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言沉迷于当他的“名誉校长”,和李修文畅想着如何用“素质教育”荼毒…啊不,是培养异世界花朵的时候,他另一项“搞钱宏图”也如同被按下了快进键,开始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席卷开来。
“滋味馆”兼并计划,正式启动!
于是,在大胤朝的多个州府,市井街巷间,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突然多了一个津津乐道的新谈资。
“听说了吗?东街那家‘王记辣味馆’,前几天还生意红火,昨儿个就挂上‘知味楼’的招牌了!”
“何止东街!西市那家“辣味爽”、南门那家“喜相逢”,好像要么换了牌子,要么撤走不干了!留下来的,都叫‘知味楼’!”
“这‘知味楼’什么来头?这么豪横?短短几天就吞了这么多家店?”
“谁知道呢!听说背后东家神秘得很,银子多得能砸死人!你看那装修,气派!”
“啧啧,这商战打得,真是刀光剑影,不见硝烟啊!”
老百姓们看得啧啧称奇,议论纷纷,都觉得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激烈无比的商业兼并大战。甚至有些说书先生已经开始编撰神秘巨贾横扫食肆的故事,各种情节跌宕起伏,说得有鼻子有眼。
然而,只有极少数核心之人知道,这场看似腥风血雨的“商战”,本质上就是一场大型左右互搏术+换马甲现场直播。
台前,是各家“滋味馆”的原班人马,实则是丐帮暗线的人哭爹喊娘、痛心疾首地“被迫”签下转让契约,拿着“巨款”黯然离场。
幕后,是石猛严格按照季言的要求,精准地控制着“收购”的节奏和舆论的导向,确保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又充满戏剧性。
而真正的总导演季言,则每天一边听着石猛汇报“今日又成功‘击垮’三家对手店”的“战果”,一边在内心疯狂吐槽:
“好家伙,我这算不算自导自演了一场异世界版《资本的力量》?看着自己‘打’自己,还得装出很惨烈的样子…喜剧效果拉满。”
“还有这名字,‘知味楼’…嗯,虽然土了点,但总比直接叫‘丐帮大酒店’或者‘季氏快餐连锁’要强。”
在外人看来激烈无比的兼并,实际上推进得丝滑顺畅。不到半个月,原本四十多家散布各处的“滋味馆”,超过一半都悄无声息地换上了“知味楼”的统一招牌。
统一的标识,统一的装修风格,统一的菜单,甚至连伙计的服饰和服务流程都开始逐步统一。这种标准化、规模化的运营模式,在这个时代无疑是降维打击。哪怕味道暂时因为厨师水平略有参差,但其新颖的菜式、相对实惠的价格和整洁的环境,迅速吸引了大量食客。
“知味楼”的名声,如同野火般在各府县蔓延开来。
而这场“兼并风暴”,还远远没有停止的迹象。剩余的“滋味馆”也在按照计划,一家接一家地“顽强抵抗”后“无奈沦陷”。同时,“知味楼”扩张的触角,开始毫不犹豫地直奔大胤朝的核心城市——京城,以及各大郡城、府城!
银子如同流水般花出去,主要是用于新店的前期投入,但又以更快的速度赚回来。新的“知味楼”在各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拔地而起,生意火爆异常。
短短一个月时间,“知味楼”连锁酒楼的数量,如同滚雪球一般,疯狂膨胀到了一百余家!几乎覆盖了大胤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大中型城市!
这扩张速度,别说外人了,就连季言自己看到石猛最终汇报上来的数字时,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多…多少?一百家?!”季言拿着报表的手都在抖,“这…这他妈是开酒楼还是撒豆成兵啊?一个月!一百家!平均一天三家!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开分店啊!”
“大哥,主要是咱们准备充分,人手培训都是现成的,选址装修也都是统一图纸,速度快得很。”石猛一脸憨厚地解释,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季言捂着心脏,感觉有点缺氧:“我知道快…但没想到这么快…这已经不是跑步前进,这是坐上窜天猴了啊!”
然而,这疯狂的商业扩张背后,隐藏着季言真正的战略目的——铺开“暗线”!
明面上,“知味楼”是一家迅速崛起的餐饮新贵。
暗地里,每一家“知味楼”,都是一个丐帮的隐蔽据点,一个信息收集站,一个“东风”成员的掩护身份和活动中心!
随着一百余家“知味楼”在全国各地开花,丐帮那些经过筛选、忠诚可靠、名字却不在任何明面名册上的“暗线”成员,也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大胤朝的每一个郡城、府城!
他们可能是酒楼的掌柜、账房、厨子、跑堂…利用着酒楼南来北往的人流,自然地收集着各种信息,执行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任务,却绝不会引起任何官府的注意。
当石猛将代表暗线据点的最后一枚小旗子插在大胤疆域图的某个边远府城上时,季言站在地图前,沉默了良久。
地图上,代表“知味楼”的小旗子已经星星点点,遍布全国,形成了一张无形却潜力巨大的网。
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混合着巨大的成就感,缓缓包裹了他。
“成了…”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肩膀上那一直存在的、名为“安全感不足”的巨石,终于被撬动了一丝丝。
“历时这么久,投入这么多心血,总算…把这张网初步撒出去了。”他喃喃自语,眼神明亮。
有了这张网,他就不再是睁眼瞎。无论是京城的风吹草动,还是其他地方的异常,他都能更快地知晓,更容易地做出应对。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底牌之一!
