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群玉阁
“凝光小姐,你们在聊什么呀?”派蒙好奇地凑上前问道。
“等群玉阁升空,你们自会明白。”凝光抬眸望向远处孤云阁的轮廓,语气沉了沉,“但那并非什么愉快的事,有时不知道,或许反而是种幸运。”话音落,她便转身走向仪式台,着手准备群玉阁的升空事宜。
“还记得第一次登上群玉阁时,我站在最高的露台上,从云端俯瞰整个璃月港。”凝光忽然轻声感叹,眼中闪过一丝悠远的光芒,“那时我便想,终有一日,要让群玉阁的影子,覆盖七国的每一寸土地。”
“时至今日,这份心愿未曾动摇。但这一次重修群玉阁,却不只为了我自己。”她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坚定,“我希望,无论何时,群玉阁都能稳稳浮在璃月港上空,见证人间的每一分繁荣与安宁。也盼着各位,能与我一同见证这份安稳。”
话音落下的瞬间,升空仪式正式启动。下方固定群玉阁的粗壮绳索应声松开,这座凝聚着璃月匠心的空中楼阁缓缓挣脱束缚,带着恢弘的气势直冲云霄。那壮阔的景象让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心中满是震撼。
可就在群玉阁升至半空时,天色骤然剧变。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迅速吞噬,狂风卷着惊雷劈落,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众人惊愕间,只见孤云阁方向的海面突然翻涌,一个巨大的蛇头破水而出——那水蛇的形态,竟与昔日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极为相似。更令人心惊的是,群玉阁正朝着那水蛇的方向缓缓飞去。
“果然来了吗?「漩涡的余威」跋掣。”凝光望着远处海面盘旋的水蛇,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了然。
“那是谁呀?”派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追问。
“奥赛尔的妻子,也是漩涡之魔神最后的追随者。”凝光言简意赅地回答。
“难道凝光小姐早就知道……”派蒙恍然大悟,刚要提议去找仙人帮忙,却被凝光抬手打断。
“不必。”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如今已是人治的时代,璃月港的子民,必须试着靠自己的力量,渡过这场危机。”
话音未落,凝光周身亮起岩元素的光芒,神之眼的力量瞬间解放。群玉阁背后,数座巨大的岩元素造物凭空浮现,随即朝着跋掣的方向发射出密集的岩元素弹。强劲的火力压制下,跋掣庞大的身躯连连后退,一时间竟被打得节节败退。
画面转至孤云阁下方的海滩。刻晴手持长剑立于阵前,甘雨则在一旁协助调度,千岩军们早已列好阵型。
随着刻晴一声令下,改装过的归终机瞬间启动,炽热的能量束朝着跋掣倾泻而去,与群玉阁的火力形成夹击之势。
跋掣被彻底激怒,刚要凝聚水元素蓄力反击,一发炮弹突然精准地击中了她的头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北斗立于“死兆星”号的船头,船队正乘风破浪而来,炮口还在冒着硝烟。
接连受挫让跋掣彻底失控,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大的尾鳍拍击海面,滔天的海啸朝着群玉阁席卷而去。
“大家小心,海啸要来了!”北斗死死拉紧桅杆,高声提醒众人。
眼看海浪即将吞没群玉阁,空握紧手中的剑,纵身跃出栏杆,就要朝着跋掣的要害刺去。
可就在此时,跋掣猛地将水元素凝聚在口中,一道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水流喷射而出,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空已身处水流的必经之路,眼看就要被击中。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破碎的黑色镜片突然出现,镜片里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空的身边,一把将他揽入怀中。那道水流擦着两人的衣角飞过,重重射在对面的山崖上,竟直接将坚硬的岩石击穿,留下一个巨大的孔洞。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黑影已带着空瞬身落地。待烟尘散去,正是此前离开的天一——她怀中还抱着惊魂未定的空,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天一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她也没想到,自己竟能从天衡山一路瞬到孤云阁,虽已耗尽体力,好在赶在了水流击中空之前救下了他。
一阵无力感涌上身体,天一直直的栽倒在空的怀里,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至少这一次,她确实进步了。
申鹤望着眼前的乱象,尤其是空怀中虚弱的天一,脑海中尘封的声音突然翻涌而出,尖锐地刺着她的神经:
“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只要活着,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还不如就这样死去,换她回来...”
