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抱着叶帆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孩子的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胸口,呼吸均匀,早已沉入梦乡。
那架木飞机仍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微微发白。
他小心翼翼将叶帆抱起,朝房间走去。陈浅宁迎上来,轻声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他点点头,却没有回屋,转身走向院子中央的空地。
昨夜星空下的那份踏实感还在心头萦绕,像一块温热的石头压着心口,不重,却安稳。
他盘腿坐下,闭上双眼,体内的灵力自然流转,五行之气缓缓推动。
木气从指尖升起,如同春日初萌的嫩芽;火气在丹田跃动,暖而不燥;土气沉入脚底,与大地相连;金气在经脉中穿行,清冷而锐利;水气则如溪流般环绕周身,柔韧不息。
五种力量循环往复,速度渐快,却井然有序,毫无紊乱。
陈浅宁端着茶走来,见他静坐修炼,便没打扰,只将茶杯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悄然离去。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柯小凡忽然睁眼,瞳孔中闪过一道青光,随即红、黄、白、黑轮转而过,五色流转,终归平静。
他嘴角微扬,低声道:“差一点。”
原来,他一直以为五行已圆满,实则还隔着一线——并非法则不通,而是心境未合。
他曾以为唯有远离尘世方能悟道,可昨夜一家人围坐,孩子依偎怀中酣睡,爱人静坐一旁相伴,那份温暖却让他真正明白了何为“生”。
生木,生火,生土,生金,生水,再归于木。
金生木,木生水,水生火,火生土,生生不息,这不是死循环,而是生生不息的活路。家,才是他的道场。
他抬手一招,石桌上的茶杯腾空而起,悬停半空。指尖轻点,茶水分作五股,各自染上青、赤、黄、白、黑五色,旋转不休,互不干扰,却又彼此呼应。
片刻后,五色合一,茶水落回杯中,清澈如初。
“成了。”
话音刚落,整个鸿蒙世界微微一震。远处药园中的灵麦无风自动,轻轻摆动,仿佛被无形之力拂过。
厨房里,洛梦宣正熬着汤,手一抖,锅盖轻跳。秦胜男正在练拳,忽地收势,抬头望向庭院方向。
“怎么了?”李君瑶从房中走出,皱眉问道。
“小凡那边有动静。”秦胜男说着便要过去。
其他人也陆续赶来。游以初走在最前,手中还握着一条擦手的布巾;苏菲亚牵着莫琳娜的手,两人脸上都带着关切。
等她们赶到时,柯小凡已站起身,正端起那杯茶,轻轻啜了一口。
“刚才大地震动,吓我们一跳,还以为出事了。”游以初松了口气。
“是好事。”柯小凡放下茶杯,伸手将她拉到身边,“五行法则,圆满了。”
“真的?”白玉霜眼睛一亮,“那你现在……”
“五行法则圆满,真仙圆满了。”他笑了笑,“再往上,就是金仙。不过,得先渡劫。”
众人顿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问个不停。宋星画直接伸手探他脉门,片刻后瞪大双眼:“你这身体比之前稳太多了,仙力密度翻倍都不止吧!”
“那是。”柯小凡得意一笑,“我可是边吃饭边悟道,边带娃边修法,你们说这算不算独一份?”
“贫嘴。”秦胜男轻哼一声,“别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不会找你双修。”
“谁说我不愿意?”他一把揽住她肩膀,“火雷相济,效果最好。等我安排时间,专程陪你三天三夜,不出门。”
秦胜男脸一红,甩开他:“谁稀罕你三天三夜!一天就够把你榨干了。”
这话一出,众人哄笑。李君瑶笑着摇头:“我看是你自己想被榨干吧?”
