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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木一拍)

各位看官,您可听真了!

春日迟迟暖意融,药香袅袅绕梁中。

忽来风波起微末,且看人心几重功。

话说这第三年春末的一个午后,日头正好,不燥不烈,透过那中药铺雕花的木窗棂,在青石板铺就的地上投下一块块、一片片的光影,斑驳陆离。

空气中呢,弥漫着艾草、当归、黄芪混在一处的醇厚香气,闻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就在这时,“叮铃——”一声脆响,门上挂着的那串铜铃被人推开。

您道是谁?不是旁人,正是邻街小学的女先生沈若涵。

这位沈先生怀里紧紧抱着个半旧的棕色药箱,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一看便知是急着赶来的,那脚步都带着几分匆忙。

“明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学校里有个孩子突然发起高烧,瞧着像是急症,可巧我们药箱里的退烧药正好用完了,想从您这儿先拿一些,等会再交付药费,绝不欠账。”

说话时,她那双眼睛格外亮,就像浸在清泉里的墨石,黑白分明,看向明楼的目光里,满满都是真切的感激:“上次您让人给学校送的那几本防疫手册,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孩子们都照着上面的法子勤洗手、晒被褥,这阵子生病的都少了好些呢。”

明楼这时候正弯腰在柜台后给她找药,闻言直起身,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沈先生客气了,孩子们的身子骨要紧,耽误不得。”

说着,他转身蹲下身去翻最下层的药柜,那柜子有些矮,他得微微弓着背,额前的碎发也跟着垂了下来,遮住了几分眉眼。

沈若涵见状,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伸手就想扶他一把,还轻声提醒:“明老板,小心碰头。”

您猜怎么着?她那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不经意间就擦过了明楼深蓝的绸缎衣袖,留下了一丝极淡、几乎察觉不到的触感。

就这一下,沈若涵的脸颊倏地泛起一层薄红,像是被午后的阳光晒透了似的,她连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

哎,您说巧不巧?

这一幕,恰好被来送账本的汪曼春看在了眼里。

她刚走到门口,手里还捏着那本厚厚的牛皮纸账本,脚步“噌”地一下就顿住了。

沈若涵脸上那抹明显的红晕,在她看来,就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她心里。

她看着沈若涵那只刚收回去的手,又看看明楼那浑然不觉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什么毒虫蛰了一下,又麻又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腾”地就冒了上来,直冲天灵盖!

等沈若涵道谢离开,门上的铜铃再次“叮铃”轻响过后,汪曼春才抬脚走进来,将账本“啪”地一声摔在柜台上,那声响,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酸意:“明老板倒是好福气啊,走到哪儿都有美人这么贴心地关心着,连弯腰找个药都有人巴巴地提醒‘小心碰头’呢,真是羡煞旁人!”

明楼正把找好的退烧药包进纸包里,闻言愣了愣,抬眼一瞅,看到汪曼春紧绷的侧脸和微微泛红的眼眶,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气的是什么,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解释:“曼春,你别多想,她就是来拿药的,刚才那也就是顺手提醒一下,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汪曼春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我可看得真真的,她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黏糊,恨不得把你整个人都吞下去!你当我眼瞎啊?还是当我好糊弄?”

“你这说的什么话!”明楼眉头也皱了起来,语气也沉了几分,“沈老师是个正经人,人家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教书育人,你别用这种心思揣度别人,失了分寸。”

“我揣度别人?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汪曼春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分,那火气是压都压不住。

得,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赶话地就吵了起来,声音是越来越大,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连前院正在忙碌的小明都听见了,皱着眉就想跑进中院劝架,刚走到月亮门边,就被身后的明萱一把拉住了。

明萱比他沉稳些,摇摇头小声说:“哥,别去,让他们自己说清楚,我们这时候进去劝,说不定越劝越乱,火上浇油呢。”

她拉着小明,远远地站着,眼里满是担忧,那小脸都揪成了一团。

这场吵架从中院的药柜旁吵到后院餐厅的八仙桌边,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这才渐渐歇了声。

汪曼春气鼓鼓地转身进了客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声响,震得窗纸都颤了三颤。

留下明楼一个人在客厅里,孤零零的。

他在太师椅上坐了半宿,面前的茶杯换了好几茬凉茶水,那茶叶都泡得没了味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树影洒进来,他看着那片月光,心里是又悔又急——他太了解汪曼春的脾气了,心里最在意他的态度,刚才那话,确实说得太重了。

各位看官,您猜怎么着?

