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带着大量温热水汽涌出。
“陆泽！”
林晚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带着被水汽浸润后的柔软，“我忘拿干发帽了！可以给我递一下吗？”
陆泽立刻起身：“好。”
他走到浴室门口，从旁边的毛巾架上取下干发帽，递向门缝。
一只带着水珠、微微泛着粉色的手臂伸出来，接过了浴巾。
手臂光滑，指尖还滴着水，在走廊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只是一截小臂，却让陆泽呼吸微微一滞。
“谢谢！”林晚的声音带着笑意，迅速缩回手臂，关上了门。
陆泽站在原地，手里仿佛还残留着浴巾蓬松的触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她常用沐浴露不同的、更甜暖的香气（大概是苏晓晓塞给她的什么“斩男香”沐浴产品）。
他闭了闭眼，走回厨房，发现牛奶锅边缘已经泛起细密的小泡，温度计显示72摄氏度——略微超过了他设定的最佳口感温度区间（65-70度）。
一次小小的操作失误。归因：注意力资源被非相关环境变量过度占用。
他将牛奶倒入两个马克杯，又在林晚的那杯里，按照她偏好的甜度，加入了一小勺蜂蜜，轻轻搅拌。
蜂蜜迅速融化在温热的牛奶中，散发出甜暖的香气。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再次打开。
林晚走了出来。
她穿着那身严实的猫咪睡衣，头发被干发帽包裹着，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热水将她白皙的皮肤蒸得微微泛红，像熟透的水蜜桃。
脸颊红扑扑的，眼睛被水汽熏得格外水润明亮。
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脚趾圆润可爱，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水汽。
整个人像一颗刚刚洗净、还带着露珠和阳光味道的、新鲜欲滴的果子。
陆泽端着牛奶杯，看着她向自己走来，感觉自己的“林晚效应”监测模型瞬间爆表。
所有理性分析模块短暂失灵，只剩下最原始的视觉与嗅觉反馈：好看，香，想靠近。
“牛奶好了？”林晚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
微凉的触感，却让陆泽手指轻轻一颤。
“嗯，温度可能略高0.5度，但不影响饮用安全和主要功效。”他试图找回学术语气。
林晚才不在意那0.5度，她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好香！你加了蜂蜜？”
“根据你晚餐的甜度摄入和当前时间节点，适量蜂蜜有助于稳定情绪，促进睡眠，且不会造成额外代谢负担。”陆泽解释，自己也拿起另一杯无添加的黑牛奶。
两人走到沙发坐下。
林晚解开头上的浴巾，湿漉漉的长发披散下来，带着洗发水的清新花香。
她一边小口啜饮着香甜的热牛奶，一边用另一只手随意地拨弄着头发。
陆泽看着几缕湿发贴在她泛红的脸颊和脖颈，水珠沿着优美的颈部线条滑入睡衣领口……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盯着自己杯中纯白的液体。
“帮我擦一下头发好不好？”林晚忽然侧过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带着点请求的意味，“自己擦好累，而且总是擦不干，容易头疼。”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请求，无论是从理性（预防头痛）还是感性角度。
陆泽放下杯子，起身去浴室拿来吹风机和一把宽齿梳。
他坐回她身后的沙发位置，示意她转过身背对自己。
林晚乖巧地转过身，将湿漉漉的后脑勺对着他，抱着牛奶杯继续喝。
陆泽深吸一口气，打开吹风机的最小风档和最适宜的温度。
温暖的风流拂过他的指尖，也拂过她潮湿的发丝。
他动作有些僵硬，起初只是机械地用吹风机扫着，手指尽量避免直接触碰她的头发。
“陆老师，你这样吹到明天早上也干不了。”林晚闷笑的声音传来，“要用手指拨开头发呀。”
陆泽喉结滚动了一下，关掉吹风机，将手指轻轻插入她浓密的发间。
触感比他想象中更柔软，湿润，带着凉意和香气。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但很快，属于工程师的那部分特质发挥了作用——他开始系统地、分区地梳理她的湿发，用指腹轻轻按摩头皮促进干燥和血液循环（理论依据充分），同时用吹风机配合，动作逐渐变得流畅而有效。
林晚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甚至发出了极轻的、满足的喟叹。
热牛奶的暖意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而头皮传来的、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和暖风，更是让她慵懒得快要化在沙发上。
“陆泽……”她迷迷糊糊地叫他的名字。
“嗯？”
“你以后……可以经常帮我吹头发吗？”她的声音带着困意和毫不掩饰的依赖。
陆泽梳理她发梢的手指顿了顿。
