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梁宽植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手触摸到一片冰凉。
他猛地坐起身,看向房间里,他光着身子踉跄的从床上下来,推开卧室门看着外面空空荡荡的客厅。
梁宽植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让他如同天崩地裂的猜测。
金幼恩可能走了,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去了,但他心底却隐隐带着一丝侥幸。
“不会的,她肯定是又在恶作剧了,晚上她就会回来看我崩溃的样子,对,肯定是这样的。”
梁宽植强撑着走到沙发上坐下,准备在这里一直等着金幼恩回来,但他刚刚坐下,就看到桌子上的纸。
他颤抖着手拿起,上面的字迹清秀整齐,但他在看到内容时,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浑身颤抖着,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
梁宽植想不明白,明明昨晚还在自己身下娇气的女孩,今天居然毫不留情的抛下自己离开了。
也许一两个月前他会为此高兴,觉得是摆脱了桎梏他的枷锁,但此时的他一颗心在昨晚都虔诚的献了出去。
如今却被人弃如敝履,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梁宽植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攥着的纸掉在地上。
皱巴巴的纸上写着两行字,‘梁宽植,我回去了,这个房子算是给你的补偿吧,昨晚我还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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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宽植深夜回到那个破旧的家里,就对上了同样憔悴满眼血丝的爱纯。
他顿了一下,随即移开眼,他实在抽不出心绪来安慰别的女人,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狠心抛弃他的女孩。
爱纯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见他从自己身边走过,连个解释都没有。
心像是碎成一片一片的发疼,哑着嗓子叫住他。
“梁宽植,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梁宽植脚步一顿,随即有些不耐的道。
“爱纯,我很累,有事明天再说吧。”
爱纯冷笑一声,也顾不得其他,只想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发泄出来。
“在别的女人床上累到了,回到家连跟我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梁宽植身子一僵,随即叹了口气,想到昨晚金幼恩非要去门口,当时的自己被她勾的不行,根本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也许这才是她的目的吧,他扯了扯唇随即垂下眸子红了眼睛。
“梁宽植,你对得起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也是费了多少努力才在一起的,现在你就这么轻易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梁宽植垂着眸子,连头都没回,淡淡道,“她不是补偿你了嘛?你不是也劝过我让我回去她身边吗?”
“那些钱就是这么来的啊,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这话是说给爱纯的,也是说给自己的,一字一句如同刀剑插进她们两人的心里,一把刀刺痛的是两人的心。
梁宽植不再多说抬脚走进屋内,看着熟睡中的女儿,眼中浮现一丝不忍和愧疚。
屋外爱纯愣了好一会,呆呆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有自己戴的首饰,下一秒她崩溃的哭了出来。
疯了一样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首饰也被她扯了下来扔在地上,隐约还带了些血渍。
梁宽植听着外面爱纯的哭声,还有旁边的房间里母亲和奶奶的咒骂声,眼神空洞的坐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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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幼恩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要走了,毕竟她那个父亲早早的就给她传了信,连回去的船都安排好了。
她也是为了把梁宽植吃进嘴里,那天才故意出现在他眼前,爱纯回来她也是知道的。
想到两人此时对峙的样子,她心情很好的喝着手里的饮料,躺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她下了船又坐上火车,才回到汉城,车站外停着几辆车,车前站着的中年男人,高大的身形,容貌沉稳硬朗,身上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在看到火车站里走出来的女孩,男人眼睛一亮,大步迎了上去。
“幼恩,你回来了,路上累坏了吧,爸爸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菜,我们回家吧?”
语气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身后的李在民见此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
金幼恩看了自己这个便宜爸爸一眼,轻哼一声,抬脚走向停车的地方,弯腰坐了进去。
金泰州见自己的乖女儿不理自己,就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这个女儿他是了解的,最是娇气,自己把她送的那么远,肯定生活的不好,想到她吃了不少苦就是一阵心疼。
跟在后面的李在民要是知道他们会长的想法,肯定会嘴角抽搐的问,那叫生活的不好?
那边但凡有点权力的,都被他们这个会长威胁了一遍,钱也送出去不少,这还叫生活的不好的话,那他们都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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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梁宽植家里。
权桂玉和朴牧川两人看着憔悴的梁宽植和爱纯,听着爱纯的话,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心虚。
毕竟在她们看来这件事也有两人的手笔,朴牧川没说话,但权桂玉才不管那么多。
“爱纯啊,事已至此,你也要想开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个金小姐那么有钱咱们也不亏啊。”
爱纯闻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在她看来就算平时她们再不喜欢自己,同为女人总会有些同病相怜吧。
可是她没想到两人根本不在乎 自己,只在乎金幼恩给的钱。
“你们真是一家人啊,都是没有心的人,我要是出去举报他,他是要被关起来的。”
闻言朴牧川也不再沉默,冷眼看着爱纯发疯,冷声道。
“你有证据吗?”
这句话问出,爱纯愣了一下,她恍然自己确实没有证据,但她想到金幼恩。
“就算我没有证据,但肯定有人看到过梁宽植去找她。”
梁宽植垂着头坐在角落,恍若一个透明人,听到她们提起金幼恩,才抬起头。
“她…走了。”
话音一出,三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