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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辞到翰林院告假的时候,不可避免还是被上级说了一顿。

这一任的翰林院大学士程怀先满脸失望地看着陆砚辞。

他并未直接给他批假。

而是看着陆砚辞言语失望地说道:“流光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要批假,你可知道翰林院中已经有不少人对你议论纷纷,都跑到我的面前说你的不是了?”

陆砚辞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

他当然知道。

现在翰林院中的那些风言风语,有些都不止是背着他在说,直接阴阳怪气说到他面前的都有。

陆砚辞也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该来向大学士请这个假。

但他实在是心中担心,又不好直接去向谭家打听发生了什么,怕被有心之人察觉,反而惹出不必要的祸端来,只能先回宛平看看他娘究竟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

要是没有,那正好,以后他都可以放心做事了。

要是有……

陆砚辞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脸色就霎时又变得苍白起来。

他低着头,没叫旁人瞧出不对,嗓音艰难地跟程怀先说:“下官知道这阵子没少让大学士替我承担压力,但下官家里……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未等人开口,他又连忙跟人保证道:“不过下官可以跟您保证,今日之后,下官定不会再让您烦忧!”

程怀先跟已故的左大学士既是同僚,也是多年好友,从前没少受他恩惠。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陆砚辞现在名声受损,被旁人摘指纷纷的时候,还多次出面维护他,委以他重任。

何况陆砚辞是有本事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从众多学子之中脱颖而出。

他心中对他依旧是有期望在的。

虽然失望,但程怀先最终还是跟陆砚辞松了口:“罢了,知道你家里近来事情多,你也不容易。”

那些风言风语,他近来也没少听。

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顶多也只能帮他在圣上面前多露露脸,以保日后他的仕途可以顺利一些。

“今日就算了,过阵子万寿节将至,我知道你之前跟人学过几门外族语言,还算精通,到时候我还打算让你去鸿胪寺帮忙,这是在圣上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流光,你可别给我再掉链子了。”程怀先边说边低头给陆砚辞批假。

陆砚辞松气之余,忙跟程怀先拱手,郑重与人道谢:“多谢大学士,下官定不负学士厚望!”

程怀先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把假条批给陆砚辞的时候才又问了一句:“谧兰近来如何?我记得她现在也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陆砚辞边接过假条,边笑着回:“是,兰娘现在八个月了,她一切都好,时常嘱咐我带好给您和夫人,只是我想着在翰林院,说太多私事总归不妥,让旁人听到也不好,便没好意思跟您说。”

程怀先点点头,对于他的这番回答倒是没什么好摘指的,心里也还算满意。

“她是我和夫人看着长大的,虽然不知道她跟她二叔、二婶究竟怎么回事,但她二叔、二婶不管,我和夫人却是拿她当亲生孙女看待的,现在你老师虽然不在了,但我们这些人还在,你既然娶了兰娘就记得好好待她,别叫她难过。”

有些不入耳的话,程怀先没说。

心里虽然不满两人在婚前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情,还闹得现在都还在风言风语,流言不断,但这些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两人现在都已经成婚了,马上孩子都要出生了,如今再说起那些事情自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何况人总归是徇私的。

之前谧兰跪在他们面前,哭着把所有缘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们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因此程怀先没说两句,便冲着陆砚辞挥了挥手,发话道:“好了,你去吧,有空我跟夫人去宛平看她,你让她好好保重身子,有什么就给我们写信说。”

陆砚辞知道这是警告,也是在提醒他好好照顾兰娘,自是点头称是,又跟人保证了好几句。

之后陆砚辞也就未再久待,拿着批假的条子,恭敬沉稳地后退。

直到退到外面,转身,没人瞧见了,他才立刻加快速度敛着脸上表情大步往外走去。

待乘上马车。

陆砚辞更是迫不及待让广安快些驾车赶回宛平去。

广安被他的脸色吓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敢怠慢。

自出了长安大街之后,便立刻把速度提了上来,主仆二人快马加鞭往宛平那边赶。

-

宛平。

陈氏还不知道陆砚辞正往她这边赶过来。

她这一天都把自己关在小佛堂中,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对着白玉观音像念念有词。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有多虔诚。

