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到秦岭的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两天,车窗外的植被从温带阔叶林渐变为寒带针叶林,空气里的阳气越来越稀薄,阴煞之气却如蛛丝般缠绕上来。赵磊握着掌心的推背罗盘,指针始终指向西北方向的太白山,盘面上的龙脉追踪纹泛着绿光,不时跳出“前方五公里有阴铁桩”的提示——那是黑石用来阻断局部龙脉的法器。“黑石在沿途布了‘断脉阵’,想用阴铁桩截断太白山的阳脉支流,削弱龙首的气脉。”陈曦靠在副驾,气脉镜不时扫过窗外,镜面上的相气能提前感知阴铁桩的位置。
车行至太白山西麓的“龙脊坡”时,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的绿光变成警示性的红光:“阴铁桩集群,数量超过二十个,组成了断脉阵的核心阵眼!”赵磊立刻停车,推开车门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阴寒——坡上的松树竟泛着淡淡的黑气,树干上钉着碗口粗的黑色铁桩,桩顶刻着骷髅纹,正不断吸收地下的阳气。“这是‘三阴锁脉桩’,每三个铁桩形成一个小阵,二十一个正好是‘七星断脉局’的变种。”李玄风蹲下身,用洛阳铲挖开铁桩周围的泥土,露出地下缠绕的黑色咒符,“咒符是用腐尸血绘制的,能加速阳脉流失,再拖半天,太白山的阳脉支流就会彻底断绝。”
陈曦的气脉镜泛着青色相气,在坡上扫过一圈后停在中间那根最粗的铁桩上:“阵眼在那里!铁桩下埋着‘阴煞核心’,是用婴儿骸骨炼制的,必须先毁掉核心才能拔除铁桩。”赵磊刚要上前,坡顶突然传来冷笑:“赵磊,就知道你们会来断脉阵!我是黑石的‘龙煞使’,奉命守住这里,有本事就踏过我的尸体!”十几个黑袍人从坡顶俯冲而下,手中的阴铁刀泛着黑气,为首的龙煞使腰间挂着一串阴铁铃铛,摇晃间发出的声响能扰乱阳脉。
“林队带队员牵制其他人,我去破阵眼!”赵磊将聚阳鼎护在胸前,鼎身的雷火纹路自动亮起,挡住阴铁刀的劈砍。陈曦的气脉镜突然红光闪烁:“龙煞使要催动阴煞核心!他左手结的是‘催煞印’!”赵磊早有准备,罗盘已锁定铁桩下的核心位置,他将阳脉力注入桃木剑,借着聚阳鼎的雷火之气劈向铁桩:“阳脉诀·焚煞!”金色的火焰顺着剑刃烧向铁桩,黑色咒符瞬间被点燃,发出刺鼻的焦味。龙煞使见状,甩出阴铁铃铛砸向赵磊,铃铛在空中炸开,黑色的煞雾包裹住他。
“小心!煞雾里有‘蚀阳粉’!”陈曦立刻甩出一张“清阳符”,符纸在煞雾中炸开,金色的光芒驱散雾气。赵磊趁机冲到铁桩旁,桃木剑刺入地面,精准挑出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内果然是婴儿骸骨,正散发着浓郁的阴煞。他将聚阳鼎的阳炎之气注入陶罐,“轰”的一声,阴煞核心被焚毁,中间的铁桩应声断裂,周围的铁桩也纷纷倒塌,断脉阵瞬间破解。龙煞使想逃跑,却被林万山的阳气步枪击中膝盖,当场被俘。
抵达太白山天池时,已是黄昏。天池如一面巨大的碧玉镶嵌在山顶,湖水却泛着诡异的黑色,岸边的岩石上刻满了黑色咒符,将天池围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是‘锁龙煞阵’!”赵磊脸色凝重,推背罗盘投射出阵法结构图,“黑石用天池的水做‘阴煞载体’,用咒符引阴煞包裹龙首,这样推背图就算靠近龙首,也无法吸收阳脉之气觉醒!”陈曦的气脉镜照向湖面,镜中浮现出湖底的景象——一尊黑色的幽冥骨杖雕像立在湖底,正是龙首的正上方,雕像不断向水中注入阴煞。
“要破锁龙煞阵,必须毁掉湖底的幽冥雕像,还要驱散湖中的阴煞。”李玄风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阳炎符”和“净化丹”,“阳炎符能烧散阴煞,净化丹溶于水后能中和阴寒,但湖底的水压太大,而且雕像周围肯定有黑袍人守卫。”赵磊看向天池中央,罗盘显示湖底的阴煞浓度已达九成,普通人下去不出三分钟就会被阴煞侵蚀。“我去!聚阳鼎能帮我抵御阴煞,陈曦用相术帮我定位雕像位置,李玄风负责在岸边催动阳炎符接应。”
