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极快,李叹云只好不断使出金灵遁追逐而去。
他在狩猎之前,已将诛邪剑祭炼完毕,如今不必再借助本命灵图的神魂相连,凭借法力即可完全驱使。
只是他所持并非完全的诛邪之道,剑身之上的云篆不能发挥作用。
本来他不是星辰本命修士,剑上七星也是无效,但诛邪剑灵可以驱使七星之力,算是讨了个巧。
一人一相隔四十余里在空中追逐,难以接近。
但李叹云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双翅带有雷霆之力的金鹰。
金鹰似乎受了伤,尾羽被烧的焦黑一片,难以维持平衡,它发现了紧追不舍的李叹云,回身吐出几道风刃。
这倒勾起了李叹云一些不好的回忆,他瞅准时机,灵遁术躲过风刃,反而又接近到了十里范围。
金鹰不敢停留,追它的可不只有这人一个。
它连忙振翅催动雷霆,于空中带出一道闪亮的银色疾驰。
这畜生飞的好快,光凭遁速就比普通金丹修士要快一些了。
一连三日,已不知追出了多远,那金鹰终于露出一丝疲态,竟口吐人言说道:
“那小子,敢如此追我,你知道我是谁的灵兽吗?”
“哼,那你倒是停下来跟我详细说说。”
此人一脸杀气,金鹰哪里敢停下来。
这人竟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你是鬼灵门的修士吧,我是血魔宫魔将天鹰老祖的灵兽,听说过吗?”
“听说过麻酱,甜酱,辣椒酱。魔酱?没听说过!”
“好胆!你竟敢如此讥讽元婴老祖,再追我便将你炼成血丹!”
“巧了,本座也是这么想的。”
金鹰忽然回过头来,口吐一片脸盆大小的雷球,同时双翅挥动,无数风刃密密麻麻的袭来。
李叹云手中诛邪剑挥出一道宽大的剑气,将风刃尽数斩断,然后在雷球到来之际闪过雷网,又接近了金鹰。
跟你打不要紧,想逃是不可能的!
剑灵在筑基期一直护佑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求自己一件事,那是必须要做到的。
我管你谁的灵兽,朱灵老祖的也不行!
雷球扑了个空化作一张雷网回头罩了过来,金鹰接连挥动出两道势大力沉的巨大风刃,然后滑翔过来!
两只利爪张开,每一只都有人头大小,爪子的边缘映着阳光,闪过道道寒光,显然锋利无比!
来的好!
李叹云不闪不避,剑上玄露浮现,一剑回身一撩,将雷网击破。
拧身一剑将一道风刃击碎,借力后闪,并不使用灵遁,给金鹰双爪抓取的空间。
最后一道风刃被李叹云胸前一剑格挡,李叹云仿佛是不堪巨力,在空中身形不稳,打起滚来。
就是现在,金鹰长声鸣叫,一道无形的音波自口中涌出,然后双翅一振,两只爪子抓向李叹云后背。
捕猎,就是这么简单,它得意的想道。
老子抓了几百年的猎物了,小子,你才活了几岁?
音波打在李叹云的识海之中,被心剑暴起反击。
金鹰双目一呆,只见到一道雪亮的剑光,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好剑…
李叹云将诛邪剑自它脖颈之处移开,千钧一发之际,他察觉到金鹰已经昏迷,无须再打。
这却不好处理了,直接扔进储物袋会闷死它的。
“剑灵前辈,要活的还是死的?”
“最好是活的,当务之急是找一处僻静地方。”
“对灵气的要求呢?”
“吞噬精血时,我需要精纯的灵气滋养。”
李叹云将那块五阶水灵石拿出来示意。
“可惜不是土属性的,也算勉强吧,要是那灵眼之玉还在就好了。”
“抱歉前辈,当时想着救晏殊,没有想这么远。”
“罢了,你疏财好义,我很喜欢。”
他将金鹰双翅收拢,抓住脖颈,几下闪烁消失远去,寻找海上灵气盎然之地。
一日之后,两名金丹修士赫然出现在此处空中,一女修手中捧着一只小小蝴蝶,口中说道:
“就在此处,金鹰与那陌生的修士做了一场,不知胜负。”
“那修士气息断断续续,一定是会某种灵遁之术的金丹修士,不可小觑。”
另一人问道:“师妹,此地并无血腥之气,能否辨别其功法属性,哪个门派的?”
这问的肯定是李叹云了,金鹰的底细他们很清楚。
女修又沟通手中蝴蝶,这才回道:“似乎是有极寒之气,还有些森冷鬼气。”
“那就是鬼灵门修士了,能在此处出现的,会是谁呢?”
女修又沉默不语,片刻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师兄,他们的气息一起去这边了。”
两人追逐一通,女修面色凝重说道:“师兄,金鹰的气息先是断断续续,然后不见。”
“那便是金鹰也被他制服,跑出去百里之外,收入了灵兽袋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均感觉到此人的难缠,先前那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可不符合金丹期修士的战斗风格啊。
难道是鬼灵门的某个老怪物出来散心,抓了这只不凡的金鹰做灵兽吗?
他既是元婴圈子里的,不知道这是天鹰老怪的灵兽吗?
“大师兄,要不就算了,我们出手偷袭杀死那人的弟子,本就是来灭口的,但此事既然有元婴插手,不如顺势嫁祸一番?”
谁知道师兄却冷笑一声说道:“不,师妹,不一定是元婴老祖出手,而且…”
“师尊若知道我们没有灭口,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候你吹吹枕边风就过去了,师兄我可担不起师尊的怒火。”
女修听罢脸色微白,泫然欲泣,一边将娇躯向他靠过去,一边柔声说道:
“大师兄,师妹在你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的吗?”
师兄并未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只见她站到自己面前与自己深情对视,两滴眼泪淌下之时,他终于动容。
“师父他老人家的心意,师妹怎么敢拒绝呢?”
“可是大师兄,从入门的那一天起,师妹的心意,难道你一直都感受不到吗?”
说罢,她竟将头埋进他宽阔的胸膛,轻声抽泣起来。
“唉,罢了,终究是师兄无能…”师兄身躯一颤,长声叹息。
他将手轻轻抬起,像是要抚摸她的头发,却又在中途僵住了,似乎在畏惧着什么,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如此良久,女修轻轻道:“大师兄,你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然后带着一丝不舍,与他缓缓分离,单手将他胸前衣衫抚平,又像是在抚摸男子结实的胸肌。
最后,用微红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师兄,说道:“走吧师兄,我们还要去追那人。”
说罢,祭出一朵白莲法器,端坐其上,手捧那只蝴蝶,顺着李叹云遁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直到她飞远了,师兄这才露出一丝冷笑,忍不住开口骂道:
“你奶奶的,一个珠楼出来的臭婊子,跟老子装什么圣女,还不是想挑拨利用老子反抗老头子!”
“你想唱戏,老子奉陪,看最后是谁利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