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的风沙比朔州更烈。沈沫月带着新组建的凤翎卫疾行十日,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疫情最严重的清水县。
县衙早已人去楼空,只有老医官撑着病体在照料患者。
“症状与鸩羽瘴相似,但发病更快。”老医官咳嗽着说,“已经…已经死了三十多人。”
沈沫月检查患者颈后的疹块,眉头紧锁:“不是鸩羽瘴,是‘赤焰蛊’。西域蛊毒,需用雪山冰蚕方能解。”
随行的凤翎卫少女阿青惊呼:“指挥使,冰蚕只产自天山,如今西域封锁边境…”
“不对。”沈沫月突然想起什么,“当年师父的笔记里提过,陇西有处寒潭,或许…”她话音未落,县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陈横带着一队禁军风尘仆仆地闯进来,咧嘴笑道:“院使!陛下让给您送东西!”
他递上一个玉盒,里面竟是三只通体透明的冰蚕!
“陛下说,猜您用得上。”陈横压低声音,“其实是他三个月前就派人去天山找了,日夜兼程才赶回来。”
沈沫月指尖轻触玉盒,冰蚕传来刺骨寒意。她沉默片刻,转身配药:“陈统领辛苦了,去喝碗姜汤吧。”
配药至深夜,沈沫月独自来到县志记载的寒潭。月光下,潭水泛着诡异幽蓝。她刚俯身取水,暗处突然射来冷箭!
一道黑影掠过,箭矢被长剑击飞。慕容锋玄色常服在月下翻飞,剑尖直指树丛:“出来。”
几个蒙面人跃出,招式狠辣。沈沫月银针连发,却发现对方竟戴着防毒的青铜面具。
“是西域死士!”她惊呼。
慕容锋剑势如虹,却在对方面具被挑落的瞬间怔住——那人脸上布满赤红疹块,与患者症状一模一样!
“你咋来了?!”
“我不放心你!”
话音未落,陈横疾驰而来:“陛下!八百里加急!宫中…宫中出现怪病!”
死士突然狂笑:“来不及了!赤焰蛊早已传入京城!”
慕容锋剑尖微颤,沈沫月立即银针封住死士心脉:“说!解药在哪?”
死士狞笑:“没有解药…除非用施蛊者的心头血…”
他猛地咬碎毒囊,顷刻毙命。
返京的路上,慕容锋始终沉默。直到看见京城灯火,他才开口:“你早知道朕会跟来?”
“陛下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沈沫月望着官道旁新设的医棚,“但您不该亲身涉险。”
他忽然勒马,目光灼灼:“若朕说,是因为担心你呢?”
她避开了他的注视:“臣是医者,自有保命之法。”
“那朕呢?”他声音低沉,“朕这个病人,你可还愿意治?”
夜风卷起车帘,露出后方马车里昏迷的宫人——他们的脖颈上,已然浮现赤色疹块。
沈沫月心中一紧,抬眸看向他,却撞上他炽热的目光。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轻叹一声:“陛下万金之躯,臣自然会竭尽全力。”慕容锋嘴角微扬,似是得了满意的答案,驱马继续前行。
一路上,慕容锋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她是一件稀世珍宝,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炽热的目光就像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她融化。
他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那光芒中透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渴望和倾慕,仿佛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言语所能表达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