“虽然现在可能还很粗糙,很多节点可能还不稳定,但这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他用力握了握拳头。
内心当然不忘吐槽:“不容易啊!从一个差点饿死的小乞丐,到如今手握一百家连锁酒楼的‘餐饮大亨’兼‘地下情报头子’…这人生轨迹也太魔幻了!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接下来就是慢慢打磨这张网,让它变得更结实、更隐蔽、更高效…”
就在季言沉浸在“战略布局初步完成”的喜悦中时,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问题,伴随着秋风,啪地一下拍在了他的脸上。
乡试的日子,它…越来越近了!
李修文已经结束了学院的大部分工作,开始闭门冲刺,眼神里充满了学霸对考试的渴望和势在必得。
张文柏也开始唉声叹气地抱着书本啃,虽然他知道自己中举的希望渺茫,但态度还是要有的。
就连丫丫,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每天更加刻苦地练字、温书。
整个安澜城似乎都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属于科举的紧张气息。
柳氏开始忙着给季言和丫丫准备赶考的行囊,新衣服、新鞋子、笔墨纸砚、防风寒的药材…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他们搬去。
周夫子则每天拉着季言和李修文,进行最后的考前提点,虽然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沉着冷静”、“仔细审题”、“字迹工整”的老生常谈。
季言看着眼前堆得越来越高的备考资料,再想想自己那刚刚展开的宏图大业,以及体内那依旧每天+1、不紧不慢的修为,感到一阵深深的头大。
“唉,该来的总会来…”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举人功名,还是得考啊!”
毕竟,除掉修真这个隔绝大部分普通人的途径,在普通人眼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还占据着主流。一个举人身份,能带来的便利和护身符效果,是其他东西难以替代的。尤其是在他即将可能要去京城那个“水深王八多”的地方混的情况下。
于是,在“知味楼”的扩张风暴尚未完全平息之际,季言不得不暂时按下心中的商业帝国蓝图和情报网野望,重新捡起那熟悉的、令人头秃的圣贤书。
他,李修文,张文柏,周知雅,安澜府科举F4,即将再次集结,奔赴下一场考场——乡试!
出发的前一晚,季言检查完柳氏给他准备的那个堪比搬家的大行李箱,又看了一眼如同影子般站在他房门口的凌霜。
“凌姑娘,此次前往郡城赴考,路途遥远,考场环境复杂,恐怕还得麻烦姑娘陪我走一遭…”季言拱手说道,语气诚恳,内心却在疯狂刷屏:“大佬求保护!考场如战场,万一有刁民想害本秀才呢?虽然大概率是我想多了,但被那劳什子摄政王盯上后,总觉得走哪都像有冷箭瞄着后心窝!安全感匮乏症要犯了啊!”
凌霜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清冷如常,语气毫无波澜:“相爷之命,护卫周全。公子赴考,属下自当随行。” 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犹豫。
季言闻言心中狂喜,差点没绷住表情:“给力!这保镖靠谱!安全感+999!” 但面上还是维持着感激和些许不好意思:“那就有劳姑娘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此行郡城,安澜城内反而空虚。我家中二老、丐帮众兄弟、张老板…可否请姑娘协调,将大部分暗卫的兄弟留在安澜城,以防不测?”
凌霜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几乎是立刻回道:“公子放心。这个自然!萧相已有安排,安澜城内会留有足够人手护卫周全,绝不会出纰漏。”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郡城那边,相爷亦早有部署,届时自有暗卫在考场外围及住处左近布防,确保万无一失。公子只需安心备考即可。”
季言内心:“卧槽!萧相牛逼!考虑得比我还周全!这就是大佬的格局吗?连我老家都帮我惦记上了!这大腿抱得真是…舒坦!”
他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又感激不尽的表情,再次郑重拱手:“相爷深谋远虑,体恤入微,学生…学生真是无以为报!也多谢凌姑娘周全打点!”
内心再次疯狂为萧相打扣:“萧相真大腿!这是VIp中p的安保待遇!这下可以安心去考试了!
凌霜退出后,季言吹熄了油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零星灯火与月光透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他躺在床上,睁着眼,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像是开了两个频道,一个在疯狂回放“知味楼”遍地开花的盛况和那张逐渐成型的情报网络,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既兴奋又忐忑;另一个则在循环播放“之乎者也”和“科举注意事项”,夹杂着对考场蚊子的深切忧虑。
“一百家店…暗线…举人功名…萧相的暗卫…摄政王的威胁…每天+1的修为…” 各种念头纷乱交织,像一锅煮沸的粥。
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苟到极致自然神!”
“明天还得赶路,睡觉睡觉…”
“希望郡城考场的号舍…通风能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