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彻彻底底。”
英舰缓缓逼近庄维菘的主力舰。
“他们靠近了。”了望哨喊道。
“您先去舱内避一避吧。”身边士兵轻声劝。
“不必。”庄维菘冷冷一笑，“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登上来。”
他目光如铁，直视那艘摇摇欲坠的敌舰。
“开火。”
“是！”
两舰之间顿时枪声大作，英军显然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想拼命？没那么容易。”庄维菘嘴角微扬，神情冷峻。
许久之后，枪声渐息，海面重归寂静。
约翰牛舰队全军覆没，残骸漂浮在墨色水面上，随波起伏。
“上船搜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是！”
天养义带着一队人登上残破的舰体，果然发现几个躲藏的士兵。
“你们指挥官在哪？”他拎起一人厉声问。
“在……在指挥室。”
天养义随手将人甩在地上，“扔进海里，喂鱼。”
几名俘虏被拖走，惨叫几声后消失在浪涛中。
他径直走向指挥室。
推门而入，只见一人静静坐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烟，烟雾缭绕间，满屋都是焦苦气息。
“你来了。”上校抬头，语气平淡，仿佛等了很久。
“呵。”天养义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上校却不恼，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海。
烟雾从他唇间缓缓逸出，凝成一圈淡青色的环。
那人斜倚着，神情闲散，仿佛输掉一切的不是对方，而是天养义他们。
“把他押下去。”
“是。”
身后的士兵刚上前要架人，上校却笑着摆了摆手：“急什么？”
话音未落，手中动作不停，几声枪响骤起，围在身边的士兵已纷纷倒地。
“我都说了，等我抽完这支烟再动手也不迟。”
天养义反应极快，险险避过子弹。
他盯着那个依旧坐在原位吞云吐雾的身影，眉宇间戾气渐生。
他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抓人。
上校立刻举枪射击，可奇怪的是，每一发都落了空——天养义像是早知他会往哪打，总能提前闪开。
眼看对方逼近，上校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偏偏这时，枪膛“咔”地一声，哑了火。
“该死！”
他猛地甩开空枪，准备近身搏斗。
可还没来得及出手，整个人已被牢牢制住。
“放开我！”他怒吼。
天养义向来沉默寡言，根本不搭理，只将他的双手反绑结实，随即挥手让人带走。
“你们真是沈少秋养的好狗啊！”上校一路咒骂。
后头的士兵推搡着他往前走。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骂声不断，但脚步远去，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
“撤。”
天养义一声令下，战舰上的部属迅速收整。
庄维菘见天养义干净利落地清理了所有船只上的英军，便指挥舵手驶离这片浓雾海域。
与此同时，王建军也已全数歼灭阿米利卡登陆部队。
两国精锐接连受挫，这场败仗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诸多观望势力的立场。
“沈先生，战场已经彻底清查完毕。”
清晨，邱刚敖推门而入。
“嗯，那批学生可以放行了。”
如今阿米利卡自顾不暇，再也无心联络那些被扣的学生。
“明白。”
至此，国际格局悄然生变。
英、美联手行动宣告失败，在全球面前颜面尽失。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港岛与两强交锋的始末，舆论哗然。
两国高层闭门谢客，唯恐被记者围堵。
压力最终落在外交官肩上，只能硬着头皮承受一切责难。
“港岛那边有什么回应？”
约翰牛首相梅特罗沉声问道。
这场冲突绝不会轻易收场。
此前所有布局皆基于胜利前提，如今战局逆转，局势已然不同。
“对方提出，必须由您和阿米利卡总统亲自会谈，才肯进一步协商。”
“哼，好大的架子。”梅特罗一掌拍在桌上，怒不可遏。
“您先息怒。”身旁议员连忙劝慰。
“息怒？要是你们有用，这种事轮得到我操心？”梅特罗扫视着厅中鸦雀无声的下属，心头火起。
“一群废物，连个小小港岛都拿不下，还有脸站在这儿？统统滚出去！”
他抄起桌上的文件狠狠砸向众人。
眼见气氛恶劣，官员们纷纷退下，只留下秘书长邱比德伫立原地。
“去告诉阿米利卡总统，不能接受他们的条件。”
“可……港岛还关着我们的人员。”
“不过几个小角色罢了，就当为国牺牲吧。”
原来沈少秋早有安排，命王建军与天养生拘押部分俘虏，作为日后谈判的筹码。
只是那位约翰牛上校已被天养生处决，眼下只剩阿米利卡的金克上校尚在羁押之中。
“若拒绝交涉，恐怕国内舆论难以平息。”
邱比德眉头紧锁。
一旦激起民愤，民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邱比德跟随梅特罗多年，素得信任，重大决策常与其商议。
此刻，首相的目光再次投向这位唯一留下的心腹。
“谈可以谈，但得拉上几个国家来听一听，找个中间人调停。
最好是那些跟我们立场相近、实力又差不多的。”
邱比德语气沉稳地开口。
“这类事本就该放到国际场合去处理，我们也不必亲自出面，派外交代表过去就行。”
“这主意是不错，可沈少秋那边会答应吗？”
梅特罗皱着眉，语气里透着迟疑。
“先按兵不动，我设法联系相关方。”
邱比德也没十足把握，但眼下这条路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现在的沈少秋，实力深不可测。
正面硬刚肯定行不通。”
他心里清楚得很——当初印尼被大军压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谁也不能保证，约翰牛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沈少秋向来不留情面，如今商路和海运都已被他牢牢掌控，他们只能暂时隐忍，积蓄力量。
可他们想喘口气，沈少秋却没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沈先生。”
这一仗之后，沈少秋的名字已经响彻全球。
国际媒体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与约翰牛、阿米利卡对抗的报道。
对沈少秋而言，不过是顺势而为；但对那两个大国来说，却像是当众受辱，颜面扫地。
“刚收到消息，约翰牛首相不愿亲自谈判，正和阿米利卡商量召开多边会议，只让各国派出外交官员参与。”
“嗯。”
沈少秋淡淡应了一声，早料到梅特罗不敢露面，对此并不意外。
“既然不敢见我，那就别指望和解。”
他的态度坚决，毫无退让余地。
胜者掌握话语权，对方却还在摆高姿态，真是搞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