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何雨柱依旧穿着他那身笔挺的空军中校常服,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工安部大楼门口。站岗的卫兵查验了他的证件后,看着那“专业技术中校”的衔级和年轻得过分的面孔,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利落地放行了。
何雨柱轻车熟路地来到龙星雨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龙星雨那标志性的、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正在电话里跟人争论着什么。
何雨柱没急着敲门,靠在门边的墙上等着。里面争论的声音时高时低,过了好几分钟,才听到龙星雨一句“行了,就按我说的办!出了问题我负责!”,随即“啪”一声挂了电话。
何雨柱这才整了整军帽和风纪扣,抬手“咚咚”敲了两下门。
“进来!”里面传来龙星雨依旧带着点火气的声音。
何雨柱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啪地立正敬礼:“师父!我回来看您了!”
办公桌后的龙星雨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那点残余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笑意。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绕过桌子走过来,照例先不轻不重地给了何雨柱肩膀一拳:“好小子!还知道回来看我?我以为你穿上这身空军皮,就把我这个师父给忘了呢!”
何雨柱嘿嘿一笑,揉了揉肩膀:“哪能啊师父!我就算飞上天,线头不还在您手里攥着嘛!昨天去看了化老师,今天就赶紧来给您报到!”
龙星雨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肩章的两杠两星上停留片刻,满意地点点头:“嗯,精气神不错!这身衣服穿着,是比咱那警服精神!坐!”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自己也在对面坐下,“在冰城军工怎么样?导弹那玩意儿,摆弄明白了没?没给你龙师父我丢人吧?”
“瞧您说的!”何雨柱在沙发上坐得笔直,“丢谁的人也不能丢您的人啊!就是压力有点大,那玩意儿太精深,感觉以前学的那点东西,都不太够用了。”
“知道不够用就对了!”龙星雨点了点他,“学无止境!尤其是你们搞的这个,日新月异。不过你小子脑子活,底子好,多用点心,没问题!”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听说你昨天在化老那儿露了一手,把冉先生一家的胃都给征服了?行啊柱子,走哪儿都不忘老本行!”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就是随便做点家常菜,主要是去看老师,顺便……嘿嘿。”
“顺便显摆显摆!”龙星雨毫不客气地戳穿他,随即又好奇地问,“哎,跟我说说,那冉家的小姑娘,听说长得挺水灵?刚从国外回来的?”
何雨柱一愣,没想到师父这个都知道,但一想,不奇怪。也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叫冉秋叶,十六七岁吧,是在国外长大的,刚回来读高三。是挺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他语气平淡,完全没听出师父话里的调侃意味。
何雨柱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两根老山参,“师父,给您的。你工作辛苦,补一补。”
这老山参,其实是他空间里的。现在他空间里,大约有一百多亩地都是这种百年以上的老山参。
在冰城军工大学里,人人都知道,何教员没事就喜欢到山里找人参。而他的运气逆天的好,每次都能找几颗老山参回来。其实他都是为从空间里拿出老山参放出的烟雾弹而已。
而他的老山参,大部分都被陈校长“骗”走了。陈校长淳淳善诱,“何教员,你还年轻,这玩意你吃了不好,晚上睡不着,还会流鼻血,我先替你保管吧。再说,这生人参冲,还要炮制,这个你也不会。”
龙星雨看到老山参,也不客气,一把抢过,“好,谢谢。”
龙星雨看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你小子啊……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就是个没开窍的木头疙瘩!”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罐,给何雨柱泡了杯茶,“说吧,今天来找我,不光是为了给我送这个吧?有啥事,直说!”
何雨柱接过茶杯,嘿嘿笑道:“师父,您真是火眼金睛!确实有点小事想麻烦您。我这不是回来几天嘛,还想去看看钱姨,还有李怀德、王建设他们,还有我另外好多位老师,地方跑得有点散,挤公交车不太方便……您那辆吉普车……能不能借我开两天?”他说完,有些期待地看着龙星雨。
龙星雨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着热气,眼皮都没抬:“借车啊……”
何雨柱赶紧补充:“我就市区跑跑,绝对不乱开,更不去郊区野!保证完璧归赵!”
龙星雨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敲,故意拉长了声音:“车嘛……倒也不是不能借……”
何雨柱心中一喜。
“……不过,”龙星雨话锋一转,斜睨着他,“油钱自理啊!”
“啊?”何雨柱脸上的笑容一僵,“师父,您……您这也太抠了吧?我就开两天,能用多少油啊?”
龙星雨眼睛一瞪:“废话!公家的油票那也是有限的!你一个堂堂空军中校,一个月津贴不少吧?还好意思蹭我这穷师父的油钱?没让你交磨损费就不错了!”
何雨柱顿时苦了脸:“师父,您可是我亲师父!我这刚参加工作,津贴还得寄回家养弟弟呢……您就支援支援徒弟呗?”
“少来这套!”龙星雨毫不心软,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作势要拨号,“要不我现在给冰城军工打个电话,问问学院的院务处,他们导弹系的何雨柱中校,是不是津贴低得连油钱都付不起了?”
“别别别!师父!我付!我付还不行嘛!”何雨柱赶紧投降,一脸肉痛地从军装内兜里掏出钱包,“您说,多少钱?”
龙星雨这才满意地放下电话,伸出两根手指:“先押两百(币制已改革)!多退少补!”
“二百?!”何雨柱差点跳起来,“师父!您这是开吉普还是开坦克啊?哪用得完这么多!”
“预付款!预付款懂不懂?”龙星雨老神在在,“跑完了根据里程多退少补嘛!这么大个中校,抠抠搜搜的像什么样子!赶紧的!”
何雨柱哭丧着脸,慢吞吞地数出二百块,依依不舍地放在桌上:“师父,您可得给我记账啊,多了必须退!”
龙星雨一把抓过钱,麻利地塞进抽屉锁好,脸上笑开了花:“放心,你师父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喏,这是车钥匙!”他把车钥匙扔给何雨柱,“车就在楼下院里,老位置。记住了啊,绝对不许开去瞎嘚瑟,更不许拉着小姑娘去兜风!”
“我哪来的小姑娘可拉……”何雨柱接过钥匙,小声嘟囔,还在为他那二百块钱心疼。
龙星雨看着他这吃瘪的样子,心里乐得不行,但脸上还是板着:“行了,别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了!赶紧滚蛋,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儿还一堆事儿呢!”
何雨柱立正敬礼,有气无力:“是,师父……那我走了。”
他转身刚要出门,龙星雨又在后面叫住他:“等等!”
何雨柱满怀希望地回头:“师父,您改变主意了?钱退我?”
龙星雨笑骂:“想得美!我是提醒你,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知道了,师父!您放心!”何雨柱郑重地点点头。
“还有,”龙星雨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见到你那些老师,替我问个好。”
“哎!谢谢师父!”何雨柱心里一暖,刚才那点“经济损失”似乎也没那么肉疼了。
看着何雨柱拿着车钥匙,脚步轻快地消失在门口,龙星雨才摇头失笑,自言自语:“这小子……都中校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他拉开抽屉,看着那叠钞票,笑了笑,又把它推到了抽屉最里面一个角落,“先替你存着吧,傻小子。”
楼下,何雨柱摸着那辆半旧的嘎斯六九吉普方向盘,虽然心疼那二十万块钱,但能开着车在四九城跑,还是让他心情很快又雀跃起来。他熟练地发动车子,引擎发出沉闷有力的轰鸣。
“嘿嘿,有车就是方便!”他吹了声口哨,挂挡,松离合,吉普车稳稳地驶出了工安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