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碇真嗣准时来到 NERV,投入 EVA 初号机的训练。操纵杆的触感、同步率的波动、机体的每一次移动,他都比之前更专注,仿佛要把所有的决心都融进训练里。直到训练结束,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驾驶舱,刚拐过走廊,就看到了让他愣住的一幕。
绫波丽正站在不远处,和碇源堂说话。他的父亲,那个永远不苟言笑、眼神冰冷得像机器的男人,此刻嘴角竟带着一丝极淡的弧度;而绫波丽,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少女,也微微抬着头,认真听着,没有丝毫疏离。
一个是他渴望靠近却始终隔着鸿沟的父亲,一个是他知道 “真相” 后始终无法完全定义的人造人,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竟透着一种诡异的 “和谐”。碇真嗣下意识停下脚步,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他想起自己来第三新东京的初衷,明明是为了见父亲,为了得到他的认可,为了修复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父子关系,可直到现在,他和碇源堂之间,连一句像样的对话都很少有。
碇真嗣还沉浸在对父亲和绫波丽的复杂情绪里,直到听见葛城美里的声音,才猛然回过神 。自己竟已坐在家中的餐桌前,桌上摆着葛城美里亲手做的咖喱和白米饭。
“在想什么呢?魂都快飞了。” 葛城美里叉着腰,语气带着点嗔怪,眼底却藏着关心。
御神言坐在对面,晃了晃手里的筷子,调侃道:“这样可不行,美里小姐难得下厨,你要是分神把‘黑暗料理’直接吞了,出人命我可不管。”
“你闭嘴!” 葛城美里瞬间炸毛,“不长嘴是美男子,张嘴就是长舌妇,说的就是你!”
碇真嗣看着两人拌嘴,忍不住苦笑,目光落在桌上的咖喱上:米饭颗粒分明,没焦没糊;咖喱酱裹着胡萝卜丁、土豆丁,还有大块的牛肉,闻着是正常的咖喱香。他心里松了口气 。 咖喱这种东西,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吧?
在葛城美里期待的目光中,碇真嗣把咖喱浇在米饭上,先给御神言和葛城美里分好,才端起自己的碗,说了句 “我开动了”。
第一口下去,碇真嗣顿了顿,诚实道:“一般。”
“一般?” 葛城美里立刻拔高声音,扒了一大口自己做的咖喱,嚼了嚼后斩钉截铁,“明明是超级无敌宇宙好吃!是你们味蕾有问题!”
御神言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下一秒眉头就皱成了疙瘩。辣意像火一样从舌尖窜到食道,还混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诡异得让人想皱眉。他面色古怪地看向碇真嗣,却见少年正捂着嘴,肩膀不停发抖,显然是憋不住笑了。
葛城美里一看这场景,瞬间明白过来,脸涨得通红:“你们太失礼了!明明这么好吃!”
“你最近有孕吐吗?” 御神言突然冒出一句。
葛城美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拍着桌子站起来:“你有病吧?!我怎么可能怀孕!”
“没怀孕的话,” 御神言摊摊手,语气无辜,“为什么辣到烧心、酸到齁的咖喱,你自己吃不出来?”
葛城美里嘴硬不肯认,转身端了一小碗咖喱饭,递到家里的竖冠企鹅 “彭彭” 面前。彭彭歪着脑袋啄了一口,下一秒头顶的黄色羽冠瞬间耷拉下来,直挺挺地躺倒在地,眼睛都闭上了,像失去了意识。
“彭彭!” 葛城美里吓得魂都没了,抱起企鹅就往门外冲,“我去动物医院!你们自己收拾餐桌!” 门 “砰” 地一声关上,留下御神言和碇真嗣面面相觑。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算是逃过了 “特制咖喱” 的一劫。虽说葛城美里是尽心准备的,但真要硬着头皮吃完,恐怕今晚都得胃疼。
“走吧,” 御神言站起身,“带你去外面吃夜宵,顺便加一节格斗训练。”
碇真嗣眼睛一亮:“夜宵?太好了!我再也不想闻咖喱味了!”
两人收拾好餐桌,出门往附近的公园走。那里场地空旷,适合临时训练。路上,御神言提起训练内容:“教你跆拳道,简单易上手,华夏古武太复杂,不是一两天能速成的,对你现在来说没用。”
碇真嗣愣了愣:“跆拳道?那是不是该找个黑带高手教啊?” 他看着御神言。对方总是穿着整齐的衬衫,戴着眼镜,看着像个运筹帷幄的指挥官,一点都不像擅长格斗的人。
“不用,我教就行。” 御神言语气平淡。
“啊?” 碇真嗣更惊讶了,“御神司令,你看上去…… 不太像会格斗的类型啊。”
“我在跆拳道上的研究,确实只算浅层,比不过黑带。” 御神言坦诚道,“但这次训练的重点不是让你精通格斗术,而是让你建立‘发力技巧’的概念,顺便锻炼反应能力 。 真正的战斗,还是要交给 EVA 初号机。”
碇真嗣瞬间明白过来:对哦,操控 EVA 时,自己的意识会直接同步到机体上,要是连基本的 “发力逻辑” 和 “反应速度” 都没有,战斗时很容易跟不上节奏,甚至出现失误。
两人在公园找了块平坦空地,先做了简单的热身 。 活动手腕脚踝、拉伸大腿肌肉,避免训练时受伤。热身结束后,御神言站定,开始演示格斗式:“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前腿微屈,后腿蹬实,双手握拳护在胸前,重心往下压,眼睛盯着前方的‘对手’。”
碇真嗣跟着模仿,一开始动作僵硬,要么重心太飘,要么手没护住要害,御神言耐心地帮他调整姿势,直到他能稳稳保持格斗式。之后又教了前踢和正拳:前踢时要提膝、绷脚,用脚尖发力;正拳则要转动腰胯,把全身力气集中在拳头上。
简单练了几组,碇真嗣就满头大汗,t 恤后背都湿了一片,呼吸也变得急促。御神言见状立刻叫停:“今天就到这,新手练太多容易肌肉拉伤,循序渐进就好。”
碇真嗣点点头,弯腰撑着膝盖喘气,心里却很有成就感 。 虽然累,但每学会一个动作,都觉得自己离 “变强” 又近了一点。
“明天换个训练方式,去打棒球。” 御神言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棒球能练反应力,对你操控 EVA 时捕捉使徒动作有帮助。你以前打过棒球吗?”
碇真嗣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我以前不怎么擅长运动,体育课都是尽量躲着活动。”
“正常,慢慢来就好。” 御神言打量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转身往公园外走,“走吧,带你去吃拉面,附近有家店的豚骨拉面味道很正宗。”
两人并肩往外走,快到路口时,御神言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片递给碇真嗣:“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碇真嗣接过卡片,疑惑地看着上面的芯片和纹路 。 看起来像是 NERV 的门禁卡。
“这是绫波丽的新门禁卡。” 御神言解释道,“她之前的卡权限过期了,已经无法通过 NERV 的门禁,麻烦你明天交给她。”
碇真嗣愣了愣,下意识握紧卡片。他想起昨天在 NERV 看到绫波丽和父亲说话的场景,又想起地下深处那些克隆体,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 和绫波丽单独相处、转交卡片,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我…… 我知道了。” 他小声应道,把卡片小心翼翼地放进校服口袋里,生怕不小心弄丢。
御神言看出他的局促,嘴角勾了勾:“只是转交一张卡而已,不用紧张。顺便也能和她多说几句话,毕竟你们都是 EVA 驾驶员,以后还要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