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坐在霸王集团顶层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那是法务部刚送来的报告,上面写着“苏晚已被警方抓获,暂未供出与厉总关联”。看到这句话时,他悬了半个多月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膨胀感。
他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从杀罗彪、斗陈叔,到吞并厉氏、掌控霸王集团,再到压下前台命案的议论声,每一次“胜利”都像给他的权力欲添了一把火。尤其是苏晚被抓后,警方没再找过他,公司里也没人再敢质疑他,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了能掌控一切的“王”。
“王……”厉沉舟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柜门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正是他半个月前让手下去黑市定制的黄金玉玺。
玉玺通体用纯金打造,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厉氏王印”四个字,虽然工艺粗糙,边缘甚至还有未打磨平整的毛刺,可在办公室顶灯的照射下,依旧闪着刺眼的金光。厉沉舟小心翼翼地把玉玺抱出来,放在办公桌上,双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的金面,嘴角勾起一抹痴迷的笑容。
“以前陈叔算什么?黄鳄又算什么?”他对着玉玺喃喃自语,仿佛在跟一个真正的“臣民”对话,“现在奉帝省的生意归我管,霸王集团是我的,厉氏也是我的,连警察都拿我没办法——我不是王,谁是王?”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抓起玉玺,高高举过头顶,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加冕仪式。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窗外的车水马龙、楼下车流,在他眼里都成了“自己的江山”,那些奔波的人,都成了“臣服于他的子民”。
“传我命令!”厉沉舟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让行政部把公司所有高管都叫到会议室,就说‘王上’有要事宣布!”
秘书在门外听到这话,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文件差点掉在地上。她跟着厉沉舟这么久,从没见过他这样——以前再暴躁,也只是说“开会”“叫人”,可今天竟然用了“王上”这种称呼。但她不敢多问,只能赶紧点头:“是,厉总,我现在就去通知。”
不到十分钟,会议室里就坐满了高管。大家看着主位上空空如也的椅子,又互相交换了眼神,心里都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刚才秘书说“王上有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厉总怎么突然用这种奇怪的称呼?
就在这时,厉沉舟抱着黄金玉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会议室。他没像往常一样坐下,而是站在主位前,把玉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砰”的一声,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
“诸位‘爱卿’,”厉沉舟张开双臂,眼神里满是狂热,“今天叫你们来,是要宣布一件大事——从今日起,我厉沉舟,便是这奉帝省的‘帝王’!这霸王集团,就是我的‘皇宫’!你们,都是我麾下的‘大臣’!”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厉沉舟,仿佛在看一个疯子。张经理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旁边的李总监死死拉住——现在的厉沉舟看起来太不正常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厉沉舟没注意到大家的异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帝王梦”里。他拿起黄金玉玺,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传国玉玺’!有了它,你们就得听我的号令,谁敢违抗,就是忤逆‘帝王’,下场你们应该清楚!”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疯狂:“以前陈叔压制我,黄鳄看不起我,连苏晚都敢背叛我!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帝王’!我能掌控所有人的生死!以后奉帝省的生意,我说了算!谁要是敢跟我作对,我就让他像罗彪、像陈叔、像那个前台小姑娘一样,彻底消失!”
提到“前台小姑娘”时,厉沉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这让在场的高管们都打了个寒颤。他们终于明白,厉沉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被权力冲昏了头脑,甚至把之前的命案当成了自己“帝王权威”的证明。
“厉总……不,‘陛下’,”李总监硬着头皮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您的威严我们都明白,我们肯定会好好辅佐您,把公司管好。只是……‘帝王’这个称呼,是不是有点太……太张扬了?万一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厉沉舟冷笑一声,把玉玺重重拍在桌子上,“我现在就是最大的麻烦!谁敢来找我的麻烦?警察吗?他们连苏晚都审不出东西,还敢来管我?那些道上的人吗?他们连黄鳄都怕我,谁敢来惹我?”
他指着李总监的鼻子,语气变得凶狠:“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大臣’了!是不是还想着以前陈叔的日子?要不要我让你也尝尝‘忤逆帝王’的下场?”
李总监吓得赶紧低下头,连声说:“不敢不敢,陛下息怒,我只是随口一说,我肯定听陛下的号令!”
厉沉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都愿意跟着我这个‘帝王’吗?愿意的,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让你们当更大的‘官’;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站起来,我绝不拦着——只是走了,就别再想回来!”
会议室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纷纷低下头,小声说:“愿意跟着陛下!”
没人敢说不愿意——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厉沉舟已经失去了理智,谁要是敢反对,说不定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彻底消失”。
厉沉舟看着大家顺从的样子,笑得更得意了。他拿起玉玺,在一份空白文件上盖了个印,红色的印泥在纸上晕开,歪歪扭扭的“厉氏王印”显得格外刺眼。
“从今天起,公司里所有的文件,都必须盖我的‘王印’才能生效!”厉沉舟宣布道,“行政部赶紧去定制一批印泥,以后每天送到我办公室来!还有,把会议室的牌子换成‘金銮殿’,我的办公室换成‘养心殿’——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我的‘皇宫’!”
高管们虽然觉得荒唐,却还是赶紧点头应下。
会议结束后,高管们像逃一样地走出会议室。到了走廊里,大家才敢小声议论。
“厉总这是疯了吧?还称帝?还玉玺?”张经理压低声音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小声点!”李总监赶紧拉住他,“没看他刚才那样子吗?现在谁也不能惹他!咱们只能先顺着他,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另一个高管叹了口气,“他现在手里有权力,还有之前那些命案的把柄,咱们要是敢乱动,说不定真的会出事!”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现在就像被绑在一辆失控的马车上,只能跟着厉沉舟一起,朝着未知的深渊冲去。
而厉沉舟还在办公室里,抱着黄金玉玺,对着镜子模仿着“帝王”的姿态。他看着镜子里穿着西装、戴着“玉玺”的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成了无所不能的王。可他不知道,这种疯狂的权力幻梦,就像一个巨大的泡沫,看似华丽,实则一戳就破。
警方虽然暂时没找到他和前台命案的直接关联,却一直在暗中调查他和陈叔、黄鳄的关系;公司里的员工虽然表面顺从,却早已在心里埋下了不满的种子;甚至连他之前合并的厉氏集团老员工,也开始对他的疯狂行为感到担忧。
只是此刻的厉沉舟,已经完全看不到这些隐患。他沉浸在自己的“帝王梦”里,幻想着自己能永远掌控一切,却不知道,毁灭的倒计时,早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