痕迹,隐隐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是从封印阵捡的,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妖气,用仙法都除不去。给各位添了这等大祸,本尊以天道之名,给大家致歉。”说罢微微躬身,衣摆扫过地面的声响轻得像落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

玉帝见状,忙起身扶起她,龙纹玉带在动作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玉佩相击,如鸣佩环。他的手指触到天道仙子的手臂,只觉隔着战术背心都能感受到一种紧绷的力量:“仙子快请起!天灾人祸在所难免,谁能料到天外陨石偏巧撞在封印节点上?那玄冰铁坚硬无比,寻常天雷都轰不开,偏生那陨石带着域外罡风的力道,这都是天数。怎敢劳您致歉?”

他望向窗外,目光掠过断壁残垣,琉璃瓦碎了一地,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散落的星辰;白玉栏杆折成数截,上面雕刻的游龙断了脖颈,龙嘴里的宝珠滚落在尘土里。他叹了口气:“只是这天宫……你瞧那凌霄殿的金顶,被妖火熏得发黑,殿前的白玉台阶炸塌了三级,怕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往日模样了。”

天道仙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即语气笃定:“玉帝放心,本尊已下令,让天道执法军团的工程兵协助天庭工匠重建宫阙。所需的金砖从矿场调,那里的金砖是用赤金混合太阳精火炼的,敲上去铮铮作响;琉璃瓦取自南海琉璃岛,岛上的琉璃在月光下会变色,比天庭原有的更耐妖火;玄铁用云雷谷特产的,那铁里含着雷纹,能防妖气侵蚀。全由天道执法兵团材料库调拨,分文不取。”

她顿了顿,补充道:“工程兵说要在凌霄殿梁柱里加些钢筋,那钢筋是用陨铁拉丝制成的,比寻常铁条细,却能抗住万斤冲击。定能让天庭一月内恢复旧观,且比从前更坚固,下次就算再来十个九天女魔,也别想轻易攻破。”

玉帝闻言大喜,龙颜舒展,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连鬓角的银丝都仿佛亮了几分。他连声道:“多谢天道仙子周全!如此一来,朕便放心了!有执法军团的工程兵相助,怕是重建的宫阙比当年大禹治水时立的九鼎还要牢靠!”

一旁的玄女却蹙眉,发髻上的银钗在烛火下轻轻颤动,映出她眼底的忧虑。她开口问道:“那擒获的妖怪如何处置?方才听士兵说由仙子审判,不知将按何种律法裁决?那些女妖里有不少是被胁迫的,若是一概论罪,怕是有失公允。”

天道仙子道:“自然是依照天道刑法,查实罪行后分等处置。罪重者,像那些亲手屠戮天兵、焚毁宫阙的,打入十八层地狱,受业火焚身之刑,每日午时业火最盛,让她们尝尝焚烧之痛;罪轻者,若只是被裹挟参战、未曾伤人的,废去修为贬为凡兽,永世不得修炼,投生在南山桃林,日日食素,也算赎罪。”

她话锋一转,语气冷冽如冰:“九天女魔罪大恶极,本尊已命人打造玄冰囚笼,笼壁上刻满镇魂符,将其镇在天道狱最底层,让她日日受罡风刮骨之痛,每一刻都记着自己的罪孽,以儆效尤。”说罢不再多言,转身带着警卫员离去,战术靴踏在青石上,发出整齐的“笃笃”声,像在为逝去的亡魂敲出安魂的节奏。

走到庙堂外,恰逢一个仙童捧着花篮经过,那仙童约莫七八岁,梳着双丫髻,髻上系着粉色丝带,丝带末端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篮子是用青竹编的,上面缠着几朵白色的铃兰,里面装着刚采的仙草,有巴掌大的灵芝,菌盖边缘还沾着晨露;有雪白雪白的雪莲,花瓣上凝着一点冰晶;还有几朵散发着金光的无忧花,香气清淡,闻着能让人忘了烦忧。

他扭脸看见天道仙子,眼睛一亮,像两颗熟透的葡萄,黑亮黑亮的,竟忘了行礼,颠颠地跑过来,小靴子踩在石板上“啪嗒啪嗒”响,篮子里的仙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两个警卫员见状立刻戒备,手按在步枪扳机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食指已经搭上扳机护圈,刚想呵斥,喉结都动了动。天道仙子却抬手拦住,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无妨。”

仙童仰着小脸,羊角辫在风里晃,像两只快乐的小鸟。他好奇地盯着警卫员手里的步枪,小手指着枪管上的瞄准镜,镜片反射着一点天光:“这位姐姐,你身旁两位哥哥拿的是什么法宝?亮晶晶的,看着好厉害。是不是比太上老君的金刚镯还厉害?”

