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毒祭台空间里的绿雾已经漫到了胸口,甜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几个落在最后的村民开始咳嗽,脸色渐渐泛白——这是赤骨毒初期中毒的症状。张教授扶着一位老人往通道口退,回头喊林砚:“先撤!绿雾再扩散,我们都会中毒!”
林砚却没动,她蹲在被石块压住腿的黑狼身边,用湿布盖住他的口鼻。黑狼已经陷入半昏迷,皮肤泛着淡淡的绿光,呼吸微弱。“不能把他留下!”林砚抬头冲通道口喊,“神泉水能中和毒素,快去找人运水来!”
老周一听,立刻拍着大腿转身:“我去!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存水的桶,我喊人去神泉装!”他刚跑出通道,就撞见小虎领着几个半大孩子扛着水桶跑来——孩子们早就听林砚说过神泉水能解毒,提前去泉边装了两桶备着。“周爷爷,我们也去!多个人多份力!”小虎把水桶往肩上一扛,跟着老周往山后跑。
后山的路本就陡峭,此刻又要扛着装满水的桶往回赶,村民们却没一个叫苦。王大叔扛着两个防渗帆布桶,桶沿的水顺着他的裤腿往下滴,他却只盯着前方:“快点!晚了林姑娘和那娃都要出事!”几个妇女也提着塑料桶跟在后面,有人还顺手采了把薄荷艾,“听说这草能提神,给林姑娘带上!”
等第一桶神泉水送到通道口时,毒祭台空间里的绿雾已经快漫到顶部。张教授接过水桶,用一根空心竹管做成简易漏斗,往高压水枪里灌:“林砚!水来了!你往通道口退,我们先喷散一部分雾!”林砚点点头,费力地拖着黑狼往通道口挪,黑狼的腿被石块压得发紫,每动一下都发出痛苦的呻吟,却始终没醒。
第二幕
张教授扣动高压水枪的扳机,清澈的神泉水呈扇形喷向绿雾。奇迹瞬间发生——原本浓得化不开的绿雾,一碰到神泉水就像被稀释的墨汁,渐渐变得透明,甜腥气也淡了几分。检测仪上的毒素浓度数值开始下降,从“危险”区间慢慢往“安全”靠拢。
“有效!再加把劲!”林砚见状,也接过一个水桶,往身边的地面泼洒。神泉水落在沾着绿液的石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绿液很快变成无色的水痕。村民们源源不断地把水送进来,有人负责供水,有人负责喷水,还有人扶着中毒较轻的村民往通道外撤,分工明确。
小虎拿着一个小喷壶,踮着脚往高处的绿雾喷:“姐姐,那边还有一点!”他的袖子被水打湿,却笑得眼睛发亮——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帮上忙,不是躲在后面看。林砚摸了摸他的头,指着毒祭台方向:“我们把雾清干净,就能救他了。”
半个多小时后,空间里的绿雾基本消散,只剩下角落还有零星的淡绿色雾气。检测仪显示毒素浓度已降至“安全”值,村民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坐在地上喘气。张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满地的水桶笑:“还是人多力量大,换做我们考古队,未必能这么快清完。”
林砚却没歇着,她和几个年轻村民走到压着黑狼的石块旁,准备搬开石块。“大家小心点,别碰他的腿,可能骨折了。”林砚叮嘱道,伸手抓住石块的边缘,“一、二、三,起!”石块被慢慢抬起,黑狼的腿露了出来,虽然肿得厉害,但万幸没有大出血。
第三幕
老周蹲在黑狼身边,从药箱里拿出碘伏和纱布,小心翼翼地清理他腿上的伤口。黑狼在这时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围在身边的村民,又看到林砚手里拿着的神泉水,眼神里满是茫然,随后涌上浓浓的愧疚。
“对不起……”黑狼的声音沙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不该骗你们,不该想炸古墓,更不该……恨你祖父。”他看着林砚,“我爹的事,是我弄错了,是我被仇恨蒙了眼……”
林砚递给他一瓶水:“先喝水,身体好了再说。”她回头对村民们说,“他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现在知道错了,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王大叔先开口:“林姑娘说得对,谁还没犯过错?只要他以后不再做坏事,就算了。”
老周给黑狼的腿做了临时固定,然后招呼两个村民:“来,搭把手,把他抬到诊所去,我再给他好好看看,顺便用神泉水给他解解毒。”村民们立刻上前,用木板做成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把黑狼抬起来。
黑狼躺在担架上,看着头顶的石壁,突然开口:“林姑娘,那个骨针……我知道它还有个用处,能定位所有毒骨的位置,我以后帮你们找,把剩下的毒骨都清理干净,算我赎罪。”
林砚点点头,看着担架慢慢往通道外走,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张教授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场恩怨,总算有个好结局。”林砚望着渐渐散去的最后一点绿雾,轻声说:“不是结局,是新的开始——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个守护者。”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