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写什么呀~”
“哇~娘的字真好看，我以后也要向你学习~”
一边夸夸，一边还把刘燕的左手圈到自己腰上，以防自己摔倒。
小身子止不住的在她身上蹭蹭，亲热极了。
刘燕无奈的扶住她，她总是拿这孩子没办法。
现在她深切的感觉到，她一个人还真弄不了这个孩子。
小时候还好，每天可可爱爱，听话乖巧。稍微长大一点才发现，这个孩子哪里是听话乖巧。
那是小时候年纪小，没能力没力气搞事情。
这不，稍微长大一点，就暴露了。
决定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一点都不带后悔的，甚至感到庆幸。
“你这孩子，也太调皮了，娘隔三差五就得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好你爹和哥哥姐姐都能分担一点，不然说不定娘就要把你丢到大街上当个垃圾孩儿。”
刘燕假装生气吓唬人。
过了这么久，她的气已经消了，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娘~你才舍不得呢，我变成垃圾孩儿，娘肯定会心疼的。还有爹和哥哥姐姐，他们也会把我捡回家，我就又回家找娘啦~”
谭小莹抱着她的脖子左摇右晃，娇气的撒娇。
但不得不说，她语气的笃定，让刘燕十分愉快和欣慰。
这是她跨越千年才见到的女儿啊！
“你今天太过分了，以后能不能少给娘惹事？”
说实话，闺女乖的时候是真惹人疼，惹事的时候也是惹得她头疼。
因为这孩子的调皮，一向不赞成打孩子的刘燕，有时候都没忍住给了她两下。
“娘，胜男和招娣说她们的娘不喜欢她们。”谭小莹若有所思。
“那和你给她们剃头有什么关系？”
这也算是一种普遍现象了，刘燕无法改变，毕竟她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在家不受重视，出门也不方便，就连婚姻大事都轮不到自己做主，相比起来，她更喜欢现在这个世界。
至少女性的自主能力强了很多。
在上一世她都能凭个人能力做到将军，在现在这个世界，她有信心坐到更高的位置。
“她们说要剃头回去抗议，她们爹娘看到了会重视她们，只是她们没想到顶着光头回家，被揍了。”
直到现在刘燕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想法是好的，但在不在乎自己的人面前，一切想法都是空想。
刘燕还想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孩子讲讲，这孩子七岁了，一直在家里的保护下长大，突然见到社会的残酷，会不会让孩子心里不舒坦。
“但是没关系！我和她们说，她们爹娘不疼她们就算了，可以把我当娘。”谭小莹骄傲的握住刘燕的手。
刘燕立马抽出手，谨慎发问：“她们真的喊你娘了？”
“嗯呐！”
对此，刘燕只想说一句，岂有此理啊！
“娘，你要当奶奶了。”谭小莹一本正经的通知她。
不知道为啥，刘燕突然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这就是养孩子的感觉吗？
“你去告诉你爹，他要当爷爷了。再去告诉你哥哥姐姐，他俩也涨辈儿了。”
这种“好消息”不能让她一个人享受，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一起分担了。
让全家人鸡飞狗跳的小学生涯非常缓慢的度过了。
为此，家里还专门去国营饭店搓了一顿庆祝。
吃完饭回家，谭小雄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考上了大学，下个月我就要去学校上学了。”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谭小珍也跟着宣布了一件事。
“我下个月也要走，我去当兵。”
比起谭小莹这个高需求孩子，谭小雄和谭小珍到底不是真孩子，他们只是被局限在孩子身体里的成年人。
在一些需要做决定的时候，他们一向都是自己做主。
谭小莹就是这个家的黏合剂，没有她，这个家已经各奔东西了。
已经是1978年，已经进行过一次高考，大家敏锐的感觉到，不一样了，天快亮了，往后的每天都会比前一天更美好。
谭大通和刘燕自然不会说什么，聚在一起都是缘，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可谭小莹却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劲的抠指甲，把指甲都抠劈叉了。
“都不告诉我一声。”
好一会，谭小莹才小声说话。
她的小学过得非常愉快，爹妈都在，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是她心里的完美家庭。
虽然她这个家庭偶尔显得有些奇怪，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表演，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们各有各的秘密，注定不会全盘托出。
谭小莹刚低下头，谭小珍和谭小雄心里直打鼓。
“那个，小莹，我不确定能不能考上大学，所以没告诉你，今天刚收到通知书我就告诉你了。”
谭小雄赶紧解释。
谭小珍也紧跟其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报上名，报上了我也马上就告诉你了。”
他们解释了，谭小莹接不接受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只见她低着头，肩膀止不住的耸着。
不对劲。
谭小雄轻手轻脚挪过去，歪着脑袋往下探去，对上了她的眼睛，她眼里满满的笑意。
又被演了！
“小莹！你差点把你哥吓坏了，有你这样当妹妹的吗？”
谭小雄气急败坏，他刚才在脑子里都准备了好几个哄人计划，谁知道这家伙坏的很，就爱逗她哥哥姐姐。
谭小珍也眯起眼，捏住她的两个脸颊揉来揉去。
这是她们从小玩到大的“游戏”，谭小莹充当“玩具”的角色。
一般情况下，谭小莹只会允许捏两下，多的不行。
但刚才她耍了下贱，干脆闭着眼让谭小珍捏了个够。谭小珍捏完了，谭小雄又来捏，等他们出完气，谭小莹的脸颊红彤彤，像个大苹果。
谭小莹摸出一个小镜子照了半天，“想吃苹果了。”
“现在去哪给你找苹果，龙肉你吃不吃？”谭小雄没好气的说道。
“吃！哥，我想吃龙肉。”
谭小莹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看向他俩。
谭小珍移开了视线，谭小雄抬手帮她把眼睛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