“我可不怕。”柯小凡拍拍胸脯,“我现在五行圆满,能量充盈,别说三天,三十天都行。”
“吹牛。”陈浅宁戳了戳他额头,“上次才闭关七天,出来就喊累。”
“那次是因为用仙力给你们每人再洗髓伐毛,耗得狠。”他握住她的手,“这次不一样,我已经找到窍门了——亲情养人,家里热闹,道心就越稳。”
沐春颜从屋里走出来,听到这话直点头:“我就说嘛,早点成家立业,生个孙子给我抱,你修为自然就上去了。”
柯爱国叼着烟站在门口,闻言吐了个烟圈:“你妈念叨十年了,总算等到你开窍。”
“爸,您能不能别抽普通人的烟?”柯小凡走过去把烟拿下来,“我给您灵烟。”说着手一抬,一大包灵酒出现在老头面前。老头如今已恢复年轻,但就是不习惯,还喜欢用以前六十岁的样子示人。
“这个好,有空教我怎么弄,省得我太闲。”老头嘿嘿一笑,“不过你说五行圆满了?那是不是很快就能娶媳妇了?”
“行,这俩事有关系?”柯小凡哭笑不得。一个意念催动植制作,将灵酒传给了老头。
“当然有!”沐春颜立刻接话,“你不结婚,怎么生孩子?不生孩子,怎么让咱们柯家香火旺?香火旺了,你修行才有底气!”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柯小凡举手投降:“行行行,你们安排个时间,咱们在天雷护卫基地摆几桌。”
“排班表不是早就定了吗?一个个来,绝不厚此薄彼。”
“那今晚轮到谁?”苏菲亚眨眨眼。
“你急什么?”莫琳娜轻轻推她一下,“总得先吃饭吧?我都饿了。”
“对对对,开饭开饭!”柯小妹拉着叶明出来,“今天我做主菜,灵麦炖排骨,加了新采的灵菇。”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孩子们抢着夹菜,大人们轮流喂饭。
柯小凡特意给叶帆盛了一碗汤,叮嘱他慢慢喝。小家伙捧着碗,眼睛亮晶晶的:“舅舅,你现在这么厉害,能带我去火星了吗?”
“快了。”柯小凡摸摸他脑袋,“再过几天就带你去看湖。”
“拉钩!”叶帆伸出小拇指。
柯小凡勾住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晚饭后,众人收拾碗筷,柯小凡没走,独自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游以初端着一杯热茶走来,在他身旁坐下。
“在想什么?”她问。
“想以后。”他说,“五行圆满只是开始,接下来要准备渡劫。雷劫一过,是不是就去其他世界看看了。”
“那咱们还会回来吗?”她声音很轻。
“当然。”他搂住她肩膀,“你们个别还有不少亲人没进鸿蒙世界,知道你们有牵挂,走前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多做工作,争取让你们亲人住进鸿蒙世界来。”
游以初低头笑了,靠在他肩上。
没过多久,陈浅宁披着外套来了,坐在另一边。接着是洛梦宣,手里织着毛衣;李君瑶抱着毯子;秦胜男拎着一壶灵酒;白玉霜提着小炉煮灵茶;宋星画搬了张椅子;莫琳娜带着针线;苏菲亚端了盘水果。
一群人围坐着,没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夜里轻轻回荡。
良久,柯小凡开口:“有你们在,我才觉得这片世界活了。”
“那你可不能丢下我们。”陈浅宁轻声说。
“不会。”他认真地看着每一个人,“等我渡完劫,咱们去星际旅行,生孩子,教他们修炼,也教他们做人。”
“那我要生 twins。”莫琳娜笑着说。
“我生 triplets。”苏菲亚立刻接话。
“你们别争。”李君瑶打趣道,“反正他得一个个来。”
“那是。”柯小凡咧嘴一笑,“效率虽重要,质量更要保证。”
“滚!”秦胜男扔了个果核打中他。
笑声在夜色中传得很远。
夜深了,孩子们早已入睡,大人们也陆续回房。柯小凡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空。星辰流转,银河横贯天际。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五色光球,缓缓旋转。五行之力已融会贯通,只待雷劫淬体,便可踏入金仙之境。
想了想,他沟通鸿蒙:“鸿蒙这个空间能承受得了金仙雷劫吗?”
“上次渡劫的虚空不远处有一处混乱空间,以你仙体能承受那处空间乱流之力。”世界意志鸿蒙忽然回应。
“行,就在那处空间渡劫吧。”
窗外,一片灵叶随风飘落,轻轻贴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