这烦心事啊,就像那串糖葫芦,一串接一串。

没过几天,麻烦就轮到了明楼头上。

有个做布匹生意的赵老板,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汪曼春在药铺打理药材,竟接连三天都来店里,每次一进门就笑眯眯的,那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汪老板娘在吗?”

您瞧他那殷勤劲儿,今天送两匹上好的苏绣绸缎,说是“看老板娘衣着素雅,这料子衬您,穿出去保管艳压群芳”。

明天又拿来一匣子锃亮的珠宝,说是“感谢汪老板娘前几日帮着照看我的生意,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汪曼春每次都面色冷淡地原封不动退回去,可这赵老板脸皮比城墙还厚,总有办法留下来,一会儿装作好奇地问药材行情,说什么“最近家里老人身子骨不硬朗,想多了解些滋补的药材”。

一会儿又东拉西扯地聊北平的局势,说什么“这世道啊,乱得很”。

可他那双眼睛,却像黏了胶水似的,黏在汪曼春身上,黏得人心里发慌,浑身不自在。

这天下午,明楼从后院库房盘点药材出来,刚走到穿堂,就撞见那赵老板借着看药材的由头,伸手想去拉汪曼春的手腕。

“你干什么!”明楼心头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像被点燃的炮仗,几步冲过去,一把打开赵老板的手,那力道可不小,赵老板“哎哟”一声,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明楼的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能冻死人:“赵先生请自重!我夫人不是你能随便碰的!”

赵老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地一下就凝固了,讪讪地收回手,嘟囔了几句“误会,误会,只是想指给汪老板娘看个好东西”,然后灰溜溜地就走了。

关上门,明楼转过身,火气还没下去,对着汪曼春就质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赶他走?还留着他在这里废话!给他好脸色看,他才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汪曼春本就被赵老板缠得一肚子委屈,听明楼这么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我赶了!我昨天就把他的东西扔出去了,可他脸皮厚得能挡子弹,就是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那委屈劲儿,听着都让人心疼,“你现在是怪我引着他来?觉得是我招蜂引蝶了?明楼,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抓起桌上的红木算盘就往地上狠狠一摔:“在你眼里,我汪曼春就是这样不知检点的人?”

“啪嚓”一声!算盘摔在地上,珠子散了一地,噼里啪啦滚得哪儿都是,有的钻进了桌腿缝里,有的滚到了门边,那声响在安静的店里回荡着,像在抽打着紧绷的空气。

四个孩子本来在里屋休息,听到这动静,“呼啦”一下都跑了出来,

站在门口,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脸煞白。

小明是老大,最先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气红了眼的妈妈,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爸爸,鼓起勇气走过去,捡起脚边一个圆滚滚的算盘珠,小声说:“爸,妈,你们别吵了。

那个赵老板,刚才我在后院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他跟冠晓荷在胡同口说话呢,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不定是故意来捣乱的。”

小儿子明宇也连忙点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附和道:“对!我早上听胡同里的王大爷说,那个赵老板跟日本人有生意往来,经常往宪兵队那边跑,鬼鬼祟祟的。他来我们这儿,可能想试探我们呢!”

这话一出,明楼和汪曼春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一丝恍然大悟。

是啊,这兵荒马乱的乱世里,人心叵测,谁还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搞这些风花雪月的试探?