可只要离得近一些,就能听到她嘴里念得都是极为歹毒,要人性命的话。

“轰隆——”

天上忽然打起了闷雷,听着像是要下雨了。

果然不到片刻功夫,就有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屋内的光也被乌云笼罩,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外面是下人的嘀咕声,怪这雨下得太急太大,都被风刮到里面来,湿了她们的衣衫。

而屋内,陈氏不为所动,依旧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对着白玉菩萨像一遍遍继续念叨着那些恶毒歹毒的话。

屋内光线因为这一场雨变得昏暗不已。

只有白玉菩萨像前点着的香还剩下三点红光,没有彻底燃尽。

可这样昏暗的屋内,这样三点暗色的红光,反倒衬得它身后的菩萨像都变得更为阴森可怖起来。

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像是被照成了邪恶的吞人欲念的邪佛。

掺杂着陈氏念念有词的祈祷声,整间佛堂都显得恐怖阴森起来。

“这么大的雨,光都暗了,要不要进去给夫人点下烛台啊?”磅礴的雨声中,有小丫鬟小声说道。

“刚才春冬姑姑走的时候,不是让我们别打扰夫人吗?而且夫人也没喊我们,要不……还是算了吧。”另一个丫鬟犹豫之后同样小声说道。

这阵子夫人和三小姐的脾气都不好。

她们还是听春冬姑姑的话吧,不然要是惹得夫人不喜,就不好了。

好在没过多久,春冬就撑着伞回来了。

她刚刚去探望三小姐了。

雨下得急,她虽然撑着伞,但也被淋湿了衣裳。

两个丫鬟跟她问好。

春冬看了眼她们身后紧闭的屋子,压着声音问:“夫人还没出来?”

“没呢,一点动静都没,我们刚刚还犹豫要不要进去给夫人点下蜡烛,这天都黑了。”

春冬没说话。

过了会,她摆了摆手,本想让她们先行退下,却听身边丫鬟惊讶喊道:“咦,少爷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雨声太急,春冬没听到雨中的脚步声。

听到丫鬟这样说,她才立刻转头往身后看去,果然看见一穿着青色官服的俊逸青年此时正撑着伞冒雨过来。

青年身上的官服早已被雨水淋湿,就连脚上的靴子也沾了水变得沉重了不少。

可青年却无所顾及一般,依旧沉着脸朝她们这边走来。

两个小丫鬟不明就里。

虽然吃惊于陆砚辞这个时候到来,但也没多想。

可春冬做贼心虚。

她今日本就心中忐忑,此时看着陆砚辞黑沉的脸,更是心中大惊。

她看着陆砚辞,呼吸下意识收紧,脸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惨白起来。

“少爷。”

小丫鬟恭着声给陆砚辞问好,眼睛却在偷瞥到陆砚辞俊逸的容貌时不自觉红了脸。

陆砚辞却没理会她们。

他沉着脸看着春冬,一路上的担忧和紧张在看到春冬此时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时,陆砚辞的心就此彻底沉了下去。

看来他的担心没有错……

他没立刻说话,狠狠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陆砚辞的眼里就只剩下一片寒冰。

春冬这会终于清醒过来了。

她着急忙慌地跟陆砚辞问好,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少,少爷。”春冬低着头,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你们先下去。”陆砚辞冲那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鬟吩咐道。

小丫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此时听陆砚辞发话,自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先跑了。

陆砚辞把伞丢到一旁后,就沉着脸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春冬见他这样,心里更为笃定少爷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他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连通传都没通传一声就直接这样推开门进去了。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

“少,少爷。”

春冬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惨白着一张脸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砚辞的身后,想阻拦也没法阻拦。

陆砚辞自然不会理会她。

他径直走到内间,挑起布帘。

外面雨下得那么大,足以遮蔽一切的声音,陈氏刚才正一心礼佛祈祷,自然没注意到陆砚辞回来了。

此时见佛堂外的布帘突然被人掀起,那动静大的就连陈氏都听到了。

礼佛被人打断,陈氏自然难以有好脸色。

“我不是说了,别——”

阴沉的声音还未说完,陈氏就看到了来人是谁。

“砚辞?”陈氏看得来人怔神喊道,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还在翰林院做事吗?