“……可以。”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有些低哑，“建立常态化流程。”
头发吹到七八分干，蓬松柔软地披散在她肩上。
陆泽关掉吹风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缓的呼吸声。
林晚转过身，脸上带着被热气蒸腾和牛奶滋养后的红润光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谢谢陆老师，服务五星好评！”
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沐浴甜香、洗发水花香、牛奶香和自身温暖气息的味道，毫无保留地扑面而来。
陆泽觉得自己的“林晚效应”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峰值。
他拿着吹风机放回浴室，清了清嗓子，指指她放在洗手台上的戒指：“不戴上吗？”
“哦对！”林晚跳下沙发，跑去浴室拿出戒指，重新戴回左手无名指。
熟悉的细微搏动感立刻回归，仿佛一个私密的小开关被重新激活，将她与他无声地连接起来。
林晚吸了吸鼻子，“陆泽，你快去洗澡，不然；你身上的烤肉味就传给我了。”说罢推了推陆泽。
陆泽无奈地笑了笑，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可他的思绪却还在林晚身上。
他想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微红的脸颊，还有那带着依赖的请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洗完澡出来，陆泽发现林晚还窝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而那杯牛奶却没有喝完。
他走过去拿起那杯牛奶自己喝了下去，林晚注意到他的动作，“啊！我看综艺太入迷了，忘记喝了…”
“我帮你重新热一杯。”说罢拿着杯子走向吧台。
等牛奶热好后，陆泽端着杯子走回沙发，“热好了，快喝。”
林晚接过杯子后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并拉着陆泽坐到沙发，这一次，几乎是自然而然、毫无障碍地，直接靠进了陆泽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把脸埋在他颈窝。
陆泽的身体先是本能地绷紧，随即在那温暖柔软的触感和熟悉气息的包裹下，迅速放松，甚至主动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稳当。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仍有些潮气的发顶。
“这样……是不是比昨晚的数据采集环境更优化？”林晚在他怀里闷声问，气息拂过他颈侧皮肤。
陆泽沉默了一下，诚实地回答：“变量更多。香气浓度、湿度、体温传导效率、肢体接触面积……都增加了。”
他顿了顿，感受着怀里真实的重量和温度，以及自己胸腔里那过于活跃的心跳，“但‘愉悦度’与‘安宁感’的观测数值……显着提升。”
林晚在他怀里无声地笑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下颌线，和那微微滑动的喉结。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喉结。
陆泽浑身一僵。
“这里，”林晚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探究，“也会因为‘林晚效应’而波动吗？”
陆泽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手心。
他的眸色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黯，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却又似乎更浓烈的情感。
“会。”他承认，声音沙哑，“而且，是敏感度极高的响应区。”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后顺势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牛奶残留的淡淡甜香和她发间清新的花香，比昨晚更多了几分熟稔与温存，少了些试探，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占有和眷恋。
林晚回应着他，手指攀上他的肩膀，感受着他衬衫下绷紧的肌肉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陆泽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乱。
“牛奶要凉了。”他低声说，气息不稳。
“不管它。”林晚同样喘息着，眼神迷离。
陆泽却还是伸手，拿过她那杯还剩一半的牛奶，递到她唇边：“喝完。凉了影响效果。”
林晚就着他的手，乖乖喝完了剩下的牛奶。
温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最后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