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表现,显然是有问题,上官仪无助地看着众人。他平时也是很从容的人,只是如今在东宫,他实在是从容不起来。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上官兄果然厉害,竟然能从太子手里弄到钱,真的不容易啊。秦川笑着说道。
就是啊,我写了俸金十万贯,到现在还没兑现呢。房遗爱直摇头。
上官仪这下算是明白了,十万贯那是不可能兑现的,但是自己这个200贯,太子没法推脱,估计是要兑现的,是真要掏钱的。没想到太子还是个抠门的主,自己以后估计没好日子过了。
几人开着玩笑,重新回了议事厅,李承乾已经调整好情绪,在那里等着了。
众人落座,大厅的门就关了。
秦兄我有事,要问你。李承乾说道。
怎么了?
我们把太上皇送出了关中,随后你是不是又安排了什么啊?李承乾认真地问道。
没有啊,当时交代你的时候,我是真没时间处理太上皇和应国公的事儿,哪有什么后续,出什么事儿了吗?秦川问道。
李承乾叹口气:昨夜,去追皇爷爷的薛大将军,传信回来,要调迫击炮去荆州。
什么?遇到什么强敌?需要调用这等重器。秦川眉头就是一皱。
秦兄,事情闹大了,皇爷爷到了荆州,没有去武士彟那里,而是直接找了一个山头,落草为寇了。薛大将军,准备上山劝回,结果遇到了强力的阻击。李承乾直叹气。
殿下,太上皇就带走了几位太妃,你说她们阻击了薛大将军的人,这不是胡说吗?秦川不敢相信。
薛大将军让人带回了一些残片,父皇已经找青雀确认过了,是火药。
魏王给的?这火药的工艺,只有魏王了解。
青雀说,和他无关。
秦川一听李承乾这么说,就知道糟糕了,火药这种东西,要是工艺外流,麻烦就大了。
那你们有头绪吗?秦川也很紧张。
父皇的意思,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插手。如果没有,父皇或者母后准备亲自走一趟,把皇爷爷请回来。
秦川思索片刻:太上皇,不会如此鲁莽的,他敢拿出火药,还不告知咱们,多半是火药的来路非常安全。如今他有利器傍身,谁去估计也没用,想必就是给陛下找点儿不痛快,过于强逼未必是好事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父皇说皇爷爷的身体有恙,不想让他在外胡闹。李承乾也有些头疼。
你说太上皇的火药是在长安带走的,还是到了荆州现造的啊?秦川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兄,你想到什么就赶紧说,你们玩的那东西,我是真的整不明白。李承乾催促道。
晋王殿下,是不是离京了?秦川问道。
是啊,两天前,稚奴就上路了,你怎么问这个?
我觉得这个火药的配方,多半就在晋王身上。
稚奴,他会?李承乾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李泰可是把配方捂得死死的,根本不给别人机会,这李治是怎么得到的呢?
晋王殿下如果有心,翻阅所有的笔记残卷,认真整理,小心实验,就能找到火药的蛛丝马迹。秦川笃定,一定是这样,知道火药配方的人还是有一些的,但是敢这么帮李渊的可能只有李治了。
李承乾脸色大变:这小子,为了能去荆州,竟然敢玩这么大?不行,我得赶紧把这小子抓回来。
你怎么抓啊,都走两天了,等你去抓的时候,估计晋王殿下,随便找个理由上山,然后就会被太上皇留下,我看你怎么抓。
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胡闹啊,皇爷爷这是要闹什么啊。李承乾觉得事态很严重。
秦川微微一笑:我猜,还有更头疼的呢。
还有什么啊,秦兄,你就一口气把话说完吧,我顶得住。
我要是太上皇,一定会玩一次造反的戏码,最好能兵临长安,这样是不是有点儿,王者归来的意思啊。秦川觉得很带感。
李承乾一盘算,还真的是王者归来。这李唐江山的开国皇帝就是李渊,后来经过玄武门夺权,被迫禅让皇位,然后潜逃出京,最后再杀回来。要是按这么来,史书上一定会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李承乾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也不可能发生,李世民不会允许的。
哪有那么容易啊。李承乾沉声说道。
殿下,陛下在,自然是不好办,但是过段时间,陛下就要去西北打仗了,到那个时候,是你监国,就未必没机会了。到时候,太上皇都不用攻破长安,只要来到长安城下,士卒城外休整,他老人家,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长安,你敢拦吗?
我有什么不敢拦的?李承乾觉得这都动摇国本了,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啊。
殿下你还不信?你问问杜荷,他在朝堂对着陛下大放厥词的劲头,敢不敢用在杜相身上。秦川挑挑眉。
李承乾一下明白了,直接苦了脸:你是说,父皇早就猜到这种可能,他不想管,准备让我背锅啊。
秦川点点头:反正,我这也是猜的,要不你回头问问陛下?
李承乾不想问,问了也不会承认,还会被骂一顿。如果要是这样,自己可真是倒霉。他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全身无力。
其他人没有异常,只是盘算着,到时候要怎么应对。只有上官仪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这东宫讨论的问题会这么炸裂。太上皇起兵谋反,这也是能随便说的吗?自己要是透露半个字,估计就是人头不保。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秦川开口打破了宁静:
殿下,这事儿,还没有定论,不用过早忧愁。先发信告诉晋王,火药配方事关重大,让他心里有数,别弄出麻烦,剩下的咱们暂且静观其变吧。
李承乾叹口气,坐直了身体,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秦川看气氛稳定,再次开口:殿下,今天我过来,是想找你,借几个人。
借人?谁啊?李承乾皱了皱眉。
能帮我从东宫的侍女中,挑几个遭遇特别凄惨的吗?我借用两天。秦川认真地说道。
李承乾本能觉得秦川但凡提出奇奇怪怪的要求,就不会有好事儿。
秦兄,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