“什么时候,你有了为他人使用力量的想法,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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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碎片般的回忆稍纵即逝,申鹤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凛冽的寒光取代。
她不再迟疑,转身朝着那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走去。周身寒气骤然爆发,连空气中的雨丝都凝结成冰,随着她的脚步在地面铺展开一层薄霜。
申鹤径直踏上海面,所过之处,汹涌的浪涛瞬间被冻结成坚固的冰面,裂痕在她脚下蔓延,却始终无法撼动她的步伐。
申鹤抬手,一张淡蓝色的符箓在掌心缓缓浮现,符文流转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申鹤两指夹住符箓,将自身的冰元素力量尽数注入——刹那间,符箓化作一道流光,前方的空气剧烈震颤,无数冰棱凭空生成,汇聚成一场席卷天地的冰风暴。
风暴裹挟着申鹤压抑的怒火,狠狠撞向迎面而来的海啸。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数十米高的巨浪被瞬间冻结,化作一座晶莹却带着肃杀之气的冰川,悬停在海面之上。
下一秒,冰川轰然碎裂,露出了藏在其后、因能量反噬而力竭的跋掣。
“就是现在!”刻晴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厉声下令。早已蓄势待发的千岩军立刻操纵归终机,数道炽热的能量束精准地射向跋掣的弱点。
跋掣吃痛,知道今日已无胜算,转身便要逃入身后的深海漩涡。可申鹤怎会给她喘息之机?她足尖一点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冰蓝色的身影在风暴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申鹤!”空见状,立刻将天一托付给身旁的千岩军,对派蒙喊道,“我们也跟上,不能让她一个人冒险!”话音未落,两人已循着申鹤的踪迹,一同跃入了那片翻涌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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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鹤立在岸边,肩头微微起伏,冰晶般的发梢还沾着水珠,正大口喘着气,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
空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她泛白的脸颊上,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申鹤缓缓直起身,抬手拭去唇边的薄汗,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力量消耗过度,休息片刻便好,不碍事。”
她转头看向空,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寒雾,“本想独自解决掉跋掣,没想到你还是追了下来。放心,她暂时不敢再来了——受了那样重的伤,想必已经遁逃到远海了。”
“方才水下的情况如何?”凝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一袭华服虽沾了些风尘,却依旧气度从容。
“已经解决了。”申鹤迎上她的目光,淡淡回应,“她潜入水下前便已负伤,我们并未费太多力气。”空在一旁也适时点头,印证了她的话。
凝光颔首,眉宇间舒展了几分:“那就好,无论如何,璃月总算是平安度过了这场危机。稍后还请各位移步群玉阁,我自会备下薄宴,好好答谢诸位。”
话音刚落,一名千岩军快步上前,恭敬地禀报:“凝光大人,船队传来消息,那只水怪已驶离孤云阁海域,周边海面已恢复正常!”
“辛苦你们了。”凝光温声道,随即话锋一转,“千岩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多亏凝光大人提前备好的伤药,还有刻晴大人的临阵调度,我们已将损伤控制到了最低。”
千岩军说着,目光转向申鹤,郑重地行了一礼,“当然,更要感谢这位小姐出手相助——我代表千岩军全体弟兄,向您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申鹤微微一怔,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申鹤方才主动保护了大家,就像戏里那些挺身而出的英雄一样。”空见状,适时开口解围,语气里满是真诚。
听到这话,申鹤眼中的窘迫渐渐散去,她望向空,又看向远处正被医护照料的天一,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这样一来,下次再听云先生唱那些赞美的戏词,我或许就能坦然接受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却清晰,“其实我从没想过要做什么英雄,只是......想保护你们而已。”
“让将士们好生休养,但戒备不可松懈,务必严防跋掣卷土重来。”凝光转向那名千岩军,语气严肃地叮嘱。
待士兵领命退下,她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山崖,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了然:“暗中观察这么久,可有结论?”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留云借风真君立于崖边,翠羽随风飘动,神情依旧带着几分傲气。“哼,你倒会问本仙的意见?”她轻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若非申鹤与天一那孩子及时出手,绝不会如此顺利。”
凝光看向身侧的申鹤,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这一点我不否认。不过,无非是过程曲折些,最终的胜利,终究属于我们。”她语气笃定,顿了顿又补充道,“大不了,我便再砸群玉阁便是。”
留云借风真君闻言,扇动翅膀飞落至众人面前,目光落在海滩上的归终机残骸上:“本仙看过了,你们仿制改造的归终机,倒有几分新奇想法。能从过往的失败中吸取教训,提前布局应对危机,比起上次,已是长足进步。”
她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姑且算你们勉强过关。只是今后璃月的考验还多,本仙会一直看着你们。”
“只要我仍身居天权之位一日,便会以性命守护璃月的安宁。”凝光迎上她的目光,郑重承诺。
留云借风真君不再多言,转而看向申鹤,眼神中多了几分关切:“申鹤,几年前本仙见你偷偷溜下山,回来时面色失落。此番来璃月港,你的心境,可有不同?”
申鹤闻言一怔,脑海中闪过此前天一对她说的话,又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空,眼底的清冷渐渐化开,轻声道:“有……虽不知该如何形容,但比我想象中,要开心许多。”
听到这话,留云借风真君紧绷的神色终于舒展,点了点头:“那就好。旅行者,申鹤这孩子,往后便多劳你照看了。”
说着,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说来,本仙还记得不少她小时候的趣事,比如那次偷偷把……”
“呃,真君!”申鹤脸色微变,连忙出声打断,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这些就不必提了。”
“哼,一个个都不爱听!”留云借风真君轻哼一声,故作不悦地摆了摆翅膀,“罢了,本仙不说便是。时辰不早,本仙回去了!”话音落,她便化作一道青影,腾空而起,很快消失在云层之中。
凝光看着这一幕,莞尔一笑,转头对空和申鹤说道:“两位先找地方歇息,待恢复精神,便来群玉阁一聚。此次既是庆祝群玉阁重修落成,也是为璃月渡过危机庆贺——这场宴会,定要办得空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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