天道仙子蹲下身,裙摆在地上铺开,像一朵黑色的花。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触到那柔软的发丝,带着草木的清香:“这叫步枪,不是法宝,是能打子弹的武器。”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像山涧的流水。

仙童眼睛更亮了,拍着小手道:“我知道!我听天兵哥哥说过,子弹能打穿妖怪的盔甲!上次我还看见一个天兵哥哥用这个,‘砰’的一声,就把一个蜘蛛精打跑了,那蜘蛛精的盔甲硬得像石头,被子弹打了个窟窿!”他说得眉飞色舞,小手还比划着开枪的动作。

天道仙子点头:“没错,专门对付作祟的妖怪,保护像你这样的孩子。”

“那能让我摸摸吗?”仙童怯生生地问,小手攥着衣角,指节都捏白了,眼里满是期待,像望着天上的星星。

天道仙子对警卫员使了个眼色,眼神里带着一丝温和。

一个警卫员当即卸下弹匣,动作麻利得如同行云流水,“咔哒”一声轻响,弹匣落在他掌心。他拉动枪机退出膛内子弹,黄铜色的子弹在阳光下闪了闪,被他随手装进腰间的弹药袋。接着又反复检查了三遍,拉动枪机时,“哗啦”的声响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确认无弹后,才将步枪递给仙童,枪托朝着他的方向。

仙童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胳膊抖了抖,显然有些沉,他咬着牙才抱稳。步枪的重量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他却毫不在意,先是掂了掂重量,又伸出小手摸了摸冰凉的枪管,指尖触到散热孔时缩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有些硌。然后他凑到瞄准镜前看了看,小脸蛋几乎贴在枪身上,嘴里啧啧称奇:“里面能看见远处的树!连树叶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比我师父的千里镜还清楚!我师父的千里镜看远处就模模糊糊的,像蒙了层雾!”

这时一个仙娥匆匆跑来,青色裙摆在风里飘,像一片翻飞的荷叶。她看见这一幕,脸色一白,手里的药碗晃了晃,褐色的药汁差点洒出来,在碗沿留下一道痕迹。

她忙喊道:“刘月!胡闹什么!还不快给天道仙子行礼!”

仙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步枪,枪身“咚”地一声落在地上,他却顾不上捡,规规矩矩地作揖,小身子弯得像棵豆芽菜,头几乎碰到膝盖:“见过天道仙子。刚才是我不懂事,请仙子恕罪。”

天道仙子笑道:“无妨,小孩子好奇罢了。这枪看着厉害,其实也是护人的工具,你喜欢,说明你心里也想着保护别人,是个好孩子。”

仙娥连忙致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里的药碗还在晃:“多谢仙子不怪,刚才真是失礼了。还多亏仙子出手,要不然这天庭……”话未说完,眼圈先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夫君是守北天门的天兵,他说当时妖群都快冲到云楼宫了,是执法军团的战车开过来,‘轰隆’一声炸散了妖群,才把他从尸堆里拉出来。这次多亏执法军团救了他,要不然我……”她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天道仙子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的指尖带着战术背心的凉意,却意外地让人安心:“职责所在,不必言谢。你夫君在哪处疗伤?伤得重不重?我让人多送些上好的伤药过去,是天道库特备的金疮药,里面加了千年雪莲的粉末,止血生肌最快。”

仙娥连忙道:“在太医院东偏殿第三张床,伤在后背,被妖鞭抽了一下,多谢仙子挂怀,您真是活菩萨!”

