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绝云间
留云借风真君:......
甘雨:......
申鹤:......
留云借风真君悬停在半空中的鸡爪微微一顿,剔透的琉璃发簪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看向面前两人的眼神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尴尬。
石桌上的清茶还冒着袅袅热气,可这静谧的氛围却被眼前这副光景搅得有些微妙。
“你们两个...”留云借风真君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在,“往日里清冷得很,鲜少来这绝云间陪本仙品茗闲谈,今日倒是难得凑到一处,开口却是要本仙做这种事......”她话说到一半,余光瞥见甘雨泛红的耳尖,话锋又咽了回去。
甘雨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袖,平日里端庄的仪态此刻添了几分窘迫,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声音细若蚊蚋:“真君……此事只有您可以帮忙,求您了......”
留云借风真君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一旁的申鹤。
少女白发如瀑,虽神色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恳切。
“申鹤,你也是这般想法?”
申鹤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轻轻颔首,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还望真君成全。”
见二人态度坚决,眼神里满是期盼,留云借风真君终是松了口。
她抬手理了理衣襟,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罢了,既然你们都这般坚持,本仙便应下了。但切记,切不可乱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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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群玉阁
晨曦微露,琉璃瓦在晨光中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天一脚步轻快地踏上群玉阁的白玉阶梯,唇边哼着璃月港流行的市井小调。
她今日是来寻凝光领取稿费的。
刚转过雕花木屏风,一阵清越的笛音便顺着风飘入耳中。
天一循声望去,只见群玉阁西侧的观景台边立着一道陌生身影:青衫广袖,腰间系着红枫挂饰,手中横握一支竹笛,笛身泛着温润的包浆。
那曲调不同于璃月传统的悠扬婉转,反倒带着几分江湖的疏朗开阔。
或许是脚步声惊动了对方,笛音骤然停歇。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白发随转身的动作轻扬,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手中竹笛轻轻一点,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这位姑娘也是来群玉阁拜访的?方才吹笛入神,倒没留意有人过来。”
“你好,我叫枫原万叶,叫我万叶即可。”来人声音温和,像风吹过竹林般清润。
天一愣了愣,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身上。万叶身着一件枫叶红与白色相间的和服外褂,衣摆处绣着几枝疏朗的枫叶,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飘落。
白色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红绳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衬得他肤色愈发清透。
他的眉眼很淡,睫毛纤长,眼尾微微上挑,却没有半分锐利,反倒透着股与世无争的疏离感——像是常年漂泊在海上的旅人,见过太多风浪,早已将心境沉淀得如湖水般平静。
万叶手中的竹笛还未收起,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带着淡淡的竹香。
察觉到天一的目光,万叶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姑娘的样子,似乎是群玉阁的常客?方才听你哼的调子,倒像是璃月本地的曲风。”
天一回过神,连忙点头:“我叫天一,今天来领稿费。”她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万叶先生的笛子吹得真好,那曲子......不像是璃月的风格。”
万叶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竹笛,眼底闪过一丝悠远的神色:“那是故乡的调子,许久没吹,有些生疏了。”
他抬头望向群玉阁外的云海,目光轻飘飘的,像是要透过云层,望向遥远的稻妻,“此次来璃月,也是想看看不同的风景,或许能为这笛子,再添几首新曲。”
“万叶先生来自其他国家啊。”天一恍然点头,方才那独特的曲风与衣着,此刻都有了答案。
万叶手中竹笛轻轻转了个圈,指尖摩挲过笛身的纹路,温和应道:“我来自稻妻。”
“稻妻……”天一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泛起几分好奇,“我在璃月港的话本里见过,说是一座被海雾环绕的岛国,还有着很特别的雷暴天气。”
天一想起话本里描写的神樱树与武士,又看了看眼前气质疏淡的万叶,忍不住补充道,“不过看先生的样子,倒和话本里写的稻妻人不太一样。”
万叶闻言轻笑一声,眼底的悠远淡了些,多了几分暖意:“话本里的故事,总爱挑热闹的写。稻妻也有安静的海岸,和随风摆动的芦苇荡。”
“原来是这样。”天一点点头,随即扬起笑容,真诚地说道,“那就祝万叶先生在璃月游玩愉快,能找到不少写新曲子的灵感!”