赵磊抱着聚阳鼎跳入天池,湖水的阴寒让他打了个寒颤,但鼎身的雷火纹路立刻亮起,形成一道金红相间的护罩。陈曦的气脉镜泛着青光,将湖底的景象投射在岸边的石壁上:“左前方三米!有三个黑袍人守着雕像!”赵磊加快速度,避开黑袍人的视线,绕到雕像后方——那雕像比真人还高,骨杖顶端的骷髅头正对着湖底的龙首,黑色的阴煞如丝线般从骷髅头流向龙首。
“阳脉诀·破煞!”赵磊将聚阳鼎砸向雕像的骷髅头,鼎身的雷火之气与阴煞碰撞,发出“滋啦”的声响。三个黑袍人立刻围上来,阴铁叉刺向护罩,赵磊侧身躲过,桃木剑刺穿其中一人的气脉,另外两人见状,竟引爆自身阴煞,想与赵磊同归于尽。“不好!”赵磊立刻将聚阳鼎挡在身前,爆炸的冲击力将他掀飞,护罩剧烈震动,嘴角渗出血丝。他强忍疼痛,爬起来将桃木剑插入雕像的核心,雕像瞬间崩塌,湖中的阴煞开始消散。
岸边的李玄风立刻将阳炎符和净化丹投入湖中,金色的符火在湖面燃烧,湖水的黑色渐渐褪去,露出清澈的湖底——龙首如一头沉睡的青龙,泛着淡淡的绿光,正是秦岭龙脉的阳脉之源。赵磊抱着聚阳鼎游到龙首上方,推背图突然从怀中飞出,悬浮在龙首上空,残卷的纹路开始快速延伸,原本残缺的部分渐渐补全。陈曦的气脉镜突然爆发出强光,与推背图形成共鸣:“快!用你的阳脉精血和我的相术精血共同激活!”
赵磊咬破舌尖,一口心头血喷在推背图上,陈曦也将指尖的相术精血弹向残卷。两道精血融入推背图的瞬间,残卷彻底展开,变成一幅丈许长的画卷,上面绘制着华夏十二条主龙脉的全景图,每条龙脉的节点都标注着清晰的气脉数据,秦岭龙脉的龙首位置闪烁着耀眼的金光,是所有龙脉的核心枢纽。“推背图完全觉醒了!”李玄风激动地大喊,画卷上的纹路开始流动,浮现出黑石的布防图——阴煞谷的百煞锁龙阵总控核,竟与龙首的气脉相连。
赵磊伸手触摸画卷,无数信息涌入脑海:秦岭龙脉是华夏“龙脉之祖”,其他十一条龙脉都源自此处,黑石的百煞锁龙阵正是想通过龙首的气脉,污染所有龙脉;而黑石接下来的计划,是在龙首旁的“阴煞穴”布下“百煞归流阵”,将所有阴煞集中注入龙首,彻底断绝龙脉阳脉。“原来秦岭才是真正的关键!”赵磊睁开眼,眼中满是震撼,“黑石之前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掩护在阴煞穴布阵,他们的主攻方向根本不是洛阳或青州,而是这里的龙首!”
陈曦走到赵磊身边,看着画卷上的阴煞穴位置,眉头紧锁:“阴煞穴在天池西侧的‘鬼见愁’峡谷,那里阴煞浓度本就极高,黑石要是布下百煞归流阵,就算我们毁掉百煞锁龙阵,龙脉也会被污染。”推背图此时泛着金光,在阴煞穴的位置标注出“布阵时间:七日之后,主事者:黑石总舵主”的字样。林万山看着俘虏的龙煞使,眼中闪过厉色:“我们可以从他口中问出百煞归流阵的细节,提前在鬼见愁峡谷设伏!”
当天夜里,众人在天池旁的山洞休整,推背图悬浮在山洞中央,十二条龙脉的气脉图清晰可见,秦岭龙首的金光如灯塔般照亮整个山洞。赵磊握着推背罗盘,罗盘已与推背图完全同步,指针精准指向鬼见愁峡谷,旁侧标注着“阵眼数量:七个,核心阵眼:峡谷中央的阴煞石”。“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确认鬼见愁峡谷的七个阵眼位置,推演黑石总舵主的布阵手法,还要联合洛阳、黄山的玄门弟子,在七日之内布下反制大阵。”赵磊看着众人,眼中满是坚定,“这是守护龙脉的最后一道防线,绝不能输!”
陈曦将一片阳桃叶递给赵磊,叶片在推背图的金光下泛着绿光:“桃灵说过,阳桃叶能增强阳脉与龙脉的共鸣,我们可以用阳桃叶、聚阳鼎碎片和龙涎石余料,在龙首旁布下‘护脉阵’,就算黑石布下百煞归流阵,也能拖延三个时辰。”李玄风则在整理推背图显示的阵眼数据:“七个阵眼对应北斗七星,核心阵眼是‘破军星位’,只要毁掉阴煞石,阵法就会不攻自破。”推背图此时缓缓收起,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罗盘,罗盘的指针始终指向鬼见愁峡谷,为后面的阵眼确认与主攻方向预判,埋下了精准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