等仙童把步枪还给警卫员,那警卫员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磕碰,才重新挎回肩上。天道仙子便起身道:“本尊还要去清点伤亡人数,先走了。”说罢带着警卫员朝太医院方向走去,她的背影挺拔如松,战术靴踩在石板上,留下一串清晰的印记,仿佛能刻进天庭的土地里。

此时庙堂内的众神也陆续出来,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玉帝望着天道仙子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天道执法军团的装备可真精良啊!那步枪上的瞄准镜,听马元帅说,能看清十里外的蚊子腿,连蚊子腿上的绒毛都数得清;还有那战车,不用马拉就能跑,轮胎上都是铁齿,在泥地里都不打滑,上次我看见一辆战车从积水里开过去,水花溅起三尺高,速度一点没减,真是神了!再瞧瞧咱们造的火器,打三发就卡壳,枪管烫得能煎鸡蛋,简直就是叫花子的家伙什。”

赵公明听了,按捺不住,他手里的铁鞭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哐当”一声:“那陛下,咱也照着造啊!咱天庭有的是能工巧匠,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能炼万物,别说枪管,就是天上的星星都能炼下来;鲁班仙师的手艺更是巧夺天工,刻个膛线还不是小菜一碟?还能比不过他们?”

玉帝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带着调侃:“你懂原理吗?知道那瞄准镜的镜片怎么打磨才能不反光吗?那角度得精确到分毫,差一丝,子弹就偏三里地,到时候打不着妖怪,倒把自己人误伤了!知道怎么给枪管刻膛线才能让子弹飞得直吗?那纹路疏密都有讲究,粗了不行,细了也不行,得像春蚕吐丝似的均匀;知道怎么装消音器减弱枪声吗?那里面的弹簧丝比头发还细,得用仙蚕丝裹着,你行吗?”

他顿了顿,伸出手指敲了敲赵公明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几分戏谑:“啥都不懂就瞎嚷嚷,造出来怕不是根烧火棍,打出去的子弹能拐弯儿,回头打中自己人,那可就成天庭的笑柄了!”一番话把赵公明问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脖子都粗了,像煮熟的虾子,半天憋出一句:“那……那咱请他们来教啊!咱给他们送些天河珍珠,再请老君亲自去说情,不信他们不答应!”

温元帅连忙打圆场,他拂尘一扫,扫过赵公明微红的脸颊,像是给他降温:“陛下就别逗赵元帅了,他也是心急。当务之急是去看看受伤的弟兄们。刚才听传令兵说,伤兵都往太医院送了,药王星君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连打杂的仙童都派上去帮忙了,有的仙童还没桌子高,就踩着板凳给伤员换药布呢。”

玉帝点头,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几分凝重:“说得是,走,去太医院看看。”

一行人刚走到太医院门口,就见一个天兵匆匆跑来,他的甲胄上还沾着血污,胸前的护心镜凹进去一块,显然是被重物砸过。他跑到玉帝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两声闷响,磕了两个头:“禀告陛下,所有伤员已全部转运至太医院,轻伤者在偏殿包扎,重伤者正在正殿救治。另外,女娲娘娘派了她的两位千金,青霞仙子和紫霞仙子前来支援,此刻正在殿内给伤员疗伤呢。青霞仙子的金疮药效果奇佳,是用娲皇宫的灵泉泡制的,涂上去伤口立马就不流血了,连最顽固的妖毒都能压制住。”

玉帝闻言,脸上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甚好,有她们二位相助,真是解了燃眉之急。紫霞仙子的医术是女娲娘娘亲传,一手活骨术出神入化;青霞仙子擅用草药,能从百草里找出最对症的方子,她们姐妹搭配着来再好不过。改日朕定要亲自去女娲宫道谢,备上些天河明珠当谢礼,那珠子得是百年一结的,圆润无瑕。”

心里却暗自思忖:这女娲氏倒是会做人,战时不见踪影,那会儿北天门打得最凶时,派去娲皇宫求援的天兵回来只说“娘娘正在闭关炼石”,如今仗一打完,倒派了两个宝贝女儿来。青霞紫霞的医术在三界是出了名的,尤其紫霞那手“活肌术”,能让溃烂的伤口半日生新肉,此刻来太医院,不是明摆着蹭功劳吗?玉帝捋了捋龙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正想着,已进了太医院院门。

