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刚刚沉寂下来的炮火声,被转移到了东线。
美军第10军在得到李奇微的授意后,明显加强了进攻力度。尤其是被誉为“美军王牌”的陆战一师,在大量舰载机和陆基航空兵的掩护下,向志愿军和人民军结合部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东线前指的电话响个不停。
“总司令,东线压力巨大,人民军第五军团防线被陆战一师突破,正在向后溃退,我辅助防御部队伤亡惨重,难以支撑,”
“敌军炮火异常猛烈,空中支援几乎不间断,我们的阵地被反复犁地,”
“张大彪的四十二军先头部队已抵达五圣山外围,正在抢修工事,但时间紧迫,”
刘川盯着东线地图,李奇微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这是典型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试图通过在东线施加巨大压力,迫使志愿军在西线取得的优势化为乌有,甚至陷入两线作战的被动局面。
刘川的声音通过电话下达命令:“命令张大彪,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五圣山给我守住,那里是东线的脊梁,脊梁断了,整个东线就可能崩溃,告诉他,要利用好山地地形,层层设防,节节阻击,把每一块石头、每一个山头都变成美国佬的坟墓,需要什么支援,总部尽量协调,但阵地,绝不能丢,”
“是,保证完成任务,”电话那头,张大彪的嗓门依旧洪亮。
“命令东线所有人民军和志愿军部队,”刘川继续部署,“统一由东线前指指挥,实施弹性防御。不以一城一地得失为念,要以空间换时间,消耗敌人有生力量,迟滞其推进速度,为四十二军在五圣山组织防御创造条件,”
“命令后勤部门,优先保障东线弹药,特别是反坦克武器和防空武器的供应,告诉洪学志,东线的运输线,就是生命线,”
“命令空军指挥所,拉-9和米格-9航空团,择机出击,重点拦截轰炸东线我军阵地和交通线的敌轰炸机群,哪怕付出代价,也要减轻地面部队的压力,”
一系列指令迅速下达,志愿军行动起来,重心明显向东倾斜。
在西线,刚刚经历苦战的韩楚、李云龙等人也接到了转入防御、积极休整的命令。
李云龙看着东线方向,咂咂嘴:“他娘的,美国佬在西线吃了亏,跑到东线去找场子了?张大彪那小子有的忙了。”
吴全在电话里提醒道:“老李,总部让我们钉死在西线,可不能大意。李奇微狡猾得很,别看他主攻东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杀个回马枪。”
李云龙吼道:“放心,我这块阵地,他范弗利特就算把牙崩碎了,也甭想啃动,”
志愿军司令部里,刘川的目光在地图东西两线之间来回移动。他知道,自己正与李奇微进行着一场隔着烽火线的对弈。
“李奇微在东线发力,是想逼我们调动西线的预备队,或者削弱西线的防御。我们不能上当。”
刘川对邓政委和陈更说道:“西线必须稳住,而且要摆出随时可能反击的姿态,让李奇微不敢轻易从西线抽兵。东线,则要靠张大彪和东线的同志们,用血肉之躯顶住敌人的钢铁洪流。”
“这是一场意志和耐力的较量。”邓政委沉声道,“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就在这时,参谋长刘亚送来一份情报分析:“总司令,根据各方情报汇总,美军在东线投入的兵力虽然雄厚,但其后勤补给线较长,且受地形限制,重型装备展开不如西线方便。此外,敌军攻势虽猛,但似乎缺乏后续强有力的预备队跟进,其战略意图可能更侧重于牵制和压迫,而非寻求彻底的突破。”
刘川眼中精光一闪:“哦?也就是说,李奇微在东线的进攻,很可能是一次带有试探和牵制性质的大规模佯动?或者,他也在观望,看我们的反应?”
“不排除这种可能。”刘亚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刘川陷入了沉思。李奇微的套路很深,虚虚实实。如果东线是佯攻,那么他真正的杀招藏在哪里?还是说,他仅仅是想通过持续施加压力,寻找我防线的漏洞?
“告诉侦察部队,扩大侦察范围,不仅关注东西两线,中线的汉江流域也要密切监视,同时,严密监视敌军所有预备队的动向,”刘川下令道。他必须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不能被敌人表面的攻势所迷惑。
东线,五圣山地区,炮声越来越近。张大彪扛着铁锹,和战士们一起加固工事。他知道,一场恶仗即将来临,而总司令和整个志愿军都在看着他。
西线,暂时获得了喘息之机,但战士们都知道,平静之下是大战将起。
东线这场围绕着朝鲜中部战线的宏大博弈,进入了最错综复杂、也最考验指挥智慧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