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长带着四名身着藏青制服的公安,一行人脚步匆匆地来到派出所大门。
门口那辆漆面斑驳的吉普车是派出所里唯一的机动力量。
众人上车后,在引擎轰鸣声中,车轮卷起一阵尘土,朝着聋老太提供的地址疾驰而去。
车厢里气氛沉闷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李队长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叩着膝盖。
越野车在路上极速的飞驰着,窗外的白杨树飞速后掠。
不到一个小时,李队长等人开着吉普车就来到了聋老太所在的地址附近。
几人下车后,对照着地址在荒郊野地里搜寻片刻,很快找到了聋老太描述的具体位置。
可眼前哪里有藏宝地的影子,分明是一个泛着浑浊水光的大水坑,坑边的泥土还带着塌陷痕迹。
心里“咯噔”一下,李队长的心凉了半截,像被冰水浇透。
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没立刻放弃,他蹲下身打量着水坑边缘?
随即扭头冲身后的公安问道:“你们谁的水性比较好?”
话音刚落,两名公安立刻上前一步,齐声应道:“李队长,我的水性好。”
“好。”李队长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你们俩下去探查,务必保证自身安全,重点查清楚水下有没有异常,尤其是人工挖掘的痕迹。”
两人利落应声,迅速脱下制服和鞋,只留贴身衣物,接着“噗通”“噗通”两声先后跳入水坑,浑浊的水花溅起,很快又归于平静。
岸边的李队长三人屏息等待,时间在焦灼中缓缓流淌。
几分钟后,一名公安率先探出头,大口喘着气换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又猛地潜了下去。
他刚消失在水面下,另一名公安也浮了上来,同样急促换气后再次入水。
如此反复换气数次,足足过去了近二十分钟,两名公安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岸。
接着两人第一时间向李队长汇报道:“李队长,这水坑深得很,估摸着得有十五六米,我在水下仔细摸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没有,更别说藏东西的痕迹了,而且水下连条鱼都见不着。”
另一名公安也点头附和,所说的情况与前者别无二致,确实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听着汇报,李队长的眉头拧得更紧,几乎能夹碎一根筷子。
他盯着水坑里静止的水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这水坑正是叶凡的手笔。
当初叶凡将地下埋藏的黄金悉数收走,失去支撑的地面自然塌陷成坑。
为了掩盖痕迹,他临走前特意从农牧乐园引了水灌进去,将现场伪装成天然形成的洼地。
这水坑本就是一潭死水,水下氧气稀薄,别说鱼了,就连水草都难以存活。
既然在水下没有收获,李队长沉吟片刻,又带着几人在水坑周边展开地毯式搜寻。
杂草丛、土坡后、树底下,每一处都查得仔仔细细,可直到太阳西斜,依旧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一行人只能重新上车,赶往下一个地址,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马不停蹄地跑完了聋老太提供的另外两个地方。
两处都能隐约看到有箱子痕迹,显然藏在这里的东西也早已被人转移。
傍晚六点,李队长一行人开着吉普车疲惫地回了派出所。
下车后,李队长没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这会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该下班的人已经下班了,只剩下值班的公安跟在等待的王所长。
见李队长进门,立刻起身问道:“小李,情况怎么样?”
李队长摘下帽子,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沮丧:“所长,郊外第一个藏宝点成了个大水坑,我让水性好的同志下去查了,深十五六米,什么都没发现,另外两个地址也去了,能看到明显的痕迹,但东西肯定已经被运走了……”
他把一路上的细节和探查过程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没有半分隐瞒。
王所长听完,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半晌才说道:“小李,既然东西已经被转移,急也没用,你先下班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开会研究。”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刘翠兰因为贾张氏和杨瑞华等人心脏病发作死去,她们心里有鬼。
所以对刘翠兰的后事表现得异常热心,买寿衣、搭灵堂、事事都抢在前面张罗。
院里不知情的人只当她们是念及邻里情分,没往深处想,唯独闫埠贵瞧出了不对劲。
旁人热心倒也罢了,可自己那向来爱占便宜、凡事都要算计三分的媳妇杨瑞华也这般积极,实在反常。
晚饭过后,闫埠贵把碗筷一推,冲杨瑞华使了个眼色:“你跟我来趟房间。”
杨瑞华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发慌,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跟了进去。
房门刚一关严,闫埠贵就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地盯着她:“瑞华,你老实跟我说,你怎么对刘翠兰的后事这么上心?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杨瑞华的心猛地一跳,赶紧压下慌乱,脸上挤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当家的,你这是疑神疑鬼啥呢?我跟翠兰认识这么多年了,又是一个院的老邻居,她突然走了,我作为老姐妹,帮着操持点后事不是应该的吗?”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换作旁人,保准得夸她仗义善良。
可闫埠贵太了解自己的媳妇了,两人结婚二十多年,早就摸透了彼此的脾性。
用句糙话说,他连杨瑞华每天吃什么饭、上几次厕所都一清二楚。
向来把“无利不起早”刻在骨子里的人,突然不求回报地做好事,这里面要是没猫腻才怪。
“别跟我来这套。”闫埠贵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我们俩夫妻这么多年,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你老实交代,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瑞华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男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