院里头一片忙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苦中带着甘草的甘甜,还混着艾草燃烧的清香,那是太医们在给重伤员熏疗妖毒。

青石铺就的地面被药汁染成深浅不一的褐色,几处低洼处积着带着药渣的水洼,映着来来往往的人影。太医们背着朱漆药箱穿梭于病床之间,药箱上的铜锁在走动时“叮铃”作响,箱盖缝隙里露出层层叠叠的药棉与银针。仙娥们端着黑陶药碗往来奔走,碗沿冒着丝丝热气,裙裾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药香,有个小仙娥跑得急了,裙摆勾住病床的木腿,踉跄着差点摔倒,手里的药碗却稳稳端着,碗里的汤药只晃出几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深色。

孙悟空正蹲在一张梨花木病床前,床腿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显然是被妖怪拍过。他手里把玩着金箍棒,棒身金光闪闪,流转着一层淡淡的祥云纹路,偶尔碰到床沿,发出“叮叮”的脆响。他对着床上的太白金星打趣,嘴角咧到耳根:“我说老倌,你好歹是九曜星君里的头面人物,当年跟着玉帝征战四方,斩过东海蛟龙,斗过昆仑异兽,怎么如今受这点伤就躺下了?莫不是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了,想在病床上歇着偷闲?”

太白金星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绣着北斗七星的锦被,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绷带,绷带边缘渗出些暗褐色的血渍,那是妖毒与血液混合的颜色。他闻言苦笑,花白的胡子都耷拉下来,沾了点药汁,显得有些狼狈:“孙大圣莫要取笑老夫了。那女妖的钢鞭带着幽冥寒气,抽在身上时,骨头缝里都像塞进了冰碴子,疼得老夫眼前发黑。那妖力顺着经脉乱窜,老夫这把年纪,经脉本就不如年轻时通畅,哪比得你这钢筋铁骨——你那金箍棒硬,皮肉也跟着硬,妖力沾身都能弹回去!”他说着,还喘了口气,显然动气牵动了伤口。

“你还有闲心在这说笑!”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像冰珠落在玉盘上。玄女快步走上前,一身青衣如初春柳叶,袖口绣着细密的云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一把揪住孙悟空的衣领,力道不小,把他揪得身子前倾,柳眉倒竖,眉心蹙成一个川字:“谁让你私自闯到战场的?知不知道有多危险?那九天女魔的暗器淬了‘腐心散’,沾着点皮肉就会溃烂,顺着血脉往心里钻,上次有个天兵只是被蹭破点皮,不到半个时辰就全身发黑了!你要是中了招,你的猴子猴孙怎么办?花果山上那成千上万只猴儿,谁给它们摘桃?谁护着它们不被山精欺负?还有三界弟兄们,谁陪他们降妖除魔?”说着说着,眼圈竟红了,像染了晨露的桃花,声音也带上了哽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孙悟空被她揪得踉跄了一下,连忙赔笑道:“师父息怒,俺老孙就是看您在玉桥那边打得吃力,妖群跟潮水似的涌,怕您顾不过来,才想过来搭把手,没想给您添乱。您瞧,俺这不是好好的嘛,连根猴毛都没少,那妖女的暗器连俺的虎皮裙都没蹭破!”他晃了晃脑袋,金色的猴毛在阳光下闪着光,还故意抖了抖肩膀,证明自己毫发无损。

后土娘娘跟在玉帝后面,刚从药房拿了一包晒干的灵芝,闻言笑道:“好了好了,玄女,别太动气。悟空也是一片好意,火急火燎地带着南方七宿赶来,虽说七宿不小心被暗器伤了,但他这份心是真的。再说他这不没事嘛,皮糙肉厚的,比那玄冰铁还结实,就别训他了。”

她边说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玄女的胳膊,手腕上的玉镯发出“叮咚”的轻响。玄女这才松开手,狠狠瞪了孙悟空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回头再跟你算账”,然后转身去查看其他伤员,指尖拂过伤员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碰到伤员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头时,还会轻轻用指腹抚平。

正说着,紫霞仙子从正殿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她穿着一身粉裙,裙摆上还沾着点深绿色的药汁,像落了几朵桃花,发间插着一支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看见孙悟空,眼睛一亮,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亮晶晶的,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去摸他的头——那是她以前常做的动作,可手刚抬到半空,瞥见周围的众神都在看,又慌忙把手收了回去,指尖绞着裙角,脸颊微微泛红,笑着打招呼:“大家好呀!我姐姐还在里面给李天王接骨呢,他那腿伤得厉害,被妖鞭抽得骨头错位,都快到胯骨了,我姐姐用了‘牵筋术’,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对上,现在正敷着我带的‘续骨膏’,那药膏是用娲皇宫的灵泉水熬的,保准三天就能下地!”

