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洞秘局与真相大白
下坠的烈风灌进衣领,沈沫月闭着眼,连失重的眩晕都变得麻木——直到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环住她的腰,硬生生拽住下坠的势头。她惊愕睁眼,撞进慕容锋满是猩红的眼底,他一手紧抱着她,另一手死死攥着崖壁横生的枯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疯了?!”枯藤“咔擦”响了一声,慕容锋猛地蹬着崖壁,带着她荡向一处隐蔽的洞口,滚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时,他终于失控怒吼,“若我慢一步?若这藤蔓断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沈沫月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他额角的冷汗,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将军不是要护着遗诏、守着忠君之道吗?救我这个‘麻烦’,不怕耽误你的大事?”
洞外传来魏霖气急败坏的叫喊:“给我搜!就算把山崖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慕容锋立刻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洞壁阴影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听着,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沈沫月心头一动,还没来得及回应,慕容锋已大步走出山洞,对着崖顶高喊:“魏霖!遗诏在我手里,想要就自己下来取!别让你的手下白费力气!”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魏霖就带着四个亲信缒绳而下。举着火把走进山洞时,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洞中央的慕容锋,手中黄绸卷轴在火光下格外醒目,顿时笑了:“慕容将军总算想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早这样,也省得大家动手。”
“是吗?”慕容锋勾起唇角,突然将遗诏往洞壁一处裂隙掷去!几乎同时,他闪身扑到沈沫月藏身的暗处,低喝一声“闭气”,伸手捂住她的口鼻。
“轰隆”一声闷响,遗诏撞上裂隙的瞬间,无数白色粉末从洞顶簌簌落下!魏霖等人猝不及防,吸入粉末后浑身一软,纷纷倒在地上,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师父的七日醉!”沈沫月认出这独门迷药,惊讶地看向慕容锋,“你怎么会有师父的药?还知道这里有机关?”
慕容锋拉着她往洞深处走,指尖触到石壁一处凸起,轻轻一按,一道石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的粮车图纸、密信和账册:“墨仁先生早就发现这个密室,昨夜让陈横扮成货郎,把消息传给了我。”
“陈横?”沈沫月愣住,“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我让他提前绕去山下接应火攻队,顺便把先生的药带来。”慕容锋拿起那本厚重的账册,递给她,“这才是你父亲留下的真正证据。他当年假意顺从魏霖,其实是为了暗中搜集通敌的罪证。那封‘遗诏’,不过是引魏霖上钩的诱饵。”
沈沫月颤抖着翻开账册,里面每一页都详细记录着魏霖与北蛮的交易明细,甚至标注了每次军粮的转运路线。翻到最后几页时,她突然停住——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朝中官员的名字,连户部尚书都在其中。
“可魏霖说……我父亲是自愿赴死的。”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三年来的委屈、恨意,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他是自愿的。”慕容锋在她身边蹲下,声音低沉而郑重,“但不是为了保全什么秘密,是为了争取时间,把这些证据送出来。他早就知道魏霖要灭口,故意演了那场‘通敌’的戏,让魏霖放松警惕。”
沈沫月猛地抬头看他:“你早就知道这些?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看着我误会你、恨你?”
“因为魏霖的眼线太多,连陛下身边都有他的人。”慕容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她的指尖,“我若提前告诉你,你性子急,难免露馅。只有让你真的恨我,真的想查真相,魏霖才会相信你是他的‘棋子’,才会露出破绽。”
洞外突然传来陈横的大嗓门:“将军!火攻队已经控制崖顶,魏霖的人都被拿下了!墨仁先生也救出来了,就是受了点伤!”
慕容锋站起身,向沈沫月伸出手,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现在,你愿意跟我出去,把这场戏演完,还你父亲一个清白吗?”
沈沫月看着他掌心熟悉的温度,想起他跃下悬崖时的决绝,想起他藏在冷硬背后的守护,终于将手放进他的掌心,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