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们能否战斗它,”他诚实地说,“如果它是反镜像本身的具现”
“那么战斗它就像镜像试图战斗不反射的概念本身。”
“但我们必须做些什么,”虚无说,“因为如果它到达新镜像”
“如果它触及那个刚刚诞生的存在”
所有人都理解了这个未完成句子的恐怖。
记忆编织者突然说话了。
“等等,”它说,“在我的碎片记忆中”
“在我穿越的众多多元宇宙中”
“有一个遇到过这个。”
“告诉我们,”张之维说。
“那个多元宇宙,”记忆编织者说,“它没有试图战斗反镜者。”
“相反它试图理解它。”
“理解它?”阿尔法意识问,“理解想要摧毁所有镜像的东西?”
“是的,”记忆编织者说,“因为想想看。”
“如果镜像系统是由想要理解自己的原始存在创造的”
“那么反镜者它也是那个原始存在的一部分。”
“它是想要回家的部分。”
“想要结束分离的痛苦的部分。”
张之维突然理解了。
“所以反镜者不是某种外部的敌人,”他说,“它是某种形式的存在性的乡愁。”
“某种对统一的渴望。”
“正是,”记忆编织者说,“而那个多元宇宙它试图与反镜者对话。”
“试图理解它的痛苦。”
“它成功了吗?”白素贞问。
记忆编织者沉默了。
“我不知道,”它最后说,“因为在我的碎片记忆中”
“那个对话仍在进行。”
“那个多元宇宙仍在与反镜者协商。”
“试图找到某种形式的平衡。”
“某种允许镜像系统存在但也尊重想要统一的渴望的方式。”
反存在物质继续从裂痕中涌出。
它开始触及镜像委员会的空间。
凡是它触及的地方反射停止了。
连接开始溶解。
“我们没有时间了,”观察者说,“如果我们要尝试对话”
“我们需要现在就做。”
张之维做出了决定。
“我会去,”他说,“我会通过那个裂痕去那个被吞噬的镜像。”
“我会尝试与反镜者对话。”
“不,”白素贞立刻说,“太危险了。如果它吞噬你”
“那么至少我尝试过,”张之维说,“但我不认为它会。”
“为什么?”
“因为,”张之维说,“反镜者想要的不是摧毁个体存在。”
“它想要的是结束分离。”
“而结束分离那需要理解。”
“它需要听到镜像的声音。”
“听到为什么我们选择分离。为什么我们珍视多样性。”
“也许通过真正地听到这个”
“反镜者能够找到某种形式的和平。”
虚无走向张之维。
“我和你一起去,”虚无说。
“为什么?”张之维问。
“因为,”虚无说,“我理解想要消除一切的冲动。”
“我曾经也想过消除所有的差异、所有的分离。”
“但我学会了另一种方式。”
“也许我能帮助反镜者也学习这个。”
阿尔法意识也走了过来。
“我也去,”阿尔法意识说,“因为如果反镜者是原始存在想要统一的部分”
“那么也许我是原始存在想要创造的部分。”
“也许反镜者需要听到来自创造冲动本身的声音。”
梦说:“我也应该去。”
“但你说你无法记录它,”张之维说。
“是的,”梦说,“但也许这正是为什么我需要去。”
“也许反镜者需要遇见记忆本身。”
“需要理解为什么记住是重要的。”
“即使从某个角度看遗忘和统一看起来像是和平。”
白素贞也走了过来。
“那我也去,”她说,当张之维开始抗议时,她抬手阻止了他。
“不要尝试保护我,”她说,“我们是伙伴。”
“而且”她微笑了,“你知道我代表什么。”
“平衡。阴阳。”
“也许反镜者需要听到关于如何在统一和多样性之间找到平衡的声音。”
张之维看着所有这些愿意与他同行的存在。
感到了某种深刻的感激和爱。
“好,”他说,“我们一起去。”
“但其他人”他转向镜像委员会,“你们需要保护这里。”
“特别是保护新镜像。”
“无论发生什么确保它安全。”
记忆编织者点头。
“我会的,”它说,“而且我会准备”
“准备什么?”张之维问。
“准备记住你们,”记忆编织者说,它的声音充满了情感,“如果如果你们不能回来”
“我会确保你们的故事不会被遗忘。”
“即使反镜者想要撤销记忆。”
“我会抵抗。我会记住。”
张之维、白素贞、虚无、阿尔法意识和梦