或许,真的是他们太敏感,被眼前的表象蒙蔽了,反倒忽略了背后可能藏着的危险。

刚才那股子怒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下去,只剩下后怕和对彼此的歉疚,那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

晚上,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汪曼春打开门,看见明楼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温热的银耳羹,甜香袅袅,顺着门缝就飘了进来。

“我……我照着厨房墙上贴的菜谱,炖了这个,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他有些笨拙地把碗递过来,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歉意,“对不起,曼春,下午是我太冲动了,没弄清楚情况就冲你发火,是我不好。”

汪曼春没说话,默默地接过汤碗,用小勺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银耳炖得糯糯的,冰糖的甜意带着温度滑进喉咙,一路暖到心里,刚才积攒的委屈和火气,也跟着消了大半。

她低着头,小声嘟囔道:“以后不许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吃飞醋,让人笑话。”

“那你也不许动不动就摔东西,”明楼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动作亲昵,“这算盘可是老物件,摔坏了多可惜,回头我还得一颗颗捡起来,多费事儿。”

汪曼春被他这一下刮得脸上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却没了火气,嘴角反而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了点笑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细雨,雨丝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温柔的小夜曲,轻轻哼唱着。

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倒像是给这场因误会而起的小风波,添了个缠绵又温柔的收尾。

(醒木一拍)

我们接着说这段故事,您猜怎么着?

这雨啊,竟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没个停歇的时候!

胡同里的青石板被冲刷得油光锃亮,跟打了蜡似的,倒映着两旁灰墙黛瓦的影子,晃晃悠悠。

偶尔有积水的水洼,被风吹得漾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那涟漪套着涟漪。

中药铺里的生意呢,可比往日淡了不少。

少了往来主顾的喧嚣,没了讨价还价的热闹,倒添了几分难得的清净。

中午门口那串黄铜风铃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那声响清脆。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来拿药的沈若涵。

她身上披着件素雅的蓝布雨衣,头发梢上还带着水珠,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

见了明楼,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明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这下雨天还来打扰您。前几天拿的退烧药,我现在交付药费。”

她把药费放在收银台上,又从里面拿出个小巧的油纸包,递过来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我今早做的绿豆糕,放了些薄荷水,吃着清爽解腻,孩子们或许爱吃。一点心意,您可别嫌弃。”

汪曼春这时候正在中药铺给晒干的药材分类,闻言抬眼往前院收银台方向瞧了瞧,没说话,只是手里分拣药材的动作慢了半分。

明楼客气地颔首:“多谢沈老师费心,还让你特意跑一趟。这雨天路滑,多不方便,其实等天好了再送来也不迟。”

沈若涵笑了笑,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挂着的防疫图谱——用全功能打印机绘制出来的,上面标注着各种防疫知识。

她收回目光时,语气沉了几分:“明老板有所不知,最近城里不太平。我听买菜的大婶说,城郊那边又有日军在盘察,连带着几条主要的街道都管得严了,进出都得搜身呢。”

她顿了顿,看着明楼认真道,“明老板要是不嫌弃,我那里有几张学生画的简易地图,上面标了些平时少有人走的隐蔽小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关键时刻也好避避风头。”

这话倒是让明楼心头一动!

他最近正愁给抗日组织传递消息的几条路线不够稳妥,总怕被日军盘查时出岔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沈若涵这提议,来得可真是恰逢其时。

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语气诚恳了许多:“那可太感谢沈老师了,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知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让小明过去取?”

“我下午没课,到时候给您送来便是。”沈若涵说完,又礼貌地看了眼在中药铺的汪曼春,“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忙了。”

转身带上门,风铃再次“叮铃”轻响,像是一声浅淡的告别。

汪曼春这才把手里的药杵往石臼里重重一磕,“咚”的一声闷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气闷:“哼,倒是会做人,又是缴费又是送糕的,想得可真周到,滴水不漏啊。”

明楼知道她还存着上次的芥蒂,走过去帮她把散落的药材归拢到竹筛里,温声说:“曼春,她一个女先生,带着一群孩子在这乱世里讨生活不容易,心思细些也正常。再说,她说的那些地图,说不定真能派上大用场。”

汪曼春撇了撇嘴,拿起一块陈皮放进鼻子边闻了闻,低声嘟囔:“但愿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下午时分,雨势小了些,变成了蒙蒙的毛毛细雨,像牛毛,像花针,飘在脸上凉丝丝的。

沈若涵果然准时来了,手里拿着几张折叠好的麻纸。

明楼接过展开一看,嚯!这哪是什么学生画的简易地图?

