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老人家现在的风评,何况你这个无名小卒了。”韩父看着不知轻重的儿子说道,捏了捏眉心,头疼啊!
“您吓唬我。”韩朋波微微摇头不太相信地说道。
“傻小子。”韩父轻叹一声道。
“咋地香江拍得,我为啥拍不得。”韩朋波不太服气地说道。
“你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韩父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断了你的前途就让你完蛋了。”
“连您都保不住我。”韩朋波目光灼灼地看着父亲说道。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我算个屁。”韩父冷哼一声爆粗口道。
“爸爸!”韩朋波下巴差点儿没被惊掉,又宽慰父亲道,“在大陆被封杀了,我就去香江。这他们还能咋地我。”忽然想起来,“突然被下架,就不怕观众‘生气’啊!总会有反对他们的吧!”
“天真的家伙,观众算个屁。”韩父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儿子,“等等……”
“怎么了?”韩朋波闻言不解地看着父亲问道。
“现在三点多了。”韩父看了下座钟,“去睡会儿。咱们明天一早,请人看电影。”双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脚下一软,又砰的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爸爸!”韩朋波赶紧搀扶着父亲。
“没事。”韩父微微摇头,“起猛了。”
“我扶您过去。”韩朋波扶着父亲进了卧室,“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这样的麻烦我高兴。”韩父拍拍他儿子说道,“虽然你这电影我看着幼稚,但是该有的都有,刻画的挺好的。”
“您喜欢啊!”韩朋波高兴地说道。
“喜欢。”韩父高兴地点点头。
韩朋波安置父亲躺在了床上,打开空调,“我妈呢!”
“等你等得珍妮睡着了,你妈跟珍妮睡了吧!”韩父笑着说道。
“我妈和珍妮怎么说?”韩朋波坐在床沿上看着父亲问道。
“好看!”韩父眉眼带笑地看着儿子说道。
“害怕吗?她们害怕吗?”韩朋波紧张地看着老爸问道。
“起初害怕,后来就剩下紧张了,尤其是紧张主角们的命运。”韩父拍拍身侧,“躺上来,咱们接着聊。”
“您不困啦!”韩朋波脱了鞋直接坐到了床上。
“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韩父满脸笑容地看着儿子说道,“也别太担心,毕竟是现代社会,他们也不敢太过。”
“会怎么做?”韩朋波紧张地看着父亲问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没经历过。”韩父闻言微微摇头。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韩朋波乐观地说道,忽然想起来,“我给岳母打电话,听听她的意见。”翻身下床,直接从客厅拿来了,无绳电话。
“这个点儿合适吗?”韩父坐起来靠着床头担心地说道。
“岳母心里惦记着这个事,肯定睡不踏实。”韩朋波摁下了号码,响了四声之后,电话就接通了。
“喂!妈是我。”韩朋波报上家名。
“这么晚还没睡?”闪出空间的阮桂芳接到电话有些惊讶地说道。
“跟我爸讨论了一些事情。”韩朋波简单地说了说,“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吗?”
“很严重,你亵渎人家祖宗,这以后形成固有的印象了,人家还怎么美化呀!”阮桂芳不客气且隐晦地说道。
韩朋波嗤笑一声,“这上过学的那个不知道,很多都是知识点儿,近代屈辱史要背的。”
“是背过,但考完试,谁还会在意呢!”阮桂芳声音微冷地说道。
“你们聊什么?我能听吗?”韩父看着儿子问道。
“我问一下。”韩朋波握着听筒说道,“妈我可以开免提吗?”
