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还挂在天边,柯小凡站在仙殿的露台上,手中捏着一张被撕成十一片的符纸。每一片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对应一个女人。
他将最后一片轻轻塞进怀里,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刚才那场抢符大战,吵得如同菜市场开市般喧闹,可他心里却异常踏实。
家里热闹,说明有人在乎你。
他抬头望向星空,脑海中浮现的却不是那些温柔的笑脸,而是昨日翻看鸿蒙世界储物区时见到的一幕——一座山似的金砖堆在角落,还有成筐的宝石,红的、绿的、紫的,璀璨夺目,晃得人眼晕。
“这东西留着干嘛?当传家宝?”他自言自语,“我全家都在修仙,还囤这么多凡俗黄金有什么用?”
他一拍脑袋:“对啊,这些对我已经没用了。”
可对别人呢?
他想起早上给叶平安讲修仙基础时,那孩子曾问:“大舅,你说普通人也能变强,那为什么还有人吃不上饭?”
当时他没能回答。
现在他明白了。力量从来不是问题,资源的分配才是关键。
“我不是救世主,但既然手里有东西,就不能装作看不见。”他走出鸿蒙世界,掏出手机,点开大长老的紧急频道。
三秒后,画面亮起。大长老身穿深色长袍,坐在一间密室里,身后是金属墙壁与流动的数据屏。
“这么晚了?”大长老声音低沉。
“您还没睡?”柯小凡咧嘴一笑,“正好,我有事找您。”
“说。”
“我想捐点东西。”
大长老眉头微皱:“你又要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上次送批武器,差点让华夏成为公敌。”他心中感激柯小凡助他提升修为,更感激对方为华夏所做的一切。
“这次不碰能源和武器。”柯小凡摆摆手,“是黄金和宝石。一万吨黄金,外加一批稀有矿石,你们拿去用。”
大长老沉默了五秒:“……你说多少?”
“二万吨。”柯小凡重复一遍,“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用提纯,直接铸条就行。宝石都是天然高品,能卖高价。”
“用途?”
“全部转入天雷护卫慈善基金。转二万亿,专款专用,不许挪用。由天雷护卫执行落地,你负责监督,多余的献捐给国家了。”
大长老震惊盯着他:“二万亿才不到这批黄金的十几分一,你对国家贡献太大了,你不露面,不挂名,不要荣誉?”
“我要那些干啥?”柯小凡笑出声,“我又不当网红。钱花出去,能救人就行。”
“监管怎么定?”
“二万亿华夏币转入基金账户,由张猛、林旭、高秋三位队长联合审批使用。每一笔支出必须三人同时确认,记录存档百年。”
“你自己留多少?”
“一千亿。”柯小凡说,“我走之前总得安排点私事,比如奖励天雷护卫队员,给女人们一些,也让她们安顿自己的家人。”
大长老嘴角抽了抽:“行,我代表国家谢谢你。”说完,大长老向柯小凡深躬身行了一礼。
两人对视片刻,大长老缓缓点头:“我可以代表国家接受你的捐赠意向。但需要实地查验物资真实性,并签署保密协议。”
“没问题。”柯小凡,“明天上午十点,你指定地点,我送过去。”
一个意念回归鸿蒙世界,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屋。
苏菲亚正靠在门框上,披着外衣,头发略显凌乱。
“谈完了?”她问。
“嗯。”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刚做完一笔大生意。”
“捐黄金?”
“你怎么知道?”
“你早前提过。”她轻哼一声,“而且你每次做决定前,都会站很久看星星。”
他捏了下她的脸:“聪明的女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钱交出去,万一被人贪了呢?”
“所以我才定规矩。”柯小凡眼神认真起来,“让天雷护卫三位队长共管,谁也不能单独签字。再加上你们每个人都能查账,出不了问题。咱们星际旅行之后,就只能靠他们自觉了。”
“要是三个队长都出问题呢?”
“那就换人。”他说得干脆,“天雷护卫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相信他们。如果真有人敢动这笔钱,我不介意收回他们的修为。”
苏菲亚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啥?”
