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攥着那条领带。
他盯着手里的领带,深蓝色的真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沈妄解下来的,用来绑他手腕的。
秦彻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你以为你赢了?”
扔下领带,拿起桌上的电话:“林伯,把所有高层叫到会议室,现在。”
挂断电话,他走向衣帽间,换了一身黑色的衬衫。
领口的纽扣没扣,露出一截脖颈。
他对着镜子整理袖口,动作很慢,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全是疯狂。
十分钟后,秦氏大厦的顶层会议室里,所有高层都到了。
高层们脸色难看,股价连跌让所有人紧张。
秦彻推开门,坐在主位上,下面没有人敢说话。
“说,”秦彻开口,声音很平,“都是什么情况。”
财务总监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秦总,我们在欧洲的三个主要供应商,今天上午同时单方面撕毁了合约。”
“原因?”
“他们转而和江夜的财团合作了。”
秦彻没说话,只是敲了敲桌面。
“继续。”
“还有我们在德国的技术专利授权,对方突然宣布不再续约。”
“谁买的?”
“也是江夜。”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
秦彻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他要干什么?”有个董事忍不住开口,“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逼?”秦彻冷笑,“他在玩,享受看我们走向绝境。”
财务总监咽了咽口水。
“秦总,我们现在怎么办?股价跌了15%,再这样下去……”
“不会再这样下去,”秦彻打断他,“从现在开始,放弃所有防守。”
“什么?”
“把所有资源,全部集中到情报部门,”秦彻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我要知道江夜背后的所有人。”
“可是秦总,这样的话,我们的业务……”
“业务可以丢,”秦彻转过身,眼神很冷,“但人,我必须抓到。”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散会,”秦彻没再多说,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门关上,身后传来压抑的议论声。
秦彻没理会,走进电梯,按下地下三层,那里是秦氏的情报中心。
电梯门打开,林伯已经在等着了。
“秦总。”
“查到了吗?”
“查到了,”林伯递过来一份文件,“江夜在欧洲的资金流向,全部指向一个代号叫守密人的隐秘网络。”
秦彻接过文件,翻开。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账户。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沈家的遗产,”秦彻合上文件,“他把沈家的残党全部整合了。”
林伯沉默了。
“有意思。”秦彻把文件放在桌上,“他以为这些人能帮他?”
“秦总,这些人的能量不容小觑。”
“我知道,”秦彻转身,走向监控墙,“所以我要一个个挖出来。”
“秦总,您的意思是……”
“从今天开始,动用所有灰色手段,”秦彻的声音很平,但带着一种危险的冷静。
“我要知道这些人的所有弱点。”
“是。”
“还有,”秦彻顿了顿,“派人去盯着江夜身边那个女人。”
“红雀?”
“对,”秦彻的眼神沉下来,“我要知道她的底细。”
林伯点头,转身离开。
秦彻一个人站在监控墙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匿名信息。
【你输定了。】
秦彻盯着这条信息,突然笑了。
他回了一条。
【游戏才刚开始。】
发送。
删除。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离开情报中心。
与此同时,沈妄的公寓里。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窗外是京城的夜景,秦氏大厦的顶层还亮着灯。
红雀走进来,递过来一份文件。
“少爷,秦彻的人已经开始查我们了。”
沈妄接过文件,翻开。
上面是秦彻刚才在情报中心下达的所有指令。
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他上钩了。”
“少爷,您的意思是……”
“他以为他在挖我的软肋,”沈妄合上文件,“其实他在往我挖好的坑里跳。”
红雀愣了一下。
“少爷,您是故意让他查到守密人网络的?”
“不然呢?”沈妄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我要他以为,只要摧毁这个网络,就能摧毁我。”
“可是……”
“然后他会发现。”沈妄抬眼看她,眼底全是冷意,“这个网络,根本就是个幌子。”
红雀倒吸一口凉气。
“少爷,您是说……
“真正的守密人,从来不在任何名单上,”沈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们藏得更深。”
红雀沉默了。
“而秦彻,会在这个幌子上浪费所有时间和精力,”沈妄放下酒杯,“等他反应过来,秦氏已经垮了。”
“少爷,那我们接下来……”
“按计划进行,”沈妄站起来,走向落地窗,“明天,我要收购秦氏在南美的矿产公司。”
“是。”
红雀转身离开。
沈妄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秦氏大厦的灯光。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是秦彻的回复。
【游戏才刚开始。】
沈妄盯着这条信息,没有回复,直接删除,然后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是我。”
“少爷。”
“明天开始,启动第二阶段。”
“是。”
挂断电话,沈妄转身,走向卧室,衣柜最深处,那个黑色的木盒还放在那里。
他打开盒子,拿出那条铂金项圈,项圈内侧,刻着两个字:秦彻。
沈妄盯着那两个字,手指慢慢收紧,把项圈重新放回盒子里,关上。
然后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今晚在停车场的画面。
秦彻的领带,松松垮垮地绑在他手腕上,那双眼睛里的震惊和失控。
沈妄突然笑了,笑得很轻,也很冷。
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低声重复,“秦彻,你准备好了吗?”
第二天一早,秦氏大厦。
秦彻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堆文件,全是昨晚情报部门连夜赶出来的。
他一页页翻着,眼神越来越冷。
“守密人网络,一共有三十七个核心成员,”他低声说,“都是当年沈家的旧部。”
林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从今天开始,逐个击破,”秦彻抬起头,“我要让沈妄明白,他的底牌,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是。”
就在这时,秘书敲门进来。
“秦总,江夜财团刚刚发布公告,收购了我们在南美的矿产公司。”
秦彻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时候?”
“十分钟前。”
秦彻盯着桌上的文件,突然笑了。
笑得很轻,也很疯狂。
“他在逼我。”
“秦总……”
“他在逼我放弃所有防守,全力去攻击他的软肋。”秦彻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然后呢?”
秘书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后他就能趁虚而入,一口气吃掉秦氏,”秦彻转过身,眼底全是冷意,“他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秦总,我们……”
“不,”秦彻打断她,“我们就按他的计划走。”
“什么?”
“告诉情报部门,加快速度,”秦彻走回办公桌前,“我要在三天内,拿到所有守密人的资料。”
“是。”
秘书离开,门关上。
秦彻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京城。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新闻推送。
【江夜财团宣布,将于明日召开发布会,公布秦氏集团在南美的非法矿产开采证据。】
秦彻盯着这条新闻,笑了。
“沈妄,”他低声说,“你真以为,我会按你的节奏走?”
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两个字。
沈妄。
然后用力划掉,笔尖划破了纸。
他盯着那两个字,眼底涌动着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