“可以。”阮桂芳闻言笑着说道,话音刚落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亲家的声音,“亲家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扰的你无法休息。”
“没关系,不是我怂恿,珍妮他爸也不会拍这片子,让他陷入危险境地。”阮桂芳一脸歉意地说道。
“妈,这不关您的事,我喜欢这个题材。”韩朋波闻言赶紧说道。
“这剧本我看过,同意儿子拍的,跟亲家母没关系。”韩父也开口说道。
“你们在担心什么?”阮桂芳直奔主题问道。
“我们刚才讨论过,真的封杀了不太可能,当初过审的,尤其现实形势大好,多少年了,咱们拍的电影还都是题材老旧的。这样的题材,真是欧美都没这么拍过。”韩父直白地说道,“我们担心他们会下阴招。”
“利用报纸,宣传恐怖,吓坏小孩儿,甚至吓死人啦!”阮桂芳闻言直接说道,“甚至被僵尸咬了这咋还直接穿上僵尸服啦!不符合逻辑。”
韩父和韩朋波两人闻言齐齐一震相视一眼,“对对对!”
“这符合‘规则’,观众朋友了,有评价影片权力。”阮桂芳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不是不接受批评,只能接受鲜花吧!要注意这有可能就是出现在报纸上的舆论。”
“这还真不好办,如果行政干预呢?”韩父急切地问道。
“言论自由呢!人家会扛起人权的大旗。攻击体制,攻击……”阮桂芳闻言及时刹车,但他们两位应该很明白自己要的说什么?
“这还真不好办?”韩父闻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很简单!”阮桂芳闻言轻笑出声道,“他们真要下场,咱们也下场,他说恐怖,咱们请媒体到影院门口,散场时,问问小朋友的看法,恐怖吗?好看吗?紧张吗?刺激吗?”
“咳咳……”韩朋波闻言轻咳两声。
“亲家母,你就不怕孩子们说些不利于电影的话。”韩父闻言担心地说道。
“千万别请托儿,这样被对方抓住更糟。”阮桂芳赶紧说道,“这样媒体上打来打去,直接把电影给炒热了。看得人多了自然会分辨好坏。”
“那换装呢!”韩朋波问道。
“艺术表现形式不行吗?”阮桂芳直白且有些无赖地说道。
“您这是耍赖。”韩朋波哭笑不得地说道。
“艺术都无国界了,我这艺术表现形式咋不中了。”阮桂芳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意识流了,意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懂得专业名词多的是,总有一款堵住他们的嘴。打嘴仗嘛!”
“呵呵……”韩朋波闻言摇头失笑。
“你们也别担心,在报纸上打个你来我往的,也就大城市还有人看报纸,小城市谁看报纸,家家户户都看电视。”阮桂芳眸光深邃地说道,“你们报纸上掐的越凶,人越想看,到底谁说的对。电影最怕无人关注,有人关注,才会吸引人去看。”
“我明白了,我明天天亮就召集同事应对。”韩朋波激动地搓搓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我说实话,票房越高,对你越有利。”阮桂芳眸光深沉地说道。
“这个我明白,标杆对吗?”韩朋波闻言了然地点点头。
“只不过对你以后的在拍戏肯定有阻碍,毕竟他们把持着审核部门。”阮桂芳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有我呢!”韩父闻言立马说道,“他们还不能一手遮天。”
“我也有香江投资的身份!他们应该会忌惮。”阮桂芳黑眸闪着精光说道。
“我知道,现在招商引资,那可是妥妥的政绩。”韩朋波闻言明了的点点头,“现在香江影视蓬勃发展,人家也怕跟咱合作了,得罪了票仓。”
“人家向往的是好莱坞。”阮桂芳轻哼一声道。
“亲家母你不怕他们说这电影恶意诋毁吗?”韩父开口问道。
“又不是我先开始的,这只是电影,艺术创作自由嘛!”阮桂芳眼底划过一抹幽光,“理越辩越明!”
