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镜中的景象又变了。
徐峰站在燃烧的废墟上,面对攻来的黑影,他却将那些人影护在身后。
然后引动暗之力化作朽灭之火,精准地朝着黑影击去。
黑影被烧成了飞灰,他又引了一缕新生之火,将那些受伤的人群全部包裹,治疗着它们伤势。
镜中的徐峰眼神坚定,周身的暗之力温和而稳定。
“力量无善恶,持心分正邪。汝,为何而求此力?”
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最终的拷问。
徐峰凝视着镜中的第三幕,心中所有的犹豫都烟消云散。
他求这力量,不是为了杀戮,也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守护。
守护那些不该被毁灭的生命,守护那些还有希望的新生,用毁灭的力量制止毁灭,用掌控的力量换取平衡。
“我为守护而求此力。”
徐峰抬起头,声音清晰而坚定,
“以朽灭清腐朽,以掌控护新生。不纵恶,不损生,只做我认为该做之事!”
话音落下,镜面剧烈震颤,随后破碎成无数的光点。
光点重新汇聚,化作了那两团火焰。
这次,朽灭之火不再冰冷,新生之火也不再狂乱。
两团火焰交融后,化作了一缕精纯的暗紫色本源,像一条小蛇,轻轻钻进了徐峰的眉心。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没有力量的暴涨,而是一种深刻的明悟。
他终于读懂了“暗”的本质,暗不是邪恶,不是毁灭,而是“甄别”与“守护”的力量,是在混沌中找到平衡,在毁灭中留住新生的法则。
自此,徐峰完成了暗之试炼,获得了试炼空间的认可,获得了残图碎片以及暗之意境。
“怎么样?你还好吗?”
徐峰的意识刚回归本体,就听见旁边孟婆焦急的询问声。
徐峰的掌心还留着暗之意境的温润余韵,刚想开口回答孟婆,灵府深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共振。
紧接着体内的所有残图残片(金、木、水、火、土、光)与刚得的暗之残片,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齐齐冲破灵府束缚,悬浮在徐峰身前半丈处。
此时徐峰刚结束暗之试炼,心境正处于万法归一的完美之境,
突然出现的残图碎片,没有引起徐峰的任何波澜。
他垂眸望着悬浮的碎片,能清晰感知到每一枚碎片中蕴含的真意。
土之碎片裹着一往无前的厚重,
水之碎片泛着以柔克刚的清润,
火之碎片燃着极速破局的炽烈,
木之碎片透着生生不息的坚韧,
金之碎片闪着无物不破的锐芒,
光之碎片凝着看破本心的澄澈,
暗之碎片藏着甄别守护的沉稳。
七枚碎片各显其色,却在虚空中形成微妙的平衡,仿佛从诞生之初,就该归于一处一般。
“嗡——”
最先出现异动的是土之碎片,淡褐色的碎片表面突然浮现出龟裂的纹路,
纹路中涌出浓郁的土系灵力,落地便化作厚重的石台,将七枚碎片稳稳托在中央。
这是土之试炼的真意显化,以稳固为基,承托起万物。
紧接着,水之碎片化作一道碧蓝的溪流,顺着石台的纹路蜿蜒流淌,溪流所过之处,石台的龟裂竟渐渐愈合,原本锐利的石棱也变得温润,以柔韧补稳固之缺。
徐峰立于石台旁,衣角被灵力掀起,双目盯着眼前的发生的景象。
他的心境如琉璃般通透,能清晰看到碎片间的能量流转,
火之碎片突然爆发出橙红色的光焰,光焰化作无数道极速穿梭的光丝,将其他碎片的灵力串联了起来,
原本各自独立的能量,瞬间形成了一个闭环,这是火之真意,以速度破隔阂,链接万物。
木之碎片紧随其后,淡绿色的光芒从碎片中溢出,落在石台与溪流之上。
刹那间,石台上竟冒出细密的嫩芽,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便长成缠绕石台的青藤,青藤顶端绽放出白色的花朵,
花瓣飘落时,竟化作精纯的生机灵力,融入其他碎片中,是木之意中的生生不息与坚韧,滋养着所有的碎片。
金之碎片的异动最为凛冽,银白色的碎片突然射出一道锐不可当的光刃,
光刃没有攻击任何事物,反而精准地劈向能量闭环中的滞涩点。
那是此前各碎片灵力串联时,因属性差异产生的细微阻隔。
光刃所过之处,滞涩点瞬间消散,能量流转变得愈发顺畅,
甚至带着无物不破的威势,让整个闭环的灵力都强盛了几分。
金之真意,以锐力破开了阻碍,强韧了残图的核心。
当光之碎片亮起时,整个空间都被镀上一层圣洁的白光。
淡金色的碎片悬浮在能量闭环的顶端,光芒落下时,徐峰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此前所有试炼中的杂念,全都被这道白光涤荡干净。
不仅如此,白光还穿透了能量闭环,让每一枚碎片的真意都变得更加清晰。
最后动的是新到手的暗之碎片,暗紫色的碎片缓缓沉入能量闭环的底部,如同大地的根基,
却没有压制其他碎片的光芒,反而化作一层半透明的屏障,将整个闭环包裹在了其中。
屏障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纹路所过之处,任何外泄的灵力都被重新牵引回闭环之中,
正是这是暗之真意,以甄别辨杂质,以守护聚能量。
“轰!!!”
当七枚碎片的真意完全交融时,能量闭环突然爆发出震彻寰宇的轰鸣。
徐峰脚下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冰壁上的冰棱纷纷脱落,却在靠近能量闭环时,被屏障化作能量吸收。
更惊人的是,冰窟的顶部竟被光芒撕裂,一道巨大的天幕虚影在虚空中展开。
那是山河社稷图的雏形,图中隐约能看到万里江山,
东有浩渺沧海,浪涛拍岸,
西有巍峨昆仑,雪顶接天,
南有热带雨林,古木参天,
北有苍茫草原,牛羊成群,
中有万里平原,城池林立,凡人耕作,仙人御剑,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徐峰和孟婆望着天幕中的山河虚影,都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他能感受到,每一寸山河都与自己的灵力有所相连,
沧海的浪涛带着水之以柔克刚的韧劲,昆仑的岩石透着土之一往无前的厚重,雨林的古木显着木之生生不息的生机,草原的狂风裹着火之极速的炽烈,平原的城池凝着金之无物不破的稳固,而笼罩整个山河的,是光之澄澈与暗之守护交织的屏障。
“这是……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