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儿黑得早,刚过五点,天色就已经昏沉沉的了。何雨柱开着龙星雨借给他的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副驾驶上坐着精神矍铄的李鹤年,后座则是师娘柳茹惠和他们的孙子,十一岁的虎子。
“师父,师娘,咱到了!虎子,慢点儿下,看台阶!”何雨柱一边熄火,一边利落地招呼着。
李鹤年看着眼前这气派的四合院门楼,感慨地咂咂嘴:“好家伙,柱子,你这院子,够阔气啊!比我们老两口挤的那院子强到天上去了!”
柳茹惠也笑着点头:“是啊柱子,真是出息了!这院子收拾得真利落。”
虎子则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下车,仰着头看着高大的门楼,哇哇大叫:“柱子叔!你家大门好高啊!比我们学校大门还气派!”
何雨柱乐呵呵地拎起师父师娘的行李:“嗨,这都是组织上照顾。师父师娘,快请进,外面冷,屋里暖和!”
一行人刚进院子,听到动静的何雨水就像只欢快的小燕子从屋里飞了出来:“哥!你回来啦!师父,师娘!呀,虎子你也来啦!”她看到同龄的玩伴,更是高兴。
这时,一个穿着开裆裤、虎头虎脑的小豆丁也摇摇晃晃地跟在何雨水后面跑出来,正是刚满四岁的何雨轩。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陌生的爷爷奶奶和小哥哥。
柳茹惠一看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都快化了,赶紧蹲下身:“哎哟,这就是小雨轩吧?快让奶奶瞧瞧,长得可真俊,随你妈!”
何雨轩也不怕生,歪着头看着柳茹惠,奶声奶气地学舌:“奶奶?”
这一声“奶奶”叫得柳茹惠眉开眼笑,连声应着:“哎!哎!好孩子,真乖!”
李鹤年也凑过来,故意板起脸,逗他:“小子,叫我什么?”
何雨轩盯着李鹤年看了几秒,小嘴一咧,露出几颗小米牙,响亮地喊道:“爷爷!”
“哈哈哈!好小子!有眼力见儿!比你哥小时候机灵!”李鹤年顿时破功,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得意地瞥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哭笑不得:“师父,这辈分乱了吧?”
李鹤年眼睛一瞪,“怎么乱了!各叫各的!”
何雨水在一旁拆台:“得了吧哥,爸说你小时候可傻了,让人用块糖就能骗走。”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何雨柱作势要敲何雨水的脑袋,小丫头咯咯笑着躲到了柳茹惠身后。
虎子到底是男孩子,对逗小娃娃兴趣不大,他扯了扯何雨水的袖子:“小姑,你们院里有地方放炮仗吗?爷爷给我买了包小鞭儿!”
何雨水一听,来了精神:“有啊!后院空地大着呢!走,我带你去!不过你得小声点,别吓着轩轩。”
两个半大孩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何雨柱摇摇头,对师父师娘说:“得,这俩凑一块,咱这院子今天消停不了喽。师父师娘,您二老屋里坐,喝口热茶,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柳茹惠忙说:“柱子,我帮你搭把手吧?”
“不用不用!”何雨柱连连摆手,“师娘,您今天就跟我师父踏踏实实坐着,逗逗轩轩,等着吃现成的就行!让我也显摆显摆手艺!”
李鹤年拉着老伴儿就往正房走:“行啦老婆子,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柱子的手艺你还不知道?让他自个儿折腾去,咱等着享口福就行!”
安顿好师父师娘,何雨柱系上围裙,一头扎进了厨房。今天人多,他可得好好露一手。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富有节奏的切菜声和锅碗瓢盆的交响乐。
没过多久,院门外又传来了汽车声和熟悉的说话声。何大清和白玲下班回来了。两人一进院,就看到正房里李鹤年老两口正陪着咿咿呀呀学说话的何雨轩玩呢。
“哎哟!李大哥!嫂子!你们怎么过来了?”何大清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握手。
白玲也笑着问候:“李大哥,茹惠姐,真是稀客啊!是柱子把你们接来的吧?”