纸张虽然粗糙,却画得极为细致,上面用铅笔细细勾勒着城里的街巷胡同,连哪条胡同宽、哪条胡同窄都标得清清楚楚。

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还用细小的字迹标注着“此处有岗哨,每日辰时换班”“窄巷可通后巷,仅容一人过”——这些细节,怕是有些老住户都未必清楚!

明楼越看越心惊,这地图标注的细致程度,绝非普通学生能画得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地图叠好收进袖中,送沈若涵到门口时,脚步微顿,状似随意地问:“沈老师似乎对城里的大小路线格外熟悉?莫不是以前常四处走动?”

沈若涵的脚步也顿了顿,她回过头,原本温和的眼神里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一闪而过:“明老板说笑了,教书育人之余,总得多些防备心,才能护着孩子们周全。这世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她看着明楼,目光坦然,“明老板身处这乱世,经营着这家铺子,不也一样吗?”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不过一瞬,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了然。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天边泛起一抹昏黄的霞光,给这阴沉了三天的天空添了点暖意。

明宇性子最活泛,待不住,趴在院墙上看胡同口的动静,忽然脸色一白,连滚带爬地从墙上翻下来,跌跌撞撞冲进屋里,声音都带着哭腔:“爸!妈!不好了!不好了!冠晓荷带着两个穿和服的日本人进胡同了,正往我们这儿来呢!脚步声都能听见了!”

明楼和汪曼春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瞬间明白了七八分——怕是来者不善啊!

汪曼春眼疾手快,一把将几个孩子往地下仓库层入口推:“快,进去,没叫你们不许出来!”

明楼则迅速转身,将药柜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布包放入店主徽章的个人背包——这里面可是抗日组织放在此处的物品。

“砰!”门被粗暴地推开,门框都晃了三晃,像是要散架。

冠晓荷满脸堆笑地陪着两个日本人走进来,那笑容谄媚得让人作呕,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明老板,听说你这药铺药材齐全,特意过来看看,说不定有能用得上的,也算是为皇军效力了。”

为首的日本军官身材不高,却眼神阴鸷,像淬了毒的刀子,让人看一眼就浑身发冷。

他扫视着屋里的陈设,目光在墙上的防疫图谱上停了停,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都是些寻常药材,”明楼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不过是些治病救人的东西,粗陋得很,怕是入不了皇军的眼。”

那日本军官忽然开口,用生硬的中文问:“听说,有个女先生,常常来这里?”

明楼心头猛地一紧,咯噔一下——果然是冲着沈若涵来的!

他刚要开口回话,汪曼春却抢在了前面,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寻常事:“是有位沈老师,她是邻街小学的先生。学校里孩子多,三天两头有个头疼脑热的,常来买些治咳嗽、防感冒的药。这年头,孩子们的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大意不得。”

她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翻开给日本人看,“您看,每次来买什么药,买了多少,都记着呢,一笔一笔清清楚楚。皇军要是不信,可以仔细瞧瞧,绝无半句虚言。”

那日本军官接过账本,随意翻了几页,上面的字迹工整,记录详实,连哪天买了几钱甘草、几两金银花都写得明明白白,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又在屋里转了转,目光在药柜、货架上扫来扫去,可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疑之处,最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着人走了。

冠晓荷临走时还回头瞥了眼,那眼神里的算计和阴狠,让人不寒而栗,像是在说“我们走着瞧”。

等人走远了,“他们……他们是冲着沈若涵来的?”汪曼春声音有些发颤,刚才那股子镇定劲儿,全是硬撑出来的。

明楼沉重地点头:“十有八九。看来这位沈老师,身份确实不简单。”

地下仓库层的孩子们出来了,明悦一把抱住汪曼春的胳膊:“妈,那些日本人好凶,他们会不会再来啊?我怕……”

汪曼春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进怀里,语气坚定:“别怕,有爸妈在,会护着你们的。”

夜里,明楼再次拿出沈若涵送的地图仔细查看。

忽然,他发现其中一张地图的角落,用极淡的墨水画了个小小的五角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心头一震——这是抗日组织的秘密标记!原来如此!