听到这句简单的祝福,万叶脸上的笑意忽然顿住,握着竹笛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垂眸沉默了片刻,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恍惚,像是想起了许久前也曾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却早已物是人非。
云海的风轻轻吹过,掀起他鬓边的白发,也吹散了那片刻的怔忡。
他重新抬眼,望向天一的目光恢复了温和,只是笑意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浅:“嗯,多谢天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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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凝光,我这就要开船去须弥了,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你在群玉阁可别太想我。”
北斗斜倚在凝光的紫檀木书桌旁,一只手撑着桌沿,另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船锚挂饰,语气里的挑逗藏都藏不住。
她凑得颇近,说话时的气息扫过凝光耳畔,惹得对方握着玉笔的手顿了顿。
凝光抬眸,眼尾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伸手将她作乱的手推开:“北斗船长还是管好你的「死兆星」号吧,别又在半路招惹海怪,回头还要我派人去捞你。”
嘴上这么说,她眼底却没有半分责备,反而抬手替北斗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又亲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响,天一捧着刚领到的稿费信封,正想跟凝光道别,手刚推开一条门缝,便撞见了这一幕——北斗俯身靠近凝光,而凝光正抬手替她整理衣物,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笑意,气氛亲昵得让她瞬间红透了耳根。
“啊!”天一惊呼一声,猛地将门关上,背靠着门板心跳如鼓,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嘴里还小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可她话音刚落,门板便被重新拉开,北斗爽朗的笑声传来:“小天一躲在门外做什么?进来吧。”说着,不等天一反应,便伸手将她拉了进去。
天一一脸窘迫地抬头,却见屋内两人早已恢复了端正姿态:北斗站在书桌另一侧,双手抱胸,神色坦荡;凝光则坐回太师椅上,手中握着玉笔,正低头翻看桌上的卷宗,仿佛方才那亲昵的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两人,难不成真是自己眼花了?
北斗与凝光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都带着一丝默契的笑意。北斗清了清嗓子,故意板起脸道:“小姑娘家家的,走路不要跟幽灵一样,知道吗?”
凝光则放下笔,温和地补充道:“方才是北斗船长在与我商议商船护航的事,许是你误会了。”
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地将那片刻的亲昵掩了过去——可不能让这单纯的小姑娘学了去,坏了群玉阁的...「风气」。
天一愣了愣,忽然想起还在观景台的万叶,连忙抬眼看向凝光,像是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对了凝光大人,方才我上来时,看见群玉阁西侧的观景台旁站着一位叫枫原万叶的稻妻小哥,他还拿着笛子吹了首很好听的曲子,要不请他进来坐坐?”
天一心里想着,能登上群玉阁的定是有来头的人,说不定也是凝光的贵客。
话音刚落,一直板着脸的北斗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手叉腰,眼底满是熟稔的笑意:“枫原万叶?你说他啊。”
凝光抬眸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了然:“看来你认识?”
“何止认识。”北斗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腰间的船锚挂饰,语气里多了几分回忆的暖意。
“之前我驾着船队在稻妻近海避风暴,正好撞见他抱着一把断刀漂在海上,浑身是伤却还紧攥着个香囊。”
北斗顿了顿,想起当时的场景,嘴角笑意更浓,“后来他在船上养伤,偶尔会吹笛子给船员听,调子清清淡淡的,倒能安抚海上的风浪。他说自己在找一处能让心安定的地方,就留在我的船上了。”
天一听得眼睛发亮,原来万叶和北斗船长还有这样的渊源。
凝光放下手中的玉笔,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语气温和:“既是北斗船长认识的人,那便请他进来吧。群玉阁的茶,也该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尝尝。”
北斗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凝光的肩膀,力道带着几分爽朗的随意:“这就算了,万叶那小子性子淡,最不喜咱们这般刻意的场面,免得扰了他的清静。”
说罢,她直起身,随手将落在肩头的发丝捋到耳后,腰间的船锚挂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好了,时候不早,弟兄们还等着我呢。”
她冲天一摆了摆手,又转头看向凝光,眼底的笑意添了几分调侃,尾音拖得长长的:“小天一再见,凝光光再见~可别天天对着账本想我啊。”话音未落,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衣摆翻飞间,还留着一串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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