“像村口发救济粮的老支书。”
他哈哈大笑:“那我是不是还得戴个茶缸子,穿布鞋打补丁?”
“不用。”她踮脚亲了下他嘴角,“你这样就够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八分,柯小凡出现在大长老指定的位置。大长老已提前带着两名随从抵达地下仓库。
柯小凡出现在门口,一身休闲装,脚踩运动鞋。
“来了?”他招呼一声,“里面请。”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金色山脉横亘前方,阳光照在表面,反射出刺目光芒。近处堆放着整齐的金砖,每块都刻着“华夏”印记。旁边是十几个透明容器,里面装满各色宝石,红如血,绿如湖,蓝似夜。
大长老脚步一顿。
他身后的随从直接跪了下来。
“这是……真的?”大长老声音发紧。
“假的我能搬出来?”柯小凡喝了一口茶,“要不要切一块验?”
大长老没说话,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金砖表面。温度微凉,质地坚实,纹路清晰。
他回头:“我灵识已确认无误,但必要流程还得走。立即联系央行贵金属检测中心,调派最高级别专家团队。”
“是。”身边的助手立刻回应并开始联络。
空气安静了几秒。
大长老深吸一口气:“此善举,必载入密档。我以华夏大长老之名起誓:基金运行全程受控,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一分一毫。多余的黄金,已足够让华夏彻底解决所有经济难题。”
“我相信你。”柯小凡笑了,“不然我早把黄金扔海里喂鱼了。”
两人并肩往回走。
途中,大长老突然问:“为何要让天雷护卫去监控?”
“因为他们是我经过多轮幻阵筛选出来的。”柯小凡语气平静,“也经受过不短时间的考验。”
“你对他们期望很高。”
“不是期望。”他说,“是信任。”
回到入口处,柯小凡停下脚步。
“交给你,我撤了。”
大长老点头:“这么多黄金,你就这么放心走了?”
“对我无用的东西,自然也信得过你。”柯小凡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那我先回去做饭。答应了游以初今晚吃火锅。”
大长老忍不住笑:“你倒是活得真实。”
“不然呢?”他耸耸肩。
两人挥手告别。
一个移瞬,柯小凡消失在原地。
他回到鸿蒙世界,望着远处山谷里升起的炊烟,轻轻呼出一口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浅宁发来的消息:“排班表我已经打印好了,贴厨房墙上了。”
他回了个表情包。
然后转身朝生活区走去。
一路上遇到几个孩子在练步法,叶平安看见他立刻跑过来:“大舅!我妈说你能让人考上大学!”
“谁说的?”柯小凡摸摸他头,“我是教人强身健体的。”
“那你能不能让我爸也变厉害?”叶帆抱着木剑冲上来,“我要他能飞!”
“你爸现在就很厉害了,他早就能飞了。”柯小凡蹲下身子,“等你长大,比他更强。”
两个孩子欢呼着跑开。
他继续前行,路过训练场时,看见宋星画正在指导她的家人格斗。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那是她在笑。
走到厨房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笑声。
洛梦宣在切菜,秦胜男在调酱料,李君瑶抱着锅铲指挥位置。
陈浅宁看见他,举起一张纸:“来得正好,签字确认排班。”
他接过笔,在表格下方签下名字。
刚写完,游以初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灵汤。
“给孩子们的。”她说,“喝了长个子。”
柯小凡接过碗,闻了闻:“加了金纹参?”
“嗯。”她点头。
他看着她,忽然说:“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捐黄金?”她轻声问。
“你怎么知道?”
“苏菲亚说了。”她笑了笑,“我还知道,你要求基金必须用于救助普通人。”
他点头。
她走近一步,握住他拿着碗的手:“你总是这样,先把别人安顿好,才想着自己。”
“那不然呢?”他反问。
“那你什么时候安顿我?”她仰头看他。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屋里其他人慢慢安静下来。
他终于开口:“从明天开始。”
话音未落,传讯符亮起,是大长老的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