过了片刻,青霞仙子才不慌不忙地走出来,她穿着一身青衣,比玄女的颜色深些,像盛夏的柳叶,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皓白的手腕,上面沾着些草药的绿汁,还有几道细小的划痕,那是给伤员清理伤口时被碎骨蹭到的。

她手里还拿着一块沾着药渣的布巾,边走边擦手,嘴里嘟囔着:“可算是接好了,那老将军骨头错位得厉害,筋都拧在一起了,跟打了个死结似的,我这胳膊都快累断了。”她瞥见孙悟空,挑眉道:“你这猴头,刚才是不是又惹玄女生气了?老远就听见她的声音,跟打雷似的。”

孙悟空嘿嘿笑道:“紫霞,想吃花果山的蜜桃不?俺老孙那桃林里的蜜桃,刚熟了一批,拳头那么大,咬一口能甜掉牙,汁水顺着嘴角流!俺现在就去给你摘,保证新鲜!”青霞立刻接口,挑眉道:“就只给她?本仙子也要,你这猴头可别偏心,上次你送紫霞一串蟠桃,给我的却是青的,这次再敢糊弄,我把你桃林的枝桠都给你捋了!”孙悟空拍着胸脯,金箍棒在地上顿了顿,发出“哐当”一声,震得旁边的药罐都跳了跳:“都有都有!保管二位仙子吃个够,吃不完还能当胭脂涂,保证比宫里的胭脂还红润!”

这时,天道仙子带着两个警卫员也来到太医院,警卫员见院里人多,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天道仙子身侧,沉声喝道:“天道仙子在此,无关人等注意避让!”声音洪亮,震得窗棂都嗡嗡响,连院角那棵老槐树的叶子都簌簌往下掉。

孙悟空却不怕,反而笑着迎上去,金箍棒在指尖转了个圈,带起一阵风:“天道仙子,好久不见,你这身行头可真稀奇,黑黢黢的却看着精神,比你以前穿的白裙子利索多了!这背心是啥做的?看着薄薄一层,刚才我在玉桥那边看见一颗暗器打在上面,‘当’的一声就弹飞了,跟弹在铁板上似的!”

天道仙子莞尔,眼底漾起一丝笑意,像冰湖融化时泛起的涟漪:“等我片刻。”说罢带着警卫员走进正殿,正殿里光线稍暗,弥漫着更浓的药味,几个重伤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太医们正用银针刺他们的穴位,银针上还缠着红线,另一端系在床头的铜铃上,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天道仙子来到药王星君面前,药王星君正拿着一本泛黄的账册核对,账册边缘都磨破了,上面用毛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朱笔数字,他手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算珠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正殿里格外清晰。见天道仙子进来,他连忙放下算盘起身行礼,动作有些迟缓,因为长时间坐着,膝盖有些僵硬:“仙子。”

“伤亡总数统计出来了吗?”天道仙子问道,目光落在账册上那些数字上,视线在“阵亡”那一栏停留了许久。

药王星君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他把账册往前推了推,指腹在“北天门守卫”那一行摩挲着:“禀告仙子,此次战事惨烈,天兵阵亡三万七千二百五十六人,重伤五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轻伤十六万九千八百七十人,总共伤亡二十五万八千四百四十七人……光太医院就住满了,连走廊都加了临时的木板床,铺着稻草,有些轻伤的只能在院里搭棚子,盖着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旧棉被。”

他指着账册上的“北天门守卫”一栏,那里用墨笔圈了个圈,数字后面画着一道斜线,声音低沉得像压着块石头:“这一栏几乎空了,守在最前面的弟兄,没一个活下来的,连尸首都凑不全,好多都被妖火化成灰了……”

