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来送死?”墨涵环视四周,目光所及,曹军纷纷后退。
夏侯惇独眼中露出骇然之色:“这...这真是人力所能为?”
就在此时,西侧山林突然杀声震天,原来埋伏的百骑见主公被困,奋不顾身地杀出接应。
墨涵趁机突围,霸王枪开路,无人能挡。夏侯渊欲挽弓再射,却发现双手因刚才那一击之威仍在颤抖,竟拉不开弓弦。
墨涵率残部杀出重围,消失在茫茫雪幕中。夏侯惇欲追,被夏侯渊拦住:“兄长不可追!墨涵勇武非人力可敌,恐有伏兵。”
雪地上只留下遍地尸骸和一道枪痕,深达尺余,见证着刚才那场惊世之战。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墨涵率残部遁入山林,清点人数,仅余七十三骑,且个个带伤。
“主公,我等中计了。”副将喘息道,“庞军师的情报...”
墨涵摆手制止:“非士元之过,是荀彧老谋深算。”他望着许都方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过,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主公的意思是?”
“荀彧将夏侯渊暗中调回,说明许都确实空虚。”墨涵分析道,“他越是严防死守,越说明害怕我们劫狱。”
副将恍然大悟:“所以主公袭击夏侯大营,实则是在试探许都虚实?”
墨涵点头:“不仅如此。夏侯惇遭袭,必向许都求援。荀彧若派兵来援,则许都更虚;若不援,则寒了夏侯惇的心。”他嘴角微扬,“无论哪种选择,都对我们有利。”
众将士闻言,精神一振。原本以为中了埋伏是大败,没想到仍在主公算计之中。
“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兵分两路。”墨涵下令,“你率大部分人继续向西行进,多留痕迹,引追兵向西。我带十精锐暗中折返,潜入许都。”
副将大惊:“主公不可!许都现在必是龙潭虎穴,十人太冒险了!”
墨涵微笑:“正是要险中求胜。荀彧料我新败,必不敢再犯许都。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他取出庞统的锦囊,“士元第三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刻正是时候。”
一个时辰后,部队分兵。墨亲选十名最精锐的战士,换上了事先准备的曹军衣甲。这些都是从战死的曹军身上剥下的,足以以假乱真。
天色微明时,墨涵等人已混入一支赶往夏侯大营支援的曹军队伍中。守门将领见是“自己人”,未多加盘问就放行了。
进入许都,墨涵心中暗惊。城内守军果然不多,但巡逻严密,特别是天牢方向,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主公,如何行动?”一名战士低声问道。
墨涵观察良久,忽然笑道:“荀彧果然老谋深算。天牢守备如此森严,必是虚张声势。”
“主公的意思是...”
“元直必不在天牢。”墨涵目光锐利,“荀彧料我会劫牢,故设重兵埋伏。真正关押元直的地方,反而守备松懈。”
“那会在何处?”
墨涵沉吟片刻,忽然想起徐庶曾说过,荀彧最爱在下棋时思考问题。“我知道一个地方——荀彧私邸的棋室!”
众人悄然潜入荀府。果然,府内守备相对松懈,棋室外仅有四名守卫。
墨涵示意手下解决守卫,自己轻轻推门而入。棋室内,徐庶被绑在椅上,口中塞着布团,见墨涵进来,眼中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
“元直,我来晚了。”墨涵急忙为徐庶松绑。
“主公,你不该来!”徐庶急道,“这是陷阱!”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荀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墨涵将军果然神机妙算,竟能找到这里。可惜,还是中了彧的请君入瓮之计!”
墨涵不慌不忙,为徐庶完全解绑,淡然道:“文若先生莫非以为,墨某会没有后手?”
他突然吹响口哨,许都城内四处火起,喊杀声震天。荀彧脸色微变:“你还有伏兵?”
墨涵大笑:“许都守军大半被调往夏侯大营,又分兵把守天牢。此刻城内空虚,正是救人的好时机!”
霸王枪突然出现在手中,墨涵目光如电:“文若先生,是要放我们走,还是要墨某杀出一条血路?”
荀彧面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将军请便。不过彧有一言相劝:曹操已得荆州,大势已定,将军何必逆天而行?”
墨涵扶起徐庶,朗声道:“顺天者逸,逆天者劳。然墨某宁愿劳其筋骨,也不愿辜负天下苍生!”
言罢,霸王枪一挥,破墙而出,在晨曦中如天神下凡,带着徐庶和十名精锐,杀出重围,消失在许都的街巷之中。
荀彧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独语道:“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今观墨涵,或可鼎足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