“不怕破坏团结?”韩父又追问道。
“我巴不得好吗?”阮桂芳幽深的眼眸闪着精光道,“他们敢吗?团结恰恰保护了他们。有本事他多甩几巴掌,更多的人才会觉醒。”
韩父闻言瞳孔骤缩,身体噌的一下坐直了。
“对这部电影,已经回本了,他们如果安静呢!还好些,吵的越凶,看得越多。”阮桂芳眸光清亮地说道,“我主要怕影响珍妮他爸的前程。”
“那倒不用担心。”韩父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阮桂芳长出一口气。
“爸、妈,您二位为什么这么紧张。”韩朋波不解地问道,“现在不是一家人吗?”
“那是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韩父眼神微冷地说道。
阮桂芳阴阳怪气地说道,“看看《鹿鼎记》有多风靡,人家韦小宝是怎么称赞的,英明神武哟!谁来谁是爹,谁强谁有理。”抿了抿唇,“跟咱学的历史是相悖的,但是有谁去真正的啃那些晦涩的历史书。大部分人的历史都是从电视剧里学习了。谁不喜欢韦小宝,最后又娶了七个老婆,男人的终极梦想。”
“呵呵……确实好看,故事性。”韩朋波不得不承认。
“影视剧呀!谁会去深究历史,你较什么真儿,观众只图一乐。真受不了,看史书,看记录片得了。”阮桂芳没好气地 说道。
“近代史很糟糕吗?”韩朋波闻言问道。
“让低血压,瞬间高血压,看看南明史。”阮桂芳握了握手里的听筒,“首都当时是和平解放的,当时进城的泥腿子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而城里的娇小姐,文化人,都是什么人,查查什么出身。”
韩朋波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见他点头。
“这些人进入不了军政,文化人大都进入了宣传,文教卫!”韩父老实地说道。
“这简直颠覆了我的认知。”韩朋波晕乎乎地说道。
“多看看史书,更让你颠覆。”韩父拍拍儿子的肩膀,“挂了电话吧!知道该怎么做了?别打扰你岳母休息了。”
“妈,我挂了,谢谢您啊!”韩朋波拿起听筒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阮桂芳声音温和地说道,“拜拜挂电话了。”
韩朋波摁下了电话,看向父亲,“岳母的提议可行吗?”
“可行。”韩父闻言点点头,“自由市场,言论自由。”接着又道,“明天咱还得请人看电影,在规则之内怎么闹都行。我怕……”
“这青天白日的,咋地还能?”韩朋波瞠目结舌地看着父亲说道。
“不好说。”韩父眸光微凉,“防患于未然。”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这片子不大卖的话,无所谓,人家说年轻人嘛!小打小闹的,尝试。可真要大卖……”
“虽然今天就回本了,我还是希望大卖。拍电影谁不喜欢看见观众喜欢。难不成自娱自乐啊!”韩朋波没好气地说道,“那干嘛在电影院放映。”
“做好战斗准备。”韩父深邃的眼眸看着儿子说道。
“您这话也太夸张了。”韩朋波好笑地看着父亲说道。
“别嬉皮笑脸,斗争不是儿戏,一刻都没有停息过。”韩父一脸严肃地看着儿子说道。
“好好好!我听爸的。明天我早点儿起就召集同事应对。”韩朋波斗志昂扬地说道。
“你这以后站在人家的对立面了,行事要更加的小心。”韩父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说道,“人家占着权,占着雄厚的资本。直接打压就行。”
“我会注意的。”韩朋波闻言郑重地点头。
“这是外部打压。”韩父食指敲击着自己的膝盖,“还有内部用人。”
“这都是我哥们儿。”韩朋波闻言着急地看着父亲。
“别激动。”韩父看着毛躁的儿子说道,“我是说假如,电影票房真能取得好成绩,那么最起码收买人来以后泄露拍摄内容是最容易得吧!”
韩朋波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这个?”
“你会成为众矢之的,多少人拿放大镜对准你,你的工作、私生活都会被放大。”韩父一脸严肃地看着儿子说道,“这些你都要有心理准备,今儿观众能把你捧上天,明儿就能把你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