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二堂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各个分堂口,保安物业公司的负责人都到齐了
这些人都是二堂的老兄弟,个个手上沾过血,见过大场面。
“今天下午,我在中环被人伏击。”王江语气平淡,“六个人,两辆车,冲锋枪。”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结果他们现在都在海里喂鱼。”王江弹了弹烟灰,
“我查过了,是保密局的人。”
底下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疯了?”
“不是疯了,是觉得时机到了。”王江站起身
“看看吧。”
众人传阅着名单,脸色越来越难看。
“保密局和中情局要搞大动作。”王江点了支烟,“名单上的人,一个星期内都会出事。”
“这些王八蛋。”阿虎骂了一句,“连李老板都不放过?他可是做正经生意的。”
“正经生意?”阿龙冷笑,“人家就是看中了他正经,影响力大。”
王江弹了弹烟灰。
“保密局这次行动,背后肯定有美国人撑腰。他们以为可以一网打尽,没想到踢到铁板。”
他环视众人。
“兄弟们,这次不是我们想不想打的问题,是对方已经把刀架到脖子上了。要么躺下等死,要么站起来干。”
阿彪皱眉:“堂主,这样做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已经够大了。”王江说,“他们都敢对我开枪了,还能大到哪去?”
“干!”阿力第一个拍桌子。
“干就干,怕个鸟。”阿彪也站了起来。
其他人纷纷表态。
王江顿了顿,“准备一批干净的家伙,不能用我们平时的货。这次的事,不能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第二,找到保密局行动组的人,先下手为强。”
“阿豹,你去查保密局的据点和人员名单,越详细越好。阿虎、阿龙,你们两个带人去码头和机场蹲守,保密局的人要行动,肯定会调动人手。”
“是。”
“还有。”
阿彪明白了:“您是说…”
“对,要做得像仇杀。”王江说,“保密局在港岛得罪的人不少,出点意外很正常。”
阿彪问:“不通知那些名单上的人?
王江淡道:”我们是混黑的,你一个良民,看到混黑的上门会相信他吗?“
阿彪摇头说:“不会。”
“那不就是了。我们打掉这些人,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散会后,王江回到半山大宅。
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木盒。
盒子里装着一些朱砂、符纸、铜钱、还有一把桃木剑。
王江展开一张黄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开始画符。
笔走龙蛇,一道追踪符很快成形。
,在符纸上点了一点
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缕青烟。
王江闭上眼睛,掐动指诀。青烟在空中盘旋,最后指向西北方向。
“找到你了。”
王江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凌晨三点,九龙塘一栋独立洋房外。
王江穿着黑色夜行衣,背着一个布包,翻墙进了院子。
这栋房子就是徐业的住处,保密局香港站的负责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院子里没有狗,只有两个岗哨。
王江摸到墙角,从布包里取出两根银针。
他屏住呼吸,手腕一抖,两根银针破空而出。
“噗”“噗”两声轻响,两个岗哨捂着脖子倒下。
王江检查了一下,确认两人已经断气,这才推开后门进了屋。
屋里很安静,只有楼上传来轻微的鼾声。
王江摸黑上楼,来到主卧门口。
他贴着门听了听,确定里面只有一个人,这才推门而入。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徐业,睡得正熟。
王江走到床边,并未急着动手,而是静静站立,目光如炬,落在徐业的脸上。
徐业是老特务,警觉性极高。
即便在睡梦中,也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眼皮微颤,猛地睁开。
黑暗中,他看到一个黑影立在床头,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就要翻身。
“别动。”王江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直接在徐业的脑海中响起。
徐业的动作僵住了。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出于一种职业本能的戒备。
这人没有杀气,却比任何杀气都更让人不安。
“你是谁?”徐业强作镇定,声音沙哑。
他没有呼救,因为他知道,能无声无息闯入这里的人,绝不会给他呼救的机会。
“你的老熟人。”
“王江?”
这两个字一出,徐业的眼神骤然收缩。
“哟,你很会猜吗?”
“别,兄弟,我们老相识。老交情了。|“
”老交情,你用6个人杀我,打我冷枪啊!“
”兄弟,都是误会!“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动弹不得。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徐业死死盯着王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他脑中飞速运转,从自己在港岛的布局到最近的行动,一一回溯。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而且,以这种方式出现?
“这个问题不重要。”王江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匕,
刀尖抵在徐业的颈动脉处,冰冷的触感让徐业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
“呵...”徐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堂主,你这是在做什么?深夜闯入我的住处,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们保密局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要与国家机器为敌吗?”
他试图用“国家机器”来压王江,同时也在试探王江的目的。
“国家机器?”王江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很高。不过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罢了。”
“你这个临时工转正了没有啊?”
他轻轻一按匕首,皮肤上立刻渗出血珠。
“兄弟,当心,这东西很利的啊。”
“我问你,你们双十行动的具体计划。”王江的声音骤然变冷,没有丝毫感情。
徐业感到脖颈间的刺痛,但他毕竟是老江湖。
他强忍着恐惧,目光闪烁:“双十行动?什么双十行动?王堂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最近一直在休假,对站里,局里的事情并不清楚。”
他企图蒙混过关,同时也在观察王江的反应。
王江并未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深邃而平静,却让徐业心底发毛。他感觉自己的一切伪装都在这目光下无所遁形。
“徐业,你是个聪明人。”王江收回匕首,却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徐业的额头。
“看来你是不想说。”
“我还可以这样的。”
一股冰凉的气息瞬间从王江指尖传入徐业的脑海,像是无数细密的针刺,又像是潮水般涌入的无形力量,让他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模糊。
徐业脸色骤变,他想挣扎,想嘶吼,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开,最深处的秘密和记忆,正在被强行翻阅。
“你...你这是什么邪术!”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这已经超出了他所有认知和情报范畴,完全是闻所未闻的诡异手段。
王江没有理会他的惊恐,他的目光变得空洞而深邃,
仿佛在透过徐业的眼睛,看进他脑海中的每一寸角落。
徐业的记忆碎片、计划细节、人员名单、联络方式,如同潮水般涌入王江的脑海。
双十行动的代号、目标人物、执行人员、时间地点、保密局与中情局的合作细节、
甚至连港英政府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徐业的每一个阴谋、每一个算计,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王江面前。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但对徐业来说,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王江收回手时,徐业已经瘫软在床上,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失了魂魄。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整个人犹如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
“原来如此。”王江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已经得到了所有他需要的信息,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详细。
他从口袋里掏出短匕,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
匕首在徐业脖子上一抹,鲜血喷涌而出。
徐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王江擦了擦匕首,收回刀鞘。
这回他并没毁尸灭迹。
他要留着这个特务的尸体来威慑。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一个密格,密格里有一个保险柜。
保险柜的密码锁难不倒他,一记锐金术,三两下就打开了。
里面有一些文件、现金,还有几本账册。
王江把文件和账册都装进布包,现金也收起来。
他不缺钱,但这些文件价值连城。
另外还找着一个密室,他自然是刮地三尺,有了储物塔,他值钱的一件也不留。
临走前,他在徐业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英文写着:“背叛者的下场。”
这是要做成内部仇杀的样子。
王江翻窗离开,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