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荧和戴因处,事态的进展同样顺……
“砰——!!!”
好吧,并没有那么顺利。
窃取了坎瑞亚对深渊的全部研究成果,五大罪人强得可怕,即便出手的只有猎月人和极恶骑、甚至未使出全力,荧与戴因依然对其毫无招架之力。
她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嶙峋的岩壁上。戴因斯雷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单膝跪地,剑刃深深插入地面,勉强稳住身形,嘴角处已经渗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猎月人沉默地收回武器。
这场战斗对他毫无意义,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他不介意荧与戴因向他挥剑……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已经感受到了从深渊深处传来的波动……强悍到恐怖的生命之力朝四周逸散,他很清楚那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动静。
莱茵多特曾经这样说过:“那是提瓦特目前的至强者,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生命本质的存在。”
“她那无视衰朽与死亡的天赋,谁也无法复刻。”
所以,如果是那位神明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到他一直都心心念念的事,她可以……
“乒——”
荧的攻击再次击中了他的身体,却被狠狠弹开,未能造成一点伤害。
“可恶,你这混蛋,给我好好看着你的对手啊——!!!”
荧怒吼着。她再次聚力,剑锋上流转起光芒,可猎月人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抬手格挡。金铁交鸣声中,荧只觉得虎口发麻,剑身剧烈震颤。
“你的攻击毫无意义,”猎月人终于开口,他的目光依旧穿透黑暗,望向那生命蓬勃奔涌的方向。“我在等的……不是你们。”
戴因强撑着站起身,来到荧身前:“你在等那位神明完成那所谓的‘奇迹’?如果……她做不到呢?”
“……她必须做到。”
猎月人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危险起来:“阻止她,或者让她成功,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我来这里,只想在她最巅峰、最接近生命本源的那一刻……去追寻我想要的答案。”
纵然知晓自己的罪孽,渎死者依然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在他心中,有远比自身更为重要的存在……
戴因知道的消息比荧更多,当即道:“那位神明并不是那些被你祸害的普通人,你永远也无法强迫她——即使你用爱矫饰你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也不过是多添了一条你的罪证罢了。”
猎月人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紊乱,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罪证……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周身的深渊之力如同沸腾的墨汁般剧烈翻涌起来。
“罪证?戴因斯雷布,你和我一样,都是苟活于世的亡魂,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罪?!”
五大罪人里,唯有他有资格如此诘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坎瑞亚的悲剧,难道不正是你们这群家伙,在‘力量’与‘良知’之间摇摆不定所种下的恶果吗?!”
贤者海洛塔帝轻笑一声,极恶骑苏尔特洛奇毫不在意他话语间隐隐的指责,莱茵多特更是已经移开了视线,转头开始和维瑟弗尼尔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原本以为我们已经将提瓦特的一切都研究得彻彻底底,却没想到依然还有‘漏网之鱼’。”
“哦?你指的,是不久前生之执政纳流贝士主动脱离你之事么?”
“那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莱茵多特摇了摇头,“如今,我更好奇的是……”
荧与他们之间的差距,远甚神明与虫豸。
面对这样一群人,想要复仇,何其之难。
再次被猎月人轻易击退,荧只觉得全身冰凉、手脚发颤。
这些家伙……他们谈论世界的存续、规则的变动、生命的本源,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
而子民的生死,坎瑞亚的血债,乃至整个提瓦特的未来,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一场闹剧,不值得投入任何情感。
要怎么办?
——“大胆地上吧,你已经被我强化了!”
可现在,她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变化,她还是和曾经一样无力,什么都做不到……
【检测到关键词“什么都做不到”,哔嘟哔嘟,密码正确!】
“……什么玩意儿?”
一个,呃……长得有点像原石的怪东西,竟突然从荧的脑门儿里头钻了出来!
【心理健康要记牢,情绪起伏似海潮。遇事莫将眉头锁,且看云散碧天高!】
莱茵多特肉眼可见的兴致高昂:“哦?竟然是我从未见过的生命。有趣,竟然无法分析……”
维瑟弗尼尔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顾不上和莱茵多特说话,正预备着跑路,却忽然发觉身体一僵。
不知何时,他竟已被死死地定在了原地,不管怎样使用力量、怎样挣扎,都没办法逃掉!
一道彩光扫过了他的全身,原石状的怪东西大声道:【漠视生命、极端反社会!你的心理不健康!】
“???”
接着,彩光又依次扫描过莱茵多特、苏尔特洛奇、雷利尔、海洛塔帝,结果大差不差。
【无视伦理、践踏道德!你的心理不健康!】
【极端自我、缺乏同理心!你的心理不健康!】
【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你的心理不健康!】
……
一口气宣判完五个人的罪证,怪东西大吼道:【为了世界的和谐,为了社会的稳定和众生的幸福,健康小管家——出击!】
【看招,还我心理健康拳!!!】
(以下省略惨绝人寰的各种描写。)
戴因撇开视线,扭头问荧:“……所以,它要打到什么时候?”
“呃……大概要一直到那几个人心理健康为止吧。”
“一千年?”
“乐观点,可能是一万年呢。”
“还有……”
戴因看向自己的脚。
“为什么我们也动不了了?”
“大概是因为,在它那里,我们的心理也同样不健康吧。”
“所以,我们也要挨打。”
“至少不会有他们挨的这么重……”
深渊之内,除去欧拉欧拉的拳击声,一时间甚是寂寥。
还在暴打尼伯龙根的迭卡拉庇安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诶嘿”一笑。
“在搞笑角色面前,五大罪人只不过是洒洒水的事啦。”
“亲爱的荧和戴因,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你俩不用太感谢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