他猛地起身,想去告诉汪曼春这个发现,却见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站在门口,明楼接过姜汤,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那暖意一路传到心里,驱散了不少寒意。

汪曼春走过来,目光“唰”地落在那张标着五角星的地图上,指尖带着碗沿沾的微凉湿气,轻轻点在那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标记上,声音压得比落在地上的针还轻:“这个记号,我有印象。去年无意看过一份文件的残片,边角上就有个差不多的,当时只当是无关紧要的涂鸦,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这里头大有文章!”

明楼抬眼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他素知汪曼春性子烈,可在这些关乎生死安危的事上,从来心细如发,那眼睛毒得能看穿纸背。

只见她取过桌角一支炭笔,在空白的草纸上“唰唰唰”快速勾勒出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你再看这几个,沈老师地图上标注岗哨的符号,和我们上次从火车站仓库截获的日军布防图上的暗记,仔细瞧,是不是有三分相似?那笔画转折的地方,藏着不易察觉的共性呢!”

明楼凑近一看,嘿!还真是!

那几个代表岗哨和通道的符号,看着不起眼,可那起笔收笔的讲究,绝非偶然。

两人正低头低声分析,忽听得院墙外传来几声猫叫,“喵——喵喵”,一长两短,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跟有人在刻意模仿似的,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明楼手疾眼快关灯,屋里“唰”地一下陷入黑暗。

汪曼春也不含糊,早已摸到墙角那根用来捣药的短棍,闪身贴在门后,连呼吸都放轻了,握着木棍的手微微用力,指节都泛了白,跟铁钳似的。

这时候,里屋的门帘被轻轻掀开,小明探出头,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很,他压低声音说:“爸,是后院老张家的狸花猫,往常这个点总来我们厨房偷腥,叫声就是这样的,错不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转身飞快地搬过条长凳,死死抵在门后,凳脚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静夜里听得格外清楚。

片刻后,墙外再无动静,连虫鸣都像是被吓退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明楼摸到窗边,指尖轻轻撩开窗帘一角,借着天边那点微弱的月光望去,只见巷口那棵老槐树下,有个瘦小的黑影一闪而过,穿着素色的布衫,看那身形,倒有几分像沈若涵。

“她深夜来这儿做什么?”汪曼春走过来,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探究,那心思跟打了个结似的。

“或许是察觉了危险。”

明楼转身,从药柜最深处的暗格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味专治跌打损伤的外敷伤药,“白天日本人来查过,她怕是担心我们露了破绽,特意来报信的。”

正说着,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明萱抱着自己的布包走出来,小脸上带着点不安,怯生生地把一个绣着艾草图案的香囊递过来:“爸,妈,这是沈老师下午送我的,说里头的艾草能驱虫。刚才摸了摸,好像有东西硌着,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

汪曼春接过香囊,指尖捻了捻,果然摸到里面有个细硬的物件。

她小心地拆开香囊的系带,倒出里面干燥的艾草,只见底下藏着张折叠得极细的纸条,只有指甲盖大小,跟个小指甲盖似的。

明楼凑过来看,汪曼春展开纸条,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冠晓荷盯紧中药铺第三排药柜,速转移。”

两人心头同时一凛——好家伙!

中药铺第三排药柜,正是他们隐藏绝密物品的地方!

这冠晓荷,果然没安好心!

明楼当机立断:“曼春,你带孩子们去地下仓库躲着,我去收物品,快!迟则生变!”

汪曼春却按住他的手,转身从发髻里抽出根雕花银簪,走到中药铺的药柜前,那银簪的尖部对着柜底的木纹轻轻一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最下层的一块木板弹了出来——原来这是个隐蔽的暗格!

