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
碇真嗣按时起床上学,还贴心地给被“被窝封印”的葛城美里留了一份早餐。等他出门后,御神言才慢悠悠起床,看着餐桌上的两份早餐,笑着调侃:“真嗣倒是贤惠,不过葛城美里这家伙,估计早起先喝啤酒,哪用得上早餐。”
路上的蝉鸣依旧聒噪,碇真嗣却不再低头缩肩,走路时不自觉地抬头挺胸,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平稳度过早课后,课间时冬二突然走到他桌前:“转校生,跟我来趟教学楼后面。”
碇真嗣心里一紧,下意识想起上次被揍的场景,本能地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背负着使命,不能再逃避任何事,便点了点头:“好。”
还是那个角落,还是冬二和跟在后面的剑介,刺眼的阳光也和上次一样。但碇真嗣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冬二盯着他,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直到剑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冬二才深吸一口气,严肃开口:“碇真嗣,对不起。之前我说了过分的话,还动手揍你——我根本不知道驾驶EVA这么痛苦,只觉得你该保护所有人,是我太自私了。”
他说着,突然把脸凑过去:“所以你揍我一拳吧,我绝对不还手。”
“他就这样,不受这一拳心里不踏实。”剑介在旁边补充。
碇真嗣迟疑了一下,慢慢举起拳头。
“等等!”冬二赶紧喊停,“你别手下留情,这拳得是我道歉的证明!”
“好,那你咬紧牙关。”
嘭——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冬二脸上。冬二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却咧嘴笑了:“这拳算我还你的。以后再有人说你闲话,我帮你揍回去!”
“谢谢,但暴力不好。”碇真嗣轻声说。
“他脑子里全是肌肉,别跟他计较。”剑介笑着拆台。
“喂!给我留点面子!”冬二瞪了剑介一眼。
碇真嗣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忍不住笑了:“真的谢谢你们。以前我又软弱又胆小,还特别自私,根本不想驾驶EVA,心里全是抵触。但现在……我觉得能驾驶EVA,真好。”
“呦,这是成大英雄了?”剑介调侃道。
冬二却难得认真:“我还以为你会放弃,那种危险的事,害怕很正常。你还愿意继续开,碇真嗣,你比我厉害。”
这是男生之间最直白的赞美。碇真嗣下意识想谦虚否认,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是当然。”
阳光下,少年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意气风发的模样,和之前那个畏缩的转校生,判若两人。
下午的体育课,女生们在露天泳池上游泳课,男生们则在操场休息。阳光洒在水面上,折射出晃眼的光,碇真嗣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泳池边的绫波丽身上——不是像剑介、冬二那样带着青春期男生的好奇,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难以言说的关注。
“喂,一直盯着绫波同学看,真嗣,你该不会喜欢她吧?”剑介凑到他耳边,语气里满是调侃。
冬二也跟着点头,一本正经地补充:“确实,绫波同学身材好,还自带那种冷冷的氛围,跟她的样子反差很大,很难不动心。”
“才不是!”碇真嗣赶紧反驳,“我只是……因为她也是 EVA驾驶员,有点好奇而已。”他没法说出真相——他真正在意的,是这个少女背后“人造人”的身份,是地下深处那些浸泡在培养液里、带着诡异笑容的克隆体,他想知道,眼前的绫波丽,到底算不算“人类”。
剑介和冬二显然不信,相视一笑后,伸手搓了搓碇真嗣的头发,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们都懂”。泳池那边,班长洞木光已经注意到男生们的视线,叉着腰怒斥:“笨蛋男生们!不准偷看!”她又转向身边面无表情的绫波丽,“绫波同学,你不能任由他们评头论足,不然他们只会更过分!”
“嗯,不能让男生评头论足,我知道了。”绫波丽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复述指令。旁边的女生们窃窃私语:“感觉绫波同学不是冷漠,是有点呆呆的,像不懂世事的样子。”
很快,操场的老师吹响哨子,让男生们开始跑步,这场小小的骚动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