但很快,陈氏就回过神来,她看着青年此时变得格外难看的脸色,以及站在他身后春冬惨白的脸。

陈氏没有害怕,反而一阵狂喜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难道事情成了?

她就知道找那厉晓君准没错,她果然有办法!

陈氏内心的狂喜藏也藏不住,即便身处昏暗之中,陆砚辞也能看到她陡然亮起来的双眼,在这昏暗的室内和那香火后的菩萨像一样,都显得有些诡异。

他心中最后一抹希望就此消散。

陆砚辞攥着布帘的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在微微颤抖了。

“您都做了什么?”

他哑着嗓子沉声问陈氏。

事到如今,陈氏也就没打算再隐瞒搪塞,她不答反问:“谭家怎么样?那个贱人出丑没!”

她问得兴致勃勃,神情都变得亢奋起来。

她没再跪菩萨,而是直接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陈氏跪的时间太长,跪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猛地一起来,她直接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就直接往前扑倒了。

“夫人!”

春冬担心地穿过陆砚辞的身边,上前扶了陈氏一把:“您没事吧?”

但陈氏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事?

她满心都被那件事情占领着,只想知道沈知意现在的处境,知道她今日丢了多大的脸,陈氏推开春冬的手,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陆砚辞走去,抓着陆砚辞的胳膊就接着问道:“砚辞,你快说啊,那贱人出丑没?”

陈氏这阵子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要是从前,她在感受到陆砚辞现在衣衫的湿润时,定会先让人为他换衣服,免得他生病。

她也不可能在陆砚辞这样着急赶来质问她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不。

如果是从前。

她根本不可能打这样没有准备的仗,还把把柄交托到别人的手上。

她明知道这种事但凡被发现,她就完了,还有可能牵连到身边的人,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可见这阵子发生的事,尤其是陆娩变成这样,真的让她失去了从前引以为傲的理智,只想把沈知意除之后快,要她也尝尝被人当众羞辱的滋味!

所以她才会不管不顾这么做了。

陆砚辞满眼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记忆中的母亲端庄大度,纵使有些成算计较,也从来不会展露在他的面前。

她在他面前始终是温和慈祥,能替他解决许多问题的。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妇人,简直状若疯癫一般。

陆砚辞觉得陌生极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的母亲。

陈氏却等急了,见他不语,更是皱着眉直接拍起陆砚辞的胳膊,追问道:“你倒是说啊!”

春冬察觉到陆砚辞神情不对,生怕母子俩闹得更僵,没有回旋之地,忙上前轻轻拽了拽陈氏的胳膊说:“夫人,少爷全身都湿透了,还是让少爷先去换身衣裳吧。”

陈氏听闻这话,才反应过来。

她仔细看了下,见他不仅衣服鞋袜都湿了,就连发丝也看着有些湿淋淋的。

陈氏皱眉。

到底是自己最为心疼骄傲的儿子,陈氏自然不希望儿子出事。

“怎么淋成这样?”陈氏皱眉一句,神情也终于泛上几分对陆砚辞的担忧,正要让春冬给人去准备姜茶和衣裳,就听陆砚辞突然再度哑声说道:“您到底做了什么?”

陈氏一听这话,眉头立时皱得更紧。

但也让她察觉到了不对。

她还以为儿子这样急匆匆赶过来质问,是因为沈知意出事了,但看砚辞现在这样,难不成那个贱人根本没事?

要不然砚辞总问她这个做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陈氏的脸色就瞬时变得难看起来。

“你既然不知道,突然赶回家找我做什么?”陈氏狐疑,仍不死心问道,“砚辞,你都知道了什么?沈氏怎么了?”

