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七年夏,帝国的车轮在南北两条战线上隆隆前行,而深宫之内的波澜,亦随着帝王的心意与妃嫔的荣宠,悄然改变着格局。
南疆,交州郁林郡外的密林深处,瘴气弥漫,蛇虫横行。
平南将军吕蒙 身披轻甲,立于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眉头紧锁。数月来,叛军依仗对地形的熟悉,化整为零,神出鬼没,秦军主力犹如重拳击絮,进展甚微,且士卒水土不服,疫病频发。
“报——!”一名斥候满身泥泞,疾奔而来,“将军!‘谛听营’密报,已成功策反俚人大部首领陈毖,其愿为内应,献出叛军粮草囤积之地!”
吕蒙眼中精光一闪:“好!传令!无当飞军统领王平、张嶷!”
“末将在!”王平、张嶷踏前一步,身形矫健。
“命你二人率本部精锐,趁夜随陈毖向导,突袭叛军粮草大营!得手后,举火为号!”
“得令!”
是夜,密林深处杀声骤起,火光冲天! 叛军粮草被焚,军心大乱。与此同时,吕蒙亲率主力,趁势发动总攻,里应外合,大破叛军主力于苍梧河谷,斩首万余,俘虏不计其数。
几乎同一时间,南部海疆,甘宁率领的东路水师舰队,如幽灵般出现在扶南国沿海重镇“毗骞”城外。
“儿郎们!陛下有令,焚其粮仓,毁其船厂,让这些蛮子知道得罪大秦的下场!”甘宁立于舰首,锦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数百艘艨艟斗舰万箭齐发,压制城头守军,精锐水卒趁势登陆,一举攻破城池,焚毁粮仓、船厂,劫掠大量财宝后扬长而去。 扶南国震动,被迫急调围攻交趾的精锐回援,南疆叛军局势急转直下。
捷报传回襄阳,林羽览报,掷笔于案:“善!吕子明、甘兴霸,皆乃良将!传朕旨意,犒赏三军,一鼓作气,平定南疆!”
相对于南方的烽火连天,东北边境显得平静许多,却暗藏锋芒。
司空荀彧 上表:“启奏陛下,移民高句丽故地事宜顺利,已安置流民、军户三万余,新设‘玄菟’、‘乐浪’二郡,屯田初见成效,边塞日渐繁荣。”
然平东中郎将夏侯霸 的密报也随之而至:“扶余部落骑兵近来屡次越境窥探,小有摩擦,末将已将其击退,然其心叵测,恐非长久之计。”
林羽朱批:“晓谕夏侯霸,加固城防,广布斥候,以威慑为主,暂不轻启边衅。东北之重,在于固本,徐徐图之。”
这一日,林羽处理完军政,摆驾中宫“椒房殿”。皇后周芷早已盛装等候,殿内焚着淡淡的百合香,气氛温馨。
“陛下日理万机,辛苦了。”周芷亲自为林羽奉上香茗,姿态温婉,“臣妾见陛下操劳,宫中姐妹虽多,然知心解语者少。妾身家中有一远房侄女,名唤周玉萱,年方二八,略通诗书,性情柔嘉,容貌……也还过得去。今日特唤她前来,为陛下献舞一曲,聊解烦闷,不知陛下可愿一见?”
林羽微微一笑,已知其意:“皇后有心了,宣吧。”
片刻,环佩叮咚,一位身着浅碧色宫装的少女翩然而入,面容清丽,气质脱俗,躬身行礼时,姿态优雅。 她轻抚瑶琴,琴音淙淙,如流水潺潺;后又起舞,舞姿曼妙,如弱柳扶风。
林羽观之,颔首道:“此女钟灵毓秀,皇后调教有方。”
周芷柔声道:“全凭陛下圣裁。”
林羽沉吟片刻,既全皇后颜面,亦施恩周氏外戚,便道:“既然如此,便留于宫中,暂封为‘贵人’,赐号‘萱’,居兰林轩偏殿,由皇后多加教导宫规。”
周贵人(周玉萱) 盈盈拜倒:“臣妾谢陛下隆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此举,既彰显了中宫贤德,稳固了周芷地位,也将淮南周氏的势力更紧密地笼络在皇权周围。
纳周贵人后不久,一夜,林羽忆起兰林轩主殿那位清冷绝尘的佳人,信步而至。
宓妃甄宓 正于灯下阅书,见驾慌忙起身,依旧是一身素雅,不施粉黛,却难掩天姿国色。
“爱妃在看何书?”林羽温和问道。
“回陛下,是《诗经》。”甄宓声音清冷如玉。
林羽与她并肩而坐,谈论诗书,从“关关雎鸠”谈到“昔我往矣”,甄宓见解独到,言辞雅致,令林羽刮目相看,不禁暗叹其才情品貌,世间罕有。
夜深,林羽留宿。甄宓初时身躯微僵,但在林羽难得的耐心与温存下,那层包裹着内心的冰壳,渐渐融化。
次日清晨,林羽心情愉悦,特赐下一枚流光溢彩的丹药于甄宓手中。
“此丹名曰【驻颜长生丹】,”林羽凝视着她,“朕知爱妃心性高洁,不慕俗物。此丹可保青春常驻,愿卿容颜永驻,才情不老,长伴朕躬。”
甄宓手捧丹药,感受着那磅礴的生机与掌心传来的温度,再抬头望向林羽深邃的眼眸,心中一颤,那股深藏的悲凉与孤寂,似乎找到了些许依托。她深深叩首,声音微颤却清晰:“臣妾……谢陛下天恩!必当尽心侍奉,以报陛下垂怜。” 这一拜,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真心。
这一日,大朝会,丞相诸葛亮出列,奏报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
“陛下,西域都护府急报!一支规模庞大、自称来自极西之地‘大秦’(罗马)的使团,已抵达敦煌!其正使名曰‘奥勒留’,携国书与奇珍异宝,请求觐见天朝皇帝!”
群臣哗然! 罗马帝国,那是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与商旅模糊描述中的庞然大物!
林羽目光一凝,朗声道:“好!远方贵客,不可怠慢。着礼部以最高国礼接待,命其暂驻敦煌学习礼仪,由丞相、尚书令亲自安排入京觐见事宜。朕要亲眼看看,这西方霸主,是何等模样!” 一场影响深远的东西方帝国首次正式对话,拉开序幕。
夜色中,林羽 同时审阅着南疆的捷报、东北的屯田奏章、罗马使团的背景资料,耳边回响着周贵人轻柔的琴音,眼前浮现出宓妃接过长生丹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帝国的疆域在扩张,影响力在延伸,而后宫的网络,也因新的加入者与受恩宠者,变得更加微妙复杂。 征服与统治,是永无止境的考验。 而下一章,罗马使团的到来,必将掀起新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