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望着张五运转灵力的轨迹，眉心的朱砂痣突然暗了暗。
晨光透过蘑菇伞的缝隙落在张五背上，那些流转的红光虽比往日沉稳，却始终在五级巅峰徘徊，像被一层无形的薄膜裹着，冲不破那层壁垒。
“这样练下去，三年也未必能破境。” 祖师爷的指尖在丹炉上轻轻敲击，青铜炉身刻着的八卦纹突然亮起，“黑风魔神的万魂幡已快炼成，等不得那么久。”
张五收功起身，掌心还残留着灵力冲撞的灼痛感：“弟子试过各种功法，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看向院中那棵最大的蘑菇，伞盖下的菌褶泛着淡金色，是蘑菇城里最有灵气的品种，“或许…… 可以试试炼丹？”
祖师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倒是个巧思。蘑菇城的灵菇吸天地灵气而生，其中五种最为奇特，若能炼成‘五灵菇丹’，或可助你冲破瓶颈。”
他屈指一弹，五片不同颜色的菇叶落在石桌上，“赤焰菇聚火灵，青雾菇蕴木气，玄冰菇藏寒精，金纹菇凝锐金，黄土菇纳坤土 —— 五行相生，正好补你灵力缺陷。”
纱灵灵立刻找来竹篮：“我去采青雾菇和黄土菇，城西的雾沼里最多。” 小也举着刚痊愈的双手，竹筒里的小蘑菇正对着东方点头，“小蘑菇说它知道赤焰菇在哪，长在火山岩旁边！”
张五拿起那片金纹菇的叶子，边缘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金纹菇和玄冰菇就交给我。” 他背上碎神刀，祖师爷突然叫住他，递来个巴掌大的玉盒：“玄冰菇长在万年寒冰里，用这个装才不会化。” 玉盒触手冰凉，盒盖上刻着的冰霜纹与菇叶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采菇的过程比想象中惊险。张五在北峰的冰洞里找到玄冰菇时，那株半透明的灵菇正被一群冰蚕守护，它们吐出的丝能冻结灵力。
他想起祖师爷的话，没有硬闯，而是用碎神刀的红光在洞壁上凿出个缺口，引进阳光 —— 冰蚕最怕强光，果然四散而逃。
金纹菇则长在鹰巢密布的悬崖上，那些金鹰的喙比精铁还硬。张五没有惊动它们，只是在崖下吹奏起灵山的安神曲，金鹰们竟渐渐安静下来，任由他攀着岩壁采走菇子，临走时还衔来颗野果放在他肩头，像是交换。
夕阳西下时，三人带着采来的灵菇回到菌屋。竹篮里，赤焰菇红得像团火，青雾菇散发着袅袅青烟，玄冰菇裹着层白霜，金纹菇的金线闪着冷光，黄土菇则沉甸甸的，沾着湿润的泥土。小蘑菇从竹筒里探出头，伞盖在每种菇子上都蹭了蹭，像是在查验纯度。
“丹炉我已备好。” 祖师爷站在院中，青铜丹炉下的火塘里，燃烧的不是柴火，而是灵山特有的银杏木，火焰呈淡金色，散发出安神的香气，“火候是关键，赤焰菇要烈火烹，玄冰菇需寒火炼，其余三种随灵力流转而变。”
张五穿上炼丹的道袍，将五种灵菇按五行方位摆在案上。
他深吸一口气，默念《守心诀》，指尖凝聚的炎雷之力缓缓注入火塘。金色的火焰突然腾起，将丹炉裹在中间，炉身的八卦纹开始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先下黄土菇。” 祖师爷的声音在火焰声中格外清晰。张五将沾着泥土的菇子投入炉中，炉内立刻传出 “滋滋” 的声响，一缕土黄色的烟气从炉口升起，在空中凝结成土丘的形状。
接着是青雾菇。投入的瞬间，炉口冒出的青烟突然化作藤蔓，顺着炉身攀爬，与黄土气交织成生机盎然的图案。
小也看得屏住呼吸，没受伤的左手紧紧攥着纱灵灵的衣角，竹筒里的小蘑菇也探出大半身子，伞盖随着烟气的变化轻轻颤动。
“该用寒火了。” 祖师爷屈指一弹，一枚冰晶落在火塘边。金色的火焰突然转青，温度骤降，炉壁上凝结出层薄霜。
张五趁机投入玄冰菇，炉内传出冰裂的脆响，一缕寒气与之前的土气、木气缠绕在一起，竟形成个小小的漩涡。
金纹菇投入时，青焰中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炉身的金线与菇子的纹路共鸣，发出剑鸣般的清越声。
最后是赤焰菇，刚接触青焰就腾起冲天火光，五种灵力在炉内剧烈碰撞，炉身开始发烫，张五的额头渗出冷汗，必须用《守心诀》强行压制，才能不让丹药炸炉。
“守住本心！” 祖师爷的声音带着灵力灌入他耳中，“想想灵山的银杏，想想忘忧丘的玉佩，想想你要守护的人！”
张五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白鹿师父的笑脸，闪过纱灵灵递来的蘑菇汤，闪过小也痊愈后挥舞的双手。体内的灵力突然平静下来，顺着丹炉的旋转轨迹流转，五种原本冲撞的灵力在他的引导下，渐渐融合成五彩的光团。
“成了！” 纱灵灵惊呼。炉口突然射出一道五彩霞光，在空中凝成颗龙眼大的丹药，表面流转着五行纹路，落地时发出清脆的玉响。
张五接过丹药，触手温润，五种灵力在丹丸里和谐流转。
他望向祖师爷，对方点头示意。他深吸一口气，将丹药纳入腹中。
刹那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在体内炸开！五种灵力顺着经脉奔涌，所过之处，五级巅峰的壁垒如纸糊般碎裂。
张五感觉自己的识海变得无比开阔，能清晰地感知到方圆十里的灵气流动，碎神刀在鞘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刀身的红光暴涨，映得整个蘑菇城都染上了赤色。
“第六级……” 张五睁开眼时，眸中闪过金色的流光，体内的灵力已如江海般浩瀚，却比往日更加凝练。他对着祖师爷深深一拜，声音里满是感激，“多谢祖师爷！”
祖师爷捋着长须，眉心的朱砂痣亮得惊人：“你固然通过仙丹加强了灵力，只是，这还远远没有达到第六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