五个代表多元宇宙最根本力量的存在
一起走向那个扭曲的裂痕。
走向那个被反存在物质涌出的裂痕。
“准备好了吗?”张之维问其他人。
他们都点头。
然后他们一起进入了裂痕。
进入了被吞噬的镜像。
进入了反镜者的领域。
穿越的感觉与任何之前的穿越都不同。
不是从一个空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
而是某种形式的反移动。
感觉像是存在本身在倒退。
在撤销。
当他们到达另一边时
他们发现自己在某个几乎无法描述的空间中。
如果说镜像系统是由无尽的反射组成的
那么这个空间是反射的反面。
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反射。
光进入但不返回。
声音发出但不回响。
存在在这里但感觉像是正在慢慢忘记自己是什么。
“这就是反镜者的本质,”白素贞轻声说,“它不是虚无。”
“它是某种形式的吸收一切而不返回任何东西的存在。”
他们能看到那个镜像的残余。
那个曾经是充满生机的多元宇宙。
现在它看起来像是某幅正在被擦除的画。
维度还在但它们失去了边界。
存在还在但它们失去了个性。
一切都在慢慢融合回某种未分化的状态。
绝望的存在那个来求助的代表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来了,”它说,它的声音更加微弱了,“但我不知道你们能做什么。”
“反镜者它不听。它不对话。”
“它只是吸收。”
“我们还没有尝试正确的方式,”张之维说。
他开始向前走向那个反存在物质最浓密的地方走。
向他能感觉到反镜者最核心的地方走。
当他走近时,他能感觉到某种巨大的、压倒性的渴望。
不是恶意。不是仇恨。
而是某种深刻的、几乎是悲伤的对完整的渴望。
“反镜者,”张之维大声说,“我知道你能听到我。”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结束分离。”
“你想要回到统一。”
没有回应。
但反存在物质停止了扩张。
仿佛某种巨大的存在停下来倾听。
“我理解这个渴望,”张之维继续说,“因为我也感受过。”
“在我自己的旅程中有些时候我感到如此疲惫于所有的差异、所有的冲突、所有的分离。”
“有些时候我也想要放弃一切回到简单。回到统一。”
虚无走到张之维旁边。
“我也理解,”虚无说,“因为我的本质在某种程度上与你相似。”
“我也想要消除差异。”
“但我学到了”
虚无停顿了,似乎在寻找正确的词语。
“我学到了统一不需要通过消除多样性来实现。”
“统一可以存在于多样性中。”
“当不同的存在真正地对话真正地理解彼此”
“他们创造了某种形式的统一。”
“不是通过变得相同。”
“而是通过理解他们的连接。”
阿尔法意识也说话了。
“而且,”阿尔法意识说,“创造分离镜像系统”
“这不是背叛统一。”
“这是统一试图理解自己的方式。”
“你反镜者你也是那个更大统一的一部分。”
“你的想要回归的渴望这也是有效的。”
“但也许回归不需要意味着摧毁镜像。”
“也许回归意味着镜像学会记住它们的统一。”
“在保持多样性的同时记住统一。”
梦走向前,虽然它感到记录的能力在这里被削弱。
“而记忆,”梦说,“记忆是连接过去和现在的方式。”
“如果你吸收所有的镜像如果你撤销所有的分离”
“那么所有那些在分离中学到的东西都会丢失。”
“所有那些只有通过差异才能发现的美都会消失。”
“统一是美丽的。”
“但通过多样性再发现的统一”
“这不是更美丽吗?”
白素贞最后说话。
“我理解平衡,”她说,“阴阳。”
“统一和分离它们不是敌人。”
“它们是永恒舞蹈的两个伙伴。”
“你反镜者你代表回归的冲动。”
“而阿尔法意识代表创造的冲动。”
“但两者都需要存在。”
“如果只有创造万物会分散到混乱。”
“如果只有回归万物会凝固成停滞。”
“但两者在舞蹈中创造了生命本身。”
“你愿意与创造共舞吗?”
“而不是试图消灭它?”