陆砚辞看着她语气沉沉地说道:“今天中午,陆平章突然带着沈知意离开了谭家,但谭家并没有闹出任何动静。”

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跟陈氏说了。

虽然不知道母亲做了什么,但陆砚辞现在已经十分明确今日沈知意突然在中午时分离开谭家,肯定是经历了什么。

要不然他们不会在那个时间离开。

但谭家既然没动静,可见是这事被压下来了,没多少人知道。

母亲的计划肯定是破灭了。

果然,他这么说,陈氏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起来:“没闹出动静?怎么会没闹出动静的!”

她像是在质问陆砚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陆砚辞看她这样,眉心连着跳了好几下。

他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双手抓着陈氏的胳膊就开始沉下声音质问:“娘,您到底做了什么?现在事情还没散播,我知道可以提前给您想后路,您难道希望事情再次重蹈覆辙,我们一起跟着您完蛋吗?”

陆砚辞说到后面,都快称得上吼了。

也亏得外面没别人,雨声又大,要不然肯定会有人听到。

陈氏被吼得打了个激灵,倒是也终于清醒了几分。

她看着面前的儿子,怔怔说道:“……我见了杭夫人。”

“杭夫人?”

陆砚辞拧眉,他当然不是不认识这位杭夫人,他只是吃惊他看得这么严,他娘究竟是怎么见到那位的?

这阵子他娘又没——

想到什么,陆砚辞忽然变了脸。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氏,再度质问:“您那日去寺庙就是为了见她?”

陆砚辞这会已经顾不上他娘是怎么躲掉广安,见到那位的了。

他只想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

“你们都做了什么?”他沉声质问陈氏。

陈氏被他一而再再而三逼问,又有些不高兴起来。

娩儿跟她变成这样,他不着急,连看都很少来看他们,可那个小贱人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呢,他就急成这个样子。

陈氏怎么可能会高兴?

她费尽心思,为此不惜低头跪在厉晓君的面前被人羞辱。

要是沈知意那个小贱人还是没有出事,那她做得这些算什么?她以后还有机会对付她吗?

“我能做什么?”

陈氏边说边拂开陆砚辞的手,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后知后觉有些疼起来了。

陈氏脸色难看揉着自己酸疼的胳膊,不肯再跟陆砚辞说什么。

陆砚辞见她这样,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看向一直站在旁边满脸担心的春冬。

不等春冬躲开视线,陆砚辞就冷着脸说:“你来说!”

“少爷,我……”

春冬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陆砚辞简直要气死了,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

父亲是这样,妹妹是这样,如今就连母亲也是这样!

他气得冲春冬直接吼道:“你们以为这事真能瞒得住?要叫陆平章知道,你也想落到娩儿那样的田地?”

春冬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

想到三小姐如今的模样,春冬浑身都吓得软了,她直接跪坐在了地上,身体跟打起摆子一样,颤抖哆嗦着。

陈氏见她这样,皱了皱眉。

她收回视线,跟陆砚辞说:“行了,别问她了,我来跟你说。”

“我让厉晓君给沈知意下了药。”

“什么药?”

陆砚辞的脸色又变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攥住一样,陆砚辞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他看着陈氏。

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敢相信他娘会这么做,还是紧张于他娘究竟给沈知意下了什么药。

沈知意她……

陈氏撇嘴,但还是回答了:“一种春药。”

“您!”

陆砚辞瞪大眼睛,一口气直接哽在了喉咙里,但心里刚才高高悬起的那抹担忧又好像消散了一些。

还好不是毒药。

只是春药……

陆砚辞又忍不住皱眉。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娘现在竟然会糊涂成这样,在谭家给沈知意下春药!

她到底怎么想得出来的?

这一瞬间,陆砚辞也不知道是气他娘太糊涂,还是气她给沈知意下这样的药,陆砚辞已经分辨不清了。

他只是涌起了一肚子的火,看着他娘也再也维持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陆砚辞沉着脸跟陈氏说:“谭家是谭濯明和林慈月的地盘,你以为你们这么做,真能瞒天过海?”