天道仙子闻言,眉头微蹙,指尖在那栏数字上轻轻点了点,指尖的力道让账册都陷下去一个小坑。她沉默片刻,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厚葬阵亡将士,用最好的金丝楠木棺,棺木里铺上云锦褥子,每家送一块天道执法军团的纯金勋章,正面刻上他们的名字,背面刻‘忠勇’二字。伤员的药不够了就从天道库调,别省着,哪怕用千年雪莲当柴烧,也要把他们救回来。”说罢转身离开了正殿,脚步比来时沉了些。

她走到院门口,见孙悟空正坐在石阶上晃腿,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还轻轻点着地,金箍棒斜靠在旁边,棒身靠着石阶,留下一道淡淡的金痕。天道仙子便说道:“孙大圣,麻烦你个事,帮我摘个桃子来,要花果山的。”

孙悟空立刻跳起来,动作快得像阵风,金箍棒“嗖”地一声收进耳朵里,只留下一道金光:“好嘞!这事儿包在俺身上!保证给你摘个最大最甜的!”说罢一个筋斗翻上云端,驾着祥云直奔花果山而去,云气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金色的尾巴,像流星划过天空。

一个警卫员低声道:“仙子,那猴子送来的桃子,要不要先检验一下?万一……万一他耍花样,在里面藏了啥东西……”

天道仙子摇头,目光望着孙悟空消失的方向,那片祥云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她语气笃定:“不必,他虽顽劣,却最是护短重情,在这种事上不会耍花样。”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孙悟空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三颗足有拳头大的蜜桃,粉里透红,果皮上还带着一层细细的绒毛,沾着晶莹的露水,在阳光下闪着光,老远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桃香,像蜜一样甜。

他把桃子分给青霞、紫霞,紫霞接过桃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脸颊更红了;青霞则大大方方地接过来,还掂了掂重量,笑着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最后一颗孙悟空递给天道仙子,挠了挠头,耳朵尖有点红:“尝尝,刚从树上摘的,新鲜着呢!这棵树是俺老孙亲手栽的,用花果山的仙泉水浇的,吃了能安神,专治烦心事!”

天道仙子接过桃子,指尖触到那微凉的果皮,带着露水的湿润。她咬了一口,汁水立刻顺着嘴角流下来,清甜中带着股山野的清香,像山涧的泉水混着花蜜,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心里因伤亡数字而起的沉重都淡了些。

她点了点头,嘴角还沾着点桃汁:“多谢。”说罢带着警卫员转身离去,战术靴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渐行渐远,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众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又开始议论起来——

一个年轻的天兵凑到赵公明身边,压低声音说:“元帅,你瞧见没,天道仙子那背心,看着薄薄一层,却能挡暗器,刚才我在北天门看见一个小妖扔的飞镖,打在上面跟弹棉花似的,弹回来还伤了那小妖自己!不知是啥材料做的,回头咱也弄点来仿仿?”

赵公明摸着下巴的胡子,若有所思:“何止啊!还有那步枪上的小镜子,听马元帅说,能在三里外打穿铜钱眼,连铜钱上的字都能看得清!这要是给咱天兵配上,还怕什么妖怪?下次再遇着九天女魔,一枪就能把她的妖丹打出来,省得费那多力气!”

温元帅也凑过来,拂尘一扫,扫过两人的肩膀:“我看呐,回头得跟天道仙子求求情,让她赏几套装备,也好让咱们长长见识……最好再派个教官来,教教咱怎么用那些配件,上次我见那警卫员调那个小轮子,说是能调准头,咱哪懂这个!”

议论声中,阳光透过太医院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伤员的被褥上,泛起一层暖意,像盖了层薄纱。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事虽已落幕,天道执法军团的精良装备、九天女魔的凶残、天兵们的浴血奋战,却在天庭众仙的心里,留下了太多值得琢磨的印记,像一颗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赋词一首:

《临江仙·战后余波》

劫后庙堂商重建,玄冰碎处妖氛。

金疮药裹血痕新。

桃香融酷意,枪冷映天恩。

玉阙残垣凝远虑,仙童问罢枪身。

旌旗半卷待重整。

微光穿破壁,暖意渐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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