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心情同外面的其他人一般无二。
能参加会试的自然都是整个大乾的佼佼者。
天才，学子也是比比皆是，他也不敢大言不惭觉得自己一定会高中。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欢呼与痛哭，沈锦程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锦程忍不住掀开车窗向外看去！
正巧听到外面几位身着华丽的公子齐聚在一起，侃侃而谈。
“曹兄乃是我泸州第一才子，四岁开蒙七岁便能作诗。
可是百年一见的神童，无论是县试还是院试都是魁首。
如今在这京都也未见有敌手，想必这会试头名也是非曹兄莫属。”
“哈哈，是啊…曹兄大才，前几日参加诗会，那也是一鸣惊人。
而且还颇得翰林院陆大人的赏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是啊……”
被吹捧的曹兄，名为曹敬之，被围在人群中，一袭月白色锦袍，衬得身形清瘦挺拔。
面如冠玉，眉梢微扬带几分温润疏朗，眼瞳似浸过江南烟雨。
亮而柔，唇角噙浅笑意，墨发束以玉簪，周身漫着书卷雅气。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正值春日，手中竟然已经摇起了折扇。
颇有一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的仪态。
轻轻摇着扇子，笑的谦虚，“诸位兄台言语有些夸大，京都学子亦是佼佼者众多。
在下那些不过是虚名，如今榜上有名无名还未可知。
如今推崇倒是让在下有些惭愧了！”
嘴上说的惭愧，可眼底却已经乐开了花。
心中却是极其受用，今年的会试考题并不算多难。
他也有高中，只是第几名却有些估摸不准。
其他人只以为曹敬之是谦虚之意，对其愈发推崇。
“哎，曹兄何必过谦，曹兄的才华，令我等自愧不如。
而且先前诗会上，就连苏太尉之女，苏小姐可是对曹兄极为关照。
她可以京都有名的才女千金，对曹兄极为青睐。
定然也是被曹兄的才华吸引，难不成还能看走眼不成？”
这话里带着隐喻，众人也都懂。
“就是…就是……曹兄只等这次，榜上有名届时金銮殿上亦是大方光彩……”
“对…对……历来科举，状元皆是出自我江南学子中。
此次定然也是不例外，而曹兄又是我江南第一才子这自然……”
几人说的越来越高兴，一句句话将这曹敬之推上了最高峰。
曹敬之扬起下巴，却也是一副事实如此的模样。
马车内的沈锦程，却抿着唇，心里一阵吐槽。
“当真大言不惭，奇葩……”
口气倒是挺大，如今还未看到会试结果竟然都已经自信的将状元都视为囊中之物了。
不免让他想起了之前碰到的无懈可击组合了，慕容才子！
不知道有没有在，可以与这位曹姓公子也是有一较高下的资本。
可两张对比下，沈锦程又不觉得好笑。
正在这时，前去看榜的下人也终是回来了！
几人都期待的看向小厮，“怎么样如何？曹兄可是魁首？”
“快说说……”
曹敬之也不免攥紧了手中的折扇，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小厮，看了看几人，传匀了气，“公……公子…高中….第…第三名！”
刚刚还满脸笑意的几人神色突变。
几人之间的氛围静得可怕，尤其是曹敬之，被捧那么高。
如今的精密，好比是一巴掌将他从高空中拍落，攥着折扇的手青筋凸起。
其中一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呵呵…恭喜…恭喜曹兄高中……这第三名也是极高了！
是我等拍马不及的！”
其他人也都立刻转变了神情，“哎，对…对…第三名，曹兄今年不过二十有三。
已经是我辈中的楷模……”
“是啊，如此年纪在众多贡生中也是独树一帜。”
“对对，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曹兄依然高过了许多人……”
其他人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话说的太早了也太满了！
曹敬之环顾四周的人也只得，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牵强的一笑，装作几为不在意道，“呵呵…第三名……也不错。
今年的试题，着实有些难度……”
曹敬之也只能想到这个牵强的借口。
其他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询问起了各自的名次，沈锦程觉得无聊也都一一听着。
几人中也有三人高中。名次也都不错，六十二名，四十三名，七十五名。
另外三人则是落榜，此时几人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在众人中，最高名次的曹敬之心里却又有了些许宽慰！
转头看向小厮随意的询问道，“会试头名可看到了是哪里人？今年几许？
若也是我江南人也好拜访一二……”
其他人也都提起了兴致，小厮看了看众人，也只能如实开口。
“呃…头名并…并非江南才子……乃是来自崇州…的姓沈名锦程，……年…年岁二…二十。”
其他人顿时瞪大双眼，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崇州的才子……未曾听说过啊！”
“是啊，才二十岁，这般天纵奇才，我等竟然不曾听过他的名号。
不应当啊……”
曹敬之松开的手竟然在意握了起来，竟然比听到自己的名次还要紧张。
心中暗道，不可能…不可能！
他才不相信有能超越他的天才……
而马车中的沈锦程也是一怔，崇州，应当没有两个叫沈锦程的了吧！
年岁也一样，头名…莫不是真的是他？
他没等到阿虎看榜，倒是先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名次。
正在狐疑中便听到了外面阿虎的声音。
阿虎费力的终于挤开人群，向着沈锦程所在的马车挤来！
没办法人实在是太多了……
一边挤一边压抑不住心中的狂跳。
激动的喊道，“公子…公子中了…公子头名…公子你中了头名！”
他家公子真是厉害！，竟然又是头名。
阿虎的声音之大，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毕竟他们也想见见，会试头名到底是何许人也。
当然这也包括曹敬之等人，好奇的神情溢于言表。
尤其曹敬之，目光一直跟着阿虎直至他停在马车前，几人齐齐一惊！
阿虎兴奋的在马车！欢呼，兴奋的对马车内的沈锦程喊道。
“公子…公子小的看到了了您是头名！”
这般大的动静，旁人想听不到都难。