“谭濯明在大理寺这么多年,你当他是什么废物点心吗?”

“谭家能瞒得这么严实,不叫任何人发现不对,你们以为他们最终会查不到是谁对沈知意下了手吗?”

陆砚辞每说一句,陈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但听陆砚辞说到最后,陈氏的脸色不由也变白了几分,她语气迟疑道:“厉晓君人脉多,京城又是她的老地盘,她应该能做好吧?”

只要没查到厉晓君的头上,就没她什么事。

厉家权势那么大,总能替厉晓君遮掩的。

陆砚辞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他已经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近来看着好像老了好些岁的妇人,只觉得陌生极了。

这样一个疯癫、不顾后果的妇人,怎么会是他的母亲呢?

“您忘记以前您教过我的话了?这世上之事,除非真的万无一失,才能谋定后动,重大事情更是不可交付给别人。”

“这些话都是您教我的,您现在倒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别人,您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我……”

陈氏被问得面无血色。

面对儿子如此的疾言厉色,陈氏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和担心起来。

她一面觉得厉晓君做事应该不可能落下把柄,被旁人抓住,可另一方面,她又不由担心起来。

如果真的被抓住,那该怎么办?她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砚辞,那现在……怎么办?”陈氏看着陆砚辞结结巴巴问道。

陆砚辞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没有立刻说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真叫陆平章发现他娘也有参与,以他的性子,还有对他们一家人的恨意……

陆砚辞用力握紧拳头。

事到如今,陆砚辞看着陈氏沉默半天,忽然说:“您跟爹先和离吧。”

“什么?”

陈氏愣住了,抓着陆砚辞胳膊的手也忽然一松。

她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陆砚辞,像是以为自己幻听了一样。

陆砚辞这次却没对她的注视躲闪。

他依旧直直地看着她说:“您跟爹先和离,然后我让人带您先离开这个地方,不管怎么样,您都不能在这继续待下去了!”

他娘和离后,就不再属于陆家,就算做了什么,陆平章发现后也牵连不到他们的头上。

离开这边,则是为了给他娘找一条生路。

他相信以陆平章的能力,查到他娘头上是迟早的事。

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陈氏显然也反应过来他这么做的原因了。

她知道这样是最好的,但——

陈氏大脑一片混乱。

没想到上次的事没让她跟陆昌盛和离,这次竟然被自己的亲儿子要求和离。

“……可你妹妹。”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到娩儿。

陆砚辞说:“我会派人照顾好娩儿的。”

陈氏看着陆砚辞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倒是终于记起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伸手抚至自己的小腹,低着头喃喃道:“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可陆砚辞看她这样,只觉得不耐烦。

他自己都快是要做爹的人了,对这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还未见面的小孩,自然不会有多少感情。

看母亲这样,他不仅没有怜惜,反而只有反感。

“您要是记得这个孩子,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现在祸患已经造成,您倒是记得他了!”陆砚辞知道自己这番话的语气有些重。

他也不想这样。

但他实在忍不住。

他在外那么辛苦,可他的家人呢,不给他助力也就算了,还一次次的拖他后腿!

看着他娘望着他时不敢置信的样子。

陆砚辞沉默抿紧唇。

他没有出声哄她,而是沉声看着她说:“娘,您也为我想想吧,我在翰林院本就不易,今日为了早些回来见您还被大学士训斥了,难道您真想叫我也丢了官身,彻底翻不了身才好吗?”

“您做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您觉得以后我还能在官场上混吗?”

陈氏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事,她连忙说:“不、不——”

她怎么会这样想?

母子俩对视,从前亲密无间的母子俩,如今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彼此都被蒙上了一层灰一样,让他们无法看清彼此,贴近彼此。

最终还是陈氏败下阵来,在陆砚辞的注视下低下头,哑声说:“娘……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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