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刚开口,就被严靖川抬手打断。他执起江梦颖的手,将木盒轻轻放在她掌心,掌心的温度透过微凉的木盒传来,让江梦颖的脸颊泛起薄红。
“打开看看。”严靖川的声音比平日柔和几分,眼底盛着细碎的光,像是把星光揉碎了撒在里面。
江梦颖深吸一口气,指尖扣住木盒的搭扣,“咔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萦绕鼻尖。盒内铺着暗纹锦缎,中央静静躺着一支点翠嵌珠发簪,碧色的翠羽在廊下灯笼的光线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顶端缀着的珍珠圆润饱满,下方垂着三串小巧的珊瑚珠,轻轻一动便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这是……”江梦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在现代虽出身普通,却也认得这发簪的工艺绝非寻常物件。
严靖川看着她眼底的惊讶,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那日管家回禀,说你特意问起我的生辰,还问起我小时候的事,我当时就有些疑惑。”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发簪的翠羽,“我与你相识九个月,竟从不知晓你的生日。那日在书房坐到整夜,试图通过其它方式得知你的生辰。直到那日你说初六带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我才笃定今日就是你的生辰。
江梦颖抬眸望他,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刚嫁入将军府时,她只当他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却没料到这个在外人眼中冷硬如冰的男人,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这般费心。
“得知你的生辰是今日后,我便想着要送份像样的礼物。”严靖川的指尖滑过她的发梢,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只是前几日边关送来急报,我连着处理了三夜公文,直到昨日才抽出身去寻礼物。这发簪是城南‘玲珑阁’的镇店之宝,掌柜原本不肯割爱,还是我让侍卫亮出了将军令牌,他才勉强同意。”
江梦颖捧着木盒的手紧了紧,眼眶微微发热。她知道“玲珑阁”的规矩,镇店之宝从不轻易售卖,严靖川为了这支发簪,定是费了不少周折。她轻轻拿起发簪,冰凉的簪身贴着指尖,心里却暖融融的。
“我很喜欢。”她抬头对严靖川笑,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春日的暖阳,“比任何礼物都喜欢。”
严靖川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许多。他上前一步,轻轻拨开她颊边的碎发,将发簪缓缓插入她的发髻。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头皮,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让江梦颖的耳尖瞬间红透。
“很配你。”严靖川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就像这发簪的翠羽,衬得你愈发娇俏。”
江梦颖的心跳如擂鼓,她抬头看向他。他拉住她的手,说道:“今晚我在府中为你安排了生辰宴,我们一会先回府,我去督办一下他们准备得如何,酉时我在府里的凉亭等你。”
三个时辰后,严靖川等候在亭子里。江梦颖缓缓向她走来。
今夜月色正好,银辉洒在湖面,泛起粼粼波光,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碟碟精致的点心,旁边温着一壶桂花酿,香气四溢。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她指着石桌,问道。
严靖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噙着笑意:“我让厨房按你的口味做的,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让糕点师傅多放了些蜜糖。”他走到石桌旁,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这桂花酿是去年秋天酿的,度数不高,你可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