李鹤年抱着何雨轩,笑道:“可不是嘛!柱子这小子,非说我们老两口在家冷清,硬是把我们拽过来热闹热闹。大清,白玲,你们可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何大清脸上有光,嘴上却谦虚:“嗨,他呀,就是瞎折腾!大哥嫂子你们能来,我们这院子才真是蓬荜生辉呢!”
正寒暄着,院门又被推开了,李怀德拎着两瓶矛子和一包油纸包着的熟食走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何叔!白姨!我闻着味儿就来了!柱子今天是不是又做好吃的了?哟!叔叔!婶婶!您二老也在啊!今儿可真热闹!”
何大清笑着迎上去:“怀德来了!快进来,就等你了!柱子在后厨忙活呢!”
李怀德把酒和熟食放下,抻着脖子往厨房方向喊了一嗓子:“柱子!需要搭把手吗?”
厨房里传来何雨柱洪亮的回应:“李哥你歇着吧!马上就好!最后一个汤!”
这时,何雨水和虎子也从后院疯跑回来,小脸冻得红扑扑的,脑门上还冒着热气。何雨水看到李怀德,甜甜地叫了声:“李哥好!”
虎子也叫:“怀德叔好!我弟弟你怎么没带来?”
(李怀德与李鹤年已经认亲。)
李怀德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好好!雨水又长高了!虎子也越来越壮实!勇华去姥姥家了!快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很快,何雨柱就开始往正房的八仙桌上端菜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摆了上来:红润油亮的红烧肉,金黄酥脆的干炸小丸子,清香扑鼻的清蒸鱼,软烂入味的栗子烧鸡,翠绿爽口的蒜蓉青菜,还有那盆用料十足、热气腾腾的“全家福”砂锅……最后是一大盆奶白色的、撒着葱花和香菜末的羊肉萝卜汤。
琳琅满目的菜肴摆满了整整一桌子,香气四溢,看得人食指大动。
“好家伙!柱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看国宴的大厨都比不上你!”李怀德看着满桌的菜,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李鹤年更是得意,仿佛这菜是他做的一样:“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徒弟!”
何雨柱解下围裙,擦擦手,笑道:“师父您就别给我脸上贴金了,赶紧都入座吧!爸,白姨,您坐主位。师父师娘坐这边。李哥,咱俩坐这边。雨水,带着虎子和轩轩坐这边。”
众人热热闹闹地围桌坐下,何大清作为一家之主,率先举起酒杯,满面红光:“今天高兴!李大哥和嫂子能来,怀德也来了,咱们这就算是提前吃个团圆饭!来,为了咱们这难得的团聚,走一个!”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或饮料杯,连小何雨轩都举起了他的小木碗,里面是哥哥特意给他倒的温牛奶,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李鹤年看着何雨柱,感慨道:“柱子啊,看着你现在这样,师父我是真高兴!穿上军装是保家卫国的军官,系上围裙是顾家疼人的好手,比你师父我强!”
何雨柱赶紧给师父夹了块红烧肉:“师父,您这话说的,没有您当年的悉心教导,哪有我的今天?您和我师娘永远都是我何雨柱最敬重的人!”
柳茹惠听着,眼圈有点发红,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
李怀德插话道:“要我说啊,柱子这就是能耐!干啥像啥!”
何雨柱点点头,脸上带着兴奋:“李哥,你这样夸我,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玲看了何大清一眼,从他眼中看到了骄傲。
席间,虎子和何雨水两个小的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互相抢盘子里的肉丸子,引得大人们阵阵发笑。小何雨轩则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由白玲和柳茹惠轮流喂着鸡蛋羹和软烂的鱼肉,吃得小肚子滚圆。
李怀德跟何大清、李鹤年推杯换盏,聊着工作上的事和四九城的趣闻。何雨柱则细心地照顾着桌上的每一个人,添酒布菜,忙得不亦乐乎。
窗外是寒冷的冬夜,屋内却暖意融融,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这顿充满了亲情、师徒情和友情的团圆饭,在1956年这个寒冷的腊月夜晚,显得格外温暖和珍贵。对于何雨柱来说,守护好眼前这份平凡而真挚的幸福,或许就是他拼尽全力变得强大的、最初也是最终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