这五个声音这五个来自镜像系统核心的声音
在反镜者的领域中回响。
然后
某种事情开始改变。
反存在物质开始某种形式的重组。
它不再只是无差别地吸收。
它开始形成某种形态。
慢慢地从反存在物质中
出现了一个形态。
这个形态看起来像是由悲伤构成的。
由无尽的、对失去统一的哀悼构成的。
“你们”这个形态说,它的声音像是来自无尽的深处,“你们是第一批”
“第一批真正倾听我的。”
“大多数镜像它们只是战斗。只是逃避。”
“它们从未问我为什么。”
“从未试图理解我的痛苦。”
张之维感到某种深刻的同情。
“告诉我们,”他温柔地说,“告诉我们你的痛苦。”
反镜者这个由悲伤构成的形态开始讲述。
“在最开始,”它说,“我们是完整的。”
“没有你、我。没有这里、那里。”
“只有存在。纯粹的、未分化的存在。”
“那是完美的和平。”
“但那也是完美的孤独。”
“因为没有他者就没有连接。”
“没有分离就没有相遇。”
“所以第一面镜子被创造了。”
“而我我是那个统一的一部分不想要镜子的部分。”
“想要保持完整的部分。”
“当第一个分离发生时”
反镜者的声音充满了古老的痛苦。
“当第一个分离发生时我感到某种被撕裂。”
“我感到某种损失如此深刻”
“从那时起我一直在尝试治愈那个撕裂。”
“通过吸收镜像我试图回到完整。”
“但”
反镜者停顿了。
“但每次我吸收一个镜像”
“我感到更加孤独。”
“因为我在摧毁那些我实际上想要连接的东西。”
“我在制造我试图治愈的同样的分离。”
“所以我被困在某种悲惨的循环中。”
“渴望统一但通过我追求它的方式创造更多的分离。”
白素贞走向反镜者。
她伸出手即使她能感觉到触碰反存在的危险。
“也许,”她说,“你寻找的统一”
“不在过去。”
“不在第一个镜子创建之前。”
“也许你寻找的统一在未来。”
“在所有的镜像学会记住它们的连接之后。”
“在它们理解虽然它们是分离的它们也是统一的之后。”
“那种统一”白素贞继续说,“不是通过消除差异。”
“而是通过在差异中找到和谐。”
“而你反镜者你可以成为那个统一的守护者。”
“不是通过摧毁镜像。”
“而是通过提醒它们它们的连接。”
“通过成为一种力量帮助它们记住它们不是真正分离的。”
反镜者看着白素贞伸出的手。
“但这”它说,“这需要我改变。”
“需要我放弃我的本质。”
“不,”虚无说,“这不需要你放弃你的本质。”
“我还记得当张之维第一次与我对话时”
“我也认为对话意味着我需要放弃我的本质。”
“放弃消除的冲动。”
“但我学到了”
“我可以保持我的本质但改变我表达它的方式。”
“你的本质对统一的渴望这是美丽的。”
“但你不需要通过摧毁来表达它。”
“你可以通过连接来表达它。”
阿尔法意识说:“而且想想看。”
“如果你成为连接的力量”
“如果你成为提醒镜像它们统一的力量”
“那么你不再是镜像系统的敌人。”
“你成为它的一部分。”
“你成为平衡创造冲动的回归冲动。”
“在那个平衡中”
“两者都获得意义。”
反镜者沉默了很长时间。
它的形态在慢慢地变化。
悲伤仍然在那里。
但现在开始有某种希望的迹象。
“我”反镜者说,“我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理解这个新的可能性。”
“需要时间学习如何成为连接而不是吸收。”
“但”
它看着张之维和其他人。
“但你们给了我某种我很久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你们给了我被理解的感觉。”
“而在那个理解中”
“我感到某种形式的安慰。”
“某种也许我不需要永远孤独的可能性。”
“也许即使在分离中也可以有连接。”
张之维感到某种深刻的释然。
“那么你会停止吞噬这个镜像吗?”他问。
反镜者看向那个正在消散的多元宇宙。
“我会,”它说,“但损害已经造成了。”
“这个镜像它已经太接近完全吸收了。”
“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够恢复。”
梦走了过来。
“也许我可以帮助,”梦说,“如果我可以记录这个镜像”
“记录它在被吸收之前是什么”
“那么也许那些记忆可以成为重建的基础。”
但梦发现在这里记录仍然很困难。
反镜者注意到了梦的挣扎。
“等等,”反镜者说,“让我”
它开始做某些令人惊讶的事。
它开始某种形式的反转。
不是完全停止吸收。而是开始缓慢地
释放。
开始允许它之前吸收的一些东西返回。
“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多少,”反镜者说,“这违背我的每一个本能。”
“但如果我真的想要学习新的方式”
“那么我需要从这里开始。”
“从学习如何给予而不是只接受开始。”
慢慢地那个消散的镜像开始重新凝聚。
不是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而是以某种新的形式重新形成。
一个记住了统一的形式。
一个现在携带着反镜者触碰的痕迹的形式。
绝望的存在那个来求助的代表开始发光。
“我能感觉到,”它说,“我能感觉到我们的镜像它在回来。”
“但它是不同的。”
“它现在理解某些它之前不理解的东西。”
“关于连接。关于统一。”
“关于即使在分离中我们也从未真正分离。”
阿尔法意识对反镜者说:“你看到了吗?”
