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青州工作室的地下炼宝室已被金色的阳炎之气笼罩。赵磊将聚阳鼎的碎片按推背图的指引摆放在石桌上,碎片泛着雷火光泽,与一旁的雷击木残渣、龙涎石余块形成三足鼎立之势。陈曦坐在角落的蒲团上调息,脸色虽仍苍白,但指尖已泛起淡淡的青色相气——她强行运转《麻衣相术》的“气脉养神诀”,提前恢复了三成相力。“镶嵌要分三步,先嵌聚阳鼎碎片定‘三阳之核’,再嵌雷击木残渣布‘雷火之纹’,最后嵌龙涎石余块通‘龙脉之络’。”李玄风拿着放大镜观察阴阳鱼玉,玉上的纹路因精血激活而更显清晰,“但玉质经过之前的刻纹和灼烧,韧性已下降,镶嵌时的冲击力不能超过一成阳脉力。”
赵磊深吸一口气,将聚阳鼎碎片握在掌心,注入一成阳脉力,缓缓对准玉块中心的凹槽按下。碎片刚接触凹槽,阴阳鱼玉就突然震动,西侧的太极调和纹泛起暗淡的红光,一道细微的崩纹从凹槽边缘蔓延开,直逼坎水方位的纹路。“不好!碎片的雷火之气太盛,玉内气脉承接不住!”赵磊立刻撤回阳脉力,碎片“嗒”地落在石桌上,崩纹虽未继续蔓延,却让凹槽周围的玉质变得疏松。陈曦连忙起身,将手掌贴在玉块上,青色相气顺着掌心渗入,片刻后她睁开眼,眉头紧锁:“玉内的三阳之气因精血激活后过于活跃,聚阳鼎碎片的雷火之气与东侧的阳雷纹路产生共振,导致气脉对冲,普通的力道控制根本没用。”
推背图此时泛着金红相间的光芒,投射出玉内气脉的三维图,红色的雷火之气、金色的阳炎之气、绿色的龙脉之气在玉内交织缠绕,在中心凹槽处形成一个紊乱的气涡。“问题出在气脉共振上!”李玄风指着气脉图,“聚阳鼎碎片的雷火之气与玉内阳雷纹路同频,按下时会形成‘双重共振’,除非能找到共振的间隙,在间隙中完成镶嵌。”赵磊尝试着再次拿起碎片,凝神感受玉内气脉的波动,却发现三股气脉流转速度极快,共振间隙短到不足一息,根本无法捕捉。“这样下去别说镶嵌,整个玉块都会崩裂。”他放下碎片,左臂的雷煞灼伤因过度凝神而隐隐作痛,“没有相术辅助,根本找不到共振间隙。”
陈曦走到石桌前,从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青铜相镜,镜面刻着繁复的相术纹路,是她祖传的“气脉镜”。“我用‘相术透视法’锁定共振间隙,你听我指令镶嵌。”她将气脉镜对准阴阳鱼玉,注入相力后,镜面泛起青光,投射出玉内气脉的实时波动曲线,红色的共振峰值清晰可见,峰值之间的谷值就是短暂的间隙。“这是《麻衣相术》的高阶法门,能将气脉波动可视化,但以我现在的相力,最多维持一炷香时间。”陈曦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青色相气在她周身萦绕,“准备好,间隙即将出现——三、二、一!嵌!”
赵磊眼神一凝,在陈曦喊出“嵌”字的瞬间,将聚阳鼎碎片按向凹槽,同时注入一成阳脉力。碎片精准嵌入凹槽,玉块仅轻微震动,太极调和纹泛起柔和的绿光,将碎片的雷火之气缓缓导入玉内。“成功了!”林万山忍不住低呼,放大镜下,碎片与凹槽完美贴合,崩纹没有继续蔓延。陈曦却突然踉跄一步,扶住石桌才站稳,气脉镜的青光瞬间暗淡,她抹去嘴角的血丝:“相力消耗太快,下一次镶嵌要等我调息半刻钟。”推背图此时泛着绿光,气脉图上的紊乱气涡已平息,碎片的雷火之气正顺着太极调和纹向四周蔓延,与玉内气脉初步融合。
半刻钟后,陈曦重新举起气脉镜,这次她将银针扎在自己的“百会穴”,借穴位刺激强行提升相力,镜面的青光比之前更盛。“雷击木残渣要嵌在离火方位的纹路旁,这里是雷火之气的主通道,镶嵌时要借阳炎之气引导。”她盯着气脉镜的波动曲线,声音因用力而微微发颤,“雷火之气易躁,镶嵌时需注入半成阳脉力稳住,切记不可急功近利。”赵磊拿起雷击木残渣,按照指令对准离火方位的副凹槽,在相术锁定的间隙中按下,残渣刚嵌入,离火纹路就泛起耀眼的红光,与残渣的雷火之气融为一体,在玉面形成一道蜿蜒的雷火纹。“好!这一步比预期的顺利!”李玄风激动地记录着气脉变化,“雷火纹形成后,罗盘的破煞能力至少提升两成!”
