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节是恒辰城一个重要的节日,在这天家家户户都会在府中挂上灯笼,在夜幕降临之际,亲人好友会放天灯向神明表达祝愿,以求神明可以庇护阖家安康之意。
凌王府也难得挂上了红色的雅致的灯笼,给这清净的王府增添了几分热闹和喜庆。
秦朝歌闲来没事也帮着忠伯去挂灯笼,谢远之三人找过来时,她正有模有样指挥着侍女调整灯笼的方位。
“这边的灯笼再往左边来一点......太过了,再往回一点点,好就这样,就这样就成了。”
秦朝歌满意地瞧了瞧挂的端正灯笼又见他们大白日的就要点灯,侧头不解地看向旁边的忠伯,问道:“忠伯,这青天白日的为何要点灯?”
忠伯慈祥一笑,耐心解惑道:“朝歌姑娘您有所不知,在恒辰城天灯节这日家家户户会挂上灯笼,灯笼从一早挂上那一刻就点燃一直到第二日,此乃寓意着将祥和福气引入府中长久不熄之意。”
“哦——原来如此,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秦朝歌点点头又问:“那今夜出府闲逛岂不是一路上都是灯火通明的,热闹得紧?”
“我说大小姐,你这也太小看帝都恒辰城的节日了吧,朝阳城千朝节尚且那般隆重,恒辰城的天灯节却也不至于这么上不得台面只让你看这家家巷巷的灯笼。”
一道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忠伯笑笑躬身同几个侍女一并识趣退了下去。
秦朝歌一扭头就看见一副清风明月样的谢远之,眼睛一亮却不是因为他的人而是他话中的热闹,好整以暇道:“那你说说这天灯节都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可多着呢,各式各样的灯笼挂满整条街道,明灯三千,烟火万千之景你可见过?”
“明灯三千倒是未曾见过,不过这万千烟火在朝阳城也见得,至于琳琅满目的灯笼上元节也时常得见,大师兄还常常帮我猜字谜赢了不少花灯呢。”
“烟火和灯笼自然不算得上难得一见,不过这赢得灯笼的方法嘛......倒是同他处不同。”
谢远之故作停顿果真勾起了秦朝歌的好奇心,连声追问,“有何不同?”
“恒辰城是群英云集之地,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如同过江之鲫,百姓也看腻了什么猜灯谜、比赋诗作赋的文斗了,近年来便将这规则变动了一番,将这文斗改成了武斗。今夜街道上处处设有比武台,若想得倒心仪的花灯便只能在拳脚上见真章了。”
秦朝歌眼眸闪出异彩,一拍掌还未来得及出声,谢远之身后跟着的走路有些别扭的许破俘先一步惊叫出来:“改得好啊,改得好!往日都是大师兄出风头,今夜总算轮到小爷我大展拳脚了。”
秦朝歌好笑地看向时不时还要扶一把落景渊才能站稳身形的许破俘,笑道:“你小子兴奋个什么劲,背后的伤都还没好就想要去折腾,让陶大夫晓得定将你拘在府中,再往你的药汤里多放几两黄连让你涨涨记性。”
“师姐你可饶了我吧,这两日的药汤一次比一次苦,如今我整条舌头都是苦的,吃什么都觉得苦涩。”
落景渊无奈的扶额道:“你小子今夜就安分些,少折腾。”
“可……机会难得……”
许破俘面上弱弱试图争取,心中却打定主意定要上那擂台战上一战。
“这些难得的佳节,人家哪个不是关注佳人,你倒是一门心思放在比武上,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许破俘眼睛登时又是一亮,将目光投到秦朝歌身上明显别有用心道:“师姐,王……王姑娘也去么……”
“那是自然的,有好玩的哪能丢下嫣然,想来这两日她被困在长公主府定也无趣的紧,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领我们畅玩一番。”
谢远之轻叹一声,故作不满道:“大小姐有我这个马前卒伺候着还不满意,哪里还又得让嫣然那丫头插上一脚?”
秦朝歌半点体会不到他的酸意,大大咧咧反驳道:“那哪里一样,我们姑娘家的自是亲密些的。”
许破俘一脸喜意,想着今夜是他展现自己的机会,嘴角忍不住咧到耳根。
谢远之拿秦朝歌这个后知后觉的姑娘没半点办法,只能对准许破俘开刀,故作思虑道:“天灯节多的是风流才子、鲜衣怒马的少年英雄,嫣然那丫头多出来逛逛也好,也省得被那么轻易骗了去。”
许破俘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只觉着如临大敌,落景渊也只是笑笑不语,倒是秦朝歌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么听起来你不像是她表兄倒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你见过长得这般风流倜傥的老妈子!”
谢远之不满地瞪了眼笑得欢快的秦朝歌,不满道:“再说了,常言道,长兄如父,我操心些不是正常么。”
落景渊看热闹不嫌事大,插嘴道:“你不过是人家表兄,还是排行老三……”
“……我们兄妹情深,你有意见?”
谢远之豪横地瞪了他一眼,轻哼。
我对朝歌没办法,还不能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