暗格里的物品刚收入店主徽章的背包(功能)中,院外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这次可不是猫叫了,是实打实的皮鞋声,“噔噔噔”地,还夹杂着冠晓荷那谄媚又刺耳的笑:“太君,就是这家!我亲眼看见沈若涵进去了,准是藏在这儿了!您放心,这次保准跑不了!”

汪曼春迅速锁好药柜,用袖子擦去柜门上的指印,冲明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带孩子走。

明楼压低声音:“快进去地下仓库层!记住,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动!”

四个孩子排着队,小明是最后一个,临下去前,他转身从灶台边端起一碗刚熬好的黑狗血,“哗啦”一声泼在了门槛上——这是他听胡同里的老人说的,说是能吓退些不干净的东西。

汪曼春最后一个进去,却见她抬头朝明楼笑了笑,眼里闪着往日里那种娇俏的光,轻声说:“记得给我留块绿豆糕,沈老师做的那个,挺好吃的。”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这时前门被猛地踹开,“哐当”一声,木屑飞溅!

冠晓荷带着两个端着枪的日本兵闯进来,手电筒的光柱在屋里乱晃,“唰唰”地,照得人眼睛发花,什么都看不清。

冠晓荷脸上的横肉都在抖,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那德行,看着就让人恶心。

明楼靠在药柜上,手里把玩着那根银簪——是汪曼春刚才匆忙间落下的。

日本兵在店铺里没找到人,顿时来了火气,“嗷”地一声,把屋里的药柜翻得乱七八糟,药罐、药杵摔了一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药材撒得满地都是,空气中那股药香混着尘土味,说不出的呛人。

中药铺第三排药柜被撬得稀烂,木板断裂的声音“嘎吱嘎吱”地,刺耳得很,可翻来翻去,只找到些当归、黄芪之类的寻常药材。

为首的军官目光阴鸷地盯着明楼手里的银簪,忽然叽里呱啦用日语说了句什么,听那语气,就不是什么好话。

冠晓荷脸色一白,连忙点头哈腰地翻译:“太君问,这簪子是谁的?是不是那个女先生的?”

“内人的。”明楼把银簪别回自己的衣襟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簪身,语气依旧平淡,不起一丝波澜,“她回娘家了,说是住几日,嫌带着麻烦,就留下了。冠先生要是感兴趣,等她回来了,我让她给您也打一根?”

日本兵搜查无果,骂骂咧咧地用日语骂了几句,带着人走了。

冠晓荷临走时,不甘心地回头瞪了明楼一眼,转身时脚却不小心踩在那摊狗血上,“哎哟”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跟个王八似的,引得明楼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解气,还有几分嘲弄。

店铺里终于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跟遭了劫似的。

汪曼春从地下仓库层第一个出来,急切地问:“没被发现吧?”

“放心,放在徽章背包中,他们那群蠢货,哪里找得到。”明楼回复。

汪曼春忽然捂住鼻子:“什么味儿?这么腥?跟血腥味似的。”

“小明泼的狗血,说是能辟邪。”

明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眼里满是温柔,“看来我们家小明,比你我都懂应急的法子,这招倒是新鲜。”

孩子们陆续从地下仓库层出来,明悦揉着眼睛,小嗓子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妈,我饿了,想吃东西。”

汪曼春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往厨房走:“我去热绿豆糕,就是沈老师送的那个,还剩几块呢,正好给孩子们垫垫肚子。”

明楼看着她的背影,又望向窗外。

天边已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微光一点点驱散黑暗,像给这乱世撕开了道口子。

巷口的槐树下,那只狸花猫正叼着块绿豆糕,慢悠悠地走着,尾巴翘得高高的,跟个得胜的将军似的。

或许是沈若涵留下的,又或许是哪个孩子刚才不小心掉的,谁知道呢?

这乱世里的温情,总藏在这些不经意的细节里,像药草入口时的回甘,初尝或许苦涩,带着股子土腥味,可细细品来,才知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有多珍贵,有多让人记挂。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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