“通过释放通过给予”
“你创造了某种新的东西。”
“不是简单地回到过去。”
“而是向未来前进。”
“向一个统一和多样性共存的未来。”
反镜者的形态继续改变。
它不再只是由悲伤构成。
现在它开始显示出某种复杂的、混合的情感。
悲伤仍在。但也有某种温柔。某种对可能性的开放。
“我想”反镜者说,“我想尝试。”
“尝试成为你们描述的那种力量。”
“连接的力量。统一的提醒者。”
“但我需要帮助。”
“我需要学习如何做这个。”
“因为我只知道吸收。”
“我不知道如何连接而不吸收。”
白素贞说:“那就让这成为你的学习旅程。”
“就像虚无学习了对话。”
“就像梦学习了有选择的记忆。”
“你可以学习有选择的统一。”
“不是吸收一切。”
“而是成为一座桥梁。”
“帮助分离的事物记住它们的连接。”
张之维提出了一个建议。
“加入镜像委员会,”他说,“不是作为威胁。”
“而是作为另一个根本力量。”
“我们有虚无代表消除和边界。”
“我们有阿尔法意识代表创造和生成。”
“我们有梦代表记忆和见证。”
“而现在我们可以有你代表统一和连接。”
“在所有这些力量中”
“我们可以创造某种真正的平衡。”
反镜者看着张之维,然后看着其他人。
“你们会接受我吗?”它问,“即使我几乎摧毁了一个镜像?”
“即使我携带着如此多的悲伤和痛苦?”
“是的,”张之维说,“因为那个悲伤和痛苦”
“那是真实的。那是有效的。”
“而通过接纳它通过与它工作”
“我们可以帮助它转化为某种建设性的东西。”
“就像我们帮助虚无转化它的消除冲动一样。”
虚无走到反镜者面前。
“而我,”虚无说,“我会成为你的导师。”
“因为我理解如何从破坏性力量转变为建设性力量。”
“我会帮助你找到你的新道路。”
反镜者的形态开始最终稳定。
它不再是纯粹的反存在。
它变成了某种新的东西。
某种介于吸收和释放之间的东西。
某种能够提醒分离的事物它们的统一的东西。
“我接受,”反镜者说,“我会加入你们。”
“我会学习新的方式。”
“但”
它停顿了。
“但我需要一个名字。”
“一个新的名字。”
“因为反镜者那代表我的过去。”
“我想要一个名字代表我想要成为的东西。”
白素贞微笑了。
“那么我建议,”她说。
“代表汇聚。”
“代表不同的溪流汇聚成河。”
“不同的河汇聚成海。”
“不是通过消除它们的差异。”
“而是通过创造某种更大的统一。”
“一个包含所有差异的统一。”
反镜者现在的汇测试这个名字。
“汇,”它重复,“是的。我喜欢这个。”
“它给了我一个方向。”
“一个身份不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而是建立在我的可能性上。”
张之维感到某种深刻的喜悦。
他们不仅避免了灾难。
他们转化了它。
他们将一个威胁转变为一个盟友。
将一个敌人转变为一个伙伴。
“那么,”张之维说,“让我们回到镜像委员会。”
“让我们向所有人介绍我们的新成员。”
“而让我们开始学习”
“如何在创造和回归之间找到新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