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这样很奇怪？”斯内普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身上的红色衣袍，除了黑色他很少穿别的颜色的衣服，特别是如此鲜亮的颜色。
垂落在脸颊两侧的黑发蓬松柔软，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事实上洑晓已经伸出了手。
“你…”原本一秒恨不得八百个小动作的人忽的僵住，之前一直克制的不去冒犯的视线再次落在洑晓身上，斯内普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余光瞥见被缠绕在洑晓指尖的发丝，耳朵悄悄发烫。
这本就是他所求的，不知何时他已经不满足于只以朋友的身份待在洑晓身边，什么挚友？什么知己？不过和那些人一样罢了，甚至他都不能像是德拉科那样占据洑晓的时间。
许是巫师的生命太过短暂，又许是厌倦了在地窖里等待的滋味。
贪婪的毒蛇开始觊觎他的猎物，暗中蛰伏又一击毙命。
“西弗勒斯，你耳朵红了。”话落，原本像是和桃花花瓣一样颜色的耳垂完全红透了。
尽管面上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克制着想要逃避的念头，却控制不住掌心粘腻的汗。
但他就这样任由洑晓打趣，反正只是被调侃几句而已，而且这样亲昵的姿态也让他欣喜。
“为什么不回答我？”手指揉捏过他发烫的耳垂，洑晓注视着那双深邃的带着情愫的眼睛。
“你想让我如何回复这种话题？”斯内普开口的声音有些低沉，视线里是衣袖垂落后露出的半截手臂，看起来纤细柔软，若斯内普不知道普通的匕首根本对洑晓造不成任何影响的话，他一定是不忍用力去握的。
还有他是不是…被调戏了？脸上的手更加放肆了，没有放过他的耳朵也就算了，就连唇…斯内普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周围的红烛垂泪，轻纱红帐，像是凡人界的洞房花烛。
手腕上的触感是真的，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了过来，灼热的直叫人皱眉。
明明一切都那样真实，但洑晓依旧有一种莫名的割裂感。
“怎么不见你高兴？”斯内普往前迈了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暗自观察洑晓的神情。
“只是觉得有些怪异。”没由来的爱，以及莫名空白的记忆，这让洑晓不得不生出几分警惕。
“你只是太紧张了，我给你调制了舒缓情绪的魔药，要现在试试吗？”被刻意放缓的语调仿若是在降低猎物的戒备心。
丝滑悦耳的声响响在耳侧，近的洑晓感受到了脸侧若有似无的呼吸，苦涩的气息将她笼罩，原本清晰的思绪再次变得混乱。
奇幻颜色的魔药被递到眼前，洑晓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对修行有碍？
“你闻到了什么？”让人沉醉的声音再次响起。
“凛冽的寒风混合着月见草。”清冷孤傲，只会在合适的时候将真实的面貌展露。
“不对。”不过那个气息是谁？可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候，斯内普开始循循善诱。
“洑晓。”像是在唇齿间咀嚼她的名字，这才恋恋不舍的吐出口，“只有我们不好吗？”
斯内普一边歉疚着一边蛊惑，尽管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但这样也好。
原谅他的自私。
看到别人站在洑晓身边他真的嫉妒的要发疯，因此他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假的也罢，他心甘情愿。
斯内普甚至将脸往前凑了一下，让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再次碰到他的脸，低垂着眉眼一副任由作为的模样，“你可以继续。”
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别离开，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伏地魔的彻底消失让他失去了很多借口。
“西弗勒斯怎么会是我的心魔呢？”洑晓动作轻柔的抚过他的侧脸，语气里带着笑意却暗藏杀意，“学的不伦不类的真是…丢人现眼，下次再见，我的老朋友。”
“噗呲”是长剑没入皮肉的声音。
斯内普低头看向贯穿胸口的长剑，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随即眼里带上了疯狂的神色，他紧紧抱住了始作俑者，“洑晓，你是我的。”
原本露在外面的剑柄因为冲击力完全没入身体，两具紧贴的身体之间没有任何间隙，血色在红色的婚服上并不明显。
斯内普并没有觉得痛，只是被血氲湿的衣服粘腻的沾在身上有些发冷，而逐渐流失的生命力让他无法将洑晓拥入怀抱，但这些遗憾都在察觉到对方猛然加快的心跳后释然，这无疑是他最好的慰藉。
漆黑的瞳孔无神的盯着头顶茂密的树冠，他有些回不过神来，手边触碰到被沾湿的斗篷让他想到了梦里的血色。
那冷漠的视线简直和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无二。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斯内普再次往禁林走去。
“神牵魂引。”桦木魔杖的末端雕刻的红色竖瞳不停闪烁，湿冷的雾气被吸入鼻腔，斯内普越发坚定他的念头，他可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
直到他看到了紧闭双眸的洑晓，原本坚定的心又有些退缩，他在洑晓面前总是胆怯。
即便梦里被剑贯穿心口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斯内普可以笃定他若是用了他鬼使神差研究出改良版迷情剂，他就可以弥补被捅穿却没有痛苦的遗憾了。
而此刻依旧陷在心魔劫里的洑晓拖住了斯内普无力的身体，“西弗勒斯，我明知你不是真的。”可她依旧会因为这具逐渐冰冷的尸体感到难过。
差一点就踏入炼虚境的她居然被斯内普的重量拉着一同跪在了地上。
“我是在惧怕你的死亡吗？还是怕你会死在我的手上？我有些不明白我的心魔究竟是什么。”洑晓撑着斯内普的身体，手心托着他的下巴，那因为失去支撑垂落的脑袋被扶正。
发丝随着动作抚过她的指节，缠绵又眷恋。
“西弗勒斯，修仙界很少有人会结为道侣，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洑晓的目光从周围的布置上一扫而过，“绝不是这样，或许我可以见识一下巫师界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