就在众人以为最后一步会顺利完成时,意外突然发生。赵磊拿起龙涎石余块,准备嵌入艮土方位的凹槽,陈曦的气脉镜却突然剧烈震动,镜面的青光扭曲变形,她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李玄风怀中。“相力耗尽了!”李玄风连忙为她输送阳脉力,陈曦虚弱地指着玉块:“龙涎石……气脉……不对……”赵磊低头看向玉块,只见艮土方位的纹路突然变得暗淡,绿色的龙脉之气在玉内停滞不前,聚阳鼎碎片的雷火之气趁机蔓延,竟有吞噬龙脉之气的趋势。推背图此时泛着红光,气脉图上标注着“艮土方位气脉堵塞,因之前刻纹时雷煞残留未清,形成‘煞滞之结’,需相术破结才能镶嵌”。
“是我左臂的雷煞残留!刻纹时没彻底清除,顺着阳脉力渗入了玉内!”赵磊懊恼地捶了一下石桌,左臂的灼伤处泛起青黑色,“这煞滞之结堵在龙脉之气的通道上,龙涎石嵌进去也无法通脉,反而会被雷火之气侵蚀。”陈曦在李玄风的搀扶下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里面装着七枚铜钱,是“七星相卜钱”。“我用‘七星相破法’破结,但需要你配合……”她将铜钱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摆在玉块周围,“你用阳脉力引雷火之气暂时压制煞结,我借铜钱的相气定位煞结核心,用最后一丝相术精血破掉它。”
赵磊立刻催动阳脉力,聚阳鼎碎片的雷火之气顺着纹路蔓延,将艮土方位的煞滞之结包裹起来。煞结在雷火之气的灼烧下不断收缩,露出核心的青黑色煞气。陈曦咬破舌尖,将一滴淡金色的相术精血喷在七星铜钱上,铜钱瞬间泛起金光,与玉块的气脉相连。“七星定位,相气破煞!”她双手结印,铜钱的金光形成一道光柱,精准击中煞结核心,青黑色的煞气如烟雾般消散,龙脉之气重新流转,顺着艮土方位的纹路蔓延开。“快!趁气脉通畅镶嵌!”陈曦说完便眼前一黑,彻底昏迷过去。
赵磊不敢耽搁,拿起龙涎石余块,对准艮土凹槽按下,这次没有任何阻碍,余块完美嵌入,绿色的龙脉之气顺着余块蔓延,与雷火之气、阳炎之气在玉内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阴阳鱼玉爆发出金、红、绿三色交织的光芒,八卦定位纹、太极调和纹、雷火纹相互呼应,在玉面形成一幅完整的罗盘雏形。“镶嵌成功了!”李玄风激动地喊道,“接下来只需用龙脉聚阳阵温养七日,让三阳之气彻底融合,推背罗盘就能成型!”林万山将陈曦抱到蒲团上休息,她的指尖仍泛着淡淡的相气,与玉块的光芒相互感应。
赵磊坐在玉块前,看着昏迷的陈曦,心中满是感激与愧疚。若不是陈曦两次用相术精血相助,别说镶嵌成功,阴阳鱼玉早已崩裂。推背图此时泛着柔和的光芒,投射出罗盘温养的注意事项:“每日子时用龙脉聚阳阵的阳脉力滋养,需保持玉块气脉通畅,温养第三日会出现‘三阳归一’的异象,需用相术引导,否则会导致气脉紊乱。”赵磊摸了摸陈曦的脉搏,相力虽耗尽,但生命体征稳定,七日的温养时间正好让她恢复。
当天夜里,龙脉聚阳阵的金光笼罩着阴阳鱼玉,三股气脉在玉内缓缓流转,罗盘雏形的光芒随气脉流转而明暗交替。赵磊守在阵旁,将聚阳鼎放在玉块上方,鼎身的雷火纹路与玉面的纹路产生共鸣,为温养提供源源不断的阳炎之气。李玄风走进炼宝室,递给赵磊一碗汤药:“这是用阳桃叶和阳芝熬的,能帮你彻底清除雷煞残留。”他看向玉块,眼中满是期待,“陈曦的相术真是关键,若不是她,我们根本过不了镶嵌这关。温养到第三日的‘三阳归一’,还得靠她醒来引导,这也是推背图暗示的破局关键,为后面成埋下了最核心的伏笔。”
赵磊喝下汤药,只觉一股温热的气脉顺着喉咙滑下,左臂的雷煞灼伤终于彻底痊愈。他看向昏迷的陈曦,月光透过炼宝室的天窗洒在她身上,与玉块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推背图此时泛着青光,投射出后续的模糊异象:阴阳鱼玉化作完整的推背罗盘,指针转动间,秦岭阴煞谷的百煞锁龙阵图清晰浮现,总控煞核的位置被红色光点标注,而罗盘的中心,正是陈曦的相术精血所化的红色印记——那是罗盘的“相眼”,也是破解最终大阵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