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牛大力把热腾腾、滋滋冒油的羊肉串、牛肉串,烤得恰到好处、嫩滑弹牙的牛舌,咸香焦脆的鸡叉骨,红彤彤的大虾,以及各色裹满了酱汁的韭菜、辣椒、金针菇等素菜,连同那绝不可能少的、烤得外皮焦脆内里绵软的馍片,都满满当当地铺满了两张并起来的长条折叠桌时,最后一道香辣炒花蛤和铺满了金银蒜蓉的烤扇贝、生蚝也终于被端了上来。
霎时间,小小的石棉瓦棚下香气冲天,混合着肉香、炭火气、蒜蓉的浓烈和酱料的咸鲜,勾得人馋虫大动。早已食指大动、等得望眼欲穿的李平安,迫不及待地将四个一次性纸杯斟满了泛着洁白泡沫、啤酒花四溢的冰镇啤酒。他举起杯子,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朗声道:
“来来来!有美女自远方来,咱们得讲究点,不宜对瓶吹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为了这顿大餐,为了咱们的缘分,干杯!”
“干杯!”
“必须干了!”
“谢谢款待!”
牛大力声如洪钟,秦守业笑着推了推眼镜,梁栩嫣也端起酒杯,嘴角噙着一丝爽朗的笑意。四个纸杯碰在一起,发出不太清脆却充满诚意的声响,冰凉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午后的最后一丝闷热,瞬间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开造!”牛大力一声令下,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李平安第一个就瞄准了那肥瘦相间、撒满了孜然辣椒面的羊肉串,一口下去,外焦里嫩,肉汁在口中爆开,烫得他直呵气也舍不得吐出来,连连竖起大拇指,含混不清地赞道:“唔!好吃!力哥,你这手艺绝了!”
牛大力满脸得意,又抓起几串牛舌塞给梁栩嫣:“梁教练,尝尝这个,火候正好,嫩着呢!”
梁栩嫣也不客气,接过咬了一口,牛舌独特的口感和浓郁的腌料香气让她眼睛微微一亮,点头赞道:“嗯,确实不错,腌得很入味,火候也掌握得好。”
秦守业则更钟情于海鲜,他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只烤生蚝,将肥美的蚝肉连同上面的蒜蓉一口吸溜进嘴,满足地眯起了眼:“这蒜蓉酱调得地道,够香!”
大家围坐在简陋的小桌旁,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吃得酣畅淋漓。一手拿着烤串,一手端着啤酒杯,边吃边喝,天南海北地聊着。从健身房的趣事,到烧烤摊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客人,再到各自老家的风俗……棚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之前的尴尬和陌生感早已在美食与酒精的作用下烟消云散。
李平安更是放开了,他本来酒量就一般,几杯啤酒下肚,脸就红扑扑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停地给梁栩嫣介绍哪种烤串搭配哪种调料更好吃,甚至还跟牛大力抢起了最后一串鸡脆骨,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夕阳的余晖将棚屋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这简陋的环境,与桌上丰盛的烧烤、围坐谈笑的四人,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和温暖友情的画面。对于李平安来说,这顿“大出血”的烧烤,请得值,这份热闹与开心,千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