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仓那句“可以试试”,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让那几个正准备上前拿人的打手脚步不由得一顿。
老猫眼中凶光一闪,他在黑市混迹,手下也有几个能打的,自觉见识过风浪,没把李满仓一个山野猎户放在眼里。
“妈的,给脸不要脸!给我上!按住他!”老猫厉声喝道。
他身后两个最为彪悍的手下立刻应声扑出。
一人出拳直捣李满仓面门,拳风凌厉。
另一人则矮身扫腿,攻向下盘,配合默契,显然是经常一起打架的好手。
他们自信,就算这猎户有点力气,在他们联手之下也撑不过几招。
围观村民发出一阵惊呼,王振山和周建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冬兰和秋菊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李满仓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面对捣向面门的拳头,他不闪不避,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推一拉!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惨叫响起!
那汉子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带得旋转半圈,惨叫着摔倒在地。
李满仓轻轻一下,就让这人脱臼倒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满仓的右脚如同铁鞭般抽出,精准地踢在另一人扫来的小腿胫骨上!
“嘭!”又是一声闷响和惨叫!那汉子只觉得小腿骨如同被铁锤砸中,剧痛钻心,站立不稳,抱着腿滚倒在地,哀嚎不止。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看似凶悍的打手已然倒地不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老猫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瞳孔骤缩!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猎户,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只有蛮力的山民!
王德贵和他外甥也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李满仓身手如此恐怖!
“废物!”老猫又惊又怒,厉吼一声,亲自扑了上来。
他能混成黑市一霸,手上功夫自然不弱,一记狠辣的擒拿手直抓李满仓肩胛,另一只手隐蔽地掏向李满仓的腰眼,竟是下了狠手!
李满仓眼神一冷。
他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游鱼般微微一晃,便让老猫志在必得的一抓落空。
同时,他那双千锤百炼力量的大手,如同两把铁钳,后发先至,猛地扇了出去!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绝对的速度和力量!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到极点的耳光声,如同爆竹般在寂静的场院上炸响!
老猫只觉得两边脸颊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烙上,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一股腥甜味瞬间涌上喉咙!
他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扇得如同陀螺般原地转了半圈,然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嘴角破裂,鲜血混着唾沫流了出来,直接被打懵了!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可一世的老猫,竟然被李满仓两记耳光直接扇趴下了!
王德贵剩下的几个手下吓得浑身一哆嗦,看着凶神恶煞的李满仓,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
王德贵外甥更是脸色惨白,指着李满仓,嘴唇哆嗦着:“你……你敢殴打工作人员!你反了!反了!”
李满仓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掉了两只苍蝇。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王德贵和他外甥,最后落在王德贵那张因为惊怒而扭曲的脸上。
“王主任,”李满仓的声音如同这腊月的寒风,冰冷刺骨,“带着你的文件,和你的人,滚出李家坳。”
“鹿,一头都不会给。”
“想动硬的,我奉陪到底。”
“不过下次,可就不只是几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让王德贵等人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王德贵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李满仓,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今天这脸是丢大了,人也丢大了!有李满仓这个煞神在,用强是绝对不行了。
“好!好!李满仓!你给我等着!”王德贵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色厉内荏地一挥手,“我们走!”
他外甥和那几个吓破胆的手下连忙搀扶起地上哀嚎的老猫和另外两人,狼狈不堪地爬上吉普车,引擎发出一阵难听的轰鸣,仓皇逃离了李家坳,连那份所谓的“红头文件”都忘了拿。
孙社长看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又看看面色平静的李满仓和群情激愤的村民,重重叹了口气,也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吉普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李家坳的村民们才仿佛如梦初醒,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议论!
“满仓!好样的!”
“太解气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欺负人!”
“那耳光扇的,真带劲!”
王振山和周建党也长长舒了口气,看向李满仓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后怕。今天要不是李满仓,村里这亏是吃定了。
冬兰和秋菊破涕为笑,扑到李满仓怀里。春梅和夏竹也放下了木棍,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骄傲。
李满仓安抚着女儿们,眼神却望向县城的方向。
他知道,王德贵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的耳光,打掉的是他的颜面,激起的